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施出不可战胜咒,子不语脸现惊惧之色,双手举着,却不敢施展道术,“不可战胜咒”给敌人的感觉是一切反抗都是徒劳的,施咒者是无法战胜的。M
我再施“迷幻咒”,在子不语眼前结出如下幻象:子不语被我一脚踩在地上,我抡起巴掌,左右开弓,使劲抽他嘴巴,打得他鼻青眼肿,口吐血沫,我松开脚,他摇摇晃晃站起来,又被我一脚踢倒,再抽他嘴巴,打得他求饶…
子不语一双驴眼瞪得老大,惊恐无比,一步步后退,孟姝问他怎么了,他也不答应,突然大叫一声:“饶命呀!”飞身而起,跃上一株苍松的松盖,借力再跃,步虚蹈空,紫色的身影映着青天,成一个鲜明的剪影,然后就猛地消失了,就象是融化在空气里一般。
如果不是他叫了一声“饶命”,那他简直是潇洒而去,可惜现在人人都知道他是被我吓跑的。
我收了“不可战胜咒”,向孟姝说:“子不语道兄怎么胆子这么小?那位小朋友都说了点到为止不伤性命,他竟吓成这样,奇怪!不过瘾,不过瘾,还没开打就跑了,那这第一场算不算呢?”
孟姝惊惧地看着我,一时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才说:“算,我们才不会抵赖呢。”
说剑走上前来说:“大帅,第二场让我来吧。”
我知道说剑想要在商蔷面前表现表现。就对说孟姝说:“拜托找个胆子大一点地上来,不然斗得不精彩,没人看的。”
孟姝气得跺脚,她身后五人中走出一个黄须飘飘的红脸老头,身子很粗壮,却拉着一根竹杖,说:“姝小姐。老朽愿斗第二场。”
孟姝看了看说剑,又看看黄须红脸老头,说:“横行翁,我们这一场输不得呀…”
横行翁用竹杖敲着坚硬的地面,说:“老朽晓得,不过老朽要问一句,打成什么样了才算输?”
凌童刚才还主张点到为止,现在却叫道:“打死了才算输,不死不算!”他是巴不得说剑被横行翁打死。他好少个情敌。
我笑道:“孟姝姑娘聪明,就由孟姝姑娘定吧,怎么才算输?”
少女孟姝颊边浮起一个梨涡浅笑,说:“好。那就由我来定,你们谁能把对方抓住就算赢,只要抓住肉身就行,元婴脱窍的不算。”
我问说剑:“怎么样?”
说剑说:“行!”他本来已经握着阔剑,现在就把阔剑插回背上,一撩青袍,摆个老虎扑食的架势。说:“横行翁老先生,我要来抓你了。”
横行翁竹杖敲地,说:“来吧来吧。”
说剑一个虎扑,双手朝横行翁握竹杖的手腕抓去。
这时候太阳已经落山,暮色正从山谷聚集,这里因为地势高,依然显得比较明亮,但我分明看到说剑周身星光闪烁。
说剑去抓横行翁地手腕,可以说是相当的冒失。很容易被对手反击,修真之间的斗法常常是一招致命的,孟姝可没说过不能往死里打,先把人打死,再抓住死尸也是赢呀,但我现在看到说剑以星光护身,我就放心了。
看到说剑扑来,横行翁却撑着竹杖纹丝不动,就在说剑扑到他跟前的一瞬间。说剑脚下那块刚刚被横行翁用竹杖敲过的的石地陡然下沉,冒出汩汩泉水。
这不是幻觉,是真正的泉眼,横行翁竟用竹杖在坚硬的石头上敲出了一汪泉眼!
说剑脚一踩空,心知不妙,身子向上一拔,想要飞起,横行翁地竹棒就已当头劈下。
说剑一伸手就抓住了竹棒,就在这时,奇变陡生,横行翁胁下突然生出四只手,说是手,其实不象手,倒象是红色的钳子,这四只钳子牢牢将说剑身子钳住。
少女孟姝跳上前来叫道:“抓住了抓住了,我数一二三,如果挣脱不开就算输,一、二…”
孟姝数得极快,规则是她定的,她数得再快都不算赖皮。
听得“三”字就在孟姝的舌尖上,说剑变形了,变成一条细长滚圆地大泥鳅,滑溜无比,竟成横行翁的四只钳子中钻了出来。
横行翁反应也是很快,四钳迅速上移,闪电般合拢,又把大泥鳅抓住,可是大泥鳅实在滑溜,再次从钳子里钻了出来,离地已经有一丈了,但横行翁身子跟着上移,悬浮在空中,钳子又一次钳住大泥鳅。
两个人一钳一溜,离地面越来越高,超过松树梢,渐渐往峰顶升去。
众人都看得目瞪口呆,这样斗法太怪异了,螃蟹抓泥鳅,还抓到天上去了!
说剑这条大泥鳅再次往上溜出钳子时,横行翁又生奇变,从他脖子两侧生出两只更大的钳子,这两只钳子还带齿,刚好卡在说剑冒出来的脑袋上。
这带齿的钳子实在厉害,说剑溜不出来了,还好下面的孟姝仰着头看呆了,忘了数“一二三”,不然说剑就输了。
说剑怒叫一声,周身星光灿烂,那柄阔剑脱鞘飞出,朝横行翁的齿钳斩下。
“锵”地一声,那齿钳竟比钢铁还坚硬,说剑以五星之力驱动的阔剑竟然只在齿钳上斩出一点四痕。
阔剑再次飞起,正要蓄势斩下,横行翁六只钳子突然一齐松开,整个人往下急落,落地时六只钳子都缩回去了,只留两只手拉着竹杖“呼呼”喘气。
说剑回复原身。缓缓下落。
猛听得山巅有人拍手笑道:“精彩精彩,泥鳅斗螃蟹,再斗呀,怎么不斗了?”
我抬眼望去,只见山顶一块巨石上立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地羽衣道冠。白面黑须,相貌儒雅;女的黑带束腰,白袍曳地,脸蛋精致美丽,一头长发竟是火红色的,被山风吹拂得象猎猎的火焰。
说话的正是那羽衣男子,这时侧头对赤发美女说:“赤烟你看,为了大胤帝国的那块神器,连五星教的人都出来了。”
说剑退回到我身边。横行翁脸色煞白也退了回去,这场就算是不分胜败了。
少女孟姝高声问:“你们是什么人,也是来打神器主意地吗?”
那羽衣男子神态轻狂,说:“何必那么费神。只要我开口,浩然道人就会乖乖把神器献上。”
“你胡说!”少女孟姝无比气愤,俏脸都胀红了,“你有什么本事,敢说这样的大话?”
羽衣男子仰天一笑,正要说话,神色突然一凝。他看到香花教的三位美女了。
羽衣男子对赤发美女低声说了一句话,二人携着手从山顶冉冉飞下,姿态飘逸,真如神仙中人。
这两个人并没有落在山腰平地上,却颤微微立在一株松树顶盖上,显得高我们一等,不肯与我们为伍。
羽衣男子向西门望梅微笑道:“梅仙子怎么会在这里,这两位是你的同门吗?”
奇怪,这羽衣男子认识西门望梅却不认识白兰仙子!
西门望梅倩笑道:“原来是飞鸿子前辈。几年不见,前辈越来越年轻了,望梅都不敢认了。”
飞鸿子色色一笑:“不要前辈长前辈短的,弄得我象老朽似的,我还想追求梅仙子呢,哈哈。”
西门望梅面不改色,说:“前辈说笑了,望梅向前辈引荐一下,这位是我的大师姐白兰。这位是小徒商蔷。”
飞鸿子眼睛一亮,笑道:“原来是莲翘仙的首徒白兰仙子,怪不得我闻到了芝兰的芳香呢,真是花中极品、人间绝色呀。”
这家伙被人尊称为前辈,却神态轻佻,言语轻薄,我看他很不顺眼,得找个机会教训教训他。
白兰仙子神态端庄,语气冷淡,说:“原来是养生宗飞鸿子前辈,白兰有礼了。”
凌童见师父没介绍他,急道:“师父,还有我呢,我也是香花教弟子呀。”
飞鸿子身边那个赤发美女瞧得稀奇,说:“咦,还有个吃奶地小孩,这是她们三位美女中的哪一位生的吧?”侧头时飞鸿子妖媚一笑:“宗主对生了小孩的女人也感兴趣吗?”纤手掩红唇,吃吃低笑。
白兰仙子、商蔷俏脸薄怒。
飞鸿子含着笑,说:“不要乱讲,香花教地美女们都是冰清玉洁的,这小孩只是被人毁了肉身,是元婴。”
“养生宗的?”少女孟姝眼露怀疑之色,说:“什么飞鸿子,我们养生宗有这号人物吗?”
飞鸿子长眉一轩,目光象是有棱角似的,刺得少女孟姝不自禁的后退一步。
飞鸿子问:“小姑娘,你是谁的弟子?”
孟姝对这飞鸿子很反感,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飞鸿子手一招,孟姝身子突然飞起,象一片羽毛一样飘到飞鸿子身前。
孟姝身子不能动了,浮在空中上不能下不得,急得尖叫起来。
飞鸿子用手托起孟姝的下巴,笑道:“好一个清秀地小姑娘,葳蕤玉质,含苞待放,真让人垂涎欲滴呀。”口气相当的猥亵。
那个妖媚入骨的赤发美女腻笑道:“宗主动心了?那就收用她好了。”
孟姝可不是好惹的,手足动不了,嘴巴却是能动,娇喝:“神兽,现身!”口里一道青气直扑飞鸿子面门。
飞鸿子飘身后退,那道青气迅速凝结成威猛的裂金兽,腿短臂长,眼里青光灼灼。
裂金兽忠心护主,见主人被制住,便“嗷嗷”叫着朝飞鸿子扑去。
哪知道飞鸿子手一招,就把裂金兽抓在了手里,笑道:“这是五行兽呀,遇火能灭、遇水能吸、遇金能裂、遇土能钻、遇木能吞,我记得以前浩然道人养过一只,小姑娘,你是浩然的徒弟吗?”
孟姝惊得呆了,我站在下面也看呆了。
五行神兽体躯庞大,却被飞鸿子象小老鼠一样抓在手里,更奇怪的是,飞鸿子的手并没有变得很大,神兽的身体并没有变得很小,二者都保持原样,但大神兽偏偏就被小巴掌捏住,就好比局部大过了整体,完全违背了常识。
我发现飞鸿子身前那一片空域呈现迷离恍惚地状态,我猜想飞鸿子是在空间位置上施了法术,看来这家伙还真是有两下子的。
我问西门望梅:“梅仙子,这个飞鸿子是什么来头,是养生宗的?”
西门望梅轻声应道:“是养生宗资格最老的两位前辈之一。”
白兰仙子补充说:“独大天尊、浩然尊者见了他都要称呼一声师叔呢,不过人品嘛…”
白兰住口不说,其意不言自明,飞鸿子人品是很龌龊的。
那飞鸿子袍袖一抖,手里那只庞大的五行兽就不见了,飞回松树梢,随风起伏,对孟姝说:“小姑娘再不说出师门来历,我可要大肆非礼了。”
孟姝叫道:“还我神兽,把神兽还给我…”
飞鸿子眼光朝东首五人一扫,说:“你们都是养生宗门下吗,难道都没听过我飞鸿子的名号?”
东首五人没人敢应声。
飞鸿子自以为名动天下,没想到连本门的人都不认识他,好不气恼,喝道:“你们都是谁的弟子?你们师父竟敢不提我地大名,真是数典忘祖呀,说,你们是独大…还是浩然…还是欲海癫仙的门下?”
那个小瘦子嘀咕了一句:“反正不是你的门下。”
飞鸿子眼里厉芒闪动,低喝:“给我滚出来。”
小瘦子应声飞起,象是被一只无形之手掐住了细脖子拎在半空,双脚乱蹬,喉咙被掐得紧,“嗬嗬嗬”喘不过气来。
飞鸿子冷冷道:“这就是不敬师长的下场!”
悬在半空的小瘦子突然一头向坚硬的山岩撞下来,脑浆四溅,身子抽搐了两下就不动了,肉身肯定是死了。
小瘦子的元婴尚未成形,肉身死后,元婴化作一团金光浮在身体表面。
飞鸿子口一张,那团金光“呼”地飞入他口中,被他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