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怨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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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咚，咔咚，咔咚”好似敲窗的声音不停响起。“谁啊，烦死了！”莫非不耐的睁开眼，眼前的漆黑让他心里一惊赶忙坐起身，却又不敢发出太大声音，显得小心翼翼的，像是怕惊动什么似的。

四周的空洞感让他有些恐惧，“咔咚，咔咚”还在响，声音的方向来自于铜镜那边。

自古镜里出妖魔，读过玄阴九法以及赶尸五法的莫非更是清楚，镜子最能照出一个人的爱恶恨欲，很多冤魂厉鬼都喜欢躲在镜子里偷窥着每一个出现在镜子面前的人，然后找出他的心灵破绽，吞其真灵，壮大己身。

人有时候会觉得镜子里的自己在笑，确实啊，厉鬼笑生人，活着不知道珍惜自己死后才扼腕叹息。可笑啊，那还是进我肚子，我们一起努力。

“咔咚，咔咚~”莫非很快冷静下来，厉鬼没达到真魂境是无法撼动现实的，那现在听到的声音便有可能是幻声，若是真魂境的厉鬼才不会玩儿蛊惑人心这一套，大嘴一张，魂魄自来。

铜镜自古照邪，也不知是何方妖孽寄生其中，实在自寻死路。

他两手握住暗红狼牙，狼牙有辟邪之说，这却是有一定依据的，狼牙凶厉谓之凶厉破煞，不过也会坏人气运，命格不够强硬的带上狼牙小霉不断，而命格够硬的带着又略显鸡肋。

手机还是打不开，看来厉鬼有些强啊居然可以用磁场影响电器，他将狼牙对着一打，一篷浓烈的火星照亮屋子。莫非聚神看着，那镜子里确实有一个身影，很熟悉。“秦汉！”他一声惊呼。可能是狼牙碰出来的凶气破坏了磁场，电灯又亮了。咔咚声也戛然而止。

镜子前什么也没有，莫非皱皱眉，走进了铜镜。拿指关节敲一敲，能感觉到里面的空洞，凑近了看并不能看出什么。

“难道是幻觉？”他想到一种检测方法，将裤子脱一截洒出一泡万能的童子尿。

“哎，守身如玉二十四年，不容易啊！”莫非那方面欲望并不强，身为老司机什么不知道，由此也显出来这泡童子尿的不容易。

“滋啦啦~”铜镜冒出一股黑烟，果然是有邪气。镜面被腐蚀出一个人形，想来当时看到的人影就是这个了。“咦，不对，这是尸气！”

邪气无味，尸气腥臭。这是赶尸五法里记载了一种辨尸法门，可闻尸气知其死因死期，这辨尸法也是分辨僵尸修行岁月一种有效方法。

不过莫非没有相关经验，也只能知道这是尸气。他不敢多闻，离远一点等尸气散开才重新靠近。

他伸出手在镜框上摸索，如果所料不错，这镜子里，是有一具要化作僵尸的尸体啊，至于是不是秦汉这很难说。兴许是这僵尸生了灵智之后一直看到镜子前的秦汉而不自觉改变了模样吧，莫非安慰自己一句。

镜框上雕着龙之九子九种纹路，每一龙子须眼皆全。他生疏的按着九宫生门解法去按龙眼，九宫生门九九八十一种解阵法，自称所有九宫阵都无法脱离这九九八十一法，果然，等试到第十六种“咔嗒”一声，铜镜里的机括弹开了。

莫非深吸一口气，半防备半紧张的打开铜镜。

里面是一具男尸，皮肉干瘪但还能看出秦汉的模样，因为真空还能看到他苍白的眼球，不过眼球并不转动，尸体也没有浓烈尸臭，反而有股腥香。

五道小儿拇指粗细的锁链缠过尸体的四肢以及脖颈，最后在胸口打成结，也不知是不是恶趣味，居然打成的蝴蝶结。

“壁棺铜镜，五链锁尸。好一个养尸法！可惜啊，功亏一篑！”

莫非喃喃自语，这五链锁尸法同太阴炼形类似，一旦铜镜棺材被打开，那股生灵之气便散了，莫非甚至能感觉到吸进体内的那股壮大的生机，虽然带有轻微的尸毒，但几种便宜的中药轻易便能驱除。

“秦汉，真的是你吗？”莫非伸手在尸体脸上摸一摸，“那我大二这两年身边的究竟是谁？”

低头想了想，他苦笑道：“没想到啊，你居然是真魂境的大能，怪不得，从大二开始你便再也不笑，也不动怒。是没有降服喜魄怒魄吗？”

没有人应答，四周短暂的安静后白炽灯再一次灭了。“噢，原来打开开关之后就是声控灯，我还以为是你要来见我呢。”

自嘲一笑，莫非喊道，“你给我这机缘是什么意思，我用得着你帮？”声控灯被吓得再次亮起来，明黄的灯光照亮整个客厅。

他猜秦汉知道一些什么，毕竟真魂境的神通可不是常人能想象的，这神通有千里眼的，有顺风耳的，有日行八万里的，也有知人所想的。五行遁法皆可悟，六道轮回皆去得。

这真魂境一成，自有天地垂怜降下神通。

最初莫非在看那段玄阴九法中对于神通的介绍时可是极其激动的，可惜，人身修成神通可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你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呢？”莫非心中百感交集，他的第一反应是秦汉那个父亲害的，虎毒不食子的理论在人面前可起不到多少作用。

“那秦汉算是死了吗？还是新生？”莫非无法判断，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哪一天成了僵尸鬼物还究竟是不是自己。

如果世上有两个完全相同的你，那么你是谁，他又是谁。

秦汉的肉身无声消散，直接在他面前化作黑灰，他张了张手却什么也没能抓到。

咖啡的香气已经散去了，莫非看了一眼，猜测自己晕过去的原因没准和它有关，他拿起来酌一小口，舌头麻麻的便赶紧吐了出去。

“这一觉昏睡到现在感觉有些饿了啊。”辟谷丹可是可以救命的，他也舍不得吃，出门看情形已经凌晨左右，他找了一处全天候的粥铺歇上，叫了一碗五块钱的皮蛋瘦肉粥，闷喝几口。

半夜里店员还显得精神奕奕，莫非盯着美女店员发呆，看着她姣好的模样却有数股黑气缠身。看样子打胎的次数不少啊。而她现今的精神模样更显露着暴风雨前的平静。

店员在叮咚叮咚聊着天，只见她忽然面露喜意，半晌外面来了一辆奥迪a8，一个年少多金的青年走出来，店员则亲昵的扑过去。莫非一眼便看出来青年和女子身上的黑气有莫大渊源，看来都是这家伙的孩子。

青年看了莫非一眼道，“我请你喝粥，你去别的地儿歇着吧。小乐，去打包一碗最贵的粥给这位先生。”

莫非一口灌完自己这碗，说实话，真的没有吃饱。

白吃问什么不吃，他无所谓，接过粥，随口提醒道，“少走夜路吧，这几天闹鬼不安定呢。”他开门走了出去，魂力增长不少的莫非能模模糊糊看到街上的黑影，夜路，确实不好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