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生命的贵贱与美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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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到了贵宾厅，就坐下端起茶杯，轻轻地嘬茶。小曦也在一边陪师父坐着，无聊之下捧起了茶杯喝一口，吐了吐舌头放下了。想了想叫一个侍女过来，掏出哥哥做的花茶给她，叫她去重新泡。小曦捧着新泡的茶，喝了一口，熟悉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小曦露出幸福的微笑，好像在温暖的阳光下喝着哥哥亲手泡的茶，暖暖的，醉人心脾！

过了一会儿，一队侍女走了进来，每人手里都举着一件衣服，都是素净的款式，每件都是用上好的料子做的，还绘有一些去尘，洁体之类的小法阵。小曦看着一件件衣服，眼中燃起了莫名的光芒。“哥哥说过，女孩子都是爱美的。好有道理！”小曦选了一件最喜欢的到里间去换上。

小曦出来的瞬间，月华笑着拍手道：“在世如莲，净心素雅，不污不垢，淡看浮华。小曦，你呀，真是一个坠入凡间的谪仙子。等你入了宗门，我们雾月阁又多了一名仙子，不知道要迷倒多少青年俊杰！”

小曦红着脸，自己真有师父说的那么漂亮。怪不得哥哥看自己的眼神都要，都要好像是要一口把我吞下去的样子。

月华对着侍女说道：“小曦不用再试了，都包起来吧，等回去再慢慢选！”

小曦惊讶地说道：“啊？那万一要是不合适呢？”

月华不在乎地说道：“没事，反正今天有人送灵石上门，而且我倒要看这里到底敢不敢再欺负了我徒弟以后再来收钱！”

小曦觉得师父说得好霸气，不过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不管了，反正是师父做的，不光自己的事。

直到二人并肩出门，都没有人上来收钱。月华就把来自轩轩的储物袋给了小曦，说道：“这个给你了，里面就几块中品灵石，别的都是下品灵石，剩下的法宝之类的你拿着玩儿好了，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小曦接过来收进袖子，打算有空就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因为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所以开从别人手里抢来的储物袋有一种开宝箱的感觉。小曦的某种本能还是被她师父一点一点给开发出来了。

二人正要上飞舟继续赶路，突然从旁边的屋子里冲出了一团红影，跪在她们前面的地上不住地给二人磕头，嘴里不住得喊道：“求求二位贵人，救我一命！求求二位贵人，救我一命！”小曦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一跳，手上还比划好了法诀，然后才看清跪在地上磕头的是一个穿着大红色衣服的狐女，她的耳朵是狐狸耳朵，裙子后面还露出一截火红色的尾巴不停地在地上扫来扫去。她浑身不停地发抖，但磕头磕得很用力，不一会地上就多了一块红色的血迹，小曦躲在师父后面有点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时又从屋子里追出来二个男人，一个拽住狐女的头发，一个抓住她的衣服用力往后拖。狐女用手指死命抠住地面石头上的缝隙，用尽全身力气死死地扒在地上，一个男人手上的衣服都撕裂了一大截，露出了一块白嫩的皮肤，可狐女任由手指鲜血直流也不松开手，三人就这样一时僵持住了。抓头发的大汉恨恨地松手，从怀里掏出一块东西放在掌心用力一握。狐女突然抱头惨呼，浑身缩成一团在地上打滚，连尾巴上的毛都直立了起来。一个大汉骂道：“老老实实进去接客，你的容貌虽然毁了，但身段还是可以的！只要你肯接客，保证你过得舒舒服服的。但你要是不老实，整天想着逃跑，这就是下场！”说完再用力一握，地上的狐女发出了一长窜的惨叫，嘴里尤在喃喃自语，“不要！我死都不要！死都不要”一个大汉在她边上蹲下说道：“你不要多想了，没人会来救你的！你已经被你们的族长卖给了我们春香楼，身上有仙师下的禁制，逃不掉的，还不如老老实实的接客，还能过得舒服一点！这是你的宿命，改变不了的！”说完就要把她抗进屋子里去。

这时小曦从月华的背后走出来，站到狐女的面前像是对着地上的狐女，又像对着自己喃喃说道：“没有什么宿命是不能被改变的！”狐女忍着剧痛再次跪好，“求贵人救我，我什么都愿意做，只要带我离开这里！”

二个大汉见小曦穿着不凡，躬身解释道：“这狐女是我们买来的，她一直不愿意接客，还试图逃跑，打扰到二位了！我们这就把她带走，不碍你们的眼。”

月华见状说道：“小曦，不要管这种事情了！天下可怜的人多得是，你管不过来的！”

小曦摆摆手说道，“我哥哥给我讲过一个故事，大意是暴风雨过后的沙滩水洼里有许多搁浅的小鱼，它们被困在那里，回不了近在咫尺的大海了。被困的小鱼，也许有几百条，甚至几千条。用不了多久，浅水洼里的水就会被沙粒吸干，被太阳蒸干，这些小鱼都会干死的。一个男孩蹲在一个水洼边上把鱼一条，一条地丢回大海。边上的人看不下去了，对那个男孩说道，‘这里的鱼有成千上万，你救不过来的！‘男孩手里的动作不停，头也不抬地回答到，‘我知道！‘边上的人很好奇，‘那你为什么还要扔呢？谁会在乎呢？‘男孩边扔鱼，边回答道：‘这条在乎，这条也在乎！还有这一条、这一条、这一条‘”小曦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哥哥告诉我，每一个生命都是珍贵的，都是独一无二的，即使在别人眼中只是一条微不足道的生命，而小男孩却懂得，生命不分贵贱，他要帮助小鱼活下去，活出精彩。我想我也可以！”

月华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小曦的行为。

小曦对着二个男人说道：“她多少钱？我买了！”

二个男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跑回屋子里，另一个说道：“这位姑娘，这不是我们能做主的。而且你买她也不划算，她的脸已经毁了，就算你买回去当厨娘都嫌恶心！”

小曦不相信，问道：“都能恶心人了，你还让她接客，不怕吓跑客人吗？”

那男人怯声怯气地犹豫了好久才说道：“把头盖上，都一样！”

小曦被噎了一下，连连咳嗽。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用神识一探狐女的脸部，发出了一声惊呼。在小曦的神识中，狐女的脸部全是红色的凹坑，还流出黄色的脓水和脸上的血水混合在一起，非常的恶心。月华在边上说道：“这是狐族一种罕见的病，要用一种很珍贵的灵草才能医治，而且就算医治好了容貌也恢复不了，怪不得她会被族里处理掉。狐族对这种没有价值的族人都是这样的!”狐女跪在地上听到了这句话，浑身发抖，怎么也抑制不住。小曦却坚定地说道：“生命不分贵贱，当然也不分美丑！”月华听见这句话就再也不说话了，让小曦自己看着办。地上的狐女听到这句话，眼里出现了一种叫做希望的色彩，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动不动，害怕失去眼前仅有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