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长安 我来了

第二天。天刚微亮，二人就从山上下到镇里，得躲过官兵，要不肯定又得一顿好缠，有点被他们缠怕了。两人来到镇上的街口，看见街道里已有行人走动。二人来到一包子铺前，再也迈不动了脚步。

已经有早起的人，来包子铺前买包子，回头看见他和李狗儿衣衫褴褛，一人提着一把古剑，站在自己的身后。买包子的人，一路小跑进街道里。包子铺的老板专心地揉着面粉，好一会没听见人叫唤买包子，正感到奇怪，平常的这个时候，买包子的人络绎不绝。他抬头一看，惊骇一跳，第一个感觉是遇见了鬼，第二感觉就是遇着打劫了。他又端详了一会满一万和李狗儿，只见二人口中的涎水直流，直瞪着自己的包子。这会儿，他确定，他遇着了俩流浪汉。

包子铺老板一肚子的火，早上刚开张，就遇到这样的人，这包子生意还怎么做。他本能的反应就是抽出擀面杖，赶走二人。可他看见二人手中各提一把古剑，立马就放弃了那种想法。前几天南边的镇上传来传闻，说一个面馆的老板和食客争吵了几句，头就被食客砍下来，扔进了潲水桶里。世道很乱，人心浮躁啊，还是破财消灾为好。到底是生意人，脑袋转得灵泛，脸上立马堆满笑容说道：“二位是饿了吧，来，一人两个，不用掏钱。”，说完就给一人扔了两个包子，心里嘀咕，就当给狗吃了。

二人接过包子，一口一个，3秒钟未到，就吞进肚里，仍站在那里。

包子铺老板见二人没有要走的意思，心中暗暗叫苦，知道还得扔包子过去。他又给二人每人扔了两个包子。二人又立马吞进肚里。

“今得大哥四个包子，铭记在心，他日若我满一万辉煌腾达，定当泉涌相报！”他握拳拱手对包子铺的老板道，尔后立马转身，朝郊外走去。

李狗儿没有说话，跟在他的后面，还不时地回头张望包子铺里热气腾腾的包子，希望老板大发慈心，再扔给他几个。

“瘟神，你们早点走，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了。唉，八个包子咧！”包子铺老板想想都心痛。

两人沿着官道，向西南方向挺进。对面而来的行人，看见他两的气魄，纷纷站立让道，有胆小的，甚至择路而逃。二人也懒得理这些路人，趁刚吃了四个包子，还有些劲，多赶一些路。

“哥，我们这是去哪儿？”李狗儿小跑几步，追上快步行走的满一万。

“这还用问？不忘初心，去长安啊。”他没有停下脚步。

“可这里离长安1000多里地，我们就这样身无分文地走去？”李狗儿对他的这个计划非常地不满意。

“不要畏惧前方有豺狼虎豹，只要我们用脚，踏实地丈量这大地，总有一天会到长安的。”他鼓励着李狗儿。

“豺狼虎豹我倒是不怕，但我怕饿。”李狗儿撇撇嘴道。

他停下来，站定，看着跟上来的李狗儿“天无绝人之路，信心比黄金都重要，懂没？”

“不太懂！”李狗儿直摇头。

“来来，这么给你说吧。”他拉李狗儿上前一步，指着前面宽大的官道说“这里很多年前是什么？”

“一片荒芜地吧。”

“对了。那为什么现在有一条大路呢？”他耐心地问着。

“走的人多了呗。”

“对了。先前本来就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有了路，所以，路是从脚下走出来的。”他很满意李狗儿的智商。

“可这和我们眼前的困难有个毛关系啊，没钱我们就得挨饿。”李狗儿还是没有被他的道理说通。

“怎么总纠结这个问题，好手好脚的，难道会饿死？爱走不走！”他有些生气地说完，扭头继续朝前走。

李狗儿愣了一下，觉得自己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和出路，还是跟着他，至少有个伴儿。

他只顾朝前赶路，再也难得理李狗儿。

他远远看见，前方的山坳口，有官兵在设卡检查。他心里琢磨着，十有八九又是抓他们的。感觉山坳口上的官兵对他看了一眼，他赶紧闪进路边的茅草丛里。李狗儿跟着他闪进草丛里。

“哥！发现了什么？”李狗儿轻声紧张地问道。

“坳上的官兵，好像注意到了我们。”被官兵追怕了，他已如惊弓之鸟。

看来走大路是不可能了，得从茅草丛里绕过关卡。他抬头看看自己的正前方，也有一个小山坳，想来是可以过去的。

二人像兔子一样，在茅草丛中往上爬。这里的环境有些奇怪，低海拔的地方全是茅草，而在山坳上却是一片小树林，二人来到山坳处。他仔细地观察着地面，看猎户有没有挖猎坑。在确定没有后，他和李狗儿越过山坳。

突然，树上的一张大网朝他们罩来，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二人被一张大网紧紧捆住。失算啊，光顾看地上有没有陷阱，却忘记观察树上有没有大网。

嗷嗷嗷。一伙人嚎叫着跑过来，像猎人拖着自己的猎物一样，二人被众人拖下山。山下，十几年马车等候在那里，一个头领模样的人，看着自己的手下，又拖着“猎物”过来，兴奋地在那里直搓手。

“哈哈，老大，又抓到两只猪，货色不错，牙齿嫩。还缴获了两把古剑。”拖着二人的小喽罗，兴奋地向自己的老大报告。

“哦。拿过来瞧瞧。”头领吩咐道。

头领瞧着二人的古剑，尽管他对古董不在行，凭直觉，应该是个好东西，能够卖个好价钱。

头领又瓣开二人的牙齿瞧瞧，很满意，确实是两只嫩猪。

二人遇到了土匪，这帮土匪干的是贩卖人口的勾当。用他们的行话就是“捉猪儿”。在荒郊野外，布一些大网，抓一些过路的人，然后卖去别的地方，从中牟利。

“放开我们。还有王法吗？不怕受到王法的制裁吗？”他和李狗儿在网中破口大骂。

嘿嘿，这道新鲜。或许，别的被抓的人，都老老实实，唯有他们两个，还在网中反抗。

土匪头子过去就给二人抽了几个耳光：“王法？我就是王法。知道不，老实点，再大喊大叫，割了你们的舌头。”

“你们会遭报应的，什么不学，学这个，还有没有一点人性道德，还有没有一点做人的底线。”他在网中破口大骂，从道德的角度审判土匪。

“遭报应？！讲道德？！如果我怕遭报应，讲道德，就不干这个勾当，早读书去了。他娘的，真的晦气，居然跟我讲道德。”土匪头子踹了他一脚，叫来小罗喽，围成一个圈，对着二人撒尿。

凌辱！绝对是凌辱。莫说正道是沧桑，英雄也有落魄时。他刚被网住的时候，就试着挣断身上的网绳，但是徒劳，挣不断，他心里纳闷，娘的，这个时候难道也不是正义方？！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只落在了平阳地里的老虎，就是一只被人扒光了毛的凤凰。他在内心发誓，有朝一日，定将这帮土匪碎尸万段，以血此刻的凌辱之羞。

土匪凌辱二人尽兴后，把二人五花大绑，塞进一辆马车的小屋子里。之前，马车内已经关了几个人，他们被塞进去后，本来就狭小的马车显得更加拥挤，他俩一身的尿骚味，好在车中的人也没那么多讲究，都在为自己悲催的命运哀叹，那有心情去嫌弃车内的味道。要是在楚汉国的地铁里，二人十有八九，要被一些人嫌弃，甚至赶下车去。

“扯呼。这票够了，现在出发去下一站，交易。”土匪头子招呼着自己的小喽罗。

嗷、嗷，小喽啰们口中呼叫着，跳上马车，挥动马鞭，驾车朝前奔去。

他发现关在车内的还有一个60多岁的老者。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老者还一脸高兴，一脸得意，好像很满意自己被“捉猪儿”。

“禽兽！”他咬着牙齿说道，这么大年龄的老人都抓，不是父母生养的啊，他继续对土匪道德审判。

一车人，除了老人面带微笑外，其他的都是一脸的悲伤。

“老人家。他们连你也抓？”他试着和老人交流。

“我是主动让他们抓的。”老人得意的微笑道。

哦?!他感到惊奇，用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老人。

“是这样的，年轻人。我儿子前些年被这伙挨千刀的人抓了，现在大唐都城长安养猪。我一个老头，在家无依无靠，希望在死之前，能见上儿子一眼，就主动让他们抓了，或许在长安，还能见上儿子一面咧。”老人说到这里，再也笑不起来，老泪在眼眶内打转。

原来如此啊。这么说，他们将被送到长安。那倒是撘了个顺风车，要不他和李狗儿不知猴年马月才能走到长安，想到这里，他不禁“嘿嘿”笑起来，将刚才凌辱已抛向了脑后。

车内的一车“猪儿”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知道他突然高兴个啥。

一路上走走停停，停停地走，期间，他们还被放出车，解个大小手。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用旅游的心情，看周遭的景色。大唐的景色好啊。公元750多年的大唐，几乎没有工业，当然打铁也算工业的话除外，天空大地河水树木，没有受到丝毫的污染，环境和21世纪相比，简直好的吓人。

“哥！你为什么如此高兴，很喜欢被虐？”李狗儿早就看不惯他那高兴样，像个神经病似的。

他告诉了李狗儿。土匪的此行目的地是长安。

“你说，该不该高兴呢？尽管吃的是稀饭，但不至于饿死啊。而且还免费坐他们的马车，真他玛德划算。嘿嘿。”他又乐于其中。

“你就笑吧，有你好受的。”李狗儿知道被捉猪儿，是要卖去做奴隶的，想到这个，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不知经过了多久，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们终于来到长安。马车在一处写着“皇家养猪场”招牌的大院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