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且带人先行离开,这里,留给属下处理。”马上的莫邪不急不愠,双手在袖中交错,微微的施礼。
“好。”华南翊点头,示意乌兰随他离开。
“呵呵呵呵本郡主不许你们走,你们如何能走?”似是珍珠滚落玉盘一般的声音响起,丛林里突然响起一阵清脆的笛声,地上的黑蛇突然急速的扭动着、挣扎着,地上的野草也像是被一阵疾风吹起般疯狂的颤动。眨眼间,便像长高了数倍,蛇一样攻向众人。
乌兰大骇,仔细看去,却赫然是成百的绿蛇,张着嘴,吐着信子的冲过来。
好恶毒的手法!
怪不得在与华南宏逃生之时,见到云南王的那些苗疆人,连“青鸾”的人也要忌惮上三分。却原来,真的是如此的阴险恶毒!
“雕虫小技!”莫邪冷哼,突然纵身而起,雪白的衣袂飘飞,长袖翻飞之处,有一股子白烟升起,却是白色的粉末洒在地上。
那些绿蛇的身形竟然齐齐顿住,然后径直掉落在了地上,痛苦的扭动、翻滚,令人头皮发麻。
“呵呵,真不愧是鬼眼莫邪,本郡主今日算是得见了。”清脆的笛声戛然而止,于众人之前,轻轻飘落一个红色的人影。
戴满银饰的头冠随着行动轻轻颤动,反射着阳光耀目。大红的短袖宽襟小袄,上绣五色锦绣花卉,颈上戴着一圈圈的银色项圈。圆圆的脸儿,一双杏眼含着笑意,这是一个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女。手中一只玉笛,晶莹剔透,像是游走着莹莹的水汽。一看,便是绝非俗物。
鬼眼莫邪。
这又是什么称呼?
“郡主真是好见识。连小人地名讳您也知道。倒让在下惭愧了。”莫邪轻轻牵动了嘴角。
“华南王爷。”这苗疆少女冲着华南翊一抱拳。“小女奉家父之命。请王爷前往紫云轩议事。”
“原来是花容郡主。”华南翊端坐在马上。低垂着双眼。淡淡地看着花容。“看来云南王对此次地局势是志在必得啊。连本王都快要成为他老爷子地阶下囚了?”
“王爷说地这是哪里话来。”花容嘻嘻一笑。又将视线落在了乌兰地身上。“这位便是皇妃娘娘了罢。果然是倾国倾城。国色天香。虽未见全貌便已被娘娘地绝美容华所倾倒。娘娘。云南王之女。玉妍郡主花容这厢有礼了。”
华南翊地眼睛里顿时寒光骤起。
乌兰的心念一动,淡淡看向花容。这小女子不卑不亢,倒似是有几分沉稳。“家父在离此不远的溧阳镇紫云轩静候皇妃娘娘。请皇妃娘娘与华南王爷。与花容一同前往。”
“嘿嘿,你这小丫头好不讲道理,”鲁笑将手中的大刀用力的在肩上一搭。发出清脆的声响。“你方才又是黑蛇又是绿蛇的,哪里是请?分明是想用我们生祭了那些蛇呢!这会子又恬不知耻的说这些做甚!”
“你!”花容愤然抬起头来,怒视着鲁笑,“你是个什么东西?”
“哈哈,我是什么东西?”鲁笑哈哈大笑,指了指自己,又指指莫邪,“你知道他是东西,就不知道爷爷是什么了?”
莫邪轻轻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挑眼看了看鲁笑。
“无名小卒。”花容翻了一记白眼给鲁笑,又继续向华南翊笑道,“不知王爷与皇妃娘娘意下如何?”
“郡主地意思,是皇上与云南王在一处?”华南翊不答反问道。
“王爷去去便知。”花容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而且,皇妃娘娘身体柔弱,不宜长久奔波。还是与小女去往紫云轩休养为好。”
“郡主,你看清楚,这不是你要找的皇妃娘娘。”丛山虽然是个木头,可是。自家王爷地心思他还是知道的,见这花容一口一个“皇妃娘娘”,已经把华南翊惹的眼睛里几近冰封。自己自然也就忍不住要站出来说句话。
“原来是丛将军,”花容杏眼一挑,反背着双手巧笑道,“这位如何不是皇妃娘娘?花容虽然是一介女子,但是也听说过皇妃娘娘的美名,单凭这双清澄透明的眼,花容就绝不会认错!”
“小丫头。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做什么,你直说。少在这里跟爷爷们卖关子!”鲁笑不耐烦的打断花容。
“我说了,请各位跟我去紫云轩见家父。”
“本王若是不去呢?”
“王爷,您还是华南王朝的王爷,不是么?”含着浅浅笑意的一句话,却含着层层的深意,令华南翊地眉,微微的轻颦起来。
“好一个聪明伶俐的玉妍郡主!”华南翊哈哈大笑。
“王爷何事如此发笑?”花容的面色有些阴沉下去,“莫非王爷想要弃当年自己的誓言于不顾么?”
“玉妍郡主,你知道的倒是不少。”华南翊黑亮的眼睛里含着点点笑意,朗声道,“只可惜,本王当年的誓言只是为了铺佐太子成为皇上。而今任务已经完成,还要本王遵守哪门子的誓言?”
“王爷你”花容地眼睛里透出阴狠的光芒,盯了华南翊半晌,然后突然阴恻的一笑,“看来,家父果然所料不错,王爷果然已经产生了忤逆之心了。”
“小丫头,你这话又错了。产生了忤逆之心的,不是我家王爷,而是现在金鸾殿里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你在这里说这些屁话有什么用处?还不快快叫你家老子带兵打到京城去!”鲁笑乐哈哈的提醒。
“攻打京城,夺回江山,家父自有安排。只看王爷的选择了。”花容的目光烁烁的盯着华南翊。
“本王若是选择不去呢?”华南翊笑道。
“那就由不得王爷了。”花容说着,玉手微扬,林间便突然出现了数道人影,均是苗疆人打扮地少年,只是黑衣黑裤,头发全部由黑色布巾包住。这些少年几乎是双腿盘在树上,手中持一枚绿色地叶子,放在唇边,轻轻吹起。
耳边突然响起尖锐的声音,有如魔音传耳,令人头疼欲裂,不堪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