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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其余的节度使,或许是有心无力,或许是有力无心,人人口号叫得很响,但是没有实质性的动作。{第一看书}例如根本和淮西军不挨边的杭州刺史董昌,倒是义愤填膺,表示自己将会率军从杭州杀到蔡州去,还点名指派手下的猛将钱带兵。凉州归义军节度使张淮深也表示,将率军从凉州打到蔡州,不抓到秦宗权绝不收兵。但是,两人都表示,这一路上颇有阻滞,最好是沿途的节度使能够让开道路,他们才能够顺利的杀到蔡州。凉州到蔡州,需要经过凤翔节度使李昌符的辖地,李昌符的脸,马上就黑了。同样,杭州到蔡州,需要经过宣歙观察使秦彦的辖地,秦彦啥都没有说,只是下令军队磨刀,谁要是进来,就杀了那个***。秦彦是典型的猛将,遇事冲动,一蹦三尺高,董昌也只好遗憾的对皇帝陛下表示,爱莫能助了。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无动于衷的,也不是所有人都找借口的。例如刘鼎。刘鼎参加讨伐军,一点借口都没有,而且行动干脆利落。秦宗权正式称帝后的第六天,朝廷诏令下的第三天,刘鼎率军突然包围桐城。驻守桐城的淮西军将领邬然灵其实已经很小心了,对刘鼎的一举一动都非常的留意,在怀宁和桐城之间安排了大量的斥候,然而,刘鼎还是率军在一夜之间就到了桐城的下面,并且切断了桐城到庐江的求救道路。那些该死的保信军弓箭手,将桐城派出去的求救使者,全部都射杀在了半路上,也不知道刘鼎到底委派的是些什么人。短暂的紧张过后。邬然灵下定决心,好好地会一会这个刘鼎。桐城有三千淮西军,加上一千投降的保信军,刘鼎就算全军出动,也就是两个营的兵力。最多三千人,依靠着坚固的城墙,还有优势的兵力,如果他邬然灵还不能守住桐城地话,以后在淮西军都没有立足之地了。天亮以后,邬然灵马上登上了西门。仔细观察刘鼎的动静。远远的看过去,舒州保信军并没有什么大的攻城动作,他们在城外安营扎寨,慢条斯理的进行着各种攻击前的准备工作,很显然。刘鼎是在等待攻城武器地到来,如果携带了攻城武器,进军的度肯定没有这么快的,但是。刘鼎突然到了城下。又不起进攻,是什么意思呢?“大帅!他们好像在挖掘地道!”忽然间,有军官提醒邬然灵。邬然灵极目远眺,果然,在浓雾中,看到不少的舒州保信军正在西门前面埋头苦干,不断的将一锹锹地泥土撅起来,他们的身影原来是很高的。后来就渐渐的缩到土地里面去了。身边地泥土堆得越来越高。不久以后,太阳出来了。他看地更加的清楚了,果然,刘鼎的部队是在挖掘壕沟,但见一条条的壕沟,从五十丈之外就开始延伸,一直延伸到西门的外面,如同是无数的绳索,要将桐城牢牢的缠住。在大约三十丈之外的地方,出现了大堆大堆地泥土,在土堆地后面,还有不少人在干活。显然,保信军的确是在挖掘地道,想要在下面打通进入桐城地道路。这种攻城办法也是淮西军经常使用的,他们屡屡攻陷汝州、亳州、宋州、邓州、唐州、申州等地,用的都是挖掘地道的办法。“这方法也太土了点。”邬然灵轻蔑的说道,在淮西军的面前用这种办法攻城,实在是班门弄斧,贻笑大方,随即下令士兵在城内同样挖掘地道,将舒州保信军的入城通道全部截断,同时,在城内挖掘多个水井,侦察保信军地道的方位,随时对舒州保信军的地道进行破坏。为了打击舒州保信军的挖掘热情,邬然灵下令军队立刻反击。啾啾啾!城头上的大型弩机在不断的呼啸着,将一枚枚的弩箭射出去。长长的弩箭,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狠狠的射在五六十丈远的土地上,然后就没有丝毫的声息了,松软的土地很快就埋没了它们,只露出短短的箭杆。往往土堆背后还悄悄的伸出一只手,将弩箭拔起来,然后集中起来送给自己的弩机部队循环利用。嗡嗡嗡!城头上的投石机,同时投出密集的石弹,希望将敌人砸的粉碎。旋转的石弹,在天空中不断的飞舞,黑影越来越大,最终也全部落在松软的泥土里面,溅起一层薄薄的灰尘。同样的,一会儿以后,在土堆的后面,也会出现一双手,将石弹从松土里面挖出来,拍拍上面的泥土,送到自己的投石机部队那里,废物利用。舒州保信军都躲藏在壕沟里面,受到的伤害极少,只有极少数的箭镞射中了壕沟,但是弯弯曲曲的壕沟,又将箭镞牢牢的挡住了,箭镞只能钉在墙壁上。至于那些石弹,十个里面也没有一个是可以命中壕沟的,偶尔有落在壕沟里,也不过是打中泥土而已。保信军士兵轻松的将它们搜集起来,交给自己的远程部队使用。邬然灵眼珠子一转,觉得舒州保信军可能是在消耗自己的箭镞和石弹,于是下令停止了射击,委派弓箭手在城墙上严密监视。事实上,舒州保信军并没有什么大的举动,他们还在继续挖掘壕沟,即使晚上也没有停止。邬然灵睡梦中,总是被铁锹的声音吵醒,不得不爬起来仔细观察。桐城的淮西军不知道舒州保信军到底要做什么,因此显得格外的警惕。然而,舒州保信军并没有其他的动作,只是不断的挖掘壕沟,将壕沟一寸一寸的延伸到桐城的城墙前面。三天之后,壕沟距离西门已经不到二十丈的距离了,但是检测用地水井却没有生变化。说明舒州保信军并没有真的挖掘地道,桐城的淮西军渐渐的放下心来,不过,既然不是挖掘地道,那么挖掘这些壕沟有什么用呢?邬然灵本能的觉得刘鼎地本事不止如此。只是,刘鼎到底想要做什么,他却想不出来。又是深夜,邬然灵接到报告,说舒州保信军又在活动了,他马上叫上贝然清。赶到西门的城楼上去观看。果然,在黑暗里面,邬然灵看到舒州保信军似乎在搞大动作,他们好像是在壕沟里面传递什么东西,甚至还能看到他们在运输大型弩机和投石机。邬然灵立刻下令反击。弩机和投石机都不断的咆哮,但是舒州保信军依靠弯弯曲曲的壕沟掩护,好像不受影响的在忙碌。天亮以后,两人蓦然觉。在桐城的面前。舒州保信军已经集中了过三十台地大型弩机,还有过二十台的投石机。啾啾啾!城楼上的淮西军弩机不停的射,想要封锁敌人的壕沟,却根本无能为力。邬然灵下令弓箭手放箭,但是箭镞射到那么远地距离以后,杀伤力已经不大了,偶尔有一两个神箭手,能够瞄准壕沟放箭。一个个的杀伤通过该地区的目标。却也是杯水车薪。“大帅……”贝然清欲言又止。“你有什么事,说。”邬然灵忧虑的说道。贝然清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他觉得刘鼎肯定不仅仅是挖掘壕沟这么简单地,如果他真地是想通过挖掘壕沟的办法来减少伤亡,倒是一个很好的办法,然而,无论刘鼎挖掘多么长的壕沟,最后还是要攀登城墙的。那么,刘鼎到底想要做什么呢?邬然灵深深的看着贝然清,眉头紧紧的皱起来。贝然清的勇字营保信军,始终是个大麻烦,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是投降过来地,上面早就下令将他们全部清除了。勇字营留在桐城里面,多多少少都是个隐患,越是激烈地战斗,这个隐患就越严重。可惜,现在乃是皇上登基的大好日子,秦宗权破天荒地下令半个月内要减少杀戮,否则……不知不觉又是晚上,邬然灵继续带着贝然清在西门的城楼上巡视,目光熠熠的盯着刘鼎的军营。桐城外面的舒州保信军,显得格外的安静,除了那些密密麻麻的壕沟之外,好像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只有刘鼎的旗帜在高高的飘扬。好奇怪,现在舒州保信军出来打仗,基本不悬挂保信军的军旗,只有刘鼎和韦国勇、李天翔三个指挥官的旗帜。夜,是如此的安静,安静的令人感觉到高度的不安。啾啾啾!就在这时候,舒州保信军的弩机开始射了,隐藏在壕沟里面的大型弩机,纷纷冒出头来,对着桐城起了仰面的进攻。一枚枚的箭镞射在城头上,出啪啪啪的声音,溅起点点的火光。城头上的淮西军本能的蹲下来,躲避敌人的箭镞,只有极少数的观察哨还在城垛之间坚持。嗡嗡嗡!舒州保信军的投石机同样开始工作,这些投石机同样是隐藏在壕沟里面,在桐城的城墙上几乎看不到它们,但是它们射出来的石弹,在天空中旋转着,然后狠狠的落下。现在舒州保信军使用的,也全部都是重量为三十斤左右的石弹,落点控制的比以前好多了,基本都落在西门后面的街道上,反而是西门城楼上落得很少。轰隆隆……石弹不停的落下,在城墙的背后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城内已经没有多少的居民,房屋也没有多少是完好的,无论多少石弹落下,对淮西军的伤害都不大。有时候,石弹在街道上跳起来,出非常难闻的声音,好像是野兽死亡前的尖声惨叫。在弩箭和石弹的掩护下,舒州保信军从壕沟里面一跃而起,向着西门起了攻击。邬然灵和贝然清都吃惊不已,难道刘鼎居然要在夜间攻城?但是仔细看看,却又现不像,舒州保信军既没有扛着竹梯,也没有推着箭塔。也没有抬着沉重的檑木,他们好像每个人都抱着一个用棉被包起来的坛子,迅的向着西门靠近。这些保信军士兵,根本连武器都没有,就抱着这么一个坛子快的向前冲。若不是亲眼看到,肯定以为他们是疯掉了。邬然灵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他觉得有点不妙,于是他立刻尖叫起来:“反击!”嗖嗖嗖!因为敌人已经高度地靠近了城墙,弩机很难调到这么低的角度,只能用弓箭手进行反击。淮西军的弓箭手集合在城墙的背后,将箭镞射向天空,然后让其自由落下。箭镞不断的落下,前进中地保信军士兵,时不时的有人倒下。那个用棉被包起来的坛子,也倒在了旁边,但是随即壕沟里面又有人跃上来,飞快的抱起坛子。继续冲向西门。所有的保信军士兵。成功的将坛子放在西门洞里,就飞地离开了城头上的淮西军都觉得好奇怪,舒州保信军并没有使用檑木,他们将坛子放在城门下,又有什么作用?难道是准备用巫师来做法吗?有人想要从沉重的大门往外看,却看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因为整个城门洞,正在逐渐的被那些古怪地坛子所堆满。而后面还有更多的坛子被送上来。连续两三个时辰都是这样。保信军士兵不断的将坛子送到城门洞里面,然后退开。一直到天亮依然如此。如果不是因为担心舒州保信军偷袭,邬然灵真的很想打开城门看看,看看那些坛子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保信军这样彻夜地搬运。当然,仅仅是想想而已。要是他这时候打开城门,舒州保信军肯定会蜂拥而入地。在土堆的后面,刘鼎默默的计算着黑色火药的数量,这些坛子每个都装着五斤左右的黑色火药,现在已经送上去了一百六十多个坛子,再将剩下的三十多个送上去,就差不多了。这些黑色火药,可是边岱远和明礼夏他们一个月的劳动成果啊,如果不能将桐城的大门狠狠地炸开,就太对不起他们地辛勤劳动了。刘虎在旁边静静的等待着命令。他地伤势终于好得差不多了,总算可以回到战场来,他想像往常一样,单枪匹马的闯入敌阵,然而,刘鼎交给他的任务,却是引爆,引爆西门门洞里面的一千斤黑色火药。这是刘虎第一次执行这样的任务,因此在默默的调息着内心的思绪,同时在脑海中反复演练着引爆的各个步骤。“上!”眼看最后的三十多坛黑色火药也送上去了,刘鼎朝刘虎点点头。刘虎马上顺着壕沟钻过去,一直钻到了最尽头,才看准机会一跃而起。城墙上的淮西军弓箭手还在不断的射击着,箭镞不断的落在他的周围,但是只带了一把匕的刘虎,动作是非常快捷而麻利的,他一会儿直线奔跑,一会儿曲线前进,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卧倒,严格按照刘鼎平常的训练去做,那些箭镞虽然距离他很近,却始终没有射到他。不久之后,刘虎顺利的冲到了西门下。在西门的城门洞里,已经堆积了足足两百个坛子,里面都装着黑色火药,刘虎仔细的检查了所有的坛子以后,确信所有的坛子都可以爆炸,于是按照刘鼎教导的办法,装好了导火索,将它拉到外面来,点燃了导火索以后,立刻跑开。噗噗噗!后面箭镞不断的飞舞,紧紧的追着刘虎的脚步,箭头射入泥土中,溅起片片的灰尘。刘虎成功的一个虎跃,扑入了前面的壕沟。“成了!”刘虎轻轻的喘息着说道。这种活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就是动作要快,以前没有尝试过,还真的是个挑战。在西城门下,导火索在悄悄的燃烧,上面的淮西军却没有看见,还在茫然的放箭,但是他们面前的保信军,似乎都全部消失了。当然。他们并不是真的消失,而是全部都拥挤在壕沟里面,一个个低着脑袋,好像在等待什么。大型弩机和投石机也都停止了工作,操作人员同样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姿态非常地奇怪。邬然灵本能的觉得有点不妥,带着贝然清来到城墙的上面,向下面看了看,却没有现什么值得特别注意的东西。淮西军的弓箭手取得地成果简直可以忽视,那么大的开阔地。只有不到十具的保信军尸体躺在那里,所有的坛子都不见了。“什么味道?”邬然灵忽然说道。导火索燃烧的味道,已经飘到了城楼上,味道有点刺鼻。“不知道……”贝然清抽着鼻子,同样觉得这种味道非常的刺鼻。可是却不是他熟悉地味道,隐隐间,他觉得有点像硫磺的味道……硫磺怎么会有硫磺?正在惊讶的时候,突然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将两人都掀上了半空。跟着眼前一片的黑暗,什么都不知道了。轰隆隆……足足一千斤地黑色火药爆炸了。整个桐城仿佛都被掀翻了,壕沟里面的保信军战士,都觉得整个大地在颤抖,不断落下的灰尘,将他们全部都笼盖了。更远处的人,却清晰地看到,一团耀眼地火光。照亮了整个桐城上空。剧烈的爆炸过后。整个西门附近的城墙,都全部塌了下来。西门完全消失不见,只有几十丈宽的缺口,破碎的城墙,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斜坡。在西门城墙的淮西军,大部分都被震死或者是震晕了,极少数清醒的,却也陷在了目瞪口呆当中。“冲!”韦国勇大声疾呼。蹲在壕沟里面等待地忠字营和罡字营官兵,马上跳了起来,向着城墙地缺口处冲上来。清醒的淮西军马上察觉到不妙,急忙举起弓箭还击,但是,他们地弓箭仅仅射倒了几个保信军,自己就被对方给砍翻了。冲在最前面的,都是各个部队的最精锐战士,屠雷和秦迈都在其中,他们顺着斜坡冲上来以后,立刻沿着两边城墙散开,和尚未清醒的淮西军展开了厮杀。距离爆炸点比较远的淮西军,急忙增援上来,想要将缺口堵住,然而,大量的保信军已经好像潮水一样的冲上来,在极短的时间内,缺口附近的保信军要比淮西军的人数还多,更有大量的保信军顺着斜坡冲到了城内的街道上。西门后面的街道,已经被保信军用石弹轰击的一塌糊涂,严重阻碍了淮西军的调动度。嗖嗖嗖!一连串的弓弦响,董冠连续射出三枚箭镞,将冲上来的敌人放倒在废墟里面,跟在他后面的乌杰也不甘示弱,同样射出了三枚的弓箭,将街道转弯处的三个淮西军射倒。他们两个一左一右,将前面的十字路口死死的堵住了。喊杀声一片,大量的保信军刀盾手从他们身边冲过。乌杰、董冠等人,并没有跟随刘鼎来到舒州,而是在走马岗军营训练队伍,因此已经很久没有参与战斗了,这时候一马当先闯入城内,想要抢个第一,结果现自己还是落后了,那些来自忠字营或者罡字营的官兵,显然比他们要更加的凶狠,更加的高效率。那些鬼雨都战士就不用说了,只要是混战,就是他们的天堂。两个独眼龙指挥使在战场上同样引人瞩目,他们就是韦国勇和李天翔。部队入城以后,他们两个也跟着入城了了,时不时有零星的淮西军冲出来,结果被他们两个砍死。紧跟在他们的身后,刘鼎也带着鬼雨都战士入城了。屠雷等人已经带着鬼雨都战士率先冲入敌人的指挥所,刘鼎的身边只剩下令狐翼一个保镖,令狐翼不时射出一枚枚锋利的箭镞,刘鼎却始终没有动手的机会。屠雷和秦迈再次成了此战的前锋,他们两个率先冲上缺口,向着淮西军举起了屠刀。刚刚清醒过来的淮西军,或者是尚未清醒过来的淮西军,都成了他们的刀下亡魂。屠雷手中的虎头墨麟刀,简直就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连续上来好几个淮西军士兵,都被他杀下去了,其他人见到他,都下意识的让开。然而,他并不是最疯狂地。最疯狂的是刘虎和藏勒昭。刘虎的身体刚刚复原,进入战场以后,闻到了熟悉的血腥味,全身的血液马上沸腾起来了。藏勒昭也是如此,他已经有足足三个月没有参与战斗了。蛇脊长弓在他地手中,就如同是小孩的玩具。一枚枚的箭镞源源不断的射出去,将面前的淮西军全部撞开。嗖嗖嗖!刘鼎远远的看到藏勒昭和刘虎地身影,都为他们的恢复感到由衷的高兴,对于一个战士来说,没有比重新回到战场更令人激动的了。他们只有用战斗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如果不能继续战斗了,他们地人生就会渐渐的失去意义。对于真正的战士来说,他们宁愿死在战场上,也不宁愿死在病床上。由于邬然灵和身边的军官都被炸死。使得淮西军失去了最高指挥。因此,城内地淮西军已经完全陷入了混乱,缺口附近已经被保信军完全控制,这时候争夺突破口已经失去意义,因此,他们只好后退。刘鼎在缺口处看了看,对爆炸地效果还是比较满意的,可惜是黑色火药。要是一千斤的TnT炸药。那就好看了。忠字营入城以后,立刻向北压缩。罡字营入城以后,马上向南压缩,他们将城内的淮西军分割成了两个部分,然后各个歼灭。带头的,基本都是鬼雨都战士。淮西军的人数还是很多的,刘鼎迫切想要将他们的士气压下去,因此毫不犹豫地命令鬼雨都一开始就投入了战斗。果然,受到巨大爆炸影响地淮西军,在反应上慢了不少,随即就被保信军牢牢的压住,再也无法挽回失去地局面了。一路上,淮西军只有零星的抵抗,大部分的淮西军,因为找不到邬然灵的踪影,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于是纷纷选择了逃跑。刘鼎虽然包围了桐城,但是事实上,在东门附近的兵力并不多,只有卫京幸带着十几个弓箭手在这里拦截敌人的信使,当然无法阻挡大量敌人的突围,于是大部分的淮西军,就向着庐江的方向脱逃了。李天翔带着部队迅赶到了勇字营所在的营房,现勇字营的所有士兵,都已经集合起来,但是奇怪的是,他们使用的却不是制式的兵器。勇字营的士兵,果然没有怎么抵抗,只是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到来的李天翔。李天翔是忠字营的老人了,勇字营的不少官兵都认识他,但是却没有人和他说话。刘鼎也第一时间来到了勇字营,但是并没有说话,只是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勇字营的官兵和刘鼎见面的机会很少,刘鼎身边又只有令狐翼一个人跟着,因此并不怎么注意,还以为他是李天翔手下的军官。李天翔大声叫道:“杨璧鳞!你在不在?在就出来!”从勇字营里面走出一个军官,站到了李天翔的面前,但是没有说话。这个军官身材很高大,虎背熊腰,显得冷静而勇猛,眼睛深邃的如同冬日的潭水。双手可以看到部分裂开的伤痕,好像是被冻裂的,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红色的肉,不断有血水渗出来,他本人却毫不在乎。李天翔看着这个军官说道:“杨璧鳞,怎么回事?你们的武器都在哪里?”杨璧鳞冷漠的说道:“都被收缴起来了,邬然灵怕我们造反。”李天翔当场就骂道:“你混蛋啊!邬然灵要收你们的武器,你们也给?邬然灵要是杀了你们,你们也让他杀吗?你杨璧鳞什么时候转了性子?变得这么能忍耐了?”杨璧鳞低着头不吭声。李天翔不耐烦的说道:“别***低着脑袋了!拿起武器,跟我们去杀淮西军!”杨璧鳞却执拗的说道:“刘鼎呢?刘鼎准备怎么处理我们?”李天翔冷冷的说道:“杀退了淮西军再说!”杨璧鳞神色忧郁,却没有说话。良久,杨璧鳞才深沉的说道:“我要见刘鼎。勇字营有些问题,要跟他当面说清楚。”刘鼎走上前去,淡淡的说道:“我就是刘鼎!”杨璧鳞微微有些惊讶,但是很快恢复正常,声音艰涩的说道:“刘大人。惭愧!”刘鼎目光熠熠的看着勇字营地官兵,又转头看着他,皱眉说道:“你们为什么要跟随贝然清投降淮西军?难道当时的情况,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杨璧鳞摇头说道:“我们不是投降,我们是在等待机会夺取桐城。”刘鼎微微一惊。狐疑的说道:“夺取桐城?”杨璧鳞从怀里掏出一份地图,送到刘鼎的面前,淡然自若地说道:“当初,贝然清决定投降,我的确是可以反对的,但是我和杨佛午、杨鹭飒另有打算。想假借投降的名义,将桐城拿下来,但是,艾飞雨非常精明,我们没有下手的机会。只好继续忍耐。艾飞雨走了以后,我们抓紧时间,完善了这幅地图,希望对你们有用。刘鼎看着地图。脸色凝重的说道:“这是淮西军在城内地全部防御兵力地图。是你们绘制出来的?”杨璧鳞说道:“我们本来想找机会送出去给你们的,但是,你们来的太快了,我们只好冒险行动,结果欲则不达,杨佛午兄弟不幸落在了他们的手中……”李天翔连声问道:“杨佛午在哪里?”杨璧鳞艰涩地说道:“刚才混乱的时候,我们已经将他救了出来,杨鹭飒还因此而受伤了。我们这些武器。就是从守卫那里抢来的。本来属于我们的武器。都在天长街那边,守卫森严。我们没有办法靠近。”刘鼎将地图交给李天翔,果断地说道:“拿着地图,加快进攻地度,尽管控制桐城。”李天翔拿着地图,带人继续作战去了。刘鼎朝杨璧鳞说道:“我能不能进去看看杨佛午和杨鹭飒两位勇士?”杨璧鳞说道:“这里还不安全,见谅。”刘鼎说道:“难道你控制不了局势?”杨璧鳞说道:“在这里不行。”刘鼎点点头,没有继续坚持,而是果断的说道:“也好,勇字营,以后就交给你来带了。”杨璧鳞拱手说道:“多谢厚爱!但是,属下觉得我们不适宜继续留在桐城,属下请移师皖口城。”刘鼎深深的凝视着他,缓缓的说道:“既然如此,你们走吧!”杨璧鳞迅集合了队伍,带着他们从南门离开。令狐翼诧异的说道:“大人,你就这样走了?”刘鼎若有所思的说道:“令狐,杨璧鳞考虑的比我们还要周到。勇字营在这城内,不容易清洗自己,毕竟受到的外来因素很大,地确,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多少是贝然清地奸细。相反的,回到皖口城以后,勇字营自身可以过滤,看杨璧鳞他们地意思,是想要自己解决队伍里面的问题,这群人,看来还是很好面子的,不愿意在我面前出令狐翼看着他们的背影,皱眉说道:“难怪。”刘鼎他充满信心的抬起头来,缓缓的说道:“等着吧!不用半个月的时间,勇字营就会自己痊愈的!”他挥挥手,大声说道:“走!尽快肃清城内的敌人!”这时候,城内的淮西军已经是兵败如山倒,天平街也被李天翔等人拿了下来,果然,勇字营的所有武器,全部都在里面,淮西军本来是将这里当做防守支撑点的,但是邬然灵突然消失不见,防守这里的淮西军也失去了主心骨,他们也不知道外面到底来了多少的保信军,因此下意识的想到了主动撤退。最近的据点就在庐江,几乎所有的淮西军都迅的退往庐江。到下午,忠字营和罡字营就基本肃清了城内的敌人,桐城逐渐安静下来。桐城原来有六千多的人口,现在可能已经不足一千了,幸存的居民都冷漠而麻木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显然是已经对鲜血免疫了。对于他们来说,无论是淮西军还是保信军,都已经没有区别,下水道里面的鲜血,还没有冲洗干净呢。来不及清理城内的废墟杂物,所有的部队立刻投入到紧张的防御准备里面去,刘鼎也迅来到了东门的城楼上。攻克桐城,只是控制桐城的第一步,而且还是一小步,想要彻底的将桐城控制在自己的手中,还需要花费大量的心思和鲜血,接下来的战斗,才是真正考验舒州保信军战斗力的。来自怀宁城的增援物资,还有大量的武器装备,都在殷红林的带领下,源源不断的来到桐城。殷红林去了一趟宣州,带着新娘子回来以后,现舒州已经是物是人非,王博也已经魂归天堂,唯一不变的,只有刘鼎和他的关系。这个年轻的小伙子,默默的在王博的灵堂前呆立了一刻钟,就投入了紧张的工作里面去。一夜之间,他好像成熟了不少。佴泰和诸葛斌组织的民夫,也6续到达了桐城,负责清理城内的杂物和尸体,同时加固城墙。桐城附近没有足够的石头,需要从怀宁旁边运过来,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木材也是,同样需要从怀宁运来。尽管不断的有人在督促,但是加固城墙的工作,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几天的时间过去了,东门附近的城墙还是那样的低矮。刘鼎站在东门的城楼上,极目远眺,似乎已经看到无数的淮西军潮水般的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