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了?”
紫狐看着走出帐外的郎中,问道。
“看筋骨,似乎是痊愈了不少,这人体质优秀,骨骼粗粝,应是久练武功之人,但问及身份他却总是恍恍惚惚记不起来。许是头部受了创造成记忆缺失了罢”
“这样的”紫狐沉吟着,点了点头,“你且下去罢。”
旁边自有侍女带着郎中下去领赏,紫狐举步走向大帐,却又忽听得有人来报,说是有人求见。
“什么人?”紫狐问道。
“看打扮,似是从中原来的。”士兵答道。
紫狐心中大喜,忙朝着主帐走去。
远远便见帐中的烛火映出一个修长的人影投在帐幕之上,那人正坐在案边,静候着自己。
是他,是他吗?
紫狐感觉到一颗心莫名的跳动了起来,她疾步走过去,猛的挑开大帐的门帘,看过去,心,却又瞬间沉到了谷底。
“是你?”
“怎么?紫狐将军很失望?”那人笑着。站了起来。玄色地长衫。一双狭长地眼睛里含着隐隐笑意。望着紫狐。
“琅轩大人。你地脸怎么了?”紫狐好奇地问道。
琅轩地面色微微地沉了沉。又重新坐下。轻描淡写地说道。“小恙而已。并无大碍。”先前在“天城庄”遭到了莫邪地暗算。他本以为果真是中了他施地盅术。谁想却是一种令人身上奇痒无比地药粉。且愈是以水洗便愈是奇痒难耐。把个琅轩折磨得几近崩溃。好容易熬了七日。方才慢慢地消了痒。却浮上了一层地疱。虽然是一日淡似一日。便终究难消这琅轩地心头之恨。
自他持掌“青鸾”以来。受到这等奇耻大辱。还是头一回!这等后生小辈。定要将他们彻底铲除方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见到琅轩地脸上出现这等尴尬神色。紫狐倒是感觉到了几分有趣。她在琅轩地对面坐了下来。含笑看着琅轩。
“紫狐将军一向可好?”琅轩淡淡扫了一眼紫狐,问道。
“琅轩先生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向本将军问声好?”
有士兵躬身进来。端上了茶水,又退下了。
“请用茶。”紫狐让了让,琅轩却只是看了一眼茶,没有动。紫狐轻笑,知是他多疑,便径自端起茶来,喝了一
帐内出现了片刻的宁静,琅轩清咳了一声。缓声道:“据说苏丹国地前朝太子归朝,夺回了皇位?”
“琅轩先生的消息总是准确。”紫狐笑着点头,“都说是那乌兰为了搬救兵,把自己都卖到了中原,好容易才攀上了一个中原的某位王爷方才得了势,我还好奇会是个什么样的王爷。却并没有见有哪个中原人出现在苏丹国,着实的令我失落了一番。”
琅轩冷眼看了看紫狐,说道:“你确实不曾见过有中原人出现在苏丹国?”
紫狐摇头,又笑:“琅轩先生来这里,可是为了我叮嘱我这个?”
“那人意欲对皇上不利。所以若有发现。一定要将其铲除以绝后患!”琅轩的眼中阴光一现。
“对了,前几日有人报流云洞失火。琅轩先生可知晓?”紫狐问道。
“紫狐将军可知,不该你问的。还是不要问地好。”
紫狐张了张嘴,终究只是抿着嘴微笑。喝了口茶水。
“苏丹国日益强大,对于你丘陵国乃至中原都是一个极大的威胁,最好的方法,便是趁其未稳之前,先行扼杀!”
“琅轩先生可是怕某人会借苏丹国之势反攻中原?”紫狐不以为然的笑,“它苏丹国恐怕还没有那么硬的翅膀!区区一个小国,又是中原的附属,随便吓唬一下便会乖乖的老实了。何苦又去镇压。”
“亏得紫狐将军熟读兵法,如何不知养虎为患的道理?恐怕便是那苏丹国地新国君再如何详装温顺,终究也是个野心勃勃的主儿,可不能一时大意便惹其兴风作浪,到时候,可就有大麻烦喽。”
紫狐轻抿着茶叶,微微的点了点头。
“如此,在下就告辞了。”琅轩站起身来,向紫狐微微的拱了拱手。
紫狐送走了琅轩,兀自沉思了一会子,便理了理头发,史来了副官。
“最近苏丹国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回将军,最近他们好像一直还算安份守己,只忙于国内的事情。”
紫狐沉思了半晌,又问,“可有何贸易往来?”
“好像有商队运送一上结金饰品前往新罗。听说,是新罗国王与苏丹国新王乌吉刚刚结为了盟友,苏丹国大力讨好,借这批饰品运送之名换取新罗国用以染布的籽麻种子和粮食作物,想是为了应内需罢。”
紫狐再一次陷入了沉思。想不到这苏丹国动作如此之快,竟然这么短地时间内便与新罗国结为了盟友,若是任其发展,便果真如琅轩所言一般,养虎为患了!
“好!”紫狐重重的一拍桌子,站身道,“给我截了他们的商队!”
“这”副官被吓了一跳,诧异道,“此乃苏丹国官兵亲自押运,又是这苏丹国国王送给新罗国的东西,若是这样扣压,势必会造成大乱,若是两军对持恐怕”
“哪里来的废话!”紫狐眯起眼睛,上前一步,周身笼罩着浓浓煞气令副官不由自主地后退。
“你难道不知道军令如山?”
“这是!”
“那还不快点滚出去!”
“是!”
看着副官慌乱地退出大帐,紫狐方才拂袖而去。
到底,自己还只是一粒棋子,是不是?对于他来说,自己或许,是可以呼之既来,挥之既去的小丑罢?连见他一面,都是这样难地,更不要说是与他常相伴的奢望了。
她自嘲地笑笑,笑尽自己的愚痴。
“将军!”远远儿地便有侍女奔招呼着紫狐,满面堆笑,双颊微红。
“小狐媚子,又有什么好事,把你脸上都乐开了花。”紫狐喝斥道。
“奴婢不敢!”侍女急忙深施一礼,唇角仍有止不住的笑意,想来这些侍女平日里亦都与紫狐贫惯了,便是拘谨也拘谨不来,刚站直了身,又“嘻”的笑出声来,趴到紫狐耳边说道:“您不进去看看?在沐浴呢,那身材真是怕是连将军你都消受不了的。哧”
“小蹄子!”紫狐刚要训斥,那侍女便捂着脸笑着跑进帐中了,紫狐欲怒还笑,又给这小蹄子说得更是有些心荡神驰,便也挑帘步入了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