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7章 灵魂之河

灵魂之河是什么？

其实就是另一种三涂河。

不过和地府门口那条三涂河不同，也和华夏区域的忘川不同，位于轮回通道下方的这条灵魂之河没有将万物沉底的能力，也没有冲刷生灵记忆的能力，更没有其他神域传说中的那些各种各样的能力。

它只是单纯的一种物质聚集成了河流的形状。

然而它，却是所有的冥界之河中，最重要的一条河！

神话传说中，生灵触碰冥河的唯一结果就是死亡，那么死亡并且沉浸于冥河之中的灵魂，最后去了哪里了呢？那些曾经拥有的记忆、曾经于现世打上的印记都被冥河冲刷掉之后，剩下来的东西呢？

答案便是这条灵魂之河。

单纯的，由纯净无暇的灵魂构成的河流！

至于为什么说这条灵魂之河是冥河之中最重要的，那么就要说到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了。

为什么，人类的人口一直在增长？

如果新生儿的灵魂全部是转世而来，那么人类的最大人口应该是固定在一个数值上才对，然而现实情况是，人类的总人口一直在增长！那么那些并非转世者的灵魂从哪里来？

答案就是这条灵魂之河。

灵魂之河中的灵魂不仅仅来源于人类，一些野兽、虫豸、妖怪甚至是神明死亡后逸散的灵魂，在被冥界之河彻底冲刷成无暇的灵魂后都会汇聚到这条河流之中，随后从轮回通道化为新生的空白灵魂。

因为是纯粹的空白，所以这种灵魂的学习积累能力要比那些转世者差一点，但是因为其灵魂的复杂性，其资质可能要比转生灵魂好得多！

那些能够突破规则级的，大多都是空白灵魂，而转生灵魂，除去偶尔那么几个规则和转生挂钩的存在，基本上都被过去的极限所束缚，很难有所突破。

轮回能够维持下去，很大程度上依赖这条可以不断提供空白灵魂的灵魂之河。

那么问题来了，那些补充灵魂之河的灵魂中，占据最大份额的妖怪和神明的灵魂，又究竟从何而来？

妖怪们也有通过转生系统诞生的存在，但是那些最初的、直接于充斥世间的灵异之力中诞生的妖怪，他们的灵魂来源于何处？而这些灵魂诞生后，又是通过何种方式壮大自己的？

以前，是通过时间的积累，是通过对世间存在的灵异之力的掠夺来让自己强大，而现今，则是通过人类的畏——另一种意义上的信仰之力。

灵异之力的来源，是世界本身，也就是说，制造灵魂的是世界本身，以及人类的信仰之力。

再来说神明。

规则类的神明不用多说，他们不过是抵达了一定实力后被世界赋予了权限而已，他们本身便是拥有灵魂的生物，重点是那些信仰类的神明。

无论是通过信仰成神，还是纯粹的信仰凝聚灵魂，都是通过信仰之力，前者是灵魂的蜕变，而后者则是灵魂的诞生。

神明献祭信仰制造神迹的过程中，信仰可以扭曲世界制造存在或不存在的各种物质以达成奇迹的效果，之前所说的诞生妖怪的灵异之力，也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转化，而信仰类神明的存在本身则证明了信仰可以诞生强大的灵魂。

物质与灵魂，现实与虚幻。

说一句信仰衍化万物，那是绝对没问题的。

那么，信仰之力从哪里来？

从人类的祈祷中来？

然而异类同样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神明。

从生灵的祈祷中来？

然而有意识的亡灵也可以产生信仰之力。

所以，信仰之力从灵魂而来。

一切又绕回了原点。

诸多信仰诞生的强大物种在灵魂逸散回归灵魂之河后变成了大量新生的空白灵魂，空白灵魂在转生获得了意识后又为这个世界贡献了或多或少的信仰。

一个完整的轮回就此建立。

那么，最先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究竟是信仰？还是灵魂？

是信仰缔造万物，还是灵魂的信仰缔造万物？

如果是前者，那么最初的信仰从何而来？

如果是后者，那么最初的灵魂究竟是谁？

二者都有可能，白井月很想弄清楚究竟哪一个是正确的，然而他的研究却卡死在了这里。

单纯的思考，是想不出答案的，必须要进行相关的实验，然而白井月根本无法制造出另一条收束所有灵魂的灵魂之河，眼前这条灵魂之河是唯一的实验材料，却也是他绝对不能动的实验材料——要是一个不好把灵魂之河弄没了，整个世界的轮回都要出现问题。已经决定在这个世界隐居的白井月，又怎么能做这种可能让整个世界都崩溃的事情呢？

时间线崩塌后的自愈，信仰与灵魂之间轮回的源头，人类灵魂的奥秘，他有很多个对世界本质的猜想，然而这些猜想大部分都是这种只能进行猜想无法得到验证的类型。

这也是白井月最近一百年专心钻研太极和卦的原因，无法进行疯狂实验的情况下，他只能通过钻研这些蕴含了创世之理的东西来探究真实，将把灵魂之河拿来做实验这类疯狂的想法压在脑海深处。

走到外形如同深渊的灵魂之河边缘，白井月想着该如何瞒着四季映姬捞一个空白灵魂和桔梗一起送去转生，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纷杂的喧闹声。

正在白井月身边准备看着白井月送桔梗转世的四季映姬眉头一皱，然后走向了那一处喧闹的地方，趁着四季映姬过去处理那边事务的时候，白井月伸手从灵魂之河中捞了一下。

或许是因为脑海中那点想法在作怪吧，白井月这一捞，不小心捞多了一点，如果直接注入到婴儿体内，绝对会把婴儿的身体撑爆。

白井月稍微回想了一下初次见面时戈薇的灵魂份量，然后从手心这一大团空白灵魂中切割下了相应的份量。

在将桔梗的灵魂和四魂之玉放进去，并送入轮回通道后，白井月将剩下来的那一大团空白灵魂收了起来，而后这才不紧不慢地朝着之前发生纷争的地方走去。

能够让四季映姬亲自处理的事情可不多，他也很好奇究竟是谁胆敢在这里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