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曹性拉着一辆马车走到吕布身边,吕布笑着把脸上不情愿,却乖乖听话的赵氏放到马车上。
转过身来却是面色一变,气势也发生了强烈的转变,冷眼扫过这些俘虏。
“曹将军也告诉汝等了,袁术粮草被烧,恐怕败亡之时不远。”顿了顿,眼珠一转,森寒道:“今日就给汝等两条路,死或生,绝对没有第三条路。”
“愿为温侯效死力。”众人齐声应道,袁术的情况曹性早就说过了,当兵打仗不就是卖着脑袋混口饭吃吗,跟着吕布也比跟着快要败亡的袁术强。
马车里却响起了一声惊叫声,却忽然停顿,赵氏死死的捂住嘴,掀开帘布看着外面的吕布,这人居然是吕布。
片刻后,那几个丫鬟随着那名管家,慌忙的走了出来。
“不知,将军这是何意?”管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问道。
吕布先不管他,对着这些个丫鬟道:“汝等几个进去伺候夫人。”
“诺。”
见几人都进来马车,再转头对管家道:“这座府邸加上这四周的大片农田以后都归汝了,夫人本将就带走了。”
“将军这玩完不可啊。”这人也算是忠心,不放心夫人跟着吕布走。
吕布冷哼一声,翻身骑上赤兔,拿过左右递过来的方天画戟,指着他的鼻子道:“老子说的话在这徐州还没人敢不服,至于那些民夫就先养在这把。”
方天画戟再挥,大喝道:“向北,去下邳。”
只留那管家一人在那呆呆的看着吕布的背影,那兵器好像是传说中的方天画戟。
天还蒙蒙亮,空气中还微微的散发着雾气,但有些人却早早的起来了。
袁军帅帐里,袁术独自一人跪坐于上,握着手上写满了字迹的白绢发呆,快马从徐县传来的急报,徐县太守被杀,粮草除了抢救出来的数千石以外全部被烧。袁术脑中只有三个字,不可能。
昨天不是刚从广陵传来消息,吕布只带了几百残兵突围以外,其他大军都被孙策给困在广陵城中吗,而徐县有兵马数千守护,加之占城墙之力,对付区区数百人应该是固若金汤才是,怎么就一把火给烧了,那可是几十万石的粮草啊,说没就没了。
“来人。”袁术理了理思绪,顶着有些沙哑的嗓子传唤道。
“陛下。”一名随侍宦官进的帐内,卑微的拜道。
“去传唤杨弘、阎象、纪灵他们进来。”摸了摸有些发干的喉咙,吩咐道。
“诺。”宦官拜退道。
伸手为自己倒了杯茶,狂饮而下,再摇了摇头,才觉得好过些。
一会后,杨弘三人鱼贯而入,“不知陛下传唤臣等,所为何事?”顶着有些打架的眼皮,主簿阎象率先发言道。
“看看把,这上面写着什么。”袁术居然露出了微微的笑意,把手中的白绢搓成团,扔到地上。
阎象疑惑的上前捡起白绢,往眼前递,“这。”眼睛豁然睁大,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身边的杨弘好奇的拿过阎象手上的白绢,也是露出同样的表情。
“这上面写着什么啊。”纪灵大大咧咧的夺过杨弘手上的白绢,凑到眼前看了看,立时呆住,继而大声怪叫道:“徐县太守被杀,粮……。”
却是袁术拍案而起,大声喝道:“住口。”
不理表情怪异的纪灵,转而问杨弘他们道:“汝等以为如何?”
“应速速退兵,返回寿春,迟则生变。”低头沉思了会,杨弘断然道。
“哼,哪有这么容易,现在的军中的粮草确实能支持着回到寿春,但回到寿春后又能怎么办?没饭吃,士卒照样得反。”阎象平日颇为儒雅的脸上闪过一丝狠意,“不如,不分昼夜强行进攻四门,等破了下邳,城中囤积的粮草自然能够解决问题。”
“要是城中守将下令烧毁所有粮草呢,倒时退兵恐怕晚了。”杨弘大声反对道。
“哼,退是坐困等死,进却是鱼死网破,就是便宜了其他诸侯,朕也得先灭了吕布。”袁术怒气膨发,咆哮道。
扶着案,压了压怒气,命令道:“杨弘、阎象负责调度控制所剩不多的粮草,纪灵分兵数千,攻打北门,再命令张勋、刘勋二将全力攻打城门,到了夜里也得点火把上。”
“诺。”众人领命而去。
鼓声涌动,杀声震天。
南门前,袁术亲自握间在后方督战,一股股袁军在其严酷的命令下,冲击着染满血腥的城墙。
城头之上,成廉满脸憔悴,顶着赤红的双眼大声叫嚷着士卒现下泼下所剩不多的滚油。
但袁军士卒却是源源不绝的从云梯上爬到城墙上面,滚烫的油、巨大的石块、呼啸的利箭,似乎这些制胜的法宝再也不能起到应有的作用。
“真是邪门了,昨天还没这么猛啊。”曹性不禁犯嘀咕,要是这么下去,只好带着残兵保护主母他们突围了。
“成廉将军,张将军叫你。”一个断了条手臂的残卒走到成廉身边鞠身道。
“知道了。”成廉眼中闪过一丝佩服,那晚不仅损失了一千五百余人,张辽的性命恐怕也悬,回来后,包扎伤口,服了点药,郎中说什么最快醒来也是两、三天后,要是半个月不醒就没希望了。
却不想张辽那家伙是个蟑螂命,硬是第二天就醒了过来,甚至还吃了几碗的米粥,第三天就能躺在门板上,在城墙上帮忙指挥士卒守城,看的那狗屁郎中是目瞪口呆。
“怎么了文远?外面正打的热闹呢。”成廉一进来就拿了凉水猛灌,咕噜咕噜几声后问道。
“子夏,情况好像不对,现在袁术连北门都开始攻打了,没奈何,只好调集预备士卒五百余人去帮助守城。”张辽虽然人躺在床上,却中气十足。
“情况都已经这样了,再坏也最多是城破。”成廉也看开了,反正是一死而已。
不同于成廉,张辽凝重道:“我等可以战死城头,但主母和小姐绝对不能有事,本将在得到袁术攻打下邳的消息时就从军中挑选了军士五百,以防不测。
停顿了下,用交代后事的语气道:“到时主母等能否突围就全赖子夏了。”
“文远。”
……….
中午时分,吕布等人到达袁术大营南面三十几里的一片小树林里停了下来,派了一名都伯去打探消息。
大约两个时辰后,那名都伯带着带着鲜血的士卒策马而回。
“主公,我等在路上遇到了一小队袁军的斥候,生擒一人,其余人全部歼灭。”都伯报告道。
吕布坐于马车前方,有些不耐的问道:“下邳什么消息?袁军又是什么动静?”
“袁术本是攻打三门,现却是攻打四门,下邳已经摇摇欲坠,至于袁术军中却无动静。”都伯见吕布似乎对他的废话有些不喜,急忙回禀道。
吕布大笑着对曹性道:“看来袁术是死活想要攻陷下邳,不过粮草被烧,他以为隐瞒就隐瞒的住吗?”
大笑后,吕布面色一肃道:“以百人为一队,分三队。去袁军的各个大营喊,本将要让人人都知道他袁术已经没粮了,破下邳,下辈子把。”
“诺。”曹性带着三百人领命而去。
他两队由偏将带领,分左右,去袁军的东、西大营,性亲自带队。
一路小心翼翼的接近,一边还要眼观六路。
“将军,右前方发现一队斥候,人数大约有十人。”一名在前面探路的小卒报告道。
越是接近袁术大营,斥候的密度就越大,这是曹性他们碰到的第八队斥候小队。
曹性翻身下马,微微上前,趴在一个土坡上观察,前方是一片开阔地段,大概两百米外,散落着几匹战马,有队斥候在一颗大树下休息,喝着水乘着凉悠哉游哉。
“上马,分两路包抄,务必全歼之。”曹性大手一挥,命令道。
百余骑兵立刻上马,分两路疾驰,呈弧线包夹。
那个斥候队长听见晃动的地面,面色一变,兵。”这家伙倒是经验丰富,只从马蹄声中就判断出,敌人只有小股人。
但有用吗,片刻后曹性的骑队就到达了百步之外,但这队斥候才刚上马。
百余人的箭雨射过就是准头差点也可以把人给射成刺猬,只有那个队长凭着机灵,俯在马上夺过箭雨,向北而逃。
“将军怎么办?”一名都伯大急道。
“走,也别管什么斥候了,反正袁术的大营也不远了,策马向北,先完成主公交代的事情再说。”曹性大声呼喝道。
“但卑职怕进的去,出不来啊。”都伯还是担忧。
“那么多废话。”曹性火了,这些事曹性当然知道。
不过。曹性对自己手下人的逃跑功夫是绝对相信地。况且从得到地消息来看,袁术营中也没什么大股骑兵,对于步兵。曹性是从内而外的藐视。
一路全速疾驰,一路上遇到斥候也纠缠,一刻种后,到达袁术大营外。
“兄弟们,打开嗓子,大声呼喊。”曹性大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