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糟糕的开局,不过你们也太大意了,居然这么鲁莽地冲进这个不属于你们的方舟。”
在方舟之上,白井月悬浮于空中,居高临下地看着靠建筑物躲开阳光普照的几个诺亚。
“别躲啊,我不是按照你们预想的那样,将最具威胁的招式用掉了吗?为什么计划成功的你们要躲呢?”
几个诺亚不由得在心中咒骂起了白井月。
确实,他们计划成功了,用一次突袭送过来的大量恶魔拖住了驱魔师,并利用这个机会在地面威胁梵蒂冈防线逼迫白井月用了大招,可是白井月在用完大招之后并没有他们想象中那样脱力,而是让亚连送走其他驱魔师,一副自己一个人拖住他们六个人的样子。
这让他们犹豫了。
如果白井月真的保留着可以和千年伯爵对抗的战斗力,他们几个人上去那是找死,除非冒着被记忆吞噬的风险解放体内的诺亚因子,不然他们对于白井月来说就是一刀一个。
就在他们迟疑不定的时候,白井月身体突然的颤动让他们放下了疑虑。
连飞行都无法保持稳定了,白井月还能保留多少实力?想到这里,六个人齐齐出手,对着白井月就是一轮试探性的集火,而白井月下意识躲开的举动让他们明白了,之前白井月肆无忌惮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这样的话他们还怕什么呢?当即朝着白井月围了过来,连亚连都不去管了。
在他们看来,白井月是唯一一个能够威胁千年伯爵的人,甚至很有可能就是心之圣洁的持有者,那么只要白井月死了,就没有人能够阻止千年伯爵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的想法是对的,白井月现在确实持有着心之圣洁,然而遗憾的是,他们从根本上弄错了白井月的真实实力。
这也没办法,毕竟得知千年伯爵和白井月有合作关系的,只有库洛斯和罗德、以及还没有复活的涅亚三日而已。
在自以为占据优势的情况下,六个诺亚对白井月进行了围殴,然而战斗持续了几十分钟,他们都没有拿下白井月,,唯一的战绩就是将诺亚方舟的建筑物破坏了大半。
就在白井月和六个诺亚战斗的时候,亚连坐在放置心脏的秘密房间中,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看到白井月数次险象环生,亚连并没有想着出来帮一下的念头,他那变得金黄的眼瞳和冷酷的面容说明,此刻他已经不是亚连了。
在最终的战争到来、诺亚因子在这片空间肆意舞动之时,涅亚悄然地苏醒了。
又看到白井月躲过了一次致命一击后,亚连,不,涅亚冷哼了一声。
作为一个旁观者,涅亚很清楚地看出了白井月在戏耍六个诺亚的事实,从上辈子起,涅亚就很讨厌这个看不透的男人,如果可以的话,涅亚真的很像把白井月这个不稳定因素干掉。
当然,也只是想想而已,相对于他的计划,白井月这个存在根本不值一提,哪怕再讨厌白井月,他也不会真的动手。他的目标自始至终只有一个。
杀了千年伯爵?
不,那不是他的目标,只是他通往目标的一个步骤而已,而在千年伯爵来到这里,神战已经走到最后一步的情况下,杀不杀千年伯爵已经不重要了。
将目光聚焦到下方战场的涅亚静静等待着,等待着他出手决定一切的时机。
下方的战场,很混乱。
在白井月释放一次阳光普照之后,人类一方得到了宝贵的休息和填补防线的机会,然而恶魔一方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哪怕十字军重骑毫不节制地冲杀加上三个元帅和十几个驱魔师拼死阻拦,都无法完全阻挡如浪謿一般的恶魔洪流。
虽然相对于之前来说好一些,但是人类构筑的防线依旧脆弱不堪,时不时从远方飘过来的紫色光柱更是一次就能清空半个街道的人类。
阵地战还没持续十几分钟呢,就进入了残酷的巷战阶段。
看到梵蒂冈本部陷入苦战,三个元帅选择留在原地防守,其他驱魔师返回城内帮忙,总算是缓解了战线的压力,可是人类依旧在不断死亡。
相对于等级三的恶魔,人类实在是太脆弱了。
探索班的成员在巷道中穿梭,时不时冒出来用结界帮助队友,然而一旦结界装置能量用完,那就是手无寸铁的平民,下场只有死亡。
普通的卫士唯一的作用就是对恶魔造成视线上的阻碍,他们用肢体挡在同伴面前,或是以身体为诱饵改变恶魔前进的方向,最后被恶魔变成一堆模糊的血禸。
鸦部队的人情况要好一点,可是也只是稍微好一点,他们的束缚力量确实很强,但是在面对数不清的恶魔时,他们势单力薄,往往他们束缚了一个恶魔,另一个恶魔从侧面杀了过来,或是困住恶魔的符咒力量耗尽,都没有等到队友的支援。
没有办法,恶魔遍布了整个梵蒂冈,现在所有人都各自为战,支援什么的,简直就是奢望。
逐渐填满巷道的恶魔残躯、四处遗落的厚重铠甲和衣袍、还有飘散在整个梵蒂冈的灰烬,证明这里曾经有人英勇地为人类献出生命。
驱魔师们到处奔走,然而效果不大,恶魔数量太多了,他们根本救援不过来,况且,他们连自身的安危都无法保证。
等级三的恶魔他们还能够进行速杀,那些等级四的恶魔就需要他们合力了,而闯入梵蒂冈的等级四,足足有三个!有两个驱魔师迎面撞上了等级四,没撑多久就被直接干掉了。
为了不被逐个击破,驱魔师们主动找上了这几个等级四,神田优和神田莲缠住了一个,阿雷斯塔和玛利缠住了一个,李娜丽独自一人缠住了一个。
翁还有拉比,还有两个隶属克劳德元帅的驱魔师,则是清剿着那些等级三,然而杯水车薪,四个驱魔师显然是不够拯救梵蒂冈的。
千年伯爵多年的积累,实在是太厚重了,胜负的天枰,逐渐朝着千年伯爵一方偏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