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是没多大一点,可真正干起来,平安就发现这活果然像他想的一样,不是那么好干的。
关键是俞薇太难缠了。
俞薇一天一点事没有,似乎就是在等平安下了班好监工他干活似的,平安给她整理小院杂物倒是简单,后来她竟然给平安搞了一张图纸,让平安按图纸上的模样修剪草坪和树木。
平安心说自己这下要是将活干完了,简直就成了园艺工人。
但是好歹按照俞薇说的修剪完毕,俞薇又觉得不好了,提出了新的想法,要平安按她的想法返工。
平安又有些沉不住气,问:“你这样变来变去的,到底有没有计划?”
俞薇瞪眼说:“不想干了你走,谁也没拦着你啊!”
俞薇的语气很冲,平安气的蹲在草丛里不吭声,心里又想到了“忍”,老子忍到开学,到时候暑期结束和这边合同到期,你撵到学校追我?
可是心里想着忍,但有些事真是没法忍,天这时候很热,平安干活的时候俞薇竟然坐在玻璃门后面吹着空调盯着平安看,平安被她盯得心里毛糙,总觉得背后哪里阴风阵阵,就过去说:“你忙你的去,不必监督我,我不会偷工的,我保证活干出来跟你讲的一样,到时候你来验工就行了,实在不行,不是还能返工吗?”
俞薇隔着玻璃门骨碌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嘁了一声说:“重要的是要符合我的心思,你能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我不看着点能行?你磨洋工,哪天才能干完?”
这就是个地主婆!
自己就是长工!
这个俞薇完全是一副不想让平安舒坦的架势。平安又想俞薇可能就是觉得自己没钱赔给她,所以才故意的刁难自己,变着法的折磨自己。
这天下班,平安又要去给俞薇干活的时候,老杨下班要走,说平安:“她就是闲的,你顺着她,多奉承,她一高兴,咱早点解脱。”
平安点着头心说你说的轻巧,道理我也懂,可是实际操作起来,根本和说话两码事。
干了几天之后,平安确定了俞薇让他修的草坪和树结合起来其实就是一箭穿心的造型。
到了草坪边缘心形高低起伏不一样的时候,俞薇就会出来盯着,于是平安就干的很慢,一会就出了汗,等心形的那个尖过去后,平安汗流浃背,俞薇端了一杯水出来给他喝。
平安接过刚想说声谢谢,俞薇说:“这杯子你干完活了带走好了。”
这是一个不锈钢的保温杯,值几十块钱,按说被人赠送东西应该高兴,可是俞薇的说辞明显的就是指平安喝过之后将杯子弄脏了,与其扔掉还不如送给平安的意思。
这女人怎么这样?
平安再次体会到了有些事真不是自己想忍就能忍的。
给平安送水喝的第二天,俞薇一张脸上像是结了霜一样,说话的语气也冲的像是喝了一夜的酒在发酒疯,她不在屋里坐了,绕着平安不停的围着他指手划脚,说这个不行那个不行,平安说:“你看这样好不好,你一直在针对性的指挥,我这会干,你去休息。整体做出来之后,你看不符合的话我再按照你说的修改?”
这句话平安觉得根本没什么,俞薇却大叫一声:“不愿意干了就走,谁拦你了?!”
小区里没人,门岗那里值班的往这边看了看,又都回屋去了,平安沉默了,俞薇又喊:“滚!你给我滚!”
这真是莫名其妙了,平安干脆坐在台阶上休息,俞薇气冲冲的进到了屋里,过一会还不见出来,平安觉得诧异,往里面一瞧,发现俞薇竟然在抹眼泪,身子还一抽一搐的。
这个女人就是个神经病!
刚刚想到这里,俞薇起身,猛地将茶几上的花瓶抱起来一摔,嘁哩喀喳一声,接着她在屋里逮着什么扔什么,简直就像是在发疯。
平安赶紧起身,离门远一点,俞薇上了楼,接着从楼上又传下来稀里哗啦的声响。
平安想想到了门岗,问另一班值班的人,这个俞薇的丈夫怎么没见过?
“咦?怎么,你还想打人家的主意?人家的主意也是你打的?”值班的嘻嘻笑平安。
平安解释说:“没有,我是想找她男人谈,男人好谈事,这女人太麻缠了。”
值班的人摇头:“没见过她男人,再说你找了也没用。她都这样,她男人能给你谈?你只会比现在更惨。”
平安没有得到准信,心说去他大爷,也就没几天了,这回算买了一个教训,今后连狗都不要怜悯!
接下来下了几天的雨,平安也要开学了,明天就不再来上班,他还是冒雨加班将俞薇的后院心形给修剪了出来,要离开的时候,听到门岗喊:“我日,撞死了。”
平安将工具整理好,也没见到俞薇的人,到了门岗那里,值班的说:“刚刚路上有辆车撞死了一条狗,黑的,像是你养的那条。”
平安一听就跑了出去,到了那里一看,果然是黑狗,已经没气了,撞它的那辆车早就没影了。
平安顿时心里空空落落的,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他站了一会,返回小区找了袋子将黑狗装起来,绕到田野那里挖了一个坑,将黑狗给埋了。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雨有些大,平安看着俞薇那边的屋子,心里猛然就窜上来一股火,这股火苗越烧越旺,有些不可收拾,他返回小区,值班的人不知道去哪了,门岗里没人,平安到了俞薇别墅门口按了门铃,俞薇在里面问是谁?
平安不吭声站在猫眼正前方,俞薇在里面似乎是迟疑了一下,将门打开了。
俞薇别墅门是对开的,她打开了半扇靠在门上问:“你要干嘛?”
屋里靠门这一段的灯光是粉红色的,幽幽暗暗的,平安一见俞薇眼睛登时瞪大了因为出现在他面前的俞薇竟然赤身裸体!
这女人是想干什么?
她这是要干什么?
她到底是要做什么!
心里这么问着,平安感到浑身的血直冲脑顶,脑子里嗡的一下懵了,连同刚刚心中愤怒的火苗结合在一起,他觉得这个女人直到现在还在戏弄自己!
老子让你戏弄!
平安饿虎扑食似的扑上去,一下将俞薇紧紧的抱住,而后小腿一踢,将门给锁上了。
这时平安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糟糕,俞薇是穿着衣服的。
俞薇的确是穿着衣服的,那是一种非常滑润的贴身一体衣,完全是肉色,就像是大街上一些女人穿的长袜,看上去像没穿什么,等挨近细看或者碰触一下,才能发现真是穿的有东西。
平安彻底愣住了,知道自己判断错误。
可是他发愣的时间很短,因为本来就很愤怒想要来吵架发泄的,又被俞薇的模样给骚扰的有些欲火熊熊,这下将她紧紧的抱住,已经有些骑虎难下。
要是这下将俞薇给松开了,这个女人会饶过自己吗?
俞薇一米六五左右,身上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地方瘦,但是此刻被平安抱起来,几乎轻如无物。
俞薇似乎也愣了,没怎么挣扎,只是用拳头捶着平安的胸,低声说:“放开我。放开我,你要干什么?”
俞薇的的声音不大,平安忽然的有了一种安定感,他觉得这个女人不会对自己的非礼行为作出什么反抗的,于是两只胳膊一使劲,俞薇果然不叫了。
大厅里铺着一张比双人床还要大比雪还要白的地毯,上面竟然还有着一个枕头,平安丝毫没有迟疑,带着一身的雨水将俞薇压到了地毯上
很久没有接触过女人了,一是敏感二是紧张害怕,而俞薇的身体和杨凤霞很是不同,应该说每个女人都不同,这让平安非常快乐,没几下他就缴械投降了。
平安从俞薇的身上滑下来,脑子立即清醒了。
完蛋了!
黑狗将她的白狗给干了,自己这会将她给干了。
狗干了狗,她都不依不饶的,这下,她该怎么对付自己?
去他妈的。
做了就做了。
平安躺在厚厚的地毯上,心说这女人将自己这折磨了十多天,等一会就要将自己送进监狱!
俞薇侧身躺在那里,柔弱的光让她的身体肌肤更加水嫩,平安这才注意到电视机开着,上面有个女人穿着和俞薇式样一样的衣服在做瑜伽。
原来刚刚她也在做瑜伽,而那只小白狗在一个软垫子上眯着眼打瞌睡。
去他老母亲的。一不做二不休,反正干一次也是干,干两次也是干,索兴再压她一回!
这一次平安比上次更加凶猛和顽强,俞薇根本就没有反抗,反而就像是在配合平安的掠夺。
时间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直到最后结束,平安心说日他妈的,这俞薇真是极品,自己就是坐牢,也值了。
休息了一会,平安闷闷的说:“你报警吧。”
俞薇却没有动静,就那躺着,十几分钟后才起身。
平安动都没动,等着警察的到来。
可是好大一会也没有听到俞薇报警的打电话声音,反倒是听到哗哗的流水声。
俞薇在洗澡?!
这个场景让平安不禁想起了当时的杨凤霞在自己家里的那个表现。
俞薇终于洗完了出来,围着浴巾,看着平安光着身子还躺在那里,说:“你怎么还没走?”
平安得到了确认,起身穿衣服,俞薇则一直看着平安健康而又年轻的身体,视线里说不清是什么蕴意。
平安走到了门口,想说些什么,可是说出来的却是“活我已经干完了”。
妈蛋,真是多此一句,不但将活干完了,还将人也干了。
他开门就走,俞薇轻声叫了一下:“等一下。”
平安站住,心说她终于还是不放过自己?
俞薇过来,将那天给他喝水的保温杯递了过来,平安接过,这下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走了出去。
“咣当”一声,门在后面关上了,平安站了一会,走到外面,再回头从雨丝里看俞薇的别墅,发现灯光全都熄灭了。
那个保温杯平安一直没用,直到开学后的一天,向前进问平安暑假打工挣钱了,还买了这么高级的一个钢化杯子?平安才想了起来,他拧开杯子一看,里面有一千块钱,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这是你的工钱。
这纸条肯定不是俞薇那晚才写的。
这他妈的。
平安像是被一颗子弹给击中了,他浑身无力的躺在上铺,不住的想和俞薇在一起的那些情形。
可是想的最多的,还是俞薇在第二次的时候紧紧搂抱着自己像是棉花一样柔软的身体和蛇一样纠缠着自己的胳膊和腿
到了国庆的时候,平安装作是去看老杨,到了那个小区,老杨已经另外有了搭班的人,平安和他闲聊几句,望着俞薇的别墅说:“我干的那活还行,就是草又长起来了。”
老杨瞪大眼:“怎么,你还想干?嫌弃遭的罪还少?离这种人远点!”
平安笑:“我没事招她干嘛?我是说我的手艺。”
“你手艺好不好也没用了,这别墅已经被卖了,新的主人还不知道要将那里改造成什么样呢。”
俞薇走了?
平安嘴里“呃”了一声,看着阳光里沐浴着光辉的房子和黑乎乎的窗户,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