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使徒

这样的覆盖情况，自然导致了陈牧和猴子进入西部海域的范围之后，就一直处于被信号追踪的状态下。

当然了，神庙体系在西部海域的所谓“全部覆盖”，也不是那么绝对，只不过是相对而言，能把全部的大小据点，包括人类居住的人工岛屿也计算在内，全都在神庙的信号覆盖范围内罢了。

至于说想要彻底监控每一寸海域，那就是痴人说梦了，以「黄金海域」的总面积来计算，就算把人鱼族的人力、物力、财力全都消耗在建造神庙上，也几乎永远不可能完成这个任务。

更关键的是，「海神珠」这种东西，才是建造神庙的真正核心物品，没有它的存在，神庙就是个空壳子，建起来也没有卵用。

而「海神珠」恰恰是最难获取的，很麻烦才能提取出一颗来，里面还包含了“海神”的本源力量，损耗不小，根本不可能大量提取。

这才是神庙修建受限的最主要原因，人鱼族花了无数年，才好不容易积攒了现在的这些神庙，实际上就是这么多「海神珠」。

陈牧的行为看似只是毁掉了一座神庙，但意义却是非凡，也许其他人还看不太明白。

哪怕是人鱼族的女王陛下，暂时也只以为是这种亵渎神灵的行为，引起了神灵的震怒，这才降下神谕，要求发布最高悬赏令，四处通缉此人。

至于大祭司所说的什么“灭族之灾”，她也不是完全不信，但老实说，也觉得有点小题大作、耸人听闻的意思。

毕竟这么多年以来，人鱼族经历的大风大浪，那真是多了去了。

就是神庙被摧毁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而且恰恰相反，这种事情发生过很多次。

最集中的当然是发生在东部前线区域，作为各个战争要塞的最主要防御手段，神庙所提供的护罩，当然会受到鱼人族的猛烈攻击。

这些护罩也不是无敌的，遭到毁灭性打击的时候，自然也会破碎，里面的神庙本身，就更是不堪一击了，很容易就会被夷为平地。

所以往往一个前线要塞被彻底攻破的时候，就代表着一座神庙的毁灭，只不过很多时候，战争也是有来有往的。

被摧毁的要塞所在区域，大部分过不了多久，又会被人鱼族重新占领，然后重新修建神庙和要塞。

造成这种情况的主要原因，还是在鱼人族那边，就像前面所说，鱼人帝国并没有对「黄金海域」发动真正的全面战争。

发动攻击的，主要就是和这边相邻的几个大的鱼人部族，他们的行为更像是劫掠，而不是以占领为目的，即使摧毁了某个要塞，也不会长期留在这片区域。

所以大部分时候，被摧毁的要塞区域，过不了多久，又会回到人鱼族手中，然后再重修神庙和要塞，再继续和进犯的鱼人族打打杀杀。

至于其他的区域，也同样有神庙被摧毁过，只不过数量远比东部前线要少得多，原因也不是战争，而是恐怖的天灾，或者狂暴的海兽。

这些情况，自然就导致女王陛下低估了陈牧所作所为的破坏力，要是她知道「海神珠」的内幕，又知道陈牧掠走了一颗「海神珠」，那估计能把她当场吓尿。

大祭司自然是清楚这一切内幕的，所以有的话，他能够跟女王说，有的话却根本不能提，跟谁都不能提，他冒不起这个风险，哪怕泄密的可能性再低都不行。

老实说，自他接任为大祭司以来，就从未如此震惊、愤怒过，甚至是有一点点的惶恐。

这种情绪是他从未体验过的，之前哪怕是鱼人族的侵袭节节胜利，几度击破防线，东部前线的大量要塞陷落、神庙被摧毁，他也依旧非常淡定。

原因自然是心里有底，大祭司非常清楚，哪怕那些神庙被摧毁了，里面的「海神珠」也绝不可能落入敌手。

他了解内幕，知道所谓的「海神珠」，其实算是某种特殊的能量本源集合体，源头自然是至高无上的“海神”。

这样的东西，已经算是真正的神器了，至少在大祭司看来是这样，神器自然有神器的手段，不是那么容易出事的。

任何一颗「海神珠」，在本质上，都是跟“海神”的本源意志相连的，也就相当于遥控或者分身，只不过没有仙侠小说里面那么神奇罢了。

但即使没那么神奇，「海神珠」也几乎不可能被“俘获”，在之前的那些神庙被毁事件中，绝大部分情况下，这些神器都是很安全的。

一般的敌人根本连发现「海神珠」存在的能力都没有，只是简单的摧毁了护罩和神庙建筑而已，而珠子本身还隐藏在废墟里，事后由指定的祭司去回收就是了。

即使在极少数的情况下，「海神珠」遭遇到了特殊的威胁，那也很简单就自毁了，敌人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俘获之后拿回去研究了。

所以至今为止，还从未有过「海神珠」被人控制、掳走的先例，像是鱼人族那边，跟人鱼族打了这么多年了，还根本不知道有这种神器存在呢，对所谓的“海神”也是嗤之以鼻。

顺便一提，鱼人族其实也是有神灵信仰的，只不过他们那边是多神教，或者更准确的说，是类似于部落文化里的原始崇拜，几乎每个有传承的鱼人部族，都有自己的信仰。

所以在鱼人族那边，神灵多如牛毛，有的还当回事，有的就根本只是做做样子，算是传统文化的一种，实际上并没有把这事情当回事，更没有人鱼族这边的统一信仰和神庙体系了。

而在大祭司眼中，鱼人族就是一群渎神的怪胎，本质上不值一提，只要“海神”的力量积蓄够了，自然能够应对鱼人族的侵袭，甚至反攻过去，也不是不可能。

但这一次，陈牧竟然把「海神珠」给劫走了，这绝对是神庙体系史无前例的超级大危机。

而在“海神”传递给大祭司的只言片语里，也尽是愤怒、愤怒、无比的愤怒，甚至因此而泄漏了一点点额外的信息——对方应该是其他神灵的「使徒」，这是神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