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诬陷
何夕本来是不想与人争强斗胜的。反正在他看来,和茱蒂一起,应该也只是权宜之计,未必会长住在天恩城,可是现在见这个费中的意思,已经有点欺负到头上了,而且其他人都没有出来劝阻的,连神恩皇帝也没有开口喝斥,想来他也是想看看自己如何收场吧!
整个大殿那么多人,只有茱蒂和艾萱两个人是真心的关切,何夕也及时的向她们的方向看了过去,示意不会有事的。
见自己接连说了两句,何夕都没有搭理,费中既觉得尴尬、又觉得丢脸,尤其他这当儿还和公主眉来眼去!若非这是皇宫宴会,他简直要不顾礼仪装作无意把酒泼到何夕脸上去了。
“费中将军言重了,很多人看到,刚才我还跟天恩城驻军统领方将军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呢。”
听到这话,还有何夕不咸不淡的语气,费中更是恼火,跟方天可以一件如果。我主动敬酒却对我不搭理,就是故意不给我面子了?
何夕却不给他发泄出来的借口,在他想要说话的时候,已经端起了酒杯:“将军,还是我敬你吧!”
说完,自己先喝完了一杯酒。
主动出来、以敬酒名义挑衅的费中,一肚子火没有发出来,还被憋了更大的火,这让他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好、好”费中一仰头,也把酒何干了。然后又上前一点,到了何夕的桌前,低头说道:“刚刚是何夕法师敬我,这次轮到我敬法师了!我来给您斟满,一定别跟我客气!”
他说着已经放下了自己的酒杯,快速的伸出手,抓住了就要放下酒杯的何夕的手。要是等他放下了,那就只好拿酒杯了。
一下抓住了何夕的手,费中闪过一丝狞笑,手中迅速用力,一边紧捏、一边向上拉,要把何夕拉扯起来,让大家看看,史上最强的魔法天才,在近身相抗、也不过如此,还不是被我拎小鸡一样拎起来?
他的计策果然没错!
何夕真的随着他的拉扯,站了起来,不过并没有lou出让费中满意的痛苦之色。
“将军太客气了。如此多谢了!”
何夕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不仅仅跟着站了起来,另外一只手也忙伸过去扶着,以示自己的尊敬。
费中不由得一愕,他虽然怒极攻心,有点莽撞,但也不是愚笨之人,看到何夕这个样子,知道自己的暗劲并没有捏痛他的手,可是他的态度
他有点迷茫,不过心里还是很笃定,身为一个魔法师,怎么能在陛下面前运用魔法攻击?不用魔法,又岂是自己的对手?
他左手加大了一点劲,右手也开始往杯子里面倒酒。
何夕却没有真正的扶着杯子,而是一番退让。这是他的计策,正是关键时刻,他是借着两个人的身体、手臂挡住大家的视线,然后全神贯注的完成了一点小动作。
大家看着他们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的一番退让之后,费中终于斟满了酒,然后推开了几步。他心里此刻已经有点诧异,因为他怎么用力捏何夕的手腕。都感觉好像捏在一根铁管上一般,这让他充满了怀疑,难道这个魔法师还练习体术,身体能力也不比自己差?
但他随即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刚才陛下可是已经道出了他的出身来历。从小生活在穷乡僻壤,十二岁才开始接触魔法,这十几年能把魔法修炼到这个水平,已经惊世骇俗,哪里还有时间修炼体术啊。估计这小子是怕在公主面前丢人、所以硬撑着!
“来,这一杯我敬你!”估计何夕吃了暗亏应该明白怎么会是,费中紧盯着他,带着刻意的笑容,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多谢!”何夕微笑着喝完。“将军请回。”
至此,费中已经没有借口了,如果再缠着要敬酒下去,陛下都会看不下去了,他的目的也算是答道了,便向陛下告罪一下,然后提着酒壶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眼看这件事就算告一段落了,刚才两个人的表现,大家也都看在眼里。何夕的反应,在皇帝看来,也只能算是平庸了。在不能用魔法的环境里,气势被压着,只能屈从配合。即便事后用魔法报复回来,这面子已经落下了。再说,这是暗斗,如果用魔法报复,就是摆上台面来了。更是不可取。
茱蒂、艾萱见何夕没有什么异常,也放心下来。在茱蒂看来,何夕的配合,无疑是给自己面子、不想在父皇面前闹大。芳心之中,已然分了敌我,当然是向着自己人,把所有一切不对都怪在费中身上。
就在费中回到座位前、要做下的时候,何夕忽然开口了。
“将军,请过来一下。”
费中一愣,差点骂了起来,我x!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什么环境?你算什么东西?叫我走就走、叫我过去就过去啊?
他眼睛瞪了过去,虽然没有说话,但一副“老子就不过去,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模样。
何夕却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伸手拈起了坐上的一样东西,举了起来。“这块令牌是将军刚才给我斟酒时候掉下来的吧?这东西应该很重要把,怎么这么不小心?”
费中再次愣住,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腰间令牌,果然已经不在,难道真的落在哪里了?
说到这里,已经吸引了大家的目光看过来,见费中站着没有过来。何夕又笑着说道:“难道不是重要的令牌,是要送给我的普通腰牌?那真的多谢了,不知道这有什么用呢”
那块令牌被他举起来,已经有一些人认了出来,当然知道那是费中的令牌。听到他这么说,费中那股什么面子,忙大步跨了过来,走到何夕的面前,一把将令牌抓了过去。
“这是我的东西,怎么”他很怀疑是何夕搞了什么鬼,但刚刚两个人都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自己也毫无所觉,这说不过去,现在更不是适合质疑的地方,只能改口道谢:“多谢。”
“回去吧!收好了,要是不小心掉厕所里面,啧啧那可就实在大不敬了。”何夕似乎只是随口感慨,但他挥挥手的样子,真的宛若把费中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第三次了费中很想要抗拒一下,可令牌已经拿到了,不走还站在这里出洋相啊?郁闷之下,他只能继续听从何夕的话,乖乖的回去。可是在他的心里,对何夕的嫉恨,更加达到了一个心的高度,又闪过浓浓的杀意!
这一下,所有人再次注意何夕,包括神恩皇帝都饶有兴趣的盯着他看。谁都没有留意费中的令牌落在了桌上,并且这也太蹊跷了一点。而何夕明明早就知道了,却要等费中回去的时候才把他叫回来,这样随意招呼一位将军,却又不得不听从他的招呼,若说是无心的,谁相信啊!
大家开始相信这个叫何夕的年轻魔法师,并没有那么纯洁,和费中的锋芒毕lou、嚣张跋扈比起来,他可能算是绵里针了。这样的人,若想算计他,可要小心先扎到自己了啊!
费中回到座位,见自己这回是丢人了,大家的目光都看着何夕,而且似乎没有谁替自己打抱不平的目光,都是有兴趣了解的眼神,这让他更是愤懑。
正想要把刚刚放下的酒杯斟满,又发现自己今天真倒霉,不仅仅在何夕那里吃了闷亏,现在连坐着都不舒服,好像有什么东西顶着自己胸口。而这是刚才离开前所没有的。
费中低哼了一声了,一手继续倒酒,另外一手伸入怀中,把顶着自己的东西拉了出来,顺手拍在了桌子上面。
他也是气昏了头,所以没有去想那是什么东西,也根本没有想到自己身上会有这样的东西,所以才敢如此拍在桌上。
等到东西落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之后,已经斟满酒了的费中,把目光从酒杯上移了过去。
一看之下,他的手不由得颤抖了一下,虽然没有把酒壶摔在桌上,却让酒洒出不少。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在自己身上?
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费中心思电转,眼睛也开始偷瞄,想要趁着没有人注意的时候,赶紧把东西收起来。
可惜让他失望了!虽然大家的目光大部分集中到了何夕那里,但他也绝对是其他人比较关心的一个,发现他这边发出声响,几乎所有人都把目光转移了过来,想要看看他是怎么发泄闷气,可是没想到的是,竟然见到费中不知道从那里抓出一把斧头,拍在了桌子上面!
费中心里巨震,这下黄泥掉到裤裆里了,他左手把斧头轻轻的拉动,想要收起来。带着唯一的侥幸心理,看向上面的神恩皇帝。
皇室成员的宴席比宾客们的位置高出起码两米,从神恩皇帝的目光,更是看得一清二楚。
“费中将军!”
这时候,已经有两个一流的宫廷侍卫来到了费中的面前,一个按住了他的手臂,另外一个取下了斧头。
“陛下恕罪!我们没有检查好安全!”拿到斧头之后,侍卫立即跪下请罪。
无论费中会受到如何的惩罚,他带着斧头进来,侍卫们居然没有发现,这便是他们的问题了。
“冤枉啊!陛下,我没有这不是我的我没有带着兵器进来的我怎么可能带着兵器进来”
神恩皇帝虽然也觉得有点蹊跷,但皇帝的威严是必须维护的,他立即沉了下来脸,冷冷的问道:“费中!你与何夕法师敬酒之后,就把斧头拿出来,是对他有不满?”
“没没有我们刚刚还喝酒呢,怎么会”费中结结巴巴,他心里暗道,我是对他不满,可我也不会这么傻的在这里表lou出来呀。谁陷害我?难道是
“既然不是对何夕不满,那你带着斧头赴宴?是对朕不满了?!”皇帝的语气更加寒冷。
“陛下明鉴!费中绝对不敢对陛下又丝毫的不敬,这把斧头我进来的时候都没有,刚才起身的时候还没有,现在一坐下来就多了出来,我根本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也不可能拿出来,求陛下明鉴!”
费中挣拖了侍卫,跑到前面使劲磕头。
他的解释,虽然没有明的说出来,但已经若有所指,把矛头对向了何夕,暗指是何夕陷害他!
大家的目光又都看到了何夕的脸上,所有人都不会相信费中真的敢带着斧头上皇宫、更加不会相信他傻到当着皇帝的面拿出斧头来。对于他的解释,都相信了七、八分。可是刚才他们两个的交流,分明就是在大家的目视之下,只是喝了两杯酒而已,何夕是怎么把斧头藏到他的身上去的?
神恩皇帝也想到这一层,使劲一拍桌子,喝道:“大胆费中!还敢狡辩!斧头由你自己从你身上拿出来的,不是你带来的,从何而来?”
虽然刚才跟何夕斗气,甚至动了杀念,但他非常清楚,怎么也不能公开的撕破脸,所以,即便是刚才的辩解,也只是影射暗指。现在见皇帝这么说了,只能咬了咬牙,“陛下!我怀疑这把斧头,是何夕放到我的身上的!因为我来的时候根本没有带斧头,而刚才就只跟他接触过。”
“何夕?”神恩皇帝还装出一副不解的样子,故意疑惑的看了看何夕,又反问道:“何夕跟你无冤无仇,你刚才还特意向他敬酒,怎么会陷害你?他又怎么可能当着我们大家的面,把斧头藏在你的身上、连你自己都没有觉察?”
“因为因为”费中额头、背脊都是大汗,他只能硬着头皮说了:“陛下恕罪,因为听到何夕法师年纪不到二十五,便有如此成就,我便便心有怀疑想要拆穿他的假面目,刚才敬酒的时候使劲捏了他的手腕,要是一般人的手腕肯定要被捏碎他肯定是怀恨在心,所以偷偷的陷害我他是魔法师,肯定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的陷害我”
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往往心照不宣可以,一旦摆到台面上来,就没有回转余地了。
所以,费中这话一说出来,所有的宾客,都做出吃惊状,和边上宾客议论。
而茱蒂刚才只是以为费中故意拿了一壶比较烈的酒过来,想要灌何夕酒而已,现在听到他竟然暗暗捏何夕的手腕,而且是能让一般人手腕骨头碎裂劲,不由得又惊又怒!既担心何夕有没有事,又想要把这费中手给废了。
“何夕,对于费中的指责,你怎么解释?”神恩皇帝脸上没有什么变化,大家也琢磨不透他是想要袒护谁。不过谁都觉得袒护何夕的可能性更大,费中无论有没有带斧头,都有捣乱的嫌疑。
何夕站了起来,对神恩皇帝行了一礼,然后环视四周,朗声答道:“回陛下。费中将军这话有几个疑点,其一,我是魔法师,这里也有几位超级魔法师,即便他对陛下亲口说出的话有所怀疑,也应该由在座的几位前辈来鉴定,他们才是权威,费中将军那算什么拆穿?”
费中见陛下不悦的目光看过来,他很想要辩解说自己没有怀疑陛下,可刚刚的意思就能解释成这样,让他只能暗暗叫苦。
“其二,费中将军说自己没带兵器,只是一面之辞。刚才他就掉了令牌在我桌上,如果我刚才没注意,谁知这会儿会不会诬我偷他的令牌了?若他不是故意掉的,有没有可能本想把斧头掉我桌上?若是故意掉的令牌,有没有可能是故意自己拿出斧头来让大家相信他没理由做蠢事,从而反诬我?”
“其三,我跟费中将军是第一次见面,我甚至不知道陛下隆恩,会将我的小小成绩公布、并褒奖鼓励,更加不可能提前知道将军会来拆穿我。试问我又怎么可能藏一把斧头在身上,然后等着将军过来敬酒的时候、陷害他?”
“再说,我是魔法师,在座各位即便不是专业的魔法师,多少也修炼过一点魔法,我们能操纵元素能量,能发挥巨大作用,可是能把一样东西神不知鬼不觉地的变到别人身上吗?”
“陛下,我的辩解完了。”
何夕一说完,早就忍耐不住的茱蒂开口了:“何夕今日护送我进宫,由父皇令人安排寝居,他的衣服有侍女更换,由我带他来到这里,我可以作证他身上没有武器。请问费中将军,何人能作证?”
这时候,一个德高望重的魔法师也开口了:“无论如何,得讲证据,如果我们魔法师有那样神不知鬼不觉地能力,那岂不是谁都可以恣意陷害人了?那天下悬而未决的失窃案,岂不都是魔法师做的了?”
费中没想到引来了公主的作证,而且还连带惹了魔法师阶层,只能道歉:“陛下,我错了,我只是猜测也可能是我一时失误费中决无不敬,求陛下恕罪!”
神恩皇帝和大部分人一样,都相信是何夕神不知鬼不觉的耍了费中,但真的谁都看不出来,而且本来要扶何夕上位,这费中出来捣乱一下,也让他明白何夕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既然费中承认失误,皇帝也有台阶下了。
“费中糊涂,暂革军职,在家反省三月!”
“谢陛下。”出了方面大的问题,能只是暂革反省,费中虽然对何夕非常嫉恨,也暗暗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