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利倦了。
他感觉到有点疲惫,台下的趋炎附势和谄媚笑脸让他觉得有点腻。
不知道,当年皇兄坐在这个位子上,是不是也曾经感觉到疲惫和腻烦?皇兄皇兄呵
索利至今仍记得他死的时候,那张脸的表情,那么的不甘和震惊。那个时候,索利觉得他既老迈又腐朽,曾经紧绷健壮的身体此刻就像是一堆烂肉,双目也呆滞着。
真是一场笑话啊,索利冷冷的笑,原来无论拥有多高地位的人都会老的。可惜,那个女人,那个吉娜,却还是那样袒护着皇兄,实在令他觉得讽刺。
选中吉娜,其实不过是两个原因。
一个,是因为在众多嫔妃当中,只有她是皇兄除了萨伊琳最为宠爱的一个。另一个,也是因为她是皇兄一旦回到萨伊琳的身边,第一个遗忘的人。索利觉得吉娜最吸引他的地方,并不是因为她年轻丰满的身体,也不是因为她在床上的**与娇喘令人神迷,只是因为她眼中的恨意,让他感觉到陶醉,也让他感觉到很有成就之感。
他在吉娜身上的时候,也常常都会有一种异样的满足。这是一个很没有脑子也很容易令人感觉到厌烦的女人,可是,他还是让她做为了自己的皇后,不为别的,或许,只是为了证明自己与皇兄是一样的。
可是,他深深的知道,即便他睡了同样的女人,躺在同样的床上,坐在同样的宝座上,他却永远也无法拥有她了。
那个只给了他一次。却像是给了他毕生唯一地完美交合的女人。
他以为她只是当时有些害羞,有些意外所以才这样对待他的,他以为事后他还是会有机会可以与她再赴巫山的,然而,她却是真的愤怒了。不出几日,国王便下令调他至边疆,远远的离开她。再难相见。
远远地渴望着她地脸庞和她地身体。无数个夜里。他都恨不能飞到她地身边。可是。便是一年一度地回朝之时。她也只是冷眼相对。虽然他也曾偷偷地追随她。与她相见。她却只是挥舞起匕首。板起面庞喝斥他。
即便是在苏依氏地皇权倾覆之时。在自己带着大军杀进她地寝宫之时。她选择地。依然是以皇兄地妻子地身份。带着一双儿女为皇兄殉情。
可是。而今。他知道知道了她竟是没有死地。天知道他在知道这个消息地时候。有多欢欣鼓舞。有多幸福。他向中原地皇上提出想要接她回来。谁知易了主地中原地皇帝。却以她来威胁自己。让自己想尽一切方法将她地双儿女置于死地。
为了保证她地安全。也为了能让她再没有眷恋地来到自己地身边。他索利当然愿意这样做。只是。即便是她来到了自己地身边。两个上了年纪地男人和女人。还会拥有曾经地**么?
索利站了起来。旁边立刻有穿着紫袍地宫人迎上来。他在那宫人地耳边轻声地说了几句。便挥了挥衣袖。转身走了。
“国王忽感劳累。众大人们就自己乐呵着罢。”宫人扬着声说道。而后招招手。唤来那起舞地舞姬。俯耳轻声地低语着。直说地那舞姬连连点头。跟随着他向后殿走去。
主角不在,众臣自然也都兴致大减,那些嫔妃,眼见邀宠无望,自然也是悻悻的离去。
只有深深的大殿长廊里。烛影摇曳。拉长了舞姬与宫人的影子,一前一后。
“若是你能伺候国王满意了。自然也就大富大贵了。莫说是你,就连你的家人。兴许也会跟着你飞黄腾达,从此衣食无忧的。”
宫人不紧不慢的说着,抬着脑袋,用鼻孔看着脚下的路。
身后的舞姬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跟着宫人。这是头一回,没有人接他地茬、捧他地场,也没有人奉承他。
他感觉到很诧异,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那舞姬。
长长的走廊,烛火因为人地行走而忽明忽暗,映着身后穿着火红舞衣的女子,身影窟窿。然而,她地眼睛
这是一双闪烁着金色流光的眼眸,在暗夜里,竟然有如琥珀一般璀璨无比,无端的令人感觉到害怕。
这样的眼睛,为什么在她起舞的时候,自己没有注意到呢?
宫人眯起了眼睛,他停下脚步,慢慢的走近这个舞姬,细细的打量着她。不对,虽然看不到她的全貌,但是,这双眼睛,很明显不是下等舞姬可以拥有的眼眸!
“你是!”宫人被吓了一跳,然后转身就跑,还没迈出两步,便觉身后一凉,连惊呼都来不及,软软的倒下了。
立刻便有两条黑影从长廊里窜出,手脚麻利的将这宫人抬下去了。
舞姬的眼睛微微的眯了眯,继续向前走去。
她自然知道自己该走向哪里。这里,比起那个老迈的索利,她可要熟悉得多。她知道每一扇门后面藏着的是什么,知道在这里面有多少条暗道多少个机关,她甚至知道这里面在哪儿有小小的鼠洞。
她慢慢的走着,直到那扇大门之前,然后扬手敲了一敲,听到里面有人闷声的应着,方才进了去。
索利,正趴在他的大床上,肥硕的身子倒在那儿,像是一瘫肉被衣服勒得紧紧的。听到有人进了来,他轻哼了一声,倒像是梦魇一般。
走进来的女人,没有说话,他只是能听得到她的呼吸,轻盈而均匀。
“嗯,你还算是个懂事的,”索利再次轻哼着说着,伸展了四肢,懒洋洋的闭着眼睛抱着枕头,“本王今儿还真是累了。唉,终究是老喽,老喽。”
门口的女人既没有像别个宫妃那样接着他的话题对他大肆的恭维一番,也没有急切的打断他的话,更没有急急火火的扑到他的身上来。
这样的安静气氛倒是令他感觉到十分的惬意。
其实有太多的女人不明白,很多时候,他不过是想要一个可以陪着他的人,可以听听他说话,安静的坐在他身边的人。而不是整日里只想着要榨干自己,使出浑身解数的勾引自己个没完的女人。
他已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用药物来寻求快感与满足了。他自然知道,若不是凭着那些药物,他怕是想要挺立起来,都实属难事了。然而为了满足自己永远不会衰老的幻想和那些急切的年轻的女人们的渴望,他只能借助药物,一天天的使自己的体力全部透支了出去。
要寻一个,可以不用戴着伪装的面具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女人,很难。
即使是吉娜,也是做不到的,那个女人,若是他不满足她,她许是就会跟什么侍卫什么大臣什么阿猫阿狗的混在一处了。
那么萨伊琳呢?她会不会嫌弃自己呢?
“你过来。”索利唤着门口的舞姬。
舞姬便慢慢的走了过来,站在床边。
“很有趣,你是第一个,认真听我说话的人。”索利呵呵的笑了一声,“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很多东西,在我没有得到之前,我都觉得离我很远很远,很高很高,而我是那么的卑微,任人唾骂与嘲笑。但是我硬下心肠,拨出剑来,却争去夺了,这些事情对我来说又突然间容易了起了,无论什么都是可以手到擒来的。你甚至不用伸手,只用动动嘴,愿望自然就达成了。多么有意思的事情,是不是?”
索利顿了顿,那人女人依旧没有说话,索利突然觉得这样安静的可以听听自己说话的女人很是难得。
于是他由衷的叹息:“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本王愿意奖赏你。你想要什么?”
女人还是没有说话,索利好奇的睁开了眼睛,微抬起头,看向站在床边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