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黄祖拍案而起,眼中尽是欣喜之色,有子若此,老子就是输光家底也得干上一次,“命汝率水军五千,追击甘宁。”一把拔出案上的令箭丢于地上。
“诺。”黄射手握令箭,转身离去。
“将军,公子这一动可是调动了江夏地所有水军。”主簿盯着黄祖,语气有点不可置信。
“呵呵呵,黄祖老了,只有这么一个出息地儿子,得让他表现一下自己,不管成败,好待价而沽。”黄祖呵呵一笑,像只奸邪的老狐狸,还哪有刚才的窝囊样。
“将军却是早就想好了。”主簿恍然,却也是心下一颤,这家伙,好像比年轻时厉害多了。
“这些年,黄家在江夏地势力已经根深蒂固,已经算是一方小诸侯,刘表亦是明白,对江夏也是不理不睬,要不是吕布崛起,我黄祖恐怕得被孙氏所灭,所以,刘表是*不住了,而且这次大战,刘表有八成得败北,两层是脱层皮。”黄祖幸灾乐祸,小眼中历芒连闪,奸商气十足,孙氏一天天的坐大,他是夜夜胆战心惊,孙坚可是他下令射杀的,现在好了,选择的余地也多了。
趋吉避凶,黄祖的本事恐怕比自己还大。跟了这位将军这么多年却是被他给骗了过去。主簿面色一松,心里安稳了很多。
“都督,前方有战船横于江面。”一个小卒大声乱叫,仿佛遇到了无数恶鬼。
一巴掌差点把这小子拍下船,甘宁一身银甲闪亮,脸上却有点难看,破口大骂道:“你看得到,难道本都看不到啊。”
经验丰富的甘宁,只双眼一扫,船只散乱,好像很久没有操练过了,人在三到五千左右,长枪一挥,漂亮的耍出几个枪花,断喝道:“冲过去,撞翻他们。”
“呼喝….呼喝…呼喝。”艨上,摇浆的水卒拼命的摇动着健壮的双臂,船队的速度节节攀升,一股冲回一切的气势加身在船队上,显得不可一世。
“快。快散开啊。”这人是怯懦地。而且毫无水军修养,见甘宁等船只无数,而且速度极快,脑中只有逃跑。
“抓紧船只,别把兵器弄丢了。”这人是勇猛刚毅的,而且不怕死。
三个地方的水军,互不统属,有人选择迎战。有人选择逃跑。有的无所适从。不知所谓。
简直是一团糟,这些黄祖早就料到,但他没给儿子擦屁股罢了,三千人就算是久无操练,也是可以挡上甘宁一挡的。
眼看甘宁的船队越来越近,迎接着这股气势,黄祖方的士卒已经可以想到死神了。有些胆小的立马跳到了水里,“嘭嘭嘭。”简直是势如破绣,甘宁身在前方,船身剧烈晃动间,好几排战船被直接撞翻,无数人哀号着掉入江中,拖着沉重地皮甲,努力地往己方地战船上游。
“杀。”仰天咆哮一声。甘宁挥枪朝着最近的一艘船上跳去。身在两翼的周泰、蒋钦二人亦是勇猛如虎,大刀挥砍间带起一股血红色的强风,身后士卒随着他们将军的脚步。疯狂的收割着生命,到处都是受伤者的惨嚎声,落水声。
在一边倒地情况下,只一个时辰的时间,甘宁的水军就
三路水军的拦截,只留下满是木屑,浮尸,血迹的江有几条江鱼跳出水面,似在嘲讽。
迟来不过一刻钟的黄射只能跳脚,“追,给老子追。”弄浓重的喘息声像是火山爆发,凌烈的气息,让他身边地亲兵胆战心惊。
襄水沿途地水寨,据点虽然早就发现了甘宁,但荆州水军疲弱已久,而且当年刘表伐江东,损伤了大量的精锐步卒,于是就抽调了一部分的水军,组成四万大军,以拱卫襄阳地安全。
甘宁锋芒凌厉,气势如虹的穿过半个荆州,襄阳就在眼前,而后面一支追赶的舰队亦是紧随其后,虽然速度赶不上,但一些零零碎碎的拦截,亦是不断的拉近两方的距离。
襄阳城内,整座豪华的府邸内,几乎人人都听到了刘表气急败坏的咆哮声,“吕布的水军都穿过了整个襄水,襄阳已经是不设防了,难道本官沿途所养的那些水军都是废物吗。”那些下人能做的只能是小心翼翼,再小心翼翼。
偏厅内,站立之人十数人,唯独蒯良、蒯越、蔡瑁、伊籍、韩嵩数人,或有才,或有权,其余皆碌碌无为之辈。
“主公莫急。襄阳虽然没有水军,但有四万大军守卫,实在是无甚大碍,而黄射五千水军横断于甘宁之后,其必折损于此。”蒯越上前一步,劝刘表道。
旁边,身穿白色汉袍,一脸刚毅的韩嵩亦是踏前一步,言道:“异度所言甚是,但吕布孤军深入,必定有所为,现在文聘率军三万屯于南郡,抵御张辽,高顺等人,现城中无大将,主公可请黄老将军出山,镇守城池。”
“哼。”冷哼一声,威胁般的看了眼韩嵩,蔡瑁出列道:“黄忠乃待罪之人,怎么可以统领大军,襄阳有末将足矣。”
“匹夫无知啊。”韩嵩大怒,手指着蔡瑁颤抖的说不出话来,要不是旁边的蒯越拉着,恐怕就要以文人之躯与武将比武,乐子大发了。
蔡瑁亦不是善主,伸手摸向腰间,却落了空,但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冷冷的瞪着韩嵩,仿佛要活刮了他。
“好啦好啦,让黄射横在其后就好,看他区区一万水军,粮尽后该怎么办。”见下面这场闹剧,刘表像泄了气的皮球,外有吕布的压力,内有群臣的不合,旁边还有个同宗兄弟,虎视眈眈,已经见老的刘表有些力不从心了。
襄阳以北的一段水域上,甘宁的水军就这么嚣张的横行在江中,也不*岸,拿出船底装的一袋袋大米,还有一些木材,在甲板上烧起火来,这烧饭用的水自然是江水,这些水卒各个是水下强将,摸几条肥鱼自然不在划下,热热闹闹的炖着肥鱼,谁说不上岸就得饿死人,他甘宁可是早准备好了这一招。
“都督,后面那些人没关系吗?这里可是刘表的地盘,咱们恐怕易进难出啊。”蒋钦有一下没一下的往特制过,绝对烧不到甲板的灶台下放材火,面色堪忧啊,这些人虽然是降将,但吕布也没亏大他们,而且甘宁的为人也不错,虽然对吕布没什么好感,但也不想拖后腿。
“一万人连五千人都打不过?”甘宁不屑的一笑,伤不计,只要到了襄阳,我等就有援军,只是江夏地界过的也太轻松了。”最后,甘宁有些费解。
“援军?”周泰熊眼一瞪,兴奋道。
“虚。”手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悄悄的把手指向北方,遥指南阳,庞统所设计的大网,他只是一个幌子而已,后面则是三面围剿荆州,一步步掐死刘表,鲸吞荆州数千里土地,当然,可能还连带刘备那点破地方。
………
南阳,暂不言其在张绣手下被修缮了几遍,城池如何雄毅,单是北接中原腹地,西接青泥隘口,可攻略雍、凉,亦可去汉中,南连襄、樊,可谓是要命的地方,但守在这快硬骨头的却是张绣这小小的诸侯,是缓冲曹操与刘表的一个要点,也是曹操重点的攻打对象,只是现在腾不出手来而已。
现在正是日落西山,却又不是漆黑一片的时刻,但街上的人群已经散去,唯有几个小贩在那收拾摊位,准备回家吃婆娘煮的热菜热饭,幻想着可能有那么一碗炖肉,一壶小酒,美滋滋。
他们却不知道,只隔着小段的距离的一家中档次的客栈中,住着一个可以算是间谍、说客、使者、还可以算是招降官的家伙。
一个下人模样的家伙,小心翼翼,探头探脑的左右观察,最后走到一间普通的客房,闪身而进,不带起一丝声响。
“先生,甘宁已经直达襄阳了。”这下人对正美滋滋的喝着小酒的庞统,拜道。
“损伤了多少人?”心下一惊,继而赞叹一声,甘宁真乃虎将也。
“死伤数百人。”此人,继续言道。
“不肯能。”庞统心中第一个想法就是不可能,即使刘表的军备再差,黄祖再没用,也不肯能几乎是毫发未伤的挺进襄阳,除非,脑中灵光一闪,黄祖出了问题。呵呵一笑,两只眼眯的几乎全无,活脱脱是只老鼠,看来任务完成后,得去那边淘淘金,看看到底是淤泥,还是金子。
“集合好所有人手,咱们却太守府。”既然甘宁完成了任务,接下来就是我的事情了,庞统豁然起身,矮小的身材虽然不高,但好歹是笔直的,稍微减少了点猥琐的样子。
“诺。”此人把右手放于嘴上,一声嘹亮的啸声响起,尖锐刺耳,几乎是同时,整家客栈的房门几乎统一的打开,陆陆续续的走出十几个彪形大汉,来到客栈下,手中亮出明晃晃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