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乱局

偷渡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陈牧也不想去干这种自投罗网的蠢事，所以才想方设法混入“清风徐来”，为的自然是借助蒋家的名头，来减少一些麻烦。

当然了，即使是蒋家的船队，也同样不可能拥有免检的特权。

事实上根本没有这样的特权，但凡是想要进出「黄金海域」的船只、人员，统统都要接受人鱼族的检查。

不过真正麻烦的，也就是西部海域这边，像是北方那边就松懈得多，陈牧之前遭遇桃乐丝他们，那都是进入「黄金海域」之后几天的事情了，完全没有西面这边严格。

至于南部海域的边境，那就更是近乎无人区的地方，根本没有什么来往船只和人员的存在，自然也不需要边防。

而东北海域的边境就是前线战场，鱼人族常年侵袭那边，人类商人对那里是避之不及，也就是不怕死的冒险者和雇佣兵，才会去那里谋生，同样也不存在什么边境关卡，那边都是战争要塞。

但实际上的情况，鱼人族对「黄金海域」的侵袭，很可能并没有用尽全力，甚至只能算是小打小闹。

据说在广袤的「神秘海域」，鱼人族占据着大片的区域，无论是地盘的面积，还是人口数量，都远超人鱼族这边。

而在人类这边，也确实有把鱼人族称为「鱼人帝国」的说法，表明那是一个庞大而恐怖的超强势力。

这种说法还跟鬼族那边不太一样，鬼族那边虽然被称为「钢铁核心」，而且他们的自称据说就是「帝国」，但对于人类来说，那都是鬼族自己往脸上贴金的说法。

和鱼人族这边比起来，鬼族无论是地盘的面积，还是资源的富庶程度，以及人口的整体数量，都远逊于鱼人帝国。

当然了，对于「神秘海域」深处的真实情况，从来也没有人能够说清楚，因为但凡想要冒险深入去一探究竟的人，最后的结果都是沦为鱼人族餐桌上的料理食材了，就从来没有人能够活着回来的。

但经过和人鱼族的部分秘闻相互印证，至少能够确信的，就是鱼人帝国确实存在，而且规模十分庞大，甚至一度让人鱼族的先祖绝望，直到海神的信仰深入人鱼族的血脉之中，神庙体系大肆铺开，人鱼族才渐渐没那么恐慌了。

有个很现实的猜测，那就是常年对「黄金海域」进行侵袭的鱼人族，实际上根本不是鱼人帝国的正规军，更谈不上耗费举国之力来进行战争了。

事实上，在这种猜测中，一直对这边进行侵袭的鱼人族，应该只是鱼人族那边靠近「黄金海域」的几个大型部族，也就是人鱼族的“邻居”。

简单来说，这只能算是一种私人行为，类似于那几个大型部族的演武、练兵，或者干脆就是成人礼一类的东西，根本算不上战争行为。

否则以鱼人帝国的整体实力，真要是动员举国之力，对「黄金海域」发动战争的话，恐怕早就把人鱼族彻底灭绝了。

基于这种现状，人类这边也有相对应的猜测，那就是在鱼人帝国的另一边，也就是遥远的「神秘海域」另一头，很可能还有别的超级势力，牵制了鱼人帝国的大部分精力，这才导致他们没办法对人鱼族这边动真格的。

但是即使这种猜测是真的，陈牧也总绝对最近的局势不太对劲，至少「厄运角」那边突然出现的「恶灵海怪」，背后就应该还是鱼人族在搞事情。

如果这是鱼人帝国的策略，那很可能说明鱼人帝国的精力在往西面倾斜，也就是中土这边。

当然了，碍于地理位置的关系，真要是鱼人帝国发动全面战争，那首当其冲的肯定还是人鱼族，「黄金海域」就夹在「东海」和「神秘海域」的远海之间，想逃都没地方逃。

反倒是「厄运角」那边，现在的局面看似一团糟，但那边的海域面积本就不大，深度也非常有限，除非鱼人族和「恶灵海怪」能够完全克服上岸的副作用，否则是不太可能从那边全面登陆的。

所以在陈牧看来，「黄金海域」这边的情况也跟「雄鹰之国」差不多，都是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随时都可能陷入全面的混乱局面。

只不过草原那边是面临妖族的大举南下，原因自然是绝境长城的失守，即使不是全面失守，但「凝霜要塞」的陷落，也等于绝境长城不再是不可逾越的天堑，无法在庇护长城以南的人类族群了。

而鱼人帝国这边，如果是真的在磨刀霍霍向猪羊，打算对西边发动全面战争的话，那最有可能的情况，当然是鱼人帝国解决掉了另一边的敌人。

现在他们空出手来，自然要调转枪口，先把「黄金海域」的人鱼族彻底灭绝，再对付「东海」，以及所有沿海区域的人类。

真要是这种局面，那人类的前景真是堪忧，北面暂时还有北极卫、黄金家族、靠山王的大军，以及其他大大小小的人类势力，真要看整体实力，倒是真不一定怕了妖族。

可是账不能这么算，人类最麻烦的地方，就是不能一致对外，虽说妖族那边也有派系之争，但和人类这边比起来，那真是大巫见小巫，完全不够看的。

所以北面的局势，关键还得看靠山王的大军，到底能不能和北极卫、黄金家族协调好，至少得保证不互相扯后腿吧，才有可能抵挡得住妖族。

当然了，指望他们不互相扯皮、一致对外，那真是难比登天，因此陈牧并不看好北方的战局，至少长远来看，应该是妖族占据优势。

这里面还有一个关键因素，那就是靠山王杨家的继承人之争，看似步步惊心、腥风血雨。

实际上考虑到杨家的历史传统，这种争斗应该是完全能被控制在底线之类的，不太可能真的拿靠山王的大军去送死。

真要是战局不利，陈牧甚至敢拿自己的小丁丁打赌，靠山王的大军肯定会井然有序的撤退，回去固守中土北境，那里才是杨家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