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人却只是脸色红了红,只凭一支脚驻地,长矛直刺,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死也得拉上一个垫背的。
这边高顺他们相持不下,而北方地两名太守见南面隐有厮杀声传来,不禁大急,立刻把鲁肃的交代抛之脑后,下令全军前进。
其中一路就路过,那座小山丘,在几名偏将地带领下,发起了伏击,这数千士卒是周瑜秘密的召集壮丁,调拨了一些老兵,只训练了一月余,正是仓促成军,黑暗中却被伏击,顿时阵型大乱。
“杀。”三千五百的陷阵士卒,如狼般的狠辣,几个冲锋,就打散了这路兵马,径县太守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被一员偏将砍掉了脑袋。
“支援都督,杀。”这名偏将把等同于战功的太守脑袋,系在马后,大喝一声,朝一里之外的高顺他们冲去。
隐隐的听见北方传来的喊杀声,满是鲜血的脸上笑意一闪而过。“撤。”大喝一声,高顺率先逃跑,残存的士卒,如潮水般退去。
鲁肃则是面色大变,这些笨蛋不是叫他们列阵以待的吗,怎么。腰间长剑出鞘,气急败坏道:“追。”
“杀。”前面无数火把组成的火龙根本不能给高顺坚硬的心带来什么冲击,前有虎后有狼,唯有一路向前,而这条路是高顺选的,在他的计算中,只有五成能杀出去,不是乘风破浪,就是船翻人亡。
“咦。”轻咦一声,不是对手太强,还是太弱,明显不是跟后面的一帮家伙是同档次的,但就是再弱,也能阻止高顺片刻,为后面的鲁肃赢得丝丝的时间。
而这时,安吴方向的守军也动了,急速的*近充斥着无数惨烈之气的战场。
“后队改前队,杀。”两面夹击,把后背留给敌人只有死路一条,没办法,只好两面抵挡了。
困兽之下,陷阵营士卒变得更加勇悍,以决然的气势,进行抵抗,就是死也要撕下一块血肉,临死前的惨
如烟花般在这宁静的黑夜格外的突出,火把那微微飘射下,再交织着无数血光,形成惨烈而诡异的氛围。
“分千人去救都督,其他人随本将来。”这名偏将见东南面走来急速赶来一路人马,转头对着同伴道。
“走。”一声低喝,队伍中迅速分出千人,继续往高顺方向赶去。
“杀。”因为人数较少,稍微费了点力气,才破开临县太守的这路人马。和高顺回合到一起。
但临县太守帐下的数千人却分而不破。迅速地合拢了起来。
“啊。”残存地几百陷阵士卒纷纷嚎叫着,同时挥砍的力度也更加的重,“呀。”高顺大喝一声。再次朝鲁肃大军发起了冲锋,凡陷阵士卒个个眼冒红光,如雁行而过,脚步沉稳有力。
“散开,彻底吃下它。”鲁肃已经气得快发疯了,另三路军队是什么货色他当然知道。本来只是叫他们守守城,射射箭,吓唬吓唬人地,现在却不自量力,打好的局面全让他们搅和了。
吕蒙等人闻言立刻把队伍散开,三人分三路包围,鲁肃则坐镇南面,向一只蛮荒凶兽般张开了血盆大口。散发着浓烈血腥气的同时,欲把高顺他们一口吞下。
高顺他们则如一座搅拌机,被吞下的同时不断的侵蚀着这只凶兽的血肉,左突右冲。挡者,杀。
半个时辰后。另外一对陷阵营付出了些许代价冲散了东南面地东吴军队,来不及休息片刻,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呼喝着朝已经只剩下一口气的高顺等人赶来。
高顺等人只剩下了上百人,而东吴士卒也不好过,足足损伤了数千人,加之分兵包围就意味着兵力的薄弱,是以那名偏将在几轮冲杀后,就破了这包围圈。
“走。”浑身浴血,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高顺见杀出有望,大喝一声,以洪流般的气势破开了潘璋的防守,带着剩下地人朝北方呼啸而去。
这一刻鲁肃手脚冰凉,无奈的叹了口气,“追。”知道现在什么都没用了,只能拼死截住高顺。
“都督,我等为什么不去东面与主公会和,反而去北面?”凭借着良好的素质,陷阵营士卒经过数个时辰的狼狈逃窜,终于拉开了和东吴人地距离,这名偏将才有机会问高顺道。
“先锋是干什么吃的,是为主公搭桥铺路,永不回头。”高顺眼中血光一闪,笑道:“况且前面地路途是一片广阔,一千几百人,够了。”
“将军是?”这人有些转不过弯。
“擒贼擒王,既然有如此机会绕开了周瑜大军,本都就是死也要从孙权的身上撕下几块肉。休要多言,一路往北,不死不休。杀。”长枪直指,高顺豪气干云。
陷阵营一营一千五百四十三人,一路连破宣县、谐县等,一十九座拦截的营寨,存者不过九百零二人。
建业城东,一条官道附近,吕布毫不客气的据有了一座颇大的村子,在村子外围构筑了一层木质的防御工事,再派出大批的斥候,把这建业团团围住,顺便纵兵“好生”的劝附近村名,征得了可用十数天的口粮,现在只有等,里面的矛盾爆发了。
大军压境,孙权又年幼威望不足,用脚想想都知道里面定是乱成了一团。
“主公,据南面的斥候来报,有一队大概是数百人的士卒,正像这边赶来。”阎明走进吕布所住的一间院子,报道。
“看清是什么人了吗?”吕布闻言一奇,问道。
“来人各个皮甲破败,脚步颇为不稳,好像是逃难之人。”阎明好不容易才说出这个形容词语。
“哦。”讶然的道了一声,“走,去看看。”
带着精锐的数百骑兵,朝南面呼啸而去,“咦。”远远的一看那对人马,好像有点面熟,还没等吕布看清,那边的高顺见来人是数百骑兵,疯狂的命令士卒逃窜。
“好像是高顺的陷阵营。”吕布惊叫了一声,策马追去,大叫道:“径直,径直。”
高顺听见熟悉的叫声,顿时脑袋一送,被强制压住的伤势顿时蓬勃而出,身体一晃掉落于地。
“都督”
…….
厉阳城中,周瑜握着一只白绢发呆,上面只写着一行字“计破,都督速回。”
呆了片刻,周瑜朝外面大吼道:“命令周泰、蒋庆把水军开往建业,再命董袭、韩当、吕范、朱治集合一万人马,率兵回建业,其他人镇守城池。”
“怎么回事?”吕布扶起高顺,一眼看去,这些人几乎伤,他的八千陷阵营居然成了这个样子。
“都督被困于楼阳,都督这又没消息,所以。”仅存的那名偏将缓缓的把事情给说清楚,还顺带拿出那颗倒霉太守的人头,递给吕布看。
“一路连破十九寨,正是强悍啊。”吕布感叹了一声,虽然那些太守拦截的营寨估计也就几百人把,但血战之后还以秋风之势,横扫一路,真不愧是高顺亲手调教出来的的队伍啊。
“悍不畏死,汝等真勇士也。”吕布手扶着高顺,笑着赞了一声。
“愿为主公死战。”这些卒提起大呼道,高呼之声隐隐的传至北面的建业城,经一路死战,这些焊卒的杀气凝而不散,建业城里之人闻之色变。
吕布无声的笑了笑,领着这些人回到村子,吩咐他们休息一天,转头对阎明道:“去吩咐曹性加紧赶制云梯,晚上攻城。”
“诺”
呆着这里也不是个事,八千精锐中活下来的九百多人,不能说是以一敌十,以一敌五总有把,如果有些人耐不住寂寞,插上一脚,呵呵,就等着骑兵进城,活捉孙权。
天色渐渐暗下,但情况却已经不容吕布控制了,南面鲁肃数千人已经追击到了五里处,目前正在安营扎寨中,而据西面的探子来报,东吴连水师都上岸了,南面周瑜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吕布焦躁的在房间踱步。进?还是退?安排好的时间他妈地全乱套了。要是不能在短时间内攻破建业,恐怕败地会是自己。即便是身经百战的吕布,这时候也有些犹豫不决。
“主公,当断则断。”已经清醒过来。但因为伤势颇重,只能躺在床上的高顺,言道,只是眼中闪烁的光芒却明显是要吕布进兵。
“阎明。”吕布朝门外大叫道:“集合人马,准备攻打建业。”随后,吕布自行穿好甲胃。拿起方天画戟就往外走。
“主公小心。”出门前,高顺硬硬地说了声。
吕布却听出了其中隐藏的关心,转身笑道:“尽管放心,谁又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