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神,是阴阳师制造的用来御使的特殊存在,可以帮助阴阳师做一些阴阳师本人不方便做的事情,或者说不想亲自做的事情,比如说云蓝,就是云紫的式神。
式神的材料可以是灵力灌注从而诞生意识的物体,也可以是收服的妖怪。前者的话,只需要加以控制的咒术即可,后者的话,需要准备的就多了。
想要让妖怪当式神,前提条件就是收服妖怪,这里的收服不是让妖怪心服口服,而是彻底制住妖怪,让妖怪无力反抗接下来的阴阳师施展的咒术。
这些施加的咒术有很多,综合起来的话大体可分为两个效果。
一是改变妖怪的生命形态,让式神在不被使用的状态下化为特殊的符号。
这么做是因为这样便于携带,如此一来,阴阳师只要带好可以召唤式神的符纸就好,作战时阴阳师可以根据需要用刻画了特殊符号的符纸召唤特定的式神作战。
花开院家的式神召唤流,基本都是采用这种方法。
缺点嘛,也是有的。其中一个就是符纸。如果阴阳师忘带符纸,或者是符纸被人破坏,那么阴阳师就只能靠自己本身的实力战斗了,已经召唤出来的式神也会自行消散。
另一个缺点,妖怪在转变生命形式后,实力就会定格。
这一个缺点说是缺点,其实阴阳师们也不是那么在意。
妖怪本身的实力确实对转变后式神的实力有所影响,但这种影响在大部分阴阳师眼中并不十分重要。式神能够发挥出多少力量完全取决于御使式神的阴阳师,阴阳师越强,式神能够发挥的力量也就越强,一般情况下,阴阳师御使的式神连其生前实力的巅峰都达不到,就跟别提超越巅峰了,也就那些已经窥伺到阴阳术真理的大阴阳师才会考虑这种问题。
当然也有不采用这种方式,直接让妖怪跟在身边的阴阳师。
但这种阴阳师太少了,一般这么做的,都是那种不正规的阴阳师,比如说不知道从哪里学了一堆乱七糟东西的云紫。她就没有改变云蓝的生命形式,云蓝虽然是云紫的式神,但她依旧是大妖怪九尾狐,是可以继续修炼,让自己变得更强的生命体。
第二种咒术,则是让妖怪听从命令。
这一类的咒术细分的话又分为扭曲思想和控制身体。
前者是改变妖怪的思想,让妖怪从心底里服从阴阳师,无论阴阳师对式神下达任何命令式神都会遵从,后者的话则是强行控制妖怪的身体,一般情况下,这两种咒术都是同时使用的,确保妖怪转化而来的式神不会反噬。
然而式神反噬这种现象一直未曾断绝,如果阴阳师和式神本体的实力差距太大,每一次使用式神都会让禁锢式神的咒术因为灵力的消耗而逐渐失效,若是阴阳师和式神之间感情不怎么好的话,式神挣脱束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反噬阴阳师。
土宫家的那头白叡就是最典型的问题式神。这方面白井月还是很佩服土宫家的,明知道每一次使用白叡都是让自己更快地走向死亡,土宫家的人依旧继承并使用白叡,从来没有想过将白叡彻底消灭这一条路。
也有那种不施加任何咒术凭感情让妖怪成为自己式神的阴阳师,不过这一种比不改变生命形式的阴阳师还要少,毕竟妖怪和阴阳师之间天生就有些敌对,妖怪和阴阳师和谐共处还帮助人类对付妖怪,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或许···犬夜叉算一个?
而像云紫那种打个标记建立联系就算是自己式神的情况,属于例外中的例外。那是因为云紫有绝对的实力,不怕任何背叛行为,而云紫本身就是妖怪,妖怪臣服于更强的妖怪本身就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不过今天,这样的例外又多了一个。
在唤来冰丽,告知其要给白井月当式神时,冰丽一开始是不愿意的,哪怕奴良滑瓢以奴良组的名义发出命令,冰丽也是摇头拒绝,甚至想要使用自己的能力在这里制造一场寒冰的风暴。
就在冰丽出手前的一刹那,白井月突然伸手往冰丽头上一点。
阴阳师需要将式神压制到不能反抗时才能施加咒术,但白井月不需要,他的实力已经超出现在的冰丽太多,只需要轻轻一点,就可以完成所有咒术的施展。
不过白井月也没有用阴阳师常用的那些咒术。冰丽可是藤原妹红好友的转世,要是他真的施加那些咒术,藤原妹红会闹翻天的,奴良滑瓢说是让冰丽给他当式神,实际上只是托他照顾一段时间而已。
所以他和云紫一样,只给冰丽打了个标记,并建立了二人之间的联系。
在二人灵魂联通的刹那,白井月直接把藤原妹红和霜丽的那点破事甩给了冰丽,
刚刚接受到这些信息冲击的冰丽再度陷入了晕厥,白井月也不管,让鸦天狗将其送到一旁的房间让其慢慢消化后,起身和奴良滑瓢告别。
“那么,我就先离开了,冰丽的话,给她一天的时间好好消化一下,顺带让她和朋友们告个别,明晚的事件结束后我再带她走。”
“那就明晚再见了。”
谏山黄泉默默地跟在白井月身后,走出了奴良组。
对于白井月收式神这件事情,她是没啥感觉的,阴阳师收服式神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至于说式神应该有的咒术都没有···这件事情双方都自愿,她这个外人还能说什么。
重点,还是刚刚白井月和奴良滑瓢交谈时,透露的有关幻想乡的消息。
虽然就那么寥寥几句,但是谏山黄泉还是知道了一些信息,比如说,白井月可以出入但现在因为某些原因不能回去,白井月可以随意送人类或者妖怪进入,幻想乡不适合实力不够的妖怪进入,还有所谓的前世······
“看样子,黄泉你很好奇幻想乡是什么地方吧?”
走出奴良组的大门后,白井月突然开口打断了谏山黄泉的沉思,她抬头略显茫然地看着白井月,不知道白井月打的什么心思。
谏山黄泉这边还在思考呢,白井月直接甩过来一句:“幻想乡也是一处妖怪隐居地,不同的是,幻想乡是更高级别的隐居地,也是妖怪一方的实际统率者。”
谏山黄泉感觉自己的呼吸陷入了停滞。白井月在说什么?
和之前当传声筒需要传递的几个消息不同,幻想乡的信息实在是太劲爆了!仅是妖怪隐居地魁首这一个个名词就足够把人吓个半死!这些东西如果汇报上去,会引起恐慌的吧?
话说,之前白井月不是对她遮遮掩掩吗?怎么突然就这么大方了啊!?
“不是你自己的选择吗?选择踏入这个世界的真实。”
谏山黄泉是彻底愣住了。她之前以为白井月问的,是奴良滑瓢即将展现的东西以及即将和白井月谈论的内容,结果···白井月问的是这个?这一竿子打不着的事情白井月是怎么联系在一起的?
整个人都懵了的谏山黄泉怎么也想不到,某个人之前之所以对她遮遮掩掩,表示自己有分寸,就是为了故意引·诱谏山黄泉自己踏出那一步。
一个节操已经掉光的人为了达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
或许晚上回去和白井樱友好交流后白井月会回收一些节操,但做出的事情,已经不可挽回了。
谏山黄泉,已经开始踏入世界的真实,足以让普通人世界观崩溃的真实!
“别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妖怪有这样的组织,人类一方也有啊,而且还有好几个呢。”
“啊?那···那为什么···”
白井月知道谏山黄泉想要问什么,无非是这些人类隐居者们为什么不出面解决人类的问题。
“当然是因为诉求不同。就如同人类一方有阴阳厅、超灾对策室、星宿寺、阴阳塾、鬼斩役,暗中隐藏的人类组织也分好几种,有想要统治整个人类世界的,有想要消灭妖怪的,有想要臣服妖怪的,有想要毁灭一切的,有想要拯救世界的,有想要维持均衡的,有想要搞事情玩的。这些组织彼此之间也是矛盾重重,想让他们站出来解决人类的现状,基本不可能。”
这些组织,当然是白井月瞎编的,人类确实是有几个暗中的组织,某种意义上安倍家和白井宅都算是这种组织,但是哪有这么多?而且有的理由简直就是在瞎扯。
好吧,也不全是瞎扯,学园都市内还真有不少中二社团,除了毁灭倾向的组织早早被处理掉了,白井月说的其他几个组织都可以在这里找到原型。而他们不出来的原因也不是因为矛盾重重,纯粹是因为没有毕业罢了。
如果谏山黄泉还处于理智状态,好好想想的话可能会发现白井月话语中的漏洞,但谏山黄泉经过连连打击,三观正处于重建状态,白井月的这一番话可谓是正中靶心,现如今谏山黄泉整个人都沉浸在所谓的世界的真相中,难以自拔。
片刻后,谏山黄泉抬头看向白井月,问道:“那白井叔叔您,也是其中的一员吗?”
“是啊,我也是其中一员。我所在的组织,目标是让人类和妖怪和平相处,所以我们和幻想乡有点交情。有的时候也帮进出不方便的幻想乡做一些传话的工作。”
说完之后,白井月笑着揉了揉谏山黄泉的黑发:“黄泉,知道真相的感觉,怎么样?”
怎么样?
谏山黄泉现在心中只有苦涩这一个情绪。
这些隐秘早已经超过了她的处理范围,同时也太超乎她的想象。
汇报上去?
认真斟酌了片刻后,谏山黄泉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刚刚经过一场灾劫的人类还接受不起这个消息,如今她也只能把这些消息深深埋藏在心底,等待着这些消息可以说出来的那一天。
话说,真的会有这样的一天吗?
“当然,你认为我和奴良滑瓢不惜冒风险让奴良陆生去学习阴阳术是为了什么?”
阴阳术,是一种力量,可以增强奴良陆生的实力,奴良陆生是能力者的三代目,是百鬼夜行的核心,换而言之这可以增强整个能力者的实力。
明明随着年龄的增长,奴良陆生就会慢慢获得不输给其父亲奴良鲤伴的实力,然而白井月和奴良滑瓢却急迫地想要让奴良陆生学习阴阳术,为了让奴良陆生觉醒妖怪血脉还刻意设计了一场暗杀。
就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们身后逼迫他们似的!
“黑暗的王者终将撕开冥界的大门重归世间,生死的轮回被打破,混乱即至,阴云遍布天空,星海为之震颤,世界的清净,万物的终末,一切恩怨即将于此画上句号。”
“这···这是什么?”
白井月的这句话,让谏山黄泉听得浑身发颤,那深入脑海的谶言让她的灵魂都在震荡。
“一句预言而已。如同预言中所说,一场即将波及整个日·本的混乱即将到来。”
“唉?不是世界吗?”
谏山黄泉感觉白井月对预言的解读和自己的解读有那么些偏差,明明预言中提到的是世界和万物啊?
“你想多了,别的不说,你觉得旁边那个已经快成为异类禁地的国度可能会出现这种混乱吗?”
什么黑暗的王者,在那个国度疆域内直接就变成废人了,还搞事?一位伟大的街道城管手持一根警棍就把你敲晕了信不信?
“总之,就是一场波及整个日·本的混乱而已,到时候各种牛鬼蛇神都会冒出来,那时你也就不用保密了。”
谏山黄泉有些不甘心:“那具体时间是?”
“具体时间?我们也不知道啊,所以这件事情你也别往上面汇报了,平白浪费人力而已。”
明白谏山黄泉心中的担忧,白井月捏了捏谏山黄泉的小脸:“安心,天塌了,有我们这些高个子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