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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法真从来没想到如今让他心跳不已的局面,高泰慧居然会在离这个垭口仅仅只有数十里的那块地方停驻了下来。
高泰慧的队伍中混杂着谷松年最为之担忧的那只奇兵,那种怪物夹杂在高泰慧的队伍中,移动起来像小山一样,那东西的背上拖着一个个木制的垛口,垛口上时不时探出一个个脑袋不停的往他们此处的山坡上观望,如果不是自己这两千多人所在的位置要高上很长的一截,估计现在这一片早被那些小山上射出的箭雨所覆盖了。
那种怪物有一个长长的鼻子,董法真初次见到那怪物用鼻子卷起旁边的一个大理士兵的时候,还以为那东西喜欢吃人,想到自己这队人马估计都不够这东西几顿口粮的,早已惊的冷汗连连。
后面的一幕让他忐忑的心渐渐安定下来,那长鼻子怪物并没有把大理兵送到伸出两颗长长森森白牙的嘴巴里面,反而把那人放入了他的后背,原来那人是这种坐骑的驾驭者。
那东西有着几乎和泥土一样的土灰色,浑身上下皱皱巴巴的,董法真记得野猪好像就有这么一层坚硬的护甲,那是不是意味着这东西同样可能刀枪不入?
所有人被这种怪物弄得心慌慌,意惶惶的时候,垭口他们准备伏击的高文山的人马却赶脚似的接踵而至,如果双方人马来个包抄,董法真料想自己这队人马都不够人家塞入牙缝的,这两队人马加起来估计有两万之众。
高文山看着似乎来迎接自己的高泰慧,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失望,那个自己人送信不是说造反的人正在攻打善巨城吗?怎么他们还有心情在这里列队欢迎自己?难道对方已经揪出了那个自己人,这才忍不住来了一次声东击西之计?或者那些人已经从另外的山道驰援建昌府去了?高文山看见高泰慧这些人的时候,心一下凉了半截。
当高文山队伍中最后一匹马被人从垭口中牵出去之后,让高文山始料不及的事情发生了,在刚刚过来的垭口的尽头的一里地外,居然立着一队奇怪的人马,他们到底从哪个鬼地方钻出来的,刚刚自己队伍中派出出的探子怎么一点征兆都没发现?难道他们真的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神兵?
看着如约出现在垭口另外一端的谷松年的那两千多人马,除了古井无波的吴永麟保持着一如既往的镇定,董法真和所有人几乎兴奋的想叫出来,但看着近在咫尺,立在垭口下方,准备再次从垭口下方冲过去的高文山的那一万多大理士兵,所有人压下了心头的那份兴奋之情,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看着高文山的这队人马再次踉踉跄跄的再次穿越这段让他们苦不堪言的乱石沟。
高泰慧的人马一直站在远处,冷冷的看着高文山这一队人马再次进入那一片险地,对于高文山能否斩杀这一些突然出现的反叛者表现的无动于衷,他似乎更愿意看见高文山这队人马一个不剩的被这队倏然而至的人马吃掉。
高泰慧和高泰远是一对亲兄弟,这些年来,他那个大哥高泰远一直在大理的朝堂上呼风唤雨,坐拥大理的半壁江山,而他高泰慧,却被圈在这一府之地,以前他再怎么说也算得上这称霸一方的诸侯,而自从这个可以随意指挥调动高氏的所有军队的高文山前几个月之前到达这里之后,高泰慧的位置几乎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分化,瓦解,拉拢,利诱,逼宫,高泰慧这么多年经营的局面被诡计频出的高文山弄得土崩瓦解,在善巨府的文官体系,高泰慧几乎被架空,武将体系也好不了多少,假以时日,他多半会成为一个每天关在府邸中整天无所事事声色犬马唉声叹气的糟老头子。
这一次的带队之旅,高泰慧发觉这可能是自己唯一可以翻盘的机会,无论山谷中闹出多大的动静,他只会当一次彻彻底底的旁观者。
吴永麟完全没料到会是如今的这种局面,本来他的计划是把这两队人马引到垭口中围而歼之,现在看见高泰慧这队人马按兵不动的时候,他也开始隐隐觉得不安起来,吴永麟又怎么会猜到高泰慧和高文山之间的罅隙已经到了见死不救的地步。
谷松年已经将两千多人一字排开组成了数个方阵,高文山的两千多人好不容易再次穿过垭口,一队如狼似虎般的人马早已在垭口处用盾墙结成了一排坚固的防线,箭雨射到上面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发现对方似乎没有弓箭手之后,那两千多人早已急不可耐的挺着手中的长枪,挥舞着手中的大刀,拔出腰间的长剑,像蚂蚁般扑了过去,口中发出以壮声势的某种特殊的怒吼声。
盾墙似乎在移动,等着两千多人走进了一看,这才发现这道盾墙似乎由三道盾墙组成的,后面两道盾墙逐渐露出了一道道可以让后面的人穿过的缝隙,里面人影涌动,最前面的那道盾墙几乎有一人多高,所以盾墙后面的情形这些大理人根本看不分明。
等大理人如一头头蛮牛冲撞上只离盾阵有数尺之隔的盾墙的时候,盾墙突然从中间分散开来,而对方的第二道,第三道防线不知什么时候在第一道盾阵的后方形成了如龟壳背上铭文般的分割区域。
最前面的大理人完全是被后面的大理人推挤着不由自主的进入了对方形成的一片片区域,当他们不知所措的被这些盾阵人为的分割成数块之后,从盾阵的缝隙中冒出一把把锋利的长枪,接着这些大理人如被圈在羊圈中的羊任人宰割般一个个倒在了血泊中,那些死透的尸体会被那些丧心病狂的盾阵中的人用钩子拉入盾阵的中间,似乎是为了方便帮那些还在苦苦挣扎的大理人腾出一块将死之地。
大理人的刀枪剑在盾牌上火花飞溅,似乎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用身体去撞,结果会被长枪捅个透心凉,所有困在盾阵束手无策的大理人几乎到了绝望的地步,看着从不同角度推出来的各种长枪,好些人直接用手中的刀剑抹了自己的脖子,因为那些放下刀剑的投降者,最终也难逃一死,对方根本就没想过让一个大理人从盾阵中活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