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尸妖?那是什么东西?”
“我小时候听你师公说,抗战刚开始的时候,在关外,一个日本军营里出现了修罗尸妖,一夜之间整个军营的人都死了。而且死状极为恐怖。”
“那后来呢?”我追问道。
“后来你师公用九字真言术将尸妖打的魂飞魄散,你师公跟我说的时候说这是他遇到的最凶险的恶鬼之一。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这张老太太也未必就会变成修罗尸妖,我明天跟你去看看情况。”
“为什么我们不今天去呢?”我疑惑道。
“今天?你现在内心充满了愧疚,内心抵抗力极弱,不适合去那里,你今天先抄十遍《阴符经》,静静心。”师父说完拿出烟袋锅要抽烟,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问道“你说束缚张老头魂魄的东西是什么?”
“喏,就这个,黑不溜秋的,好像是铁片。”我从口袋里掏出那片,我也不知道什么的东西给了师父。
师父接过我递给他的东西仔细看了看,用他那干硬的手指敲了敲说道:“这不是铁,是铜片,这上边这个孔也不是新打的。”
“铜片吗?我还真没仔细看过。”
师父仿佛没听到我说的,自言自语的说道:“这和那件东西很像,莫不是?不可能啊。”
我没听清师父说什么就追问道:“师父,什么不可能啊。”
“额,没什么,你抄经文吧。”师父说完就拿起烟袋锅走了出去。
我给陈书记打了电话,说明天跟师父一道去,陈书记还在害怕今晚就会有事,我再三保证说今晚一定没事,他才放心。
我挂了电话后,拿起笔抄《阴符经》,抄了几遍之后内心略微得到些平静,就一直不停的抄写,阴符经很短,总共才三百多字,最后我也不知道我抄了多少遍,师父叫我吃饭我都没听到。
第二天一觉睡醒,感觉神清气爽,昨天的颓废一扫而空。和师父还没吃完早饭后,陈书记的司机小刘就迫不及待的来接我们。
我和师父到了木龙山矿职工小区就看见刘建国在指挥保洁人员打扫卫生。陈书记开着私家车跟我们前后脚来到了这。
刘建国一见陈书记就开始抱怨:“陈书记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前两天防疫站的人来打药打多了,小区里的绿化受了影响,你看啊,这昨晚稍微就刮了一下风,满院子的落叶啊。”
师父听了刘建国的话脸色微微一沉。
“王师父,是不是您看出什么来了。”陈书记好像扑捉到了师父脸上的变化。
“嗯,看看,再说吧。”师父虽然没说什么,眉头却已经皱起来了。
我和师父,陈书记,刘建国一起到了刘老太太住的那栋楼,这个点该上班的都上班走了,小区里没什么人,这栋楼周围的警戒线也撤了,地上的血污也被洗刷干净。
虽然来办案的警察看张老头的尸体怎么也不像刚死没多久的样子,但是陈书记跟市局的领导有交情,警察勘察了之后确定不是刑事案之后也乐的这么结案。陈书记不想扩大影响,昨天警察刚走,陈书记就亲自督促刘建国带人打扫这里。
不过楼道里的臭味还有那么一点,我们进入张老太太生前住的屋子,师父什么也没说,用手在墙壁上摸了一把,一看全是水。
“咦,这屋里怎么这么潮啊,顶楼不该这样的啊?”刘建国也发现了墙壁上的水的问题。
师父摇了摇头没说话。
我们走到楼下的时候,师父指着花池说道:“柱子,你去翻翻看,有什么东西没有。”
我跨过花池外围的万年青,腿碰到万年青,叶子哗啦啦的掉,我心中纳闷这万年青就算是冬天叶子也不能这么掉啊,何况现在还是初夏。难不成这张老太太真会变成修罗尸妖,这修罗尸妖真的这么厉害?
我来不及多想按照师父的吩咐,在花池里随便一扒拉,看到了两只死了的老鼠,还有几只不动的蟑螂。
师父在花池外看到这些,冲我摆了摆手意思是让我出来。
我出来后,看到师父眯着眼抬着头看着天,天上依旧灰蒙蒙的。
“王师傅,是不是真的有问题。”陈书记看到这些异常情况,心里发虚。
“嗯,我们去办公室说吧。”
我们一行人到了刘建国的办公室,师父缓缓说道:“我觉得,十有八九是修罗尸妖了。”
“修罗尸妖?”陈书记和刘建国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吃惊道。
“对,修罗尸妖。”接着师父解释了修罗尸妖的情况,修罗尸妖是并不是传统的妖怪,而是恶灵怨念过强的产物,修罗尸妖每次出现,首先是周围的蛇虫鼠蚁,花草树木全都凋零死光;由于阴气过盛,死者怨念聚集的地方会潮湿异常;再者就是死者的怨念会聚集在该区域上空,昼不见日,夜不见月,一直到回魂夜这天,回魂的恶灵吞食了这在空中聚集的怨气从而形成修罗尸妖。
师父说完之后,刘建国和陈书记的脸煞白煞白的,过了良久陈书记才怯生生的说道:“王师傅,那该怎么破解呢?”
师父道:“修罗尸妖形成之时固然可怕,但是未成型的修罗尸妖跟普通的鬼怪没有什么区别,所以也不难破。”
陈书记和刘建国听说不难破,都缓了口气,脸色逐渐恢复了正常。
师父语气一转接着说道:“在头七之前用一根桃木钉钉在死者的胸口,其次要把她倒葬在风水死地,这样切断了她的阴怨之气,将她的魂魄封印在棺材内,她回魂夜回不了魂,就化不成修罗尸妖。这小区的异象没有了她的怨气,自然也就消失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这中间有什么为难的吗?”陈书记问道。
“只不过这么做极其损耗阴德,就单说张老太太的死柱子,陈老,刘主任或多或少都有点责任。再用这种手法让张老太太永世不得轮回,这就是你们的孽。你们种下了孽总是要还的,就算现在不还以后也要还,你们还不完还要子孙来还。”师父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王师傅,还有其他的办法吗?”陈书记听说可能会祸延子孙,否决了师父的这个办法。
“办法是有,只不过有点困难。”
“有办法就行,有王师傅您在,困难总能解决的。”刘建国也害怕祸延子孙。
“好吧,陈老,你这两天找个借口,让张老太太那栋楼附近的住户在她回魂夜那天不要在家,我和柱子会庙里准备东西,等回魂夜前一天,我和柱子回来布阵,送张老太太上黄泉路。”师父说完看着陈书记。
“这好办,本来她那栋楼周围也没多少住户,我找个借口让他们出去一天,也不难。”
师父看陈书记应承了,就摆摆手示意我们先回去,走到门口师父又回头对陈书记和刘建国说道:“嗯,那天有份参与的几个保安还有刘主任,陈老,陈老你的司机,你们都有份参与,那晚也都要在场帮张老太太点引魂灯。这样就当还了她今生的债,免得日后有什么不安生的。”
我和师父回到城隍庙后,师父在屋里翻了很久翻出一张破旧的羊皮纸,这羊皮纸很大,似乎是一只羊大小,也有些年头了,不过保存的很好,除了边角有磨损,其余的地方还是很完整。
羊皮纸上是用朱砂画上去的一个阵法,这个阵法很复杂,以前帮师父收拾柜子的时候我见过,依稀记得师父说过这是地藏轮回图。
“柱子,你去准备一块七尺七寸宽七尺七寸长的黄布,用硫磺点火燎布边,再用一年以上的母鸡血将这地藏轮回图画黄布上。”师父抖了抖羊皮纸对我说道。
“师父,那个鸡血里可以放防凝固剂吧?这么张图,一天肯定画不完。”我看着羊皮纸上密密麻麻的密宗符号,稍有差池,那可真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嗯,鸡血不能过对时。一定要用母鸡血,公鸡血太冲,怕到时候触怒了张老太太。”师父说完就把羊皮纸给我,催促我出去准备东西。我出屋的时候看着师父对着关着张老头的铜镜念念有词,好像是念的驱怨咒。
我拿着师父给我的羊皮纸一股樟脑丸味扑鼻而来,师父的柜子里放了好多什么符咒图,阵法图,还有一堆孤本书籍,每年端午前后师父都会跟我一起把那些东西搬出来晒晒,然后塞樟脑丸进去防虫。
我按照师父的吩咐找物件,这黄布倒是好找,庙里现成的有几匹,只用量好尺寸裁了就成。
那鸡血就麻烦一点,我联系了几个鲜鸡活鱼店的老板问到有一只,不过他承诺明天就会有贩子送来。
一切都准备妥当后,我把黄布铺在地上,打开羊皮纸仔细研究了一下,这地藏轮回阵法不好画我是知道,但是没想到这么复杂,平时我就比较懒,除了几个常用的驱妖避邪符,平安符和简单的阵法之外,别的都记的模模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