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等听了丫鬟的问话无不愣神,不知道这丫鬟是什么意思。
“小神捕杜峰?嘿,不就是一名朝廷鹰犬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当下有一汉子站起身来满脸通红的道,显然他是喝的高了,旁侧人听了吓了一跳,骂捕快可以,但不能拉上朝廷,要是被有心人捅出去说不定就定个反叛的罪名无辜的被砍头了,“我的朋友喝高了,小神捕可千万别介意,别介意啊!”
他旁边的人环顾一周也不知道哪一位是小神捕杜峰,歉意的说了句忙将这汉子按了下去,汉子还想挣扎但被旁边的人死死的按住动弹不得,口上支支吾吾了几句总算安静下来。
薛三平往杜峰脸上看了一眼,笑道:“有人看不惯了,嘿嘿。”
杜峰不言只是笑了一笑,金不换转过头来盯着杜峰目光不善,但终归是没有发作。
船舱一时安静下来,大家忘记了来这里是找香兰的,而把注意力集中在搜寻小神捕杜峰的身上,先前听过杜峰介绍的几人都看着静坐的杜峰,眼神说不出的复杂。
“请问杜神捕是哪一位?”丫鬟不见有人出来又恭敬的问了一句。
杜峰皱眉心感莫名其妙,但也不能装聋作哑,站起身行了礼道:“在下杜峰,不知姑娘找在下何事?”
这一站起,船舱顿时一片哗然,纷纷私语,有些人摸了摸下巴,露出不屑的神情,他们不敢相信面前的这位年轻人就是最近盛传的小神捕了。
“挺年轻吗!”
“听说他破了几件难缠的案子呢,而且还斩了名剑双雄沈振风,没想到居然是一个毛头小子。”看着站起来的杜峰很多人都有些惊讶,潜意识里都认为有这番能耐的应该是一位中年的男子或是年龄更大,没想到却是一个俊俏少年。
有人也觉兴奋,说道:“今天能见到小神捕来此也算值啊!”
“哼,一名捕快而已,有什么好威风的。”但也有人对杜峰不满,也不知道他是为什么。
这里许多人对杜峰的事迹都是耳熟能详,出道时斩了沈振风,不几日又缉拿了西北双狼,再到近日青沙镇连环杀人案的侦破,百姓相互传说,多数都已灌了耳音。
在西北一带的百姓们到对杜峰的出现正面看待,甚至有街头的小孩都会装扮成小神捕抓恶人,以此来玩游戏,更有人编了打油诗,说:神捕四海游,破案他在行,恶人闻风逃,事迹人赞扬。可见杜峰的出现在一些人心里还是有正义化身之象的。
“婢女见过杜神捕,”丫鬟上前恭敬一礼,道:“杜神捕,香兰小姐请你楼上一坐。”
“什么?”
“香兰小姐要选他上去?喂,你没传错话吧?”有人这样问,显然心里很不爽。
这丫鬟微笑着道:“我在香兰小姐身边已有几个年头,怎么会传错话呢?”
大伙听到这里有人就不悦起来,提出了异议,有人冲口道:“他连对联都没有对,就请他,不合规矩吧?”
先前说过杜峰的那壮汉又憋着通红的脸面摇晃着身子走到了船舱中间,他伸手指着杜峰怒冲冲的道:“他凭什么可以上去,他不和我一样吗,没有对,对联吗,为何选,他?他,他不过是一条朝廷的狗而已。”
船舱众人心头顿时一沉,纷纷望向杜峰,杜峰回头冷冷的看着大汉道:“你说什么?”之前这人冒犯他,念在他的同伴赔礼的份上他忍了,但并不代表自己可以一忍再忍。
和这大汉一块的人见杜峰目光冷寒,心里对杜峰没底忙将大汉拉回了座位,这样他还感觉有一双眼睛盯着他如芒在背,随收拾了东西扶着大汉居然匆匆要离开,而大汉喉咙里咕哝着还在怒骂。
“真是没眼力,一点也不知死活。”薛三平自斟自饮的说了句,完全不在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似乎这里发生的一切与他没多大关系。
“就这么走了吗?”那大汉被搀扶着到了船舱门口杜峰忽然问道。
“神捕,在下这朋友是喝高了就口无遮拦,大人有大量还请神捕放我们一马。”那搀扶大汉的也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他倒是对杜峰很恭敬。
杜峰扫一眼众人但见还有许多面色不善的,这里面也包括金不换,他心下一想若是这样让他们走了,这船里的人还止不住要怎样对我,随道:“走可以,但是要吃我一拳。”
“他娘的,你……”醉酒的汉子大怒伸手一指杜峰就要开骂,搀扶的汉子急忙一把将他打晕,他旁侧的一人沉着脸上去将醉汉托住,这搀扶的汉子才赔笑道:“只要神捕能消气,在下便接这一拳,还望神捕手下留情。”言罢他跨前一步扎马站稳摆开了架势。
“准备好了。”杜峰一笑,身形突动,倏忽间众人只觉一道流光去而复返,定下神来时却见杜峰人还在原地,再扭头却见那扎马的汉子眉心多了一道酒水,不由的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等身法着实让人不可思议。
扎马的汉子后脊椎只发寒,刚才他答应的爽快是想试一试杜峰的身手,他心里其实也瞧不起杜峰的,可没想到杜峰身法如此了得,眨眼间就给他眉心轻轻按了一掌,当时他完全没反应过来,此时想来心中惊悚,不住的咽了几口唾沫才鼓足气力站直身子,恭敬一礼道:“多谢神捕手下留情。”言罢灰溜溜的快速出了船舱。
这时苏明辉憋红了脸面,却还瞪视着杜峰,他并不懂武功只是一介文人,刚才发生的他没怎么看清楚,想到杜峰就要上二楼就觉不痛快,便站起身来要冲杜峰发作,他旁边的一位朋友赶忙拉了拉他,低声道:“你想找死吗?”
苏明辉不明所以,但见朋友目光带有惧色,强忍着哼了一声才坐回椅子。
这一处闹戏来的快也去的快,杜峰这一表现让在场的人都老实不少,金不换也看出了杜峰很不一般,何况还有前车之鉴,兀自走回坐下身子倒了杯酒猛灌了一口,薛三平笑道:“怎么,心里不平衡了?金老哥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小气了?”
金不换看了眼杜峰目光定格在薛三平身上,眼见薛三平目光中带有几分不悦,暗想:薛老弟对这杜峰很不一般啊,我且忍了他再说。
杜峰早将金不换的神情看在眼中,心中一叹,回身对丫鬟道:“多谢香兰小姐看的起在下,不知香兰小姐可否允许我的两位朋友一同前往呢?”杜峰胸怀朋友,心想金不换一连几日就为了一见香兰,自己这一来就有了机会便想能和朋友一起上二层,也好改善一下他和金不换的关系。
金不换听到这话重重哼了一声,他虽然无才,但还是识趣,之前杜峰帮他他接受了那是因为香兰并没有说要见杜峰而他见香兰心切也就接受了,可是眼下不一样,杜峰再这般姿态帮他那在他眼里就是对自己的不尊重了,他低声道:“假情假意。”
杜峰一愣,薛三平瞪了眼金不换,敲了敲桌沿直视他道:“他是好心,金老哥怎这么不通情理了?”
金不换此时酒意去了三分,人也清醒了不少,皱眉看看薛三平,道:“老哥是无意的。”
薛三平听了这话并没有移开目光,金不换哎的一声道:“刚才我的那对联是杜老弟对的,我只不过帮他传了话,想必香兰小姐将这些都看在眼中,她能请杜老弟一坐金老哥没说的,不过这样让我跟着他上去老哥这不是拉不下老脸吗。”
薛三平道:“你那老脸比城墙还厚。”
“喝酒,喝酒,是老哥对不住杜老弟了,这还不行吗?”金不换赔不是,他对薛三平是又敬又惧,早年间可吃了不少薛三平的亏,他打又打不过跑也跑不过最后算是不打不相识两人这就成了最要好的朋友。
杜峰面显尴尬,说道:“两位都比我大,今日是我做的不对,对不住两位老哥了,老弟自罚一杯。”
丫鬟被晾到了一边并没有急欲上前,等三人坐好她才上前道:“杜神捕,香兰小姐在楼上等着你呢。”
杜峰抬头,说道:“那个在下之前说的还望这位姑娘能通报一下香兰小姐。”
“杜神捕,香兰小姐说了今晚只见你一人的,其他的人小姐说隔日定当一一请上诸位二楼一坐,各位愿意来,便可留下名讳。”丫鬟说后对杜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杜神捕二楼一坐。”
薛三平看了眼杜峰道:“去吧,不用管我俩。”金不换也是附和,在不闹别扭了。
杜峰看了看金不换和薛三平,薛三平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这早在他的意料之中,金不换也是带着笑,对杜峰能上二楼再没有话可说,船舱里的人也是识趣再没有提出异议都看着杜峰要怎么做。
杜峰也不强求起身对在座的各位做了一揖,表示礼貌,随后跟着丫鬟上了二楼。
他一离开薛三平就道:“这小子我认识他也不久,不过的确有非同寻常之处,为人不错,就刚才所作所为你我也看到了,有情有义,是一个值得深交的朋友。”
金不换道:“希望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