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除了李璟外的两位灵君皆在外身亡,原本安定和谐的连山城当即风声鹤唳,稳如泰山的李家顷刻间就有风云流散之态。
乘胜追击,以君盟为头的九城联盟宛若泰山,直接压在了李家、压在了连山城之上,足足十位灵君兵临城下。
战争中,群体御灵师总是更加受欢迎,精通咒契的李家更是备受瞩目。
“李璟,加入君盟,加入九城联盟,李家可活,可兴。”为首的君盟灵君凌空喝道。
李璟此时心里无喜无悲,虽说由于敌人来得太过突然,让李家的精锐撤退不及,但好歹还有几支血脉在外,自己的长子李煜也安稳度过了半生。所以遗憾虽有,但却不大,站在城头,铿锵吐声:“唯死战尔!”
战启,战终。
能够晋升灵君之辈,皆不可易与,更何况君盟这个将就血脉天资的地方,当真是人人战力卓绝。
李璟上千妖灵皆亡,自己也失手被擒,李家将灭,连山城将毁。
就在十位灵君即将把连山城抹去之时,一首诗词,被人朗诵了出来。
“晚雨秋阴酒乍醒,感时心绪杳难平。
黄花冷落不成艳,红叶飕飗竞鼓声。
背世返能厌俗态,偶缘犹未忘多情。
自从双鬓斑斑白,不学安仁却自惊。”
一头绸缎似的黑发束起后仍垂到腰间慵懒的随风微微摆动,上好的黑棉做成的衣物正配他那头秀发。细致的面庞居然颇有几分国色天香的味道,狭长的双眉如弯月,丹凤的重瞳透出神秘与深深的诱惑,英气的鼻子,微抿的唇看起来柔软无比,吹弹可破的肌肤,优雅迷人的脖颈,超级黄金比例的结识身材,外加手上那捧托着的词典。当真神气清粹,姿貌绝美!
最让人惊异的是,李煜赫然已经成为了灵君,一诗化作一尊愁绪满脸的李煜,三拳两脚放翻擒住自己父亲的灵君,战力骇人!
“唉~你不该来。”李璟此时不该作何表情,他当然看得出自己儿子的实力,灵君高阶,李家的咒契也被他用得出神入化,堪称神异,战力卓绝,可是这又怎样呢?
如果来的只是两三尊灵君,他有信心同自己的儿子将其镇压。哪怕是五尊灵君,他觉得凭借二者的战力,亦并非没有突围解困的可能,可是…可是十尊灵君……
“罢了罢了,就让我父子二人,让我李家,轰轰烈烈的战一场吧!”声音震里,李璟豪迈的气魄鼓舞了李家畏缩的众人,纷纷叫嚷着,哪怕灵君亦敢一战!
十灵君可不管这么多,哪怕李煜的实力出乎了他们的预料,但是也仅仅是眉毛一挑罢了,翻手可灭。
一齐压上,就在李煜、李璟二人将镇压之时,李煜翻开词典,口诵诗词。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
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
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无言独上西楼,
月如钩,
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
理还乱,
是离愁,
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
十首诗词一出,居然化作十尊灵君,纠缠住了十灵君,极大的鼓舞了李家的士气,就连状欲赴死的李璟也燃起了生的希望。
战力最强的君盟灵君一边战着李煜的词灵化身,一边开腔喝到:“李煜,我不得不佩服你是个天才,居然将李家的咒契发挥到了这个地步。可是我不信你这招没有代价,你又能撑多久呢!”
爆喝一声,灵君直接将李煜化身的一只手撕扯了下来,化作灵光消散。
“咳咳…”仿佛被对方说中了一般,李煜蓦然口喷鲜血,须发瞬白,仿佛生命即将终结一般。
李家心中燃起的希望之火,又瞬间被倾盆大雨浇熄。
“确实…咳咳。”李煜脚下虚踏,步步升空,“我这是在用自己的未来赌博。灵君八百之寿,这每一尊化身都是我八十年的寿命,他们仍旧不能抵挡你们十人。甚至或许在他们消散之前,我就已经死了。”
一边说着,李煜满口溢血。
“那你还不快快投降!负隅顽抗终究死路一条!”
“李煜,我念你是个人才,加入君盟,可得长老之位!”
“李煜,快快撤去化身!”
……
十灵君叫嚣不休,李煜无视之。抹去洒在词典上的血渍,李煜默默念道:“三岁得宝,七岁识之。从此学词,日夜不辍。词典啊,我终究是没能让你名满天下啊。”
话音刚落,词典仿佛自有灵性一般,蓦地大放光芒。李煜也仿佛理会了它的意思一般,眉目开颜,大笑道:“好!既然你想赌一把,我就陪你赌!”
“阻止他!”十灵君之首动作最快,当下彻底击散李煜的化身,飞身扑去!
嗡!!
一声钟响回荡在西南每个人的心间。
李煜身旁出现了他日夜耕读的画面,伏案疾书、低吟高诵、泼墨挥毫……
瞬间,不论是击向李煜的灵君之首,又或是四散奔逃的九位灵君,纷纷被凝固住了,动弹不得!
“一棹春风一叶舟,一纶茧缕一轻钩。
花满渚,酒满瓯,万顷波中得自由。”
天降豪雨,地涌清泉。浪花滔滔间,十君皆休,西南战平。
李煜一战称王!
…
“这就是千年前那一战留下的鱼龙泉吗?”望着群山臂弯里横卧的一湖碧水,王平毫不犹豫地吐了个槽,“这哪里是泉!这明明就是湖泊好吧!”
话音刚落。
嘭!
湖面正中突然泛起波涛,一道直径至少十米的水柱冲天,勾勒出了一道彩虹。
“小兄弟这是刚来连山城吗?”一位身穿黑色织锦,腰绑青色蟒纹带,俊目清澈,身形俊朗,风度翩翩的贵公子在王平的座位前坐下了。
“停停停!打住打住!我没钱,也不需要导游,更不用带路。我就奇了怪了,这连山城还真是大城,一个个带路的都穿的人摸狗样的,搞得我还以为是哪家公子爷呢。”
颇为幽怨的话语从王平嘴中说出,听起来故事颇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