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心事

“那个是魔法阵吧？古老的东方术式，你打算做什么？”

神宫寺对其他的没兴趣，但对叶秋玄随手涂鸦的魔法阵却兴趣盎然，因为那是她不懂的知识。

“做一点点准备。”

“针对土御门？”

亚丝娜知道柚罗对叶秋玄的警告，所以很自然的往那方面联想。

“真不愧是你，不过你还是小瞧我了，我针对的是，整个安倍家族。”

语不惊人死不休，叶秋玄还是一如既往的大手笔，要不算计，要算计，就准备把人往死里整。

“你的胃口真大，不怕撑死。还有，我听闻黑衣御门院和白衣安倍都是历史上有名的大人物，这些家伙活到现在，也不知道有什么手段，你就那么有信心。”

“别的我不太清楚，不过安倍那些老不死，用【泰山府君祭】强行干涉生死，得以永生，就别怪我也从这点下手。我让上樱里奈带去的是其实是一封信，向大祭主借用一道大魔术。那帮人不出来倒也算了，真想从我们背后捅刀子，那就让他们永无翻生之日。”

叶秋玄不是说说而已，他想借用的，其实是方晨星的大六道轮回术，这个术式可以从全次元中扭转生死的因果，其可怕可想而知。【泰山府君祭】也是一种触及生死的禁术，借由泰山府君的权能，脱离冥土，不过说到底也仅限于这个世界，从逼格上来说，就已经弱了不知道多少。

这是安倍那些老怪物的死穴，他们真要出现的话，必然被叶秋玄拉入大六道轮回之中，以轮回之力洗去其一切，最后落入地狱，浑浑噩噩，不知前世今生。

看到叶秋玄邪魅的笑意，神宫寺不由打了个冷颤。

“你是不是有点腹黑？”

“请把这叫做未雨绸缪。”

“小玖，阿秋可不是单纯为了这件事，他的目标，其实是羽衣狐那边。”

神宫寺深呼吸了一口气，“你胃口真大！你胃口真大！”

“这句话你之前说过了，还有为什么要说两次？”

“我只想表达我的震撼，有问题吗？有问题吗？”

......叶秋玄忽然发现，神宫寺也变得有趣起来了。

入夜后，神社内部总算有了些许清凉，不过到了后半夜，叶秋玄悠悠醒来，忽然发现隔壁的天河优人，不见了踪迹。有些不放心的他，往外面走去。

天河优人并没有走远，而是在院里的空地上坐着发呆。夏夜的星空很美，空气也很凉爽，的确很适合欣赏星座。不过这里既没有天文望远镜，又是大半夜，天河优人自然不是来看星座的。

似乎听到脚步声，天河优人转过了头，正好和缓步走来的叶秋玄四目相对。

“花开院君？”

“那个称呼，差不多可以换了哦，和明日奈一样，叫我阿秋就好了。”

叶秋玄来到他身边坐了下来，同样抬起头望着满天的星星。

“大半夜不睡觉，跑来院子里吹凉风，是打算在出发前来个感冒，作为不去的理由吗？”

天河优人脸色一垮，苦笑道：“我看起来像是那样的人吗？”

“不像呢，所以我只是开玩笑而已。所以，你是有什么心事？战前抑郁症？”

“别把人说得好像婚前抑郁症一样啊。”

天河优人无力地吐槽着，“只是在思考一些东西而已。”

“哦，很了不起呢。不会思考的人和芦苇也没有什么差别。具体的说，你在烦恼什么？”

天河优人感觉到叶秋玄释放的善意，心防也逐渐放下。

“我虽然打算承担天河家的责任，但实际上却没有什么实感。老实说，这次去讨伐九尾狐，我也一直想用和平的方式的解决。毕竟打起来，肯定会有伤亡，这对谁都不是好事，不是吗？如果愿意沟通，我想就算不是同一种族，也能够互相理解的。我是这么想的。”

说着，天河优人露出几分寂寞自嘲的笑意，“但是，似乎大家都觉得我很天真。都不认可我的看法。我甚至能感受到他们的敌意。就连明日奈，也对我出声呵斥。我就在想，我是不是真的错了。人类和妖怪，是不是真的无法相互理解。”

“好像在哪里也听说过类似的话呢！”

叶秋玄闻言笑了笑，目光透过遥远的星河，一边回想起东京喰种世界的事情。天河优人的话，和那时候的情况似乎十分吻合。

“额，你听过类似的？在哪里？”

“没什么，不过是一段往事。”

“是吗，那你是怎么想的？”

“和你一样，我也不觉得是无法沟通，必须对立的存在。”

似乎受到认可，天河优人的脸上多了几分光彩。

“是吗？你也是这么想的？”

“我想没有人会否定这种想法，因为这本身就是正确的，毋庸置疑的。但是，这种想法过于温柔，温柔到像是一厢情愿的想法。”

“一厢情愿？”

天河优人大受打击般地瞪大了双眼，嘴里呢喃着。

“你的想法无疑是正确的，温柔的。可是这世上的事情，却从来也不正确和温柔。就算你想和别人和谈，也要对方有这个想法。即便能够沟通，那也需要对方有沟通的意愿。但是就像身为兔子却要去和狮子谈判，要对方和它和平共处，不要吃它一样。地位实力的不对等，导致这种想法变成无法实现。”

是的，这是他的正论。抱有正确的价值观和想法，本身便不容否定，因为那就是正确的。哪怕因为某些东西，使得这种正确变得难以存在，但依旧无法否定这种想法的意义。

天河优人没有错，他只在不正确的场合提出了正确的论点而已。

“他们对你的敌意，并非因为你说错了话，而是你没有考虑氛围，他们不在意的想法，却在意你的行为。因为你的出头，使得他们没有了退路，因此对你抱有敌意。至于明日奈，则是单纯的为你好。由她来代替别人向你出气，总好过别人直接对你撒气。所以，在你自怨自艾之前，我希望你能真的看清楚这其中的问题所在。”

这番话，让天河优人有些愕然，他并不是多么聪明的人，所以很多时候都会停留在表面。事实上，他的确没有看出这些东西，只是以为别人对他的嘲弄和不屑，甚至连妹妹都对他如此，才会变得那么失落。

“是这样啊。原来我怪错了明日奈。谢谢你，花......不对，是谢谢你，阿秋。我终于明白妹妹为什么会喜欢上你了。”

面对笑容灿烂的天河优人，叶秋玄的嘴角抽动了几下。心道，压根就不是你想的那样。不过解释起来太麻烦，所以他也就默认了这个说法。

“你想得通就好。至于其他的，用你的眼睛好好看着就够了，我说再多，也没有意义。”

“嗯，我懂的。”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们换一个话题。”

天河优人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什么话题？”

“你怎么看待神宫寺的？”

“神宫寺小姐？我没什么特别的看法啊。”

凝视了好一会儿天河优人后，才发觉这货居然是说真的。

“好歹也是你未婚妻，你居然什么看法也没有？”

“啊，这事我倒是听说过，好像是家族上一辈订下的。可是老实说，我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而且我和神宫寺小姐的沟通很少。除了知道她是个很出色的冷美人之外，就没什么了解了。”

“......原来如此。”

不过想想野井原那个防狐狸精一样的态度，加上性格偏软的天河优人，因此两人的交集屈指可数，貌似也不难理解。不过话说回来，还是双方都缺乏主动的关系。

“突然说起这个，难道阿秋对神宫寺小姐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啊，我不在怪罪你，毕竟神宫寺小姐也是难得的美人，只是我毕竟是明日奈的兄长，我不想看到妹妹伤心。”

叶秋玄抬手便往对方的脑门上弹了一下，“你想多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影响到我和明日奈的关系。不过，神宫寺嘛，我个人而言，对方的确很符合我的要求。”

神宫寺玖惠澄掌握真实之书，真实的战斗力解放开来，不比亚丝娜弱，可以说是迄今为止，他遇到的，最合适契约的人。作为战力储备而言，是个相当不错的人才。

话虽如此，他也没有明确地行动过，说白了，他还是有点顾忌的，毕竟再继续契约女性的话，总觉得他往后的日子不太好过。亚丝娜暂且不提，但他很难想象霞之丘诗羽会是什么想法。是否要自暴自弃，一不做二不休，一股脑都给契约了？他还没想好。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要他和男性来个灵魂链接，感受彼此的话，似乎更加难以接受。所以说，引导系统这个什么鬼灵魂契约，究竟是闹哪样？想他这种钢铁直男，不就迈不过心里那道坎了吗？

至于迈过那道坎之后的风景，叶秋玄想也不敢想。

“嘛，不过之所以提起她，仅仅是因为你和野井原的关系。如果你真心喜欢上野井原的话，那就和神宫寺说清楚，是彻底断绝关系，还是开个后宫都随你。”

“后宫？我没这么想......”

天河优人慌慌张张地摆着手，而叶秋玄则是笑着起身，然后往房间那边走去。因为那里还藏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