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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州,皖口城。{第一看书}二月中旬的天气还是很冷,江风不断的从长江上刮过来,将皖口城笼罩在浓烈的寒冷当中。皖口城虽然有个城字,事实上并不是真正的城市。这里自古以来就是军事要地,三国时期孙策就在此驻军,封锁长江要道。贝然清这里驻军的时候,竭力吸引外来人口,创造了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城市。时至今日,这里已经变得和城市没有两样,客栈、妓院、饭馆、车行、马行,样样不缺,人口也达到了上万人,只是没有城墙而已。去年年底,贝然清突然率军离开,跟着在桐城投降了淮西军,让这块空地显得更加的繁华和混乱。这里是去了统一有序的管理以后,出现了很多自的组织和帮会,互相攻讦,造成了极大的损失,直到后来刘鼎派人进驻皖口城,这里的治安才变得稍稍好一点。越来越多来自长江两岸的商人和难民,都在这里聚集,希望能够寻觅到更好的展机会。皖口城的斜对岸,就是池州的管辖地,宣州和池州,都属于宣歙观察使王夫越的辖地,王夫越和林度一样,都是文人出身,迂腐僵化,不懂得灵活变通处理问题,使得宣州和池州的土地兼并情况,日益严重,大部分的田地,都集中在极少数大地主的手中,不少没有了土地的人们,只好冒险的北渡长江,想要找到更好的活路。而来自舒州的各种传言,让他们到来的度更快。早晨,太阳还没有出来,皖口城已经显得非常地热闹。几条简陋的街道上已经挤满了人,摊贩们也开始了一天的生意。尽管淮西军就在北方不到两百里的地方,但是这里的人们似乎都已经习惯了,他们按照往常一样开始了艰难的生活。之前有传言淮西军会来洗掠这里,但是始终没有来;还有传言贝然清会杀回来,但是也始终没有看到贝然清的影子。很多人盼望舒州刺史衙门恢复对这里的管辖,但实际上也没有,直到上个月底,刘鼎才派来了不足一百名的士兵。简单地维持皖口城地治安。带队的军官叫做沈梦。外表看起来挺斯文的。皖口城的人都在背后传言,这个沈梦是个不管事的,只要不闹出人命来,他都不会管,因此,皖口城的帮会依然过着潇洒的日子,各个帮会老大觉得这段时间过的比贝然清在的时候还舒服。“刘鼎,算个屁!”帮会老大们聚会的时候,都轻蔑地表示。这时候,在破旧的码头边。一艘挤满人的船只就靠岸了,码头边的一群小混混马上拥挤上去,准备洗掠这艘船。船上的人都不敢下船,可是在水手们不断的催促和吆喝下,船上不得不下来一大群人,既有商人,也有难民,很快就将船只腾空了。于是船只马上调头南下,继续前往池州去接更多的人。至于下船的人群。有的被小混混抢了,有地被小混混偷了,有人哭天抢地,有人大喊捉贼,但是都没有人理会。在这群杂乱的人里面,有个中年商人叫做江宣铭,乃是池州当地的茶叶商人,兼做些丝绸生意,本来积累了不少的资本,但是在池州。他不小心得罪了当地的实力人物,没来由的吃了一顿官司,结果大半的财产都被对手联合官府吃掉了,消沉过后,他只好来到舒州碰碰运气。很多人都说,或许舒州是个做生意的好地方。刘鼎攻占了杨叶洲以后,极大的震动了整个江南地区。那杨叶洲是镇南军的辖地。过往地商人都需要在那里给镇南军上税的,现在这块宝地居然被刘鼎抢过去了。不能不令人遐思。这个刘鼎居然敢抢占镇南军的地盘,胆魄的确不小,镇南军遭受了重大的损失,暂时只好忍耐。不断的有确切和不确切的消息传播到池州,很多人都说舒州地商业贸易政策要大大地改变,他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于是就上来了舒州。在江宣铭的身边,有两个壮年脚夫,分别叫做边岱远和明礼夏,他们也都是池州当地人,家里地田地早就没有人,只能靠帮人打些散工为生。他们的肩头上都挑着很重的茶叶桶,将本来还算粗壮的两人,压得脊梁骨都深深的弯下去。江宣铭在宣州做些小生意,原来积累了一些资金,这次虽然吃了官司,但是还有些底子存在,见机不妙,马上藏起了两担质量最好的茶叶,风头过头,马上雇佣了两人将茶叶挑到舒州来,看看有没有挽回损失的机会。皖口城还没有正式建城,四周也没有城墙,但是散布在周围的人已经很多,客栈、旅舍、青楼随处可见,姑娘们的娇声细语充斥着整条街道。处于乱世中的人,都习惯了及时享乐,因此姑娘们的生意倒也不错。两个脚夫和江宣铭交接了茶叶桶,这趟生意就算是结束了,江宣铭给了他们每个人十文钱,这就是将重重的茶叶从池州挑到舒州的价格。世道如此,边岱远和明礼夏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和江宣铭告别之后,就去另外找别的生意了。江宣铭最关心的,自然是舒州刺史衙门的布告了,之前流传舒州要调整税率的传言,到底是不是真的,在这里一看就知道。他仔细的看着四周,果然,在皖口城西南方的一堵新建的墙壁上,贴着舒州刺史衙门的公告,上面大红的印记十分的醒目。他走过去仔细的看着,现这堵墙壁上贴的全部都是舒州刺史衙门的公告,最新的布告日期乃是昨天。第一份布告,乃是有关安抚各地到来的难民的,日期也最长,是去年年底贴出来的,纸张已经有些黄了。第二份布告。乃是有关税率调整地公告,贴出来的时间大概只有十几天,字迹看起来还是非常清晰的。第三份布告,则是有关商人建立书院的倡议,看起来也是刚刚贴出来的。最后还有一份关于招收工匠的布告,贴出来的时间应该是昨天,上面的墨水好像都还没有完全干透的样子。第一份布告没有什么特别地,无非是欢迎各地难民地到来,舒州不会设置障碍阻拦他们的到来。他们也不需要缴纳额外的税收。同时警告他们在舒州的地盘上不要为非作歹,要按照法律行事,尤其是不要盲目参加各种组织和帮会,这是非法的。根据布告上最后的内容,如果条件允许的话,难民们在这里可以获得一部分的土地,但是,绝大多数的人,都要成为佃户或者是工匠,因为舒州没有太多的土地可以分配给他们。舒州刺史衙门说了。舒州各地都需要大量地工匠,木匠、石匠、铁匠、船匠、泥水匠……什么样的工匠都需要。没有土地的人,可以选择去当工匠,在帮人干活的同时,掌握一门新的手艺。这里面还提到一个崭新的名词“工人”,就是专门给别人做工的意思,应该类此地主家的长工,但是干活的范围更广,期限也不局限于一年半载地。只要愿意,可以永远的干下去。码头、车行、农田、水碾、铁匠铺、杂货店,都需要大量的“工人”,身强力壮者都可以尝试。当然,身强力壮又有勇气的,可以选择去当兵。关于征兵的布告,是刘鼎亲自签署的,只要是体检合格,能够加入保信军的士兵,每个月至少可以获得五十文钱的收入。这对于一般的人来说。是很不错的收入了。边岱远和明礼夏从池州将一百多斤地茶叶挑到这里,才挣了区区的十文钱。当然,当兵是有风险的,残酷的战争,随时都会夺走他们的性命。不过,在这个年头,又有什么工作没有风险?连自己做点小生意都差点走上绝路。江宣铭正要转头提议边岱远和明礼夏他们两个去当兵。才现两人已经不在自己的身边。只好做罢。第二部分布告内容比较长,江宣铭在那里看了很长的时间。还细细地琢磨着。这份布告地主要的核心内容就是他最关心地税率调整,大部分传言中的消息都变成了确切的措施,舒州刺史衙门明确宣布,取消人头税,所有的税收按照土地的实际面积来征收,如果是没有土地,又没有其他收入的人,再也不用缴纳赋税了。另外,税率也有一定程度上的降低,但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因为之前霍山县的政策,很多人都以为舒州同样会实行十税一的措施,为此还眼巴巴的盼望着。但是,江宣铭在这里并没有看到这一点,大部分的税收,还是维持在五税一的范围之内,当然,相对其他地方的税收来讲,舒州五税一的税率,已经是偏低的了。降低得最多的,主要是各种商业税收,基本上降低为原来的三分之一左右,甚至比十税一还要低,而且商业税不再是按照个人的资产来征收,而是按照商业贸易的金额来征收,这就意味着,如果生意没有做成,就没有缴税的必要。这对于江宣铭这样刚好处于困境的商人来说,无疑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因此,他站在布告栏的面前,反复的寻味着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希望自己千万误解了其中的意思。然而,第三个布告又引起了江宣铭的好奇,这同样是一份有关商人的布告,但是却和税率无关,而是和商人的地位有关,江宣铭仔细的看了以后,不由得越来越惊讶,最后甚至自言自语起来,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只要一所书院,就可以见县令不跪?”“只要五所书院,就可以见刺史不跪?”“只要二十五所书院,就可以见节度使不跪?”“只要一百所书院,就可以见天子不跪?”“每所书院至少四十名学生,六名先生,分别教授礼、乐、射、御、书、数等六艺,射、御两项,由舒州军队派遣教官负责进行指导……”“该商人必须负责所有学生和先生的费用,直到其学业完成为止……”大概是后来这份布告吸引了不少人观看。江宣铭的自言自语又显得声音有点大,结果一会儿以后,江宣铭现自己的身边聚集了不少人,大家都在悄悄地讨论着,其中不少还是像江宣铭这样的小商人。听他们的口音,应该是来自全国各地的。但是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是很明白这份布告的意思,最后。他们在布告的下面。看到了有关的详细指引:如果有不明白的,可以到东升客栈去咨询商人顾琦方。“原来是他?”江宣铭曾经听过顾琦方的名字,因为顾家在宣州地区也是大户人家,往年曾经出了好几个进士,武则天时期,顾家曾经有人担任过秋官侍郎(即礼部侍郎),位高权重,后来武氏一族失势,李唐复辟,反攻倒算。顾家就逐渐退出仕途,转行经商,却也搞得有声有色。江宣铭来到东升客栈,果然看到顾琦方就在里面,身边已经包围了不少地商人,正在积极地问。顾琦方看起来要比之前好像虚弱一些,这都是在雷池菱角洲被吓的,雷池水寇和彭蠡湖水军的战斗一波三折,可是将他吓唬的够呛。好不容易在白塔埠军港上了岸,他才渐渐的恢复过来。但是好日子没有多久,刘鼎又将他揪出来了,于是他就来到了皖口城,在这里耐心的讲解舒州的最新政策:书院换地位。江宣铭也忍不住靠了上去,仔细听讲。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好事,他倒要考虑考虑,尽管他现在还没有什么能力承办一所小小的书院,但是,他相信自己总会有这个能力地。到时候,只需要承办一所书院,就再也不用受那些鸟官吏的气了,还能赢得乡里乡亲的尊敬。他这次在池州输了官司,对池州县衙门和刺史衙门可是伤透了心了,每次开审,这膝盖上也不知道要遭受多少的罪孽。书院换地位的政策核心内容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商人出钱修建书院。然后舒州刺史衙门给他们荣誉,给他们响应的特权。商人。本来政治地位就很低,士农工商,商业是排在最末尾的,哪怕商人的钱再多,如果见了官,都是可怜的主儿。即使是那些腰缠万贯地商人,也没有安全感,例如之前的王元宝、杨廷禄等大富豪,其最后的下场都比较悲惨,好不容易才积累起来的财富,最后都被官府剥夺一空,白白为他人作嫁衣裳。在这之前,很多商人为了求得政治上的地位,经常会采取捐官的办法,为自己买一个功名,不同的功名有不同的价格,但是,舒州刺史衙门现在不用你捐钱买,只要你捐钱建书院就行了,同样可以拥有功名。相对而言,后者的办法更容易让人接受,毕竟,修桥补路办学,都是容易得到尊重的行为。将钱投放到书院上面,显然要比直接扔给那些贪官污吏舒服很多。有些商人已经开始估算开办一所书院需要地费用,看看这到底值不值得。其实,开办书院的费用也不用很多,如果简朴一点,每个学生每个月只要十文钱就足够,四十个学生,每个月就是四百文,一年下来就是四千八百文,还不够五吊钱,先生的费用当然要高一些,但是一个月三十文左右应该也差不多了,六个先生,一个月下来就是一百八十文,一年下来也不过是两吊钱多一点,加上其他的费用,一年只需要出大约十吊钱就可以买个秀才的地位,何乐而不为?当然,这是最节省的算法,有些商人计算完了之后,才现在顾琦方的身边,还有更加详细地说明,里面详细地说明了学生的费用和书院地开支,果然要比最节省的费用高一点,依靠官府的规定,一个书院一年下来,应该要二十吊钱。二十吊钱江宣铭暂时是拿不出来的,但是能够拿出来的人应该不少,毕竟,就是两万钱而已,很多人藏在地窖里面的钱都不止两万。江宣铭仔细的看了看有关的说明,现签署这份公告的,乃是刘鼎和卢观影。事实上,开办书院地建议。是刘鼎倡议的,因此也带有明显的刘鼎特色。名为书院,事实上还是军事教育为主,兼顾其他,这里面最明显的要求,就是开办书院的费用由商人们出,但是教授的内容,却要接受官府的指导,学生日后的安排。也是由舒州刺史衙门统一安排的。当然。教授地内容,离不开“礼、乐、射、御、书、数”六艺。何谓“礼”?礼者,不学“礼”无以立,《管子.牧民》所谓“仓廪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民间婚嫁、丧娶、入学、拜师、祭祀自古都有礼乐之官(司礼),孔子上代屡为司礼之官,孔子少即习礼,“为儿嬉戏,常陈俎豆。设礼容”(《史记.孔子世家》,在国家宗庙祭祀方面,古代官方常设太常寺、祠祭署等礼仪衙曹,设立读祝官、赞礼郎、祀丞等礼仪官。如唐代在礼部之外,还设立有郊社、太乐、鼓吹、太医、太卜、廪牺六个部门,负责国家之大礼,主管国家对外礼仪事项。何谓“乐”?有“礼”则必有庆贺燕飨之“乐”,有庆贺燕飨之乐则必有五音宫商角征羽伴奏,古代政府设立掌管音乐地官吏,并负责负责宫中庆贺燕飨之乐。历史记载孔子主要有三位老师,相传曾“问礼于老聃。学乐于苌弘,学琴于师襄”。师襄,春秋时期鲁国著名乐官,孔子的老师之一,孔子曾向他学习弹琴。《史记》里说他“以击磬为官,然能于琴”。唐代的梨园则设立乐官,由梨园教坊使、梨园使、梨园判官、梨园供奉官、都都知与都知组成,唐玄宗就是梨园高手。何谓“射”?射,“射”乃中国古代六艺之一,孔夫子在《论语》中说过:“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揖而升。下而饮,其争也君子。”因此,“射”不但是一种体育活动,更是一种修身养性培养君子风度的方法。中国古代的“射艺”包含两个主要运动:射箭和弹弓,春秋时期还明了弩。其中射箭由于在军事和狩猎活动中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因此在历史上更受人们的重视。其实文人并不完全是手无抓鸡之力的,文人同样需要练武。有唐一代。尚武之风极盛。武则天甚至还设立了武举制度,在武举制度里规定了九项选拔和考核人才的标准。其中五项是射箭,包括长跺、马射、步射、平射还有筒射等等。何谓“御”?御,“御”的范围就是驾驶,但是无论在现代和古代,都包含交通工具地“驾驶学”和政治、领导、和管理学领域的“驾驭学”。中国古代著名的案例包括“赵襄王学御于王子朝”和“田忌赛马”,这说明,驾驭之术不仅仅是一种斗勇,更是一种斗智,包含对某一问题在运筹学、驾驭学、领导学方面的综合最优化。这其实就是当官的学问,书本上只能学到基本的原则,至于浸淫乃是精通,就要靠个人的修为了。何谓“书”?书,“书”顾名思义,书画艺术,把书画算作一种技艺就错了,中国的书画不仅是一种高雅技艺,更是一种修心养性的工具和法宝,很多官僚寄情于书画,不仅仅是锻炼技艺,醉翁之意不在酒,留给读者三思吧。何谓“数”?数,即数学之数,现代已经延伸为“数理化”之数。中国古代数学很早就已经很达,中国古代数学体系地形成以汉代《九章算术》的出现为重要标志。古代数学家把数学的起源归于《周易》以及“河图洛书”,如著名大数学家秦九韶说:“周教六艺,数实成之。学士大夫,所从来尚矣。……爰自河图、洛书秘奥,八卦、九畴错综精微,极而至于大衍、皇极之用,而人事之变无不该,鬼神之情莫能隐矣。”在顾琦方提供的资料中,明确规定了一点,那就是“射”、“数”两门学科都由刺史衙门派人教导,甚至还提到,数学方面刘鼎将会亲自授课,不过授课的对象不是学生,而是各个书院的先生。可想而知,从军队里面派来的教官,教导学生“射”地内容。肯定包括了战争的各个方面知识,在某种程度上,这些书院其实就是军事院校的学前培训班,培养出来地学生,大部分将会在军队里面工作。另外,在招生方面,也是刺史衙门统一安排,卢观影已经明确提到,学生必须忠诚于舒州。很明显。那些失去父母的孤儿更容易得到照顾,他们更容易对舒州产生依赖心理。虽然舒州受到的战火骚扰比较少,但是孤儿也不是没有,尤其是从各地涌进来的难民,普遍都是拖儿带女的。长期的战乱,早就了大批地孤儿,这些人地心灵是最脆弱地,同时也是最容易塑造的,只要将他们培养起来,日后肯定是坚不可摧地军队就连江宣铭都可以想得到。刘鼎办校,绝对不是为了这些孤儿的未来,而是为了将年轻一代,都牢牢的控制在自己的手中,保信军需要新鲜血液,刘鼎也需要新鲜血液。不少强大的节度使都有自己的义子队伍,例如朱全忠和李克用,看来舒州也要走同样的路子了,只是这些人不叫义子。而叫学生。事实上也地确如此,刘鼎果断同意这样的办校方式,的确是为了舒州的未来,为了自己的将来。这样由商人出钱获得地位的办校方式,刘鼎花费了很多的心思来完善。任何一个地方的强大,都离不开教育,然而,舒州目前的财政,无法在这方面投入太多,因此。他唯有从那些有钱地商人那里下手。他付出的,是不值钱的特权,得到的,却是实实在在的利益。有唐一代,商业贸易还是比较达的,尽管现在到处都是战乱,也无法完全消除商人的痕迹。不过。这时代的商人。最大的弊病就是资金容易沉淀,他们通过贸易赚取了大量的钱财以后。很容易用金钱来购买田地,修筑豪宅庄园,缺乏用金钱来推动商业继续展地决心。不少商人动辄在家里储藏几万甚至几十万几百万的货币,却没有拿出来使用,使得这些钱白白的浪费掉。同时,在另外一方面,商人的政治地位始终得不到提升,无论多少钱财,他们始终排在士农工商的最末,钱财能够带给他们享受,却无法给他们带来名正言顺的尊严。捐官是一条途径,但是捐官需要的费用太多了,而且很容易让官僚系统变得臃肿失效,同时民间莘莘学子对捐官还是非常反感地。最明显地例子,就是当初玄宗时代,大商人王元宝的故事。唐代巨富王元宝,玄宗问其家财多少,对曰:“臣请以一缣系陛下南山一树。南山树尽,臣缣未穷。”(玄宗皇帝曾经召见王元宝,问他有多少家产。他回答说:“臣请用一匹绢捆一棵树,捆陛下南山上地树,南山上的树捆光了,我的绢不光。”),可见其豪富。有一次,玄宗坐在含元殿上南望终南山,“见一白龙横亘山间”,就问左右有人看见没有,都回答说没有看见,玄宗便差人急忙把王元宝传唤至殿上。王元宝知道皇上召见他的意思后,巧妙地回答:“见一白物,横在山顶,不辨其状。”旁边的人听了都感到奇怪:“为何臣等不见!”玄宗说:“我闻至富可敌贵,朕天下之贵,元宝天下之富,故见耳。”(玄宗到含元殿,望着南山,看见一条白龙横架在两座山之间。问左右的人,都说没看见。让人赶快去叫王元宝来问他,王元宝说:“看见一个白色的东西,横架在山顶上,看不清它的子。”皇上身边的地位尊贵的大臣问皇上说:“我们为什么看不见呢?”玄宗说:“我听说最富的人能够比得上尊贵的人,我是天下最尊贵的,王元宝是天下最富的人,所以能看见。”)王元宝家有一把扇子,每逢热天请客吃饭时,他便让家人将扇子拿出来放在座前,并在上面洒些新水,这时扇子“则飒然风生,巡洒之间,客有寒色,遂命撤去”,玄宗闻听后感到好奇,就命人把这把扇子借去观赏,称赞道:“此龙皮扇也!”王元宝嗜好吃菜,每餐都让家厨做一盘菜佐食。后来王元宝成为国中巨富,许多商人以为王元宝是吃了菜才财致富的,所以大家纷纷模仿他也吃菜,致使菜身份百倍。以后厨师便特意将菜做金钱形状而称为“酿金钱菜”,寓意财致富而流传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