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左右,杨国忠在虢国夫人的床上醒了过来。他起床时,弄醒了虢国夫人。她用手勾住他的脖子,要他再大战一个回合。他拒绝了,他知道,今天这个日子对他很重要,得有个好的精神面貌。
“三儿,我们来日方长,不急这一时半会儿。多谢三儿的美意,国忠以后将倾力相报。”他对她拱手说道。
他来到自己的府邸,吩咐家仆备好马车,就朝宣政殿赶去。到了宣政殿,天还未亮,初冬的早晨有些寒冷。他踱着双脚,将双手捧见嘴边,嘴里“嚯嚯”地吹出些气体,然后搓着双手取暖。
大臣们陆陆续续来上早朝,看见他站在那里,属于他的人马,都纷纷朝他靠拢过来。大臣们没有向他问好,商量好似的站在他的一侧。这个时候,大家心里都在期待那个结果,彼此心照不宣,没有说出来的必要。
李林甫的人马,虽未朝他问好,但其中的许多人,都给他投来微笑,以示友善,他鸟都没鸟把那些人。
一干人等,都等候在宣政殿外,心思各异。他经过和虢国夫人一夜缠绵后,心平和了许多,不再像昨日刚听到李林甫病亡时,那般躁动。尽管他伪装得如平时一样,心里还是有点紧张,他希望时间过得快一些。
他身后的那些大臣,个个面露喜色,觉得他们好日子就要来临。
李林甫那一伙人,神色各异,有一脸落寞的,有镇定自若的,有哭丧着脸的,也有无所谓的。队已经站错队,接下就看命运安排,有的人看得透,有的人看不透。
终于等来天微微发亮,众人先后走进宣政殿,在自己的位子站好。没有说话声、谈笑声,许久一来,今天的早朝是最安静的一次。大臣们,都眼望着空空的帝王宝座,盼望李隆基早点到来。
李隆基姗姗来迟,神色有些落寞地坐在龙椅上。高力士立在一旁。
李隆基扫视了站立在厅堂里的文武百臣,然后对高力士宣布道:“宣布吧。”
高力士上前一步,拉开圣旨说道:“杨国忠听旨!”
杨国忠的心只差跳到口里,这神圣的一刻到底来了。虽然他觉得场面好像有些草率,不怎么隆重,他这个时候不能在乎也在乎不了那么多,赶紧出列跪在厅的中央,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臣领旨。”
高力士高声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上诏曰。昨日宰相李林甫病薨,国不可一日无相,今赐封杨国忠为相。钦此!”
杨国忠接过圣旨,叩首顿拜:“臣,谢主隆恩。臣。谢主隆恩。臣,谢主隆恩。”
李隆基对高力士甩了一下头,示意宣布退。他朝心情有些不好,或许是李林甫的死,让他感到兔死狐悲。
“退朝。”高力士将佛尘在空中优雅地划了一个圈圈,然后跟随李隆基而去。
众臣跪下,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杨国忠拿着圣旨站起来,有点不敢相信。这就成大唐宰相了,权谋了那么久,就几句话的事?他还沉浸在惊愕之中,
身后的大臣纷纷向前表示祝贺,他这个时候,才明白,他真的成了权倾天下的大唐宰相了。
心里有了这个念想,神态、派头立马改变。他对自己身后的人,还算客气。
以前李林甫的人马来给他道贺的时候,有些口碑还好的大臣,他也客气地回上一、两句。在他心里没有地位的那些小臣,他鸟都不鸟,相反是一种等着,老子整死你的面容。
他在用眼在人群中找太子李亨。他知道,他的对手是太子李亨,其余的人都不足为虑。
太子没有前来给他道贺,而是仅直朝殿外走去。
他心里有点小失落,他以为太子至少会礼节性地向他祝贺一番。他知道,以前打压太子太过厉害,以至于产生的隔阂,难以消除。他寻思,既然和太子的隔阂不可消除,下一步,就该对太子进行致命打击了。要不,尽管成了宰相,总感觉不踏实,他得长远考虑。
太子出了宣政殿,就朝皇家猪场奔去。朝廷的权力结构发生了变化,他得找满一万分析一下形势,商讨一番对策。
......
......
“哈哈,爽啊。哈哈......”
太子到了猪场,看见满一万正站在一辆九头大肥猪拉的马车上,在猪场的荒野里奔弛。李狗儿在前拉着马鞭,吆喝着肥猪。他将马车进行了改装,将顶篷开了一个天窗,站在里面,嘴里不住地叫好。
“狗儿兄弟。不错,就这样训练。到时我们就驾着这猪拉的马车去长安城里,不信不把那些官二代的风头压下来,哈哈......”
“先生。”马车经过太子身旁时,李亨叫着他。
他叫李狗儿停下马车,从马车里钻了出来,对李狗儿道:“狗儿兄弟,继续练习,就是这个样子。”
“有事?走,太子,去屋里说。”他吩咐完李狗儿,邀李亨去屋里。
“先生,真乃神人也,果然如你所说,李林甫活不到过年,昨日已死。那么问题来了,如今杨国忠封相,权力更加集中在他的手里,接下来,我们该怎样对付他呢?”李亨给他说着杨国忠拜相一事。
“杨国忠的命运轨迹,我们无法改变。我们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壮大我们的力量,去阻止这场战争的发生。所以招募民间壮士这事,你得加紧进行。五百人马远远不够,至少得有五万。”他给李亨分析着时局。
“那是一定。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杨国忠这老贼,给我们使绊子,让我们的事业受阻,这老贼腹黑起来一点不逊于李林甫。
“恩。这的确是个问题。”他思考一会儿有道:“太子,适合的时候,在你爹面前,推荐推荐我,让我在朝中也谋个职位,到时,在朝厅里,你也不会如此孤单,我们可以联手抗衡杨国忠。”
“这个有些难度,程序较为繁琐。”李亨沉思片刻又说道:“我尽量试试,争取给你谋个官职。”
“好。胸罩厂的厂房正在修建,到时就大规模生产,有了这个做后盾,经费就不是问题。等我们建立了强大的军队,就不怕安禄山反叛,到时杀他丫的个落花流水。”他很坚定地说,好似那场战争就在眼前。
“先生。既然安禄山必反,那么现在可否奏明父皇,将安禄山革职查办,以避免祸事发生?”李亨将事情想得过于简单。
他白了一眼李亨道:“你老子现在除了宠爱你小娘杨玉环,那有心思朝政,只想和杨妃过缠绵恩爱的日子。安禄山坐大坐强,就是你老子平衡权力的结果。如今你老子利令智昏,想他破掉自己筹建布局的,以为很完美的棋局,怕是没有可能。”
“哦。那贱人可不是我的小娘,原来不过是我的一个弟妹罢了。”李亨对杨贵妃,也是存有嫌隙。
“太子。现在我们不管你老子怎样晕乎,也不管杨国忠怎样专权腐败,只要他们不妨碍我们的大事就行。到时我们一举击垮安禄山,天下人心都会向着你。到时你老子如果还活着,定不好意思再坐在龙椅上,必禅位于你,那个时候再收拾杨国忠,也不为晚。”他给太子指着方向,这也是他内心的抱负。
“好!先生。我这就回府,操办我们的计划。”李亨说完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