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黑暗与光明

“爷爷，你是怎么和光明教皇有交情的？”

“嗯？你很感兴趣。”

“有点，毕竟你们看起来八竿子也打不着。”

神宫寺和霞之丘同样好奇，这个老头看起来普普通通，但她们也都知道了，这个老人才是深藏不露的大高手，一只手掌都能把他们打得体无完肤，虽然她们都没感受过，不过偶尔看到而叶秋玄被操练的灰头土脸的的样子，她们就想象得出来了。

至于光明教皇，她们也有所了解，绝对是这个世界上少有的强者，而且还是一个教廷的教皇。有意思的是，他们还属于不同的两个王国。这样的两个人怎么产生的交集？难道是打架打出来的？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谁还没个年轻的时候。我和安杰洛，也就是现在的教皇曾经都是阿克蒙学院的学生。和你们一样，我们几个都是当时最出色的学生，自然没少交集，我们甚至组过队，做过任务。那个时候啊，真是青葱岁月！”

“那时候的安杰洛就是个神神叨叨的怪家伙，当时的光明教廷也没有现在的规模，他们虽然信仰光明神，但却很模糊，甚至没有教义，也远不是国教。可是这家伙却硬生生将光明教廷发展为国教，当上了教皇，甚至让光明教发展到其他国家。虽然我老叫他神棍，不过他可不只有神棍的本事。”

光明教皇居然在阿克蒙学院学习过，这还真是意外。不过叶秋玄也知道那时候的阿克蒙学院，和现在的肯定不一样。至少现在的很多学科，都是艾米丽尔女王执政之后开设的。

“忽然有种迫不及待的感觉。”

就安杰洛教皇的经历，妥妥的是强人，不只是实力，在其他方面也是，否则会光明教廷不可能达到这个规模。这样的人，自然值得叶秋玄尊敬。相比起来，旁边这个老头却是混吃等死，甘心务农。虽然有些家庭元素，但格局上，还真是小了很多。

当然，叶秋玄不会因为这样就看轻雷克，相反这种有情有义的表现，更让他有好感。只是好感是一回事，客观事实又是另一回事。

“很快就能见到了，不过你在他面前别大大咧咧，惹怒了人家，他倒未必会计较，可他底下那些信众，绝对会把你给撕碎了。”

叶秋玄冷汗淋淋，所以说，宗教洗脑什么的真可怕。

“毕竟是教皇，等同于世俗里的国王皇帝，太过失礼的话，被抓起来也是正常的。阿秋君，你可别乱来啊。”

霞之丘诗羽有些担心，毕竟叶秋玄一副不敬神明的模样，很容易得罪信徒。

“我看起来那么像会闯祸的人吗？”

霞之丘和神宫寺齐齐点头。你闯祸不闯祸不好说，但你搞事情的能力，绝对一流。之前不就在编排神明和教徒吗？也亏得是在大街上，没人听得到，否则他们几个能不能完好如初还是个未知数。

“靠，行行行，我闭嘴总行了吧。”

多说多错，那我不说总没错了吧。

没过多久，雷克就领着他们几个来到教廷所在的大教堂，向里面的骑士传达了会面请求，并且很快得到了答复。

“你们两个女娃子就在这里等着吧，别乱跑，也别乱动东西，我和小秋去见教皇了。”

雷克嘱咐了一声后，带着叶秋玄前往教皇所在的寝室。

但进入教堂，叶秋玄就能感受到这里的富丽堂皇，以及无处不在的光元素，上到主教，下到教徒，几乎每一个人身上都有着光明之力的气息，甚至如同白玉般光明神像上，都附着着极为可观的光明力量。

可当他越来越靠近那教皇寝室的时候，这种感觉反而越发的减少了，仿佛充斥在整个教堂里的光明之力都被抽空了一样。

脸色虽然有异，但叶秋玄依旧没有说话，这是狐疑地观望着四周，如果没有猜错，那么造成这现象的肯定是那位教皇。力量开始向内收敛而不是发散，这种情况说明，对方也达到了那种返璞归真的状态，就像走在自己身边的雷克一样，如果对方不出手，你甚至感觉不到任何一点异常，他就像是个普通人。

带路的教徒此时停了下来，很恭敬地敲了敲房门。

“教皇冕下，客人来了！”

“辛苦你了，让他们进来吧！”

那名教徒神色欢喜地让开了身子。

“两位，教皇冕下就在里面，请进！我就先告退了！”

雷克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推开了门。

现在还没到傍晚，即便是地处偏僻，光线不足，也不太会出现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即便是到了晚上，也不太可能。

然而在叶秋玄眼前，房内就是一团黑暗，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好久不见，雷克，怎么有空来找我？”

声音出现的时候，黑暗开始褪去，恢复到了原本该有的状态。宽敞的卧室，极为奢侈豪华的睡床，挂在墙壁上的四大光明神使的神像，还有梳妆台等等。总而言之，极为的豪华，说一句雍容华贵也不为过。难以想象，一个睡觉的地方，居然搞得那么的奢侈。单是那些镶嵌的宝石，和鎏金，就已经是天价了。

不过最引人瞩目的，是坐在椅子上，捧着教典，身上穿着又大又宽的神袍的老者。他的身体看起来很瘦弱，脸上甚至有些凹陷，看着有些营养不良，可是他浑身上下又充满这一种特殊的韵味，平和中正，温沐如风，好似春日里的阳光，带着泥土的芬芳，与自然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忍不住放松下来。

“无事不登三宝殿，来找你自然是有事情的。”

安杰洛看了看雷克，又看了看叶秋玄，在他的身上停留了许久，这才开口道。

“坐下吧，如果不嫌弃，就由我给你们泡茶吧。”

雷克毫不客气地走到前面的座椅上，而叶秋玄则是转身将房门关好，然后才走了过去。

“我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有话就直说了，我想借你的神杖用用。”

安杰洛虽然意外，但依旧不急不缓的拿着茶叶，捣鼓着热水，忙着冲泡。

“你要我的神杖做什么？拿去敲人？我想应该没必要吧。”

“当然不是，我记得你的神杖，当初使用生命母树的一段枝丫制作的，这次我的孙子要去精灵界，所以需要你的神杖作为媒介。虽然找对了位置，我也可以强行打开，可毕竟是有求于人，总不好打烂人家的大门。”

雷克倒也是雷厉风行，才几句话，就把此行的目的说得明明白白，是一点也不含糊。许是多少知道雷克的性格，安杰洛也没有不高兴的样子，拿着冲好的茶走了过来，一一递上。

“谢了！”

“谢谢！”

“借神杖都是没什么，需要的话，就拿走吧。不过记得还回来，虽然不算重要，但好歹也是我的法杖，一个教皇连神杖都没了，说出去丢人。”

安杰洛笑呵呵地说道。

“切，你还找不到神杖？到你的宝物库里一搜，估计有一大堆。”

“教皇冕下，您放心，我一定会归还的。”

叶秋玄可不敢像雷克那样。再说好借好还，再借不难，一把神杖而已，叶秋玄也不至于贪墨了，因此坏了交情可就得不偿失了。

“你就是雷克的孙子？果然一表人才，是个不错的小家伙。”

“不是我吹，就我孙子的成就，要是和你同年，绝对可以把你揍得满地找牙。”

雷克挺了挺胸膛，很是骄傲自满地胡吹着。

而叶秋玄浑身冷汗，这老头关键时刻怎么就不靠谱呢，这话能乱说吗？

“教皇冕下，你别听他瞎说，没这回事。而且我也不是他孙子，顶多算是弟子而已。”

安杰洛摆了摆手，“一代新人换旧人，这是好事，如果年轻人不如我们这些老头子，反而是件坏事，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生气。”

“不过你不是他孙子啊！”

说着，他看向了一侧的雷克。

雷克嘴角一抽，有些挂不住脸面，不由得逞强道：“谁说的，他是我弟子没错，但也是我孙女婿，孙女婿你知道不？我知道你没有，很难理解，不过孙女婿就是半个孙子，所以说他是我孙子一点毛病都没有。”

安杰洛笑了笑，没有反驳，而是看向叶秋玄。

“你的体内有着一股黑暗的力量，虽然不明显，但似乎隐藏在你身体里的深处。亲近光明必将产生黑暗，这是无法避免的。所以黑暗原本也是光明的一部分。不过黑暗之所以是黑暗，就是因为黑暗容易滋生出负面的东西。你的体内正好有着负面的黑暗，如果不处理，只怕黑暗有一天会反客为主。”

叶秋玄悚然一惊，安杰洛教皇，难道指的是恶我？因为暗黑珠华而分裂出来的恶我和善我，虽然都事件后融入到了自己的体内，但是听安杰洛的话，似乎那样的融合并不彻底。难道说真的会有一天，恶我再度复苏吗？

“老神棍，你对光明和黑暗的力量了解最深，我这个孙子真的有什么毛病的话，你可别遮遮掩掩。”

雷克虽然强，但毕竟术业有专攻，有些东西，他也不懂。听到安杰洛的话，他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你放心。你孙子体内虽然有黑暗，但就像我说的，有黑暗，就有光明。他的体内同样寄宿着某种光明圣洁的力量，只要两者之间处在平衡，就不会有事。不过你最好尝试去了解这种黑暗，哪怕的负面的，只有理解才能找得到解决的方法。”

“你别神神叨叨的说这些废话，我想知道你能不能解决我孙子体内的问题。”

安杰洛摇了摇头，“黑暗也是光明的一部分，我无法消除。”

叶秋玄没有任何意外，不管恶我如何，终究是他的一部分，这不过继承了大部分的恶念而产生的，本质上依旧是他。就因为这样就把他清除掉，这剩下善我，终究是不完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