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倾其所有也要换取她的性命吗?”那木眯起细长的眼睛笑着问乌吉,“即便连江山也可以不要,连皇权也可以不要,只要她平安吗?”
“是,”乌吉点头,他眼底的焦急与担忧无比真实的传达给了那木,“只要她平安,只求她活着。她活着,便是江山不再,便是天涯海角,便是远走他乡,都可以,只要她活着!”
“那么,那些为了你能够登上颠峰的宝座而流血的人,那些为了保护你的安全而失去的生命,那些为了追随你而吃尽了苦头的属下,那些为了盼望你去解救去善而日日忍受着折磨的百姓,也可以完全的不管不顾,说走就走吗?”那木漫不经心的语气,却让乌吉那本是焦虑的心,攸的降低了温度。
他迟疑着,低下头,再次看着怀中的乌兰,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我可以帮你救她。”那木笑着说道,乌吉立刻睁开了眼睛,眼中一片希冀。
“可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乌吉急切的说道,“那木庄主请尽管说!”
“我的条件很简单,”那木的笑容突然间变得深邃而又神秘,“我要助你登上皇位,让你做整个苏丹国的王,要你的领土不断扩大,笑拥天下!要你做名垂青史的一代名君,让后人流传你的芳史;要你贤明谦逊,让天下的百姓爱戴仰慕。你愿意去做吗?”
乌吉顿时愣在了那里。
虽然他心里很清楚,这个那木是个可遇而不可求的奇才,若是收为己用,一定如虎添翼。然而,他却没有想到那木会对自己说这番话。他是认真的吗?都说他虽然医术高明,可是凡事都喜欢有所交换,然而眼下他提出的这点,难道就是要与自己交换的,求乌兰的条件吗?
乌吉想不出这条件对他那木有几分的好处。
“国王不必紧张。我那木说到做到。待到你功成名就地那一天。我自会云淡风清。离开你地身边。过我闲云野鹤地日子。风起云涌。我只想谈笑意指点江山。”那木淡然地笑着。玄色地长衫。白色地中衣。虽不出众地五官排列在这张脸上。却格外地飘逸出尘。似乎不沾一抹尘埃。
乌吉徐徐地点头。“好。那木庄主。若我真得以有幸。得那木庄主扶持君临天下。定会将划地卦候拜相。待庄主有如亲
“哈哈。”那木哈哈大笑。“这些东西。本庄主又岂会放在眼里!黄金万两不过有如粪土。珍馐美味。到头来也不过是腌一堆罢了!”
说罢。走过来。扣住乌兰地脉搏。含笑诊了诊。然后说道:“那么。就请国王将公主交给我罢。我自会医得好她!”
乌吉再次看着怀中地乌兰。点了点头。由那木抱起乌兰。走出了门。
鲁笑与丛山相视一眼。默默无声地退了出去。
“这小子恐怕留他不得!”鲁笑站在院中,低声对丛山说道,脸上是从未有过的郑重其事。
丛山望着那木消失的方向许久,方才缓声道,“王爷大业未筹,还需要这等人的协助。他的事情暂且放放,到底也还是没有成器候,先找到王爷要紧。”
鲁笑迟疑着,点了点头。
忽觉锦衾薄时犹念冷,却不觉间已然过了七日。
七日醒来,犹如大梦一场,梦中犹有清泪未干。
是新生,抑或是毁灭?曾经的过往,是逝去了,还是越过自己,在前方等待着?
乌兰披紧了搭在身上的锦缎披风,望着远处的青山,轻声叹息。
“下月初十,乃是那索利的寿辰。”那木在身后笑着,漫不经心的说道,“或许在寿辰与奠日在同一天,会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乌兰慢慢的转过身来,樱唇上扬,含笑看着那木。
都说乱世造就英雄,或许,正是因为这纷扰的乱世,才得以让这些英才与怪才得以彰显他们的才能吧。乌兰好生的好奇,待到太平盛世之时,这些怪物们的归途,又会回是哪里呢?
“我已经向郁青山的义军下了请帖,他们会在两日之内来到天城庄,御亲王那边,已经派人送了秘函,相信不出三日也会有专人赶到。待到众人会首之时,共同商议复国的大业。”
这个男人的身上,混合着一种更为复杂的东西,既令人感觉到有隐隐的不安,也会令人有一种莫名的心安。
“公主殿下,”那木缓声说着,抬起头望向天空。时此已然起了风,天空有云层翻涌,他的发被风吹起,海藻一般飞扬,“快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