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完米兰告辞,平安再次将她送到了外面,只不过这次没亲自送米兰进电梯,因为顾长林从长廊的那边走了过来,还叫平安,平安只有给米兰说了再见。
米兰老公的事情当天下午就给办好了,被平安派去办事的人还亲自去见了米兰的老公,说让他准备一些材料,给他办一个课外辅导办班的证,今后就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了。
傍晚米兰给平安打电话,感谢的同时,请平安吃饭。
平安是答应了,但是他不想再去米兰的家里了,那里沉闷而且让人心情很不愉悦,净是往回忆里纠结。因此吃饭的事情一直就拖着。
半个月之后的一个周末,陈煜带着儿子平川回娘家了,平安坐在家里晒着太阳,虽然难得的清静,可是却觉得哪有些不对劲,但是又不知道哪不对劲,有点像要无事生非。
想来想去的,给米兰打电话,说请她去喝咖啡。
米兰今天在校开了一个会,接了电话就直接去了平安所说的那个酒店的咖啡馆。
这个酒店档次高,平安在这里有着包房,咖啡馆的人很少,平安要的也就是这个效果,清静。
夏天已经到来,米兰轻薄的衣衫将身材显得更加凹凸有致,平安心神恍惚的同时,懵然有了将米兰揽入怀中的念头。
原来自己就是想要这个。
这个念头一诞生,就在心里扎了根,立即的生根发芽,几秒钟就长成了葳蕤的参天大树,将平安的胸腔给塞的满当当的。
两人天南海北的说了一大堆的话,而后又去了包间吃饭。
菜基本都是平安点的,还要了红酒,米兰一看价格,眼神有些犹豫,平安说:“你点你的,今天是我请客,你请我,得去你家,我爱吃你做的菜,真的。”
一边吃一边喝一边聊,平安逐渐的开始将自己在学校怎么暗恋米兰的话给挤牙膏一样的慢慢挤了出来,米兰诧异说:“我一点都不知道啊。”
平安:“你是不知道,因为喜欢你的人,太多了,你的视线超越了我的头顶。”
“我哪有!我真的是不知道,你学习那么好,我二十四小时心思都放在学习上,成绩也不如你,”米兰摇头:“老师那会也抓得紧,说不要因为别的事耽搁了自己的前途,可这会看,老师说的就是个骗局,他们为了升学率,为了奖金,我们却没得到所要的成绩,将青春最美好的情感也给擦身而过了。”
“那,你在大学,都没恋爱过?”米兰知道平安和陈煜年纪相差六岁,那两人就不可能是在大学认识的。
“感情才是一场骗局,我顶多算个卧底,”平安看着米兰蠕动的漂亮的嘴巴说:“大学几年,我一直在你的影子里走不出算了,不说这个,喝酒。”
一瓶红酒喝完,平安又要了一瓶,米兰的脸喝的红红的,真像是红苹果:“别再喝了,再喝就多了。”
“多了就多了,你没听那句话吗,平时是单位出钱我出胃,喝酒都是为单位,今天就你我,喝酒是为了咱们的过去。”
两瓶酒喝完,米兰已经醉眼朦胧了,平安将她带到了房间,关门后直接的抱住了米兰。
两人抱了一会,米兰低声说:“你喝多了,”想推开平安,但是平安将她拦腰抱起,一直到了里面卧室,放在床上,而后轻轻缓缓的开始解米兰的扣子。
当将米兰的上衣扣子解完之后,平安说:“你如果不同意,可以随时离开。”
米兰闭着眼不吱声。平安又开始脱她的裤子。
直到米兰只剩下了胸衣和内裤,她用手轻轻的推了一下平安,平安居高临下的说:““你是不是觉得有点对不起自己的丈夫?没关系,你没有必要背上额外的负担,就当我是强迫你好了。”
平安静静的等着,米兰的沉默维持了两分多分钟,然后,她用近乎耳语般的微弱声音提出了她的要求:“你能不能用套。”
平安俯下身子,贪婪地吮吸着米兰脖子里的气味,凑在她精致的耳边,回答说:“那怎么可能?”
接下来,平安在米兰身上实践了自己多年以来的一个梦想,这个梦想如此的深刻和浅薄,就是一个男人要得到一个女人的身体,虽然晚了几年,但终究还是来了。
从米兰对自己的身体反应,平安能判断出她和丈夫的性生活是保守而寡然无味的。
这个已婚的女人其实在男女这方面还是一个半处女状态,这让平安觉得有了完成长久以来的使命的惬意,也有勾引良家妇女的奇怪刺激。
一个小时后,平安和米兰一身大汗的躺在床上,米兰闭着眼,平安将眼睛睁的透圆,心里身体特别满足的同时,一种失落感油然而生。
人生至此,是否已经趋于圆满了呢?
那还有什么需求么?
从副市长到市委副书ji,平安湘梦市里已经差不多两年半,他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的井井有序,得到了上上下下的称赞。
他觉得自己有时候像是一匹满身盔甲的战马,驰骋纵横,所向披靡,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像是一架被闲置起来的老掉牙机器,无人问津。
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他觉得,顾长林和马隆骉这两个人,真的不是自己的对手,所以他现在什么都无需做,只做自己,静等时间的推移,自己会坐到自己想要也应该要坐到的位置上去的。
政治的追光灯,始终照耀的都是前台。
平安这一年多的日子是悠闲的,是滋润的,他才三十出头的年纪,却已经是市里顾长林马隆骉之下的人物,这似乎就是人生的巅峰,也是他当初决定不去省大留在留县总体设想里的一部分。
可人的欲望是永无止境的,他知道自己是一个活在过程中而不在结果里的人,平静不是他要的生活,他需要的是挑战,是战胜困难。
可是困难在哪呢?
在湘梦市里,是不存在挑战的。
挑战在陇中市,那里有王经伦还有高国强,可不在一个平台,相距甚远,有心也无力,胳膊不够长。
有些人喜欢散淡,因为闲清逸韵不光养人的身体,也养人的思想,这即是这些人所谓的岁月静好。
可平安觉得岁月静好就是自欺欺人,属于自我麻痹。
人就是矛盾的集合体,世界无时无刻不在变化,变化就充满了或然,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哪里有什么纯粹的岁月静好?
嘴上说着与世无争的人纯粹就是在意淫,在为自己设立陷阱,在留机会等着别人攻击,可是这个人还不自知罢了。
关于平安内心深处点点滴滴的变化,外人是看不出来的,大家都被他含而不露的假象给蒙蔽了。他是个正值壮年的男人,到了这个时候由不得他,因为所在的位置注定了他就是一个没法平凡的人物。
对于平安身上所表现出来的气质,许多人都觉得他肯定读了非常多的《厚黑学》之类的书。但其实这都是外界的揣测罢了,平安从来不读那些书,包括所谓的《领导科学》,他甚至看都不会看上一眼。因为生活本身就是一场大课堂,读书如果能够全部有用,那写书的包括司马迁之流的作者应该是活的最滋润的人物,但事实上并不是这样。
很多名垂千古的作者们往往都是在最为困顿和穷途潦倒的时候才写出了不朽的名著,因此说怀才不遇和困境才能让一个人越发的有思想,就像曹雪芹和杜甫,反而很多作者在富裕和出名了之后再难有佳作面世。
仕途如战场,在哪一个朝代,哪一种体制之下,终不会是坦途,一旦完成一个阶梯的攀登,没有一个人不是拼的遍体鳞伤的。
荣耀是成功者的战利品,但他们的暗伤却常年不能愈合,却往往被人们所忽视。
英雄的泪都是洒在自己的床头的,外人只能看到他们的衣着光鲜。
这年快到夏天的时候,平安接到了通知,让他去参加经省wei常委会研究举办的市地厅局级学习班。
更多人是艳羡,平安有些纳闷。但通知了就是肯定,让你去你就去,去了总是没错的,不去,反而是不对了。
而在去学习之前,平安得到了一个消息,省里根据中央的精神,将会出台一个文件,要充实一批第一学历本科以上、懂专业、年龄在四十岁左右的干部,到地市的主要领导岗位上任职。
平安找人打听了一下,这个消息得到了确认。
这次的市地厅局级学习班,组织部原定在省wei党校学习,可省田书ji突然建议,把学习班设在思县。
思县属于陇中市下属县,位置在陇中市的最东边,没有和湘梦接壤的地方,属于欠发展地区。
省常wei会上,谁也没有表态支持,可也没人提出反对意见,大家都理解了田书ji的良苦用意,这事就算定了下来。
王经伦同志和高国强同志都在陇中,也不知道这一对冤家在接近两年的时间里相处的是琴瑟和鸣还是刀剑相加,不过这次既然要到老领导的辖区学习,时机合适的时候去“觐见”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平安是随着几个人一起去的,他没有因为距离近而搞特殊,不让人送自己,他到了省里和一些学员坐着火车到了陇中。
从软席车厢走下来,迎面走来了接站的领导,这些人里有思县上级主管市,即陇中的市委副书ji张一白。
张一白是从陇中市委宣传部长位置上提起来的,在省里开会的时候,张一白和平安打过交道,彼此之间还算熟悉。
平安稍稍地迟疑一下,落后到在了其他人的身后。陇中市里的领导与前面的几个人热情握手寒暄,互相介绍着认识的人,这时张一白看到躲在后面的平安,伸过手去,说:“平书ji,怎么站在后面了,你是不想与我们见面吗?”
平安笑笑上前握住了张一白的手,说:“哪呀,张书shu记,这不是还没轮到我吗。”
张一白爽朗地笑了起来,扭身喊过两个正在与别人说话的两个人,给平安介绍说:“这是思县县委书ji莫绍雄,这位是赵佳全县长。”
平安分别与莫绍雄赵佳全两个一老一少的领导握手,客气地说:“谢谢两位的支持。”
“这位是湘梦市市委副shu记平安同志。”张一白又介绍了平安的身份。
莫绍雄的眼里流露出了一种奇特的神情,平安马上就判断出他的不以为然,看来这位上了年龄的莫shu记听说过自己,而年轻的赵佳全县长却有些诧异,“副shu记?湘梦市副书ji?”
莫绍雄意识到赵佳全可能有些不能理解为什么平安这个和他似乎差不了多少岁的人会插在这个学习班里,但是他往一边解释:“对,和我们陇中相毗邻的湘梦市。”
赵佳全还是有些不理解,不过也没有再问。
平安再次觉得,赵佳全其实不是因为其他,而是自己的名字,赵佳全也知道,就是不清楚他一知半解的是自己的好,还是坏,又是从哪个渠道得知的自己。
不过这也没什么,王经伦和高国强毕竟都在陇中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