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先打了再说

“你打算摧毁这个世界吗？”

不是寓意上的摧毁，而是字面上的摧毁，罗睺很清楚，世界规则一旦分崩离析，这个世界会面临什么样的变化。

方辰星摇了摇头，他又不是哪里的大魔王，干嘛整天想着摧毁世界。这对他而言没什么意义，也没什么价值。

只是就算和他们解释也没有用，双方所站的高度不同，看到的风景也截然不会相同。那么，在这么解释，留于表面的理解，最终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我的事情你不用管，倒是你，找我是为了什么？”

罗睺吸了一口气，对方没有想解释的意图，他看出来了，然而他本身也不是什么正面人物。诚如方辰星所言，他的事情，他管不着。

事实上，这个世界会怎么样，对于罗睺而言也没什么损失，他不过是个外来者，任务完成就会返回神迹大陆。所以，比起追究这种事情，他只是因为过于惊讶而提问，倒不是真的做什么正义的使者。

话说回来，这个世界上有所谓的正义吗？

至于对方的问题，罗睺却不能不答。虽然在见面之后，他就基本没有战斗的心思了，但他也没有回避的可能了。

试问一个闯入别人领地，并且看到了人家隐秘的人，还有可能大摇大摆的离开吗？

何况，缠绕在他身上的宿命，使得他没有回避的可能。

“为了，结束这场无聊的宿命游戏。”

罗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一字不漏的吐露出来。

宿命游戏？

方辰星的眼睛微亮。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这么说，你已经是神魂的拥有者了？”

“没错。”

罗睺想起自己的过往，不由得有些唏嘘。

“原以为是上天的眷顾，结果，不过是从地狱跳到了更深一层的地狱罢了。成为了别人手里玩偶，无论愿意不愿意，都只能按照对方的想法走下去。这条路，就永远没有回头的机会。”

“你也是其中之一吧，那么，来了结吧，我们的宿命。”

方辰星确实是这场游戏的知情者，但他却不是罗睺口中的玩偶，他知道幕后那个人是什么人，他干预不了对方的决定，那是真真正正站在一切顶端的人，对方的游戏，他还没能力评论。

不过他在诸天万界巡游之时，倒是不少见到类似罗睺的人，被宿命所牵引，无法脱身。不过有些人虽然参与了，但处于起步，浑浑噩噩，不知真相，更不提觉醒成为神魂的拥有者，顶多属于神魂的寄居躯壳。

只有明白了这场游戏的含义，才有资格成为神魂拥有者，他的终极任务只有一个，就是相互厮杀，决出最后的胜利者，令神魂完整，让过往再现。

这就是名为宿命的游戏，诸天万界就是他们的游戏场所。

然而，方辰星并不包含其中，他是例外，唯一的例外，以自身能力超脱世界，登临彼岸的人，虽然到达不了那个幕后人那样的高度，但也不是任由其摆布的人了。

所以罗睺的想法是不正确的，他们之间不存在宿命。可是解释有用吗？对方已经认定了结果，那么就算他怎么解释也不会有用。就算他肯放对方离开，但是对方就会离开吗？

能走到罗睺这个地步的人，虽然不乏留得青山在的人，但更多的是心性固执，他们不会让自己从别人眼前逃离，因为那会给他的心灵之中留下破绽，而这个破绽并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也就是……

“嘛，先打了再说。”

逃跑是可耻的，但失败却是难得的。对于不听人话的人，只能把他打疼了再来说话而已。

菲莉丝已经明白了罗睺的决意，就算对方肯放他走，但他的自尊也不允许他就这么落荒而逃。那么最终失败，甚至死去，也必须挺直胸膛。就算是恶魔也有怕寂寞的一面，这就是罗睺的本质。

作为他的契约者，陪伴他走过这么多世界的人，菲莉丝自然明白这一点。所以她也有着相应的觉悟，就算是死，也要在一起。

仅仅眨眼的瞬间，菲莉丝便消失在原地，突兀的出现在方辰星眼前，她举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大剑，向着方辰星挥砍过去。

她全身的力量在这一刻全部爆发，斩下她最强力的一剑。恶魔的鲜血在其体内沸腾，其虚影笼罩全身，使得她这一刻的气息异常骇人。

然而，方辰星面不改色，仿佛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动容一般，面对对方全力一击，甚至是超越了流光般的斩击，他依旧神色如常。

他只是缓缓地抬起了右手。

紧接着，在其身前，突然显现出两把剑刃，一黑一白，如同双翼展开一般，交叉地抵挡住了菲莉丝的一击。

“轰隆！”

激烈的能量爆发，虚空中卷起飓风，反弹的力道，将菲莉丝瞬间甩了出去，反观方辰星，他的身前出现一道屏障，将爆发出的飓风以及能量悉数抵挡下来，就像海浪里的磐石，一动不动。

不过他不动，不代表他身边的人不动，伊势香织伸出右手，往虚空中一握，顿时将一把神杖握在手中。

“宇宙的群星，倾听妾身之祈求，予以妾身结装！”

她的神杖在白玉台上轻点。而同一时间，幽暗的天空中，万千星辰光辉大绽，仿佛要将这个夜空照亮，星光倾泻而下，沐浴在其中的伊势香织，仿佛星之精灵一般，神秘，优雅。

“星之牢笼，禁锢！”

无数星光绽放，构成一幅幅星图，这行星图交相呼应，瞬间将被击飞的菲莉丝禁锢在其中。

“宇宙群星的力量！星之魔女吗？”

这般星辰伟力，对方居然能够轻而易举的使用，罗睺对此也不得不赞叹。不过比起赞叹，他更多的是恼怒。

菲莉丝明显是为了试探对方的实力，可是对方实力实在过于强大，她甚至连一招都支撑不住。

“菲莉丝！”

罗睺已然动用“完全之公式的解答者”，试图解析星之牢笼。

“那双眼睛，似乎有着解析规则的能力呢。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乱用的好，有些东西可以看，有些东西看不得。直面太阳的光芒，是会瞎掉的。”

伊势香织，原本还有另一个名字，八百比丘尼。原本是吃了人鱼肉的不老不死的巫女。不过在他的帮助下，她命运被改变了，也逐渐放弃了原本的名字，在嫁给他后，正式改名为伊势香织。顺带一提，他的另一个名字就是伊势辰星。

她一直都跟在自己身边，实力也在逐渐变化。她布下的术法，可不是一般人可以轻易破解的，里面有着她对无数世界的规则的理解，就算是罗睺，也休想轻易破译。当然，直接用暴力打破也可以，只是力度的把握，可能有点难。

“放开她，这是你和我的事情。”

罗睺眼中的怒火已然抑制不住，狂涌而出的力量，甚至使得周围的空间变得粘稠起来。

“正是因为顾忌到那个小姑娘，才把她关起来的，你觉得接下来的战斗，是她可以抵挡得了的？”

罗睺一怔，难道对方这么做是好意？

虽然他不相信，不过以对方的实力，的确没必要拿菲莉丝威胁她。

“那好吧，就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投影魔法吧。”

从虚空幻化而出的剑刃，的确很像投影魔法，不过方辰星用的，并不是投影魔法就是了。

他结合了投影魔术，炼金术，以及规则锻造，创造出几乎可以再现任何东西的能力，它不叫魔法，也不叫完美炼金，而是实实在在的创造，由无生有。

“投影魔法？不对，这是虚空造物。”

不是投影出来的半成品，赝品，是实实在在的真物。虚空造物，就算是神器，他也能创造。

“叫什么都好。”

罗睺分不清两者的具体区别，在他看来都是创造出武器罢了，叫法根本不重要。

“始解?冥界花骨！”

他从腰上抽出太刀，随着他念出的语言，太刀的模样逐渐变化，黑色的花茎缠绕刀身，刀柄则变成一朵六瓣花。

始解？方辰星尘封的记忆似乎有了一点复苏，渐渐想起了这个名词。

“斩魄刀？”

罗睺有些讶异，这刀的确是斩魄刀，甚至他身上具备的很多能力都和斩魄刀的来源息息相关，但这都是黑色追缉令带来的奖励，他也仅仅只是知晓而已。没想到对方居然看出得出来，难道对方知晓这些东西的来源。

不过这个疑问，他没有问出口，比起疑问，战斗才是他需要的。

瞬步！

罗睺身形一闪，已然出现在方辰星身后，手中的刀刃猛然斩下。

“你的对手，让我来当吧。”

小玉摇身一变，金色的咒力从其身上涌向而出，如同一层金色的羽衣披在身上，她话音一落，羽衣再度变化，金色的咒力幻化出九条金色尾巴，两只金色耳朵也在她的头上成型。

其模样，就像是九尾狐。

咒力羽衣——九尾狐，她的一条咒力形成的尾巴已然挡住了罗睺的斩击，同一时间，另外的八条尾巴疯狂地向罗睺袭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