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太妃被桃宝吓了一跳,连忙躲开几步,白了桃宝一眼。
“又与你这小蹄子什么相干?大人的是,小孩子少掺合。”
桃宝抬头凝视着吉太妃,语气冷的能让周围结一层冰霜。
她抬起小短手,指着愤怒而委屈的独孤煜,沉声道:
“你的事我不想掺合,可你若是想欺负他,那得先问问我桃宝答不答应!”
独孤煜看着桃宝,眉心一动,嘴唇微启,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没说出口。
“十一公主,哀家劝你少多管闲事!这个越西贱胚子非礼了太妃,照例是要押送到大理寺受刑的!”
“你若是再帮他说话,连你也要一起抓起来!”
熙太嫔恶狠狠的帮腔,企图把桃宝吓跑。
桃宝心想我又不是吓大的,就凭你还想吓唬我?
她从口袋里掏出了昨夜捡到的肚兜,在众人面前抖搂开来。
看见那只肚兜,吉太妃呼吸一滞,面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皇贵太妃皱起眉头,用手绢掩鼻道:
“丫头,你胡闹什么,这是咱们女人的贴身之物,怎可拿出来示众?”
桃宝微微一笑:“太灰祖母,桃宝还是小孩子,怎会有这样的肚兜?”
“那这是谁的?你此时拿出来,有何用意?”
皇贵太妃很是不解。
“这只肚兜,正是吉太灰的!”
众人的目光如针刺般一下落到吉太妃身上。
吉太妃缩了缩脖子,矢口否认:
“胡说!那根本不是哀家的……”
桃宝挑了挑眉:“哦?是吗?翠花儿?”
这声“翠花儿”一出,吉太妃吓得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众太妃中,有与吉太妃相熟的,惊叫道:
“公主,你如何会知晓吉太妃的小名?”
吉太妃本名叫何滴翠,可她的祖母认为,名字贱才好养活。
本想给她取个小名为狗蛋,她目前死活不肯,这才取了个“翠花”的小名。
云梦国规矩森严,女子的小名就如同内衣般属于个人隐私,一般是亲近之人或是情郎才会知晓。
“昨天半夜我突然闹肚子,去茅厕解决完以后,回来的路上却撞到吉太灰正在假山后面跟侍卫偷情!”
“这翠花儿,便是从她偷情的对象口中听来的!”
“啊!”
剧情反转的太离谱,众人都是吃了一惊。
桃宝继续说道:“借着月色看的清清楚楚,我路过之时,吉太妃和侍卫二人正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吉太灰的粉色鸳鸯肚兜还挂在那狂徒腰带上!”
皇贵太妃恶狠狠的瞪了吉太妃一眼,脸色逐渐阴沉。
“皇爷爷,他是天子啊!吉太灰身为他的遗孀,怎么可以这样对他……皇爷爷在天之灵,如何能安息?”
皇贵太妃曾经是最真心爱慕先帝的。
听说吉太妃给先帝戴绿帽子,她气的浑身发抖,抡圆了胳膊便扇了吉太妃一巴掌。
“贱人!先帝将你一步步从答应提拔上来,给你妃位的尊荣,你居然……”
“若是先帝泉下有知,魂魄怎么能安宁?”
吉太妃瘫坐在地上嘤嘤哭泣,却还是反驳着:“姐姐,妹妹没有……是这小蹄子构陷妹妹!”
桃宝冷笑一声,指着独孤煜,高声质问吉太妃:
“构陷?你刚刚不是还说,昨天半夜解手被他偷看了吗?到底是谁构陷谁?”
“原本你偷情这件事情,我打算烂在肚子里。可是你既然敢动本公主的人,就别怪本公主翻脸无情!”
吉太妃死不认账,昂起头狡辩道:
“就凭一个肚兜,还有哀家的小名,你就想坐实了哀家私通的罪名?”
“我早就料到你会这样狡辩。”
桃宝向皇贵太妃行了个礼,“还请太灰祖母派人去御花园侍卫队里找一个叫铁牛的侍卫,看看他腰间是否系着一个绣了菊花的荷包。”
皇贵太妃不解:“这是何意?”
“我昨夜亲耳听到,吉太灰给他绣了个菊花荷包挂在腰间。若是铁牛真的带着这个荷包,就证明我没有说谎话!”
皇贵太妃点点头,示意身后的侍女照办。
侍女很快便回来,在皇贵太妃耳边低语了几句。
皇贵太妃陡然变色,左右开弓,啪啪又抽了吉太妃两个耳光。
“好啊,贱妇,你果然被判了先帝!”
桃宝撇了撇嘴:“还不止呢!”
“我昨晚听吉太灰亲口说,她可是跟好多个侍卫都私通了。”
桃宝摇头晃脑,煞是可爱。
“有道是:时间管理哪家强?就找冷宫吉娘娘。”
这些话从一个小奶娃娃口中说出来,格外有一种滑稽的感觉。
众太妃见桃宝憨态可掬,忍俊不禁的捧腹大笑起来。
吉太妃彻底傻眼了,她连忙跪在地上磕头道:
“皇贵太妃姐姐,看在从前的情分上求您……”
皇贵太妃怒吼一声:“住嘴!你干出这些丑事来,还意图诬陷越西太子,还让哀家如何饶恕你?”
“除非你自己主动供出奸夫,或许哀家还可以考虑……”
吉太妃似乎抓住了一线生机,连忙讲奸夫都吐了出来。
“都是些侍卫。负责御花园的铁牛、看守冷宫的二愣子、宫中巡逻队的狗剩、根子、铁柱……就这么多了。”
桃宝:“……这些名字都挺别致的,跟你翠花挺配。”
皇贵太妃眼睛越来越大,到后面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
“什么,这么多?你真是不可饶恕!哀家立马向皇后禀报,让她按律法处置!”
按住云梦国的律法,秽乱后宫与人私通者,凌迟处死!
吉太妃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吉太妃拍了拍桃宝的肩膀:“丫头,多谢你告诉哀家这些。只是……”
她看了看独孤煜,面露难色:
“只是他毕竟是男子,和我们这些太妃一起住在冷宫多有不便……”
桃宝连忙道:“太灰祖母放心,他……是太监!没有那啥的!”
独孤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