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沥沥的雨滴打在帐篷上,本该清脆的水声变得有些懒的倚在帐篷的一角,听着这具有催眠作用的声音,眼睛却紧盯着躺在我身边蜷缩着身体的王秀。【阅读网】
粮食的问题解决了,山子捕捉到了一对肥硕的野兔还有一大堆的蘑,无论是我还是其他人,都对这种野外觅食的本领由衷赞叹,但这只是我们吃惊的一方面,随后他麻利的将兔子剥皮抽筋的时候我才真正的觉得自己带着他是正确的选择。只是不少的女生对他这种残忍的做法横眉冷对……
兔肉蘑菇汤!还有一小口的炒面,这种奢侈的盛宴让精疲力尽的我们瞬间就焕了活力,日本人甚至会看着我们大快朵颐而留下口水,只不过……这是三天前的回忆了……
帐篷的门帘被掀动了起来,鼻头有些冻得通红的可欣拿着一条毛巾爬了进来。摸了摸王秀的额头,然后将冰凉的毛巾敷在了她的头上,做完了这些才蹭到了我的身边轻轻的依靠着我。
“他们还没有回来?”我有气无力的轻声嘀咕着。
丫头没有回答,但是沉默也就代表了默认,双人帐篷挤下我们三个人还是有些狭窄,为了不打搅王秀,她再次调整了一下身体,这下几乎变成了侧卧在我的怀中。
我的怀抱很温暖,但是气味就没有那么浪漫了,三天不洗澡的男孩子身上会有什么味道?大家可以想像一下,不过可欣并没有表现出一丝的厌恶表情,双眼中反而流露出恐惧。我也只能用袖子拭干她湿漉漉的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王秀烧了!而且很严重!都是这该死的大雨,我就奇怪了。既然咱们地劳动人民从生活中都能总结出天气规律来,可那些花着大笔预算的天气预报员们为什么就不能准确的预报一次这该死的大雨!也就是因为它,我们被困在这玉米山上已经整整的三天了,这三天除了第一个晚上吃的热汤之外,我们一直就是靠生玉米充饥!
不只是王秀,队里还有一个女生和一个日本的男生也病倒了,但是我们并不知道他们生病的原因是因为天气还是食物,对此我们除了等待救援之外就无事可做。不是我们不想突出重围,只是在我们宿营地山脚下已经看不见了原来的道路,取而代之的是裹挟着树木和石块的泥浆!
很显然,附近一定是有一座山因为雨水的冲刷而引了泥石流,而不幸的我们就挡在它们的前面,要不是当初果断的将营地选在山顶,我估计自己现在恐怕已经入土为安了……
今天雨变得小了一点,泥浆地度也几乎静止不动。于是那个会未卜先知的巫师……也就是我们的领队,带着几个老师出去探路了,病人们持续的高烧不退,大家地心都有些忐忑。知道耽误不起时间的他们决定冒这个险,这不仅是领队的职责,还因为这次的夏令营已经提前结束了,现有的工作重点就是想办法将我们完整无损的带回去,一个都不能少!
无论帐篷内外,除了雨声我们就什么都听不见了,这种奇异的安静中也只有偶尔划过的闷雷让人们知道自己还活在现实之中。可欣除了偶尔试探一下王秀的体温之外,就这么一动不动地躺在我的怀里,苍白的面孔和粘连在一起的头让人几乎都认不出来这就是红遍中日两国的“小天使”。与她相反王秀的脸颊则通红如血,急促地呼吸证明了她正遭受着怎样的煎熬。
当初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伤病,我也准备了一些药品,但那主要是跌打外伤的急救用品,唯独现在最需要的退烧药没有准备,再加上要强的她一直强忍着病痛。等我们现的时候她已经倒下了……
过了很久,可欣用一种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你说,我们会死在这里吗?”
虽然她的声音很小,但是在这种寂静中却字字传入了我的耳朵:“别瞎琢磨,你说国家会眼睁睁地看着几十个孩子就这样失踪吗?”
她可能是知道现在情况特殊,所以也比平时大胆很多,现在听我说完之后又再次向我的怀中拱了拱,就像在家中雨光常做的那样,几乎就是趴在了我的身上!只是她的身高比我大一些,所以姿势有些别扭。
“我听日本的孩子说。现在因为天气不好所以不能出动直升机搜寻我们,只要天气放晴了,我们就会得救是吗?”
我点点头算作是回答了,其实我和可欣
其他中国人心里都很清楚,不可能有什么直升机,现有那种奢侈玩意用来人道救援,而我们之所以没有戳破这个幻想,就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再者我们的心中也对这个谎言有些憧憬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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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可欣再次试探了一下王秀的额头翻转了一下她头上的毛巾:“其实秀秀本来不会在这里生病的!这都怪我……”
我一听来了精神,如果可欣这丫头直到病的原因,那么至少我就能想些办法,最次也可以防止其他人生病!
她见我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神情有些失落,但是片刻的沉默之后还是开口了:“这次我非要跟你来,秀秀怕你不同意原打算将自己的名额让出来!可是没想到你真的让我参加了,我们还曾经开心的跳起来,你知道吗?她其实比我还想待在你的身边!如果我真的抢了她的位子……”
这算什么?想听的没听见,不想听的却被她说了出来!和王秀相处了这么多年,难道我还看不出来那个小大人一样照顾我们的班长有着怎样的转变?难道我还不知道她学着徒弟那样和我吐槽究竟是因为什么?丫头啊,我已经很多年不叫你扫把星了,可你为什么又一次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说出了一句错误的话?而且还是躺在我的怀里!
“老大!”一个沙哑的声音伴随着在水中奔跑的啪啪声传入了我们的耳朵,这也正好化解了我现在的尴尬,要不然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待在这个帐篷里。
我撑起伞站在了外面,杨宫正用一块塑料布遮挡着雨水。旁边的山子则完全的被雨水湿透了,不过这两个人的表情却很兴奋。
“赵领队他们回来了?”我急不可耐的问到。
刚想张口的杨宫被我的问题问的一愣,不过他还是摇了摇头:“刚才我和他在山下等着,无意中现了一种草药!”
草药?我才不信杨胖子会有这种能力,于是扭头望向山子。他也肯定了这个说法,于是向我详细的讲解起来。
其实这也不是山子的现,而现它的人还在山脚下寻觅着其他能加以利用的草药,听到动静的孩子们大多拥挤在帐篷门口希冀的看着我们。我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手中这株在我眼中绝对是野草的东西真的能够解决我们的燃眉之急吗?
“这就是黄芩?”我用手轻轻的捏着被雨水洗刷的绿莹莹的叶子。
“不!能治病的是它的根。”我们的赤脚大夫一声不响的走到了我的身边。
我抬头看看他,他的怀里还抱着不少同样的杂草,黝黑的脸庞并没有多少喜悦:“可惜我只现了这个,究竟能不能有用还很不好说!”
“你是怎么知道这种东西的?”同样钻出了帐篷的可欣紧张的看着他。
文翰有些不好意思的搔搔头:“我爷爷是个中医迷,总是在家里的花园中种一些常用草药,从小我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他照方抓药,时间长了也就知道了一些!”
我一天听他提起过,他的爷爷是某个军区的司令。没想到拥有免费医疗的老头子还有这种爱好?不过这也燃起了我们心中的希望。
“你有把握吗?”我死死的盯着他,就是不希望听到含糊其辞的回答。
只见他还是摇了摇头,我的心随着他脑袋的摆动一沉:“只有这一种药,而且还不是制好的成药,能有多大的把握我也不好说,只是……总归吃不死人罢了!”
我们都沉默了,本已燃起的希望被无情的浇灭了,现在能做主的大人都在外边探路,我们这里只有一个白老师留守,想到这里我扭头盯着也站在旁边的他,我这一看就像传染一样,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希望他这个成年人能给自己一个明确的指示。
“你们……你们看我干什么?”他踉跄着退了两步,就好像我们的眼光可以杀人一样:“我又不懂中医,你们别看我!”
大家没想到竟然得到了这么一句回答,有些人的眼光已经从探寻慢慢的变成了鄙视。他到如今还这么在意自己的履历吗?只因为不想承担责任就连这么一个可以挽救生命的命令都要回避?可欣不屑的瞪了他一眼。于是转头看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