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上位者的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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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服用的并不是什么毒药，只是一枚消毒丸而已。我只是想证明给你看，即便是下位者也是有着他自己的骄傲。为自由故，不为瓦全。”

鉴赏够了赵惜男脸上丰富多彩的表情，牧童突然说道。

作为堂堂公主，赵惜男什么时候被人这样威胁过，当威胁解除的瞬间，她狠狠地瞪着牧童，那眼神显然是已经将牧童大卸八块了无数遍。

事实上，牧童一直都在防备着赵惜男的反噬，若是她在第一时间求救外面的侍卫，那么，他真的要施以重手了。

不过，赵惜男的反应反而是让他有些吃惊。

在经历最初的慌乱之后，她很快就是平复下来。

这份镇定，不愧是皇家之女。

“好一个为自由故，不为瓦全。”赵惜男一笑，全身上下散发出女子当不常见的霸气，“放心，我是不会成全你的。作为皇家之女，本宫放眼的是整个天下，整个九州大陆。而你，显然，在那不知名的角落。你觉得我会跟你一般见识？”

不得不说，这样的人很有人格魅力。

然而，偏偏是这样的人，一旦任由其做大，反而是愈发危险。

牧童缓缓回忆着两人上一世仅有的几次交集，那杀人凶手肯定不是她。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公主手下留情了。”当此，牧童适时地恭维了一句。

可是，这样的话说完之后，赵惜男并未离开的意思。

“牧童，呆在这里你不觉得太屈才了么？”赵惜男盯着对方，说道，“跟着我，本宫保证这天下你尽可去得。”

不用依靠谁，这天下他也尽可去得。

牧童摇摇头，这些虚无缥缈的许诺没有什么卵用。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不能打动一个人也只因筹码不够大而已。在这以武为尊的世界，谁也不会排斥实力。”赵惜男并不放弃，很有把握的说道，“牧童，只要你参与我的计划，那么，你很有可能会拥有者独一无二的实力。”

“公主，说句难听的，你这叫画饼。”赵惜男一直泛泛而谈，牧童对她的评价反而低了些，“单凭一句话就让人替你卖命，说真的，我不是这种人。”

“不是画饼，而是各取所需。”赵惜男知道不拿出一点底牌来是不成了，“我听人说，你师父很宠你，不知道你可否听她说过这大千世界曾有天地灵泉滴落？”

天地灵泉，牧童心脏猛地一跳。

他没想到会从赵惜男口中听到这个。

不过，他的脸上还是极力镇定。

“有毁天灭地之威的天地灵泉么，不过那只是传说罢了。”

“那绝对不是什么传说。”不知道为什么，赵惜男很肯定的说道，“这天地间，绝对是存在着天地灵泉。我甚至怀疑缺月王朝这几百年来突然变得极其强大就与这有关。”

九州大陆五大王朝，缺月王朝，悲歌王朝，凤王朝，大炎王朝还有明月王朝。

这五大王朝本来连年征战，但是随着缺月王朝在短时间的突然崛起，竟然是先后攻陷了悲歌王朝，凤王朝还有大炎王朝。现在，这三大王朝俨然已经成为缺月王朝的附庸。

在攻陷这三个王朝之后，缺月王朝自然是将矛头对准了明月王朝。

然而，明月王朝一直以来都是民风最为自由的，其修炼者也是最多的。在众志成城的反抗之下，缺月王朝丝毫没有占得便宜，而缺月王朝也是折损了不少精兵强将，双方最终签订停战协议。不过随着时间的过去，缺月王朝恢复力尤为惊人，若是再一次爆发大战，这明月王朝的下场只怕要比其他三大王朝惨上不少。毕竟，那三大王朝都是看战力不及，立即投降。只有这明月王朝各个抱有必死之心。

这也是赵惜男最看不懂牧童的地方。

明月王朝民风最为自由，然而正是因为这种自由，他们皇家的向心力也是极强的。哪怕是练气期的武者也是甘愿为明月家族肝脑涂地，唯独这牧童，根本就没有什么君为臣纲的想法。

“缺月王朝已经昭告天下，武者，禁忌也。甚至有当权谋士提出了焚书坑武的主张。一旦这个主张实施，其他三大王朝肯定要争先效仿。你觉得这是在限制哪个国家？”赵惜男问道。

自然是民风最为自由的明月王朝了。

这已经是唯一的答案了，他闭着眼也只剩下这个选项。

“不错，只有我明月家族是不反对民间设立武道宗门的。”赵惜男凝重地点点头，“显然，缺月王朝是在观察我们的反应，看看我们会不会效仿。如果我们不效仿，这就意味着我们没有依附对方的念头，他肯定会再找理由开打。如果我们真的这样做了，那么无疑是落入了对方的陷阱。一旦真的取消了武道宗门，没了武功心法，缺月王朝更是没了最后的忌惮。”

赵惜男继续说道：“缺月皇族为什么乐得见到民间百姓再无武者修炼，那是因为一旦周围四国都奉行这个政策，那么以他们国家子民强大的体质，自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然而，九州大陆五国的体质向来是差不了多少的，短短几百年，缺月王朝的子民却壮得惊人，你不觉得奇怪么？”

“公主之意，缺月王朝体质的异变与这天地灵泉有关？”

牧童表面淡定，心中却是极为的在意。如果赵惜男所言不虚，的确是有着这种可能。

“不错，我正是有此怀疑，而且，我已经有了详细的计划。只要能够顺利实施，就能纠出缺月王朝体质异变之秘。”

不得不说，这个筹码已经打动了牧童，他修炼那《涅槃经》不就是为了要去寻找散落凡间的天地灵泉么。而且隐隐地，他觉得这东西似乎也关系着温悠悠还有那一位和他的将来。

“公主，说句难听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只怕真相现世的时候，也就是这些死士离开人间的时候。”

“你错了，”赵惜男却是冷哼一声，“你以为本宫要独占这天地灵泉，大错特错，本宫是要你们去毁灭了它!如果谁有那个本事，直接将它吞噬了更好。”

她的话语却是吓了牧童一跳。

想要毁灭，他绝对是不允许。

若有人能够吞噬，那么，也只能是他。

本来听了对方的打算，牧童想要单独行动，现在看来是要暂时加入赵惜男的队伍了。

“恕在下愚钝，公主的意图还真猜不透？”牧童装作不解道。

“告诉你也无妨。想那修炼者虽然武功极高，却对天赋、资源有着严格的要求。就算他武功高，人数少又能掀起什么风浪，我明月家从不缺乏练武奇才。但是，倘若这全部子民各个身手不凡呢，一旦他们团结起来，这还了得。为了国力短暂的强大却任由子民愈发不受控制，这缺月皇族实在是蠢。”

最后的话语之中，赵惜男已经带着浓浓的不屑之意。

怪不得呢，若是全部子民强大到一定程度肯定会让统治者产生危机。

这明月王朝看似自由的民风也只是为了维护自身地位。

“怎么样，牧童，若是找到天地灵泉，对你自身绝对有着不小的裨益。那种好处肯定胜过你在凌岳宗苦修好多年。现在，要不要加入我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