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胯下之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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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相国府的院中，牧云盘膝而坐，双手捏印，双眼紧闭，今日与六剑奴交手，颇有收获，此时他正在自己识海中整理自己一天所得。

天上皓月当空，散发着仿佛轻纱一般的柔光，牧云脸上荧光闪烁，似无垢的谪仙，不染尘埃。

许久之后，牧云睁开双眼，一抹蓝色在他的眼睛深处流转，神秘莫测。

“哎，什么是道？对与道的领悟越深，就越发现自己之前领悟到的，原来不过是冰山一角，甚至连冰山一角都算不上。”牧云眼中流露着一丝的自嘲：“修道之路漫长如流，我又该如何取舍？”

之前没有离开竹林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内力深厚，就可以闯荡江湖，和田虎交手之后，发现自己不过是徒有其表；尔后开始初步领悟水之道，后来更是领悟了滴水穿石的真意，结果在和胜七交手之后，却发现自己之前所得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如今滴水穿石修炼至大成的境界，更是在短暂身合水之道之后，他又发现，自己几乎可以说是在原地踏步。

大道实在太飘渺了，牧云心中受到了强烈的打击，对于求道之路，越发的没有目标，话说道唯一，法万千，之前牧云所领悟到的，不过只是寻得万千法门的一点点蛛丝马迹而已，连初窥门径都算不上，求道之路，实在太过于漫长了，漫长的足以让人失望，以至于最后绝望。

每一次有一点点的领悟，都会发现自己之前所领悟到的，皆是错误，这是何等的让人绝望。

“不对，不是我的原因，是这个世界的原因，秦时明月的世界，实际上还是属于武侠范围的世界，这个世界大道几乎完全隐匿。

因此这个世界的人几乎做不到真正领悟道，即便是最强大的天人合一的境界，也不过是寻到了一条法门，而世界的限制却依旧还在，因此这些人最后都会死在寻道路上。

而我不同，我有时空晶石，再有两年多的时间，我就会离开这个世界，到时候我还可以穿越到别的世界，一旦穿越到的世界，大道的痕迹明显，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到时候，我就可以真正入道，谋求长生道果。”

蓦地，牧云心中一动，想到了自己自身存在的优势，心中对于时空晶石的信任，让他的心里重新生出了几分自信，“大道，当真是让人绝望而又期待啊！”

“现在的剧情不知道发展到了哪里？墨家依旧没有消息，难道他们还没有得到黄石天书？或者他们和原来的剧情一样，去请了荀夫子，可恶，黄石天书我势在必得，若不是楚南公实力高深莫测，我早已经出手了，这本书正是现在可以解决问题的唯一法门。”牧云心中疑惑，想到楚南公的实力，又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传闻天书非凡人所作。通过它，世间凡人才有资格一窥深不可测的天机。参悟它，凡人就能获得神奇的力量，去转动决定天下命运的时代巨轮。俱传太平盛世的年代，天书会遁隐而去，不知所踪。而天下大乱的时候，这部天书就会再次出现。

如今，牧云对道的理解到了瓶颈，已经无法在有丝毫领悟，在这个世界中，唯有黄石天书可以对他有所帮助了，也是如此，牧云才会这样想着谋求黄石天书，甚至不惜动用时空晶石的力量，在为端木蓉治疗的情况下，和墨家做这一笔交易。

一夜便是这般无声无息的过去了，天上的巡逻机关鸟也都消失踪迹，一切在寻常人的眼中，桑海城中似乎除了士兵多了一些，也没有了其它的变化，而在多数人不知道的暗处，激流暗涌。

清晨的阳光格外的明媚，牧云从相国府走出，并没有让仆从跟随，他一个人在街道上走着，看着来往的人群，听着一声声的叫卖声，仿佛回到了前世那繁华的，充满了喧嚣和霓虹的世界。

牧云走到一家店前，店主人是一个卖包子的老妇人（我知道那个时候没有包子，别较真），她的脸上长满了皱纹，但是双手却很是干净，尽管看上去年纪不小了，但是动作依旧敏捷，不时的拿起包子给客人，收下钱币，牧云并没有买包子的打算，他只是想看看，看看这繁华的人世烟火，街上摆卖吃食的很多，香味在空气里弥漫，散开，吸引这来往人群的目光。

“先生，你要买包子吗？我家的包子馅多皮薄，分量充足，吃两个管饱！”妇人看着牧云长时间的站在原地不动，也不曾买包子，还以为他身上的钱财不够，于是低吟一声，将两个包子拿出来，用一个竹篓装起，放到牧云的手上，脸上泛着慈祥的微笑说道：“吃吧，这包子热乎着，吃了肚子不饿。”

牧云微愣，他没有想到这个妇人会给自己包子，这个时代的人，淳朴得有些可爱。

轻轻拿起包子，这是一个足有成年人拳头大的包子，散发这阵阵的热气，轻咬一口，内部的肉汁还流出，香味四溢，牧云一时间竟有些痴了。

前世的时候，他也曾感受过家人的温暖，爷爷慈祥的目光，父亲鼓励的眼神，母亲宠溺的拥抱，然而却在那天之后就变了，慈祥变成了冷漠，鼓励变成了厌恶，甚至是母亲的眼中，也不在有丝毫的慈爱，有的只是决然的狠心。

几口吃完包子，牧云满足的呼了一口气，将钱币放到妇人的手中，转身离去。

“过去的一切，终究是要算清楚的，快了，两年，还有两年多，等着我，等我回去，我们就该有一个了断了。”牧云心中暗暗的说道。

突然间，人群向着一个方向蜂拥而动，一个个满脸好奇之色，牧云有些奇怪，大清早的，这是所为何事？

随着人群流动，牧云亦是向着人群拥挤的方向走去，不多时便来到了外围。

“他真的跪下来了，天啊，这人太胆小了吧。”

“对啊，你看，他真的穿过去了”

“好贪生怕死的人。”

一声声的议论声传来，牧云眼中略一思索，想到了剧情中的一段，身子微微一动，从人群的缝隙中走了进去，众人只感觉到身子不知为何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道将自己推至一边，便见一个人影从自己眼前走过，来不及抱怨，那人就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牧云来到人前，只见一个身穿素衣长衫的年轻男子，背负着一柄怪异长剑，正趴下身子，双手着地，一点点的从一个独眼无赖的胯下穿出，看他面色平静，似乎并没有感到有丝毫的羞辱，那无赖此时正一脸得色的嘲讽着他，却也不见他有丝毫反应。

“当一个人的心中，有着更高的山峰等着去攀登时，他就不会在意脚下的泥沼。他才可能用最平静的方式，去面对一般人难以承受的痛苦。”牧云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嘴角带着奇异的笑，却突然听到身边一个年轻男子，正一脸郑重的对身边的两个小孩说着这样的话。

“嗯？原来是齐鲁三杰之一的张良先生，贫道有礼了。“牧云转头，对张良淡然一笑，双手作辑说道。

“这位道长是？“张良一愣，看着正对自己微笑的牧云，按下疑惑轻声道；”道长有礼了，可称在下子房。“牧云颔首，随即看向桥上。

只见那无赖越发过分，甚至打了韩信背后长剑的主意，连叫几声让韩信放下宝剑，却不见韩信理会，此时正一脸怒色的拔出自己手中的剑，向着韩信就杀了过来。

牧云和张良的方向正式韩信的正面，此时却见韩信的眼中，暴起一阵寒芒，凌厉的杀气窜起，似寒风呼啸而过，惊起一边大树上的几只鸟雀，从人只感觉到一股冷风吹过，无端的就感觉到了一丝饿凉意。

“不愧是韩信，好恐怖的杀气。“牧云心中暗赞。此时那无赖已经来到了韩信的身后，长剑便要落到韩信的肩上，牧云知道接下来应该就是那位高深莫测的楚南公出场了。。。

果然，只见一只靴子突然从人群中飞出，狠狠的撞在那无赖的脸上，强大的冲击力，甚至让他这个6尺大汉都头昏目眩的倒在原地，手中的长剑从手中脱落而下。

韩信面色平静，似是不清楚身后发生的一切一样，缓缓的从人群中走出，众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便缓缓散开了。

“毫无征兆，骤然发出的强大杀机，却又在瞬间消失得不留一丝痕迹，韩信不愧是韩信，心胸城府，实力修为，果然深不可测。“看着身形渐远的韩信，牧云心中暗暗留神，果然能在历史上留名的，没有一位是可小视之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