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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昔撇撇嘴,“幸好你不是我哥。”
莫小邪微微一僵,似乎想要琢磨一下时昔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抹了,莫小邪一甩袍角,贴着床沿坐下。
双目灼灼的盯着时昔,一言不发。
“怎么啦?我脸上有东西吗?”时昔揣着明白装糊涂,拿手去蹭蹭自己的脸颊,俄尔调皮的一笑,“还是王爷被本郡主的美色所惑,移不开眼了。”
莫小邪双眸微微一眯,嘴角轻挑,“你不觉得该交代一下吗?”
时昔抿了抿唇,知道自己逃不过,大脑飞速旋转,组织措辞,“呃,如果我说我欺骗了王爷,王爷会原谅我吗?”
反正有些事情,莫小魅已经知道了,如果撒谎的话,莫小邪一去问莫小魅,自己肯定会死的很惨,可是,饮焰刀既然是天下至宝,纵然在莫小邪手上,他会轻易的交给自己吗?时昔心里一点谱都没有。
“嗯?”莫小邪眼波微闪,发出沉沉的一声应答,下一秒又轻飘飘的落下一句,“看情况。”
时昔低垂着眉眼,眼帘轻颤,手指绞着手心,虚虚地说道,“那我就不敢说了,我说了,你要是生气怎么办?”
“你怕吗?”莫小邪眉梢一挑,语气加重。
“怕。”时昔毫不犹豫,懦懦地点头。
“既然知道怕,做什么还骗我?你吃饱了撑的?”
时昔:“……”
莫小邪:“老实交代。”
时昔微微抬眸,心虚地笑了笑,莫小邪不为所动,神色淡然。
“我只是想给王爷一个惊喜。”
“又是什么惊喜?”莫小邪口吻不咸不淡,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不信。
“当然是把小魅给接回来了,”时昔目光灼灼,盯着莫小邪的眼睛,尽量让自己显得真诚一点,“王爷还记得六儿姑娘吗?就是我的那个远房表姐。”
“今天下午,我表姐给我飞鸽传书,说昨天晚上从叶绯云手里救走了小魅,我就想着偷偷地把小魅接回来,给王爷一个惊喜,没想到……就成这样了。”
时昔睨着莫小邪的脸色,说到叶绯云的时候好像也没什么变化。时昔心里打着小鼓,不知道莫小邪作何感想。
说实话,这个男人实在让人猜不透,传闻一直说他疼爱自己的妹妹,自己在府中的这些日子,眼见着莫小邪对莫小魅也不赖。
可这件事,时昔怎么也想不通,莫小魅丢了,莫小邪也不派人去找,只是在东宫听说那起乌龙事件的时候有些许着急。反倒是自己丢了,莫小邪找的人仰马翻,有些不合常理。
想到这,时昔的心猛地一缩,不会是莫小邪怀疑什么吧。
果然,莫小邪的眸子暗淡下来,恢复往常的平静,轻轻地点头:“好,你早点睡,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莫小邪说完,正准备抽身而去,时昔却忽然一倾身子,拉住莫小邪的胳膊。
莫小邪回头,“还有事?”
“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莫小邪复又坐下,捉住时昔的手,放回被褥内。
“你今天为什么那么急着找我?”时昔垂着头,脸颊有些发烫,问的也有些委婉。
不知道莫小邪有没有听懂她的意思,随随便便道,“你家丢了人,你不找吗?”
“那你为什么不找小魅?”时昔咬了咬唇,不服气。
莫小邪唇角轻勾,反问,“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找?”
时昔被噎住,答不出话来,想想也对,莫小邪说的也有道理,没有看到的事情,并不代表没有发生。
正失落着,准备开口让莫小邪离开,下巴上倏然一重,被迫着抬起下颌,对上莫小邪幽深墨黑的瞳孔,良久,薄唇逸出了一句话,“以后,不许再随随便便的乱跑,记住,你对我来说,很重要。”
时昔还迷迷糊糊地在讶异中没有回过神来,下巴又是一轻,莫小邪已经起身往外走。
走到内室的门口,忽地又转过头来,时昔就静静地看着他,一句话不说,“我和叶绯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
话语微凉,落在心上,却让人久久地震动,就像一粒粒沙子,摩擦,起热,那温度不高,却让人铭记。
时昔怔怔地收回目光,这是一种解释吗?他和叶绯云不是想象的那种关系,那又是什么关系?心里乱乱的,像是打了很久的一个结被解开,却又被另一个结困住。
对他来说,自己很重要,有多重要呢?又是哪一种重要,时昔揉着自己的心口,忽然发现自己好贪婪。
从前,以为着只要能够接近他,就已足够,可为什么现在却想要得到的更多,知道的更多呢?
恍恍惚惚地倒在床榻上,反反复复地想着那两句话,这样一个清冷宁静的人,说出这样的话,应该算是告白了吧,可是为什么不能再明确一点呢?哪怕,只是一点点。
时昔攥着心口的衣襟,望着头顶繁复的罗帐花纹,好长时间都无法平静。
一直到婢女织凡奉命送来汤药,时昔才收回自己的思绪,饮下苦涩难耐的汤药,织凡又奉上来一个精致的碟子,碟子的中央摆着一堆晶亮的东西。
时昔原也没有在意,只以为是一些蜜饯之类,捻到手里,才发现是红红紫紫的樱桃。
“哪里来的?”虽然没怎么吃过这玩意儿,但是时昔知道这种水果是并不是这个季节该有的,前些日子莫小邪送来的那些也是从异地带来的。
也不只是不是故意的,反正在时昔看来织凡的笑就是有些不怀好意,“回郡主,这是王爷特地让奴婢送来的。”织凡狠狠地咬着特地两个字,生怕时昔听不到。
“放下吧。”时昔捻了一颗含在嘴里,甜甜的汁液四散的味蕾上,说不出的感觉。
自己这是怎么啦?他可是莫小邪,而自己呢?是离恨宫的特使,是来偷他的宝贝的,并且和他青梅竹马的女人还是仇人,怎么可以沦陷在他的温柔下,疯了啊疯了,简直就是疯了。这样下去会完蛋的。
时昔翻身面对着墙壁,蜷着身子,一拉被子,将脑袋全部盖住。
倒是把一旁的织凡搞得有些不知所措,王爷不是说郡主喜欢吃樱桃吗?怎么只吃了一个就不吃了,还有,这把头蒙在被子里又是几个意思?难不成是太激动了?不至于吧。
织凡胡乱猜测着,伸手把樱桃放到床头柜上,冲时昔行了个礼,打了声招呼,就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织凡一退下,时昔就拉开被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像这样就能把自己满心的不快吐出来。
辗转反侧了大半夜,时昔都没能睡着,也许是脚趾太痛,也许是心事太多,一直等到快天亮的时候,时昔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