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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依然在持续进行,不过并不是很激烈。{第一看书}对于城下的红巾盗来说,金陵城城墙太高,爬上来不容易,对于城上的家丁们来说,他们的战斗技能和战斗经验都严重不足,红巾盗的人数又太多,他们只能胡乱的射箭,然后是投掷石块。结果,红巾盗爬上来的人不多,死亡的人却也不多,死伤的家丁也不多。夜色很快降临,战斗结束,红巾盗没有能够登上城门,于是杨琨下令鸣金收兵。张祥鹤战斗结束就走了,他现在是专职的情报员,负责打探来自各方面的消息。刘鼎和李怡禾集合队伍,总结经验教训,进一步提高麾下家丁们的战斗力。今天的战斗不算激烈,红巾盗还没有展开真正的进攻,但是也有几个人牺牲,蔡蕃也负伤了,肩膀上挨了红巾盗一箭。经过几天的严格训练,家丁们的勇气和意志不用怀疑,只是基本的战斗技能需要提高。实战乃是最好的提升方式,相信他们很快就会锻造出来,只是付出的代价比较大。最大的问题依然是没有什么信心,没有足够的信心,勇气和意志都无法支撑的太久,可是,现在金陵城内的复杂情况,不可避免的给家丁们带来了负面的影响。刘鼎尽可能的驱散他们内心的绝望感,然而受到大环境的影响,很多家丁们还是觉得自己的未来一片的渺茫,颇有些行尸走肉的感觉。不久之后,张祥鹤回来了。刘鼎问起最新的情况。张祥鹤无奈的说道:“谈崩了。”原来,田倍和刁正式翻脸。战斗结束以后,刁和田倍当然要召集部队总结一下经验,改进守城的方式,同时协调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但是很可惜,在协调会上,两人的分歧进一步扩大。对于红巾盗猛烈进攻东门一事,刁觉得。这是敌人的声东击西之计。其实红巾盗打击的重点,肯定是西门,因为这里是裴府地所在地,裴府是金陵城地核心,打掉了裴府,就等于打掉了金陵城的精神支柱。而田倍则觉得,这同样是敌人的声东击西策略,但是重要的进攻方向,是在南门,因为这里是金陵府衙门驻地。府尹衙门是金陵城的大脑,打掉了府尹衙门,就等于是打掉了金陵城的中枢机构。可以想见,当两人争吵起来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场景。刁虽然把握着镇海军的兵权,但是田倍毕竟是周宝任命的府尹,拿掉田倍不难,但是拿掉田倍地后果很严重,裴易靖也不赞成就这样拿掉田倍,因为那样意味着和周宝正式决裂。没有一个统一的指挥。是这场战斗最致命的缺陷,刁和田倍各执己见,裴易靖只能在中间劝说和协调。没有一锤定音的魄力。裴泰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始终没有出现,让金陵城地形势,变得更加的扑朔迷离。李怡禾忧心仲仲的说道:“这样下去,金陵城肯定要完刘鼎淡然自若的说道:“有一个办法。”李怡禾说道:“什么办法?”刘鼎淡淡的说道:“守住东门。”李怡禾微微愕然。现在的情况如此混乱,怎么守住东门?当晚无战事,刘鼎交代了李怡禾几句,自己独自走出了裴府。虽然红巾盗没有起进攻。四周再也听不到令人毛骨悚然地喊杀声。但是金陵城的气氛依然紧张,街道上到处都是来往的人群。有士兵,有衙役,有民夫,甚至还有逃难地居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准备逃到哪里去。原本干净宽敞的街道,堆满了各色各样的杂物,有些杂物已经腐烂,出难闻的恶臭。那些偏僻阴森的巷子里,时不时的传来女人的惨叫和呻吟,若隐若现。在战争的阴影下,总有些人要崩溃,要泄,于是那些可怜地女人,就无辜地成为他们崩溃前的牺牲品。如果这种情况得不到改变地话,随着时间的渐渐推移,金陵就会变成曾经的寿州,最终全部人都崩溃。刘鼎来到码头这边,现镇海军水军的巡逻十分的严密,江面上到处都是来往的战船,依稀可以看到至少有三艘全副武装的斗舰,上面的大型弩机全部都瞄准金陵城的方向,甚至还能看到一艘楼船的轮廓。这些战船将金陵府的码头全部封锁了,码头上聚集了很多想要逃难的人,但是却被堵在了这里,无法动弹。码头上的所有船只,都被镇海军水军强行开走了,现在的码头,空荡荡的,根本看不到民船的踪影,于是那些准备逃难的人群,只好绝望的在江边等待,等待着奇迹出现。然而,有些人已经等待了两三天的时间,都没有看到了搭客用的渡船。当然,也有些人可以悄悄的撤走,只要往码头上的水军军官手中放上几锭白花花的银子,就可以离开这座危险的城市。但是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他们根本付不起这个价格,于是只好在等待,在哀求,结果换来的却是绝望,又或者是暴力的拳打脚踢,男人的哀求,女人的,小孩子的哭叫,让人心酸落泪。但是在另外一方面,这也展现了人性的虚弱,在码头上有很多男人身体都是很健壮的,可是却卑贱的跪在那些水军军官的面前,哀求他们载上自己,将自己带离这个危险的地方。男儿膝下有黄金,可是这些人却表现的丝毫不值得同情。如果是在舒州,刘鼎肯定会派人将他们抓起来,然后将他们全部编入部队里面,强行要求他们战斗,甚至是直接将他们送到战场上去做炮灰。但是这里是金陵,这里是有着二十多万人口的金陵,刁暂时还不需要征集那么多的士兵。在杂乱的声音中,刘鼎悄悄的寻找着自己想要寻找的人,他前两天在这里留下了三眼都的联络暗号,如果三眼都的人现,应该会在这里留下相应的暗号地。功夫不负有心人,找了一会儿以后,刘鼎在一条巷子地门口找到了相对的暗号。他看看四周。趁着没有人注意的时候。悄悄的没入了巷子里面,但是巷子里面阴森森的,什么都没有。刘鼎握着一枚三棱刺,顺着巷子走到尽头,现是一个废弃的煤场。这时候已经有简陋的煤矿,开采那些埋藏的很浅的煤炭,但是应用的不多,因为很脏,风一吹到处都是灰,因此不受人欢迎。做煤炭生意地,倒闭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这里可能就是个倒闭的煤炭商铺。煤炭只有用船来运输才是最经济的,现在船只不能靠岸。这个煤炭商铺只有倒闭了。正在徘徊地时候,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晃了晃,跟着消失在树木的背后。刘鼎跟了过去。龙歌从暗处走出来,却是水手的装扮,朝刘鼎行礼说道:“大人!”他脖子上系着红色的丝巾,即使在这里也没有摘下。微弱的灯光映照着鲜艳地红丝巾,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因此刘鼎一眼就认出来是他。刘鼎欣然说道:“你们来了!太好了!”他看看四周。低声的说道:“都来了吗?”龙歌说道:“都来了。”他招招手,从四周地角落里面悄悄的涌现出更多的人影,大约有三十多人,果然全部都是龙战士。龙歌说道:“这里的形势比较复杂,为了避免引起别人的注意,属下将其他人分散了。”刘鼎点点头,随即问道:“屠雷他们呢?”龙歌说道:“他们还在石头镇,暂时没有办法进来。”原来。舒州接到刘鼎的消息以后。马上行动起来,龙歌和马跃正好率领龙战士在皖口城附近训练。于是当即上船,顺流而下,在这之前,三眼都的人已经买通了镇海军水军的内部军官,搭载龙战士地船只顺利地到达了石头镇。但是龙歌和马跃登岸以后,却现刘鼎已经不在那里,他们四处打探,好不容易才打探到刘鼎已经到达金陵,于是马上赶赴金陵。然而,情况令他们感觉到诧异,他们南下的时候,收买了镇海军水军地军官,轻易的通过了,可是要进入金陵城来,却怎么都收买不了。不是价钱出不起,而是镇海军水军内部有严令,严禁人员进入金陵城,据说命令是周宝亲自下达的,因此没有人敢违抗这道命令。“没办法,我们只好采取特别行动。”龙歌和马跃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心从水路潜伏进来,他们本来就是水耗子,善于在水中潜行,从石头镇到金陵城,这段路程虽然有点远,但是问题不大。镇海军水军严密封锁金陵城的码头,龙歌他们是趁着夜色摸上来的,也是今晚才集合了全部的人员。至于屠雷他们,暂时还没有办法上来,因为他们不熟悉水性,而镇海军水军封锁金陵封锁的很死,正常的道路根本进不来。这些事情,再次证明,镇海军水军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金陵城也。刘鼎走到外面,看着江面上依稀闪烁的灯光,情不自禁的眉头紧锁。看来,周宝的确是准备将金陵城拱手让给红巾盗了,之前张曦均打探到的消息,是镇海军水军在围剿红巾盗,事实上现在的镇海军水军,是在帮助红巾盗攻打金陵城。可恶的周宝。龙歌侧头让身边的人都让开,然后从怀里掏出一片精致的平安符,送到刘鼎的面前。刘鼎狐疑的说道:“这是什么?”龙歌低声的说道:“这是三小姐给你求的平安符。”刘鼎拿过来一看,原来是一枚绸布精心绣出来的平安符,据说带上去以后,就能刀枪不入,保证平安,当然,这些都是迷信。不过在那些女人的心目中,却是很灵验的,舒州军队里面至少有过半的官兵,怀里都是揣着这样的平安符上战场的,甚至连刘虎这样的大老粗都有一张。据说是霍山县的某个姑娘送给他的。只有刘鼎从来不信邪,也没有人给他这个。龙歌继续说道:“三小姐听说你受伤了,紧张地不得了,亲自到灵泉寺求来地,外面还有三小姐绣上的一万一千一百一十一针,老人们都说,在平安符的上面绣上一万一千一百一十一针,菩萨就会特别保佑,一生平安,无病无痛。”刘鼎拿起平安符仔细的看了看。果然看到上面有密密麻麻的针脚,仔细摸一摸,好像线头有几层厚,想必真的有一万一千一百一十一针。心里情不自禁的涌起怪怪的感觉,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没有说。龙歌是比较乖巧的,将该说的话说完,马上闪到一边去了。原来,白朴老老实实地将刘鼎的说话传回到了舒州。的确将舒州上上下下的人都吓得不轻,自然没有人怀疑,佴泰和韦国勇都忍不住埋怨刘鼎实在是胆大包天。庐州是什么地方?凭他和袁思礼两个人就敢闯?幸好最终还是成功地逃了出来,否则,舒州的事情怎么办?两人都拿定主意,一旦见到刘鼎,务必警告他以后不要再犯类似的英雄主义错误。当然,埋怨归埋怨,现在已经是既定事实,只有迅配合刘鼎的需要才是真的。佴泰和韦国勇自然忙碌着准备人员物资。以最快的度安排人员、船只、路线将龙歌和马跃等人送入金陵。同时下令鹰扬军全军都做好战斗准备,以备不时之需。目前雷洛地第三舰队已经做好战斗准备。随时都可以南下攻击镇海军水军。和舒州刺史衙门的紧张气氛相比,大明湖却是一片的忧心如焚。黎霏嫣和龙京京暂时还没有得知这个消息,只有林诗梓知道。林诗梓暗自内疚,又是欣喜又是激动,刘鼎和袁思礼单枪匹马闯入庐州,显然是要将她地父母救出来,不知不觉间,对刘鼎的恼怒和埋怨全部都丢到了爪哇国,只有感激和祈祷,听说刘鼎行刺失败,骑马坠江,背后还留下了巨大的伤疤,她又担心的不行,一颗心提在嗓子眼上,始终无法下来。她振作精神,在苏幼惜的陪同下,到灵泉寺求了一个平安符,晚上又在灯火下绣针,给平安符绣上一万一千一百一十一针。她的女红技术本来就不好,以前几乎没有用过绣花针,中间自然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楚,将两个手指都扎的鲜血淋漓,却始终拒绝苏幼惜地帮忙。刘鼎借着灯光看了看,果然现上面有点点地血迹,想必是从林诗梓的手指上流出来地,想想这个可怜的姑娘,原本是那样高高在上,无忧无虑的,但是战争的到来,却将她一步步的送入深渊,甚至连自己也都在欺骗她,唉,真是……希望这个善意的谎言,可以让她稍微感觉好一点。微微吸了一口气,刘鼎将林诗梓的影像暂时从脑海中排除出去,金陵城还有很多的大事需要做,他现在还没有儿女情长的时间和心思。他招手将龙歌叫过来,吩咐说道:“你们暂时继续隐藏,等待我的命令。”龙歌点点头,重新消失在黑暗里面,其余的龙战士也仿佛凭空消失了。刘鼎回到城墙下,现张祥鹤不在,李怡禾说他又去打探消息去了。战斗了几个时辰的家丁们都累了,都靠着城墙就睡着了,有人出非常响亮的鼻鼾声。往常这样的鼻鼾声总会引来同伴的不快,但是今晚,每个人都很累,哪怕是打雷下雨,都无法吵醒他们,更何况是鼻鼾声?不知道敌人会不会在夜间攻城,所以热被窝是永远都不要想了。在不远处,还有些青楼女子在慰问受伤的士兵,她们送来清水河食物,这大概是这时代最具有特色的慰问了。“你也休息一会儿。”刘鼎对李怡禾说道。“嗯。”李怡禾也的确累了,靠着城墙昏昏欲睡。刘鼎走到城头上,看到在远方的黑影中,隐约有红巾盗的灯光在闪动。虽然看起来非常的平静,可是刘鼎却觉得,红巾盗可能是在筹划晚上的进攻。想要拿下金陵城,除了彻底的封锁之外,不让金陵城从外面得到援助之外,还需要尽快的疲惫金陵城的守军。这一招疲劳战术,肯定是要循环不断的使用地。镇海军水军封锁金陵城。对金陵城来说。当然不是好消息,但是对于自己来说,却是千载难逢地机会,裴泰、刁和薛朗没有别的办法,必须依靠外来的力量,而自己已经捷足先登,他们显然只能借助自己的力量。雷洛他们已经磨刀霍霍,就等着一个完美的借口而已,虽然说这年头开战从来不需要什么借口,但是如果有个合情合理的借口。无疑会减少很大阻力。无意中触及林诗梓送给他的平安符,又不免有太多的感慨,不知道她现在晚上是否还会受到惊吓?但愿每晚都能够安然入睡……这几天吃的饭真是糟糕,越来越怀念她的手艺了……后面传来脚步声。却是张祥鹤回来了,愤愤地说道:“这是什么世道!”刘鼎平静的说道:“怎么回事?”张祥鹤气愤的说道:“我们刚刚得到消息,镇海军水军竟然封锁了江面,不让物资运送进来,甚至还不给城里的居民撤走。裴易靖要和鲍泽焕交涉,但是鲍泽焕根本不露面。下面地军官粗鲁的不行,一点面子都不给!”刘鼎皱眉说道:“裴大人出面也无法解决?”张祥鹤说道:“镇海军水军指挥使鲍泽焕是周宝的外甥,此人根本不给裴府面子。他下面的军官甚至口无遮拦的说,他们就是要封锁裴府的人,真是太令人气愤了。”李怡禾从下面走上来,苦涩地说道:“看来我还是漏算了,这个才是最致命的,镇海军水军的封锁,会将金陵变成死城。”张祥鹤地脸色变得很难看,愤愤的欲言又止。在这个时候。说再多的意气话。又有什么用?金陵城最大的优势就是联通长江,可进可退。但是现在长江被镇海军水军切断,金陵城就变成了死城了。不要说从外面获得增援,就算城里的人要逃出去,也不可能。到时候城内弹尽粮绝,红巾盗自然可以顺利的入城。镇海军水军不肯让金陵城的普通百姓撤退,无非是要加快城内的粮食消耗而已。哪怕金陵城内地粮食储备再多,二十多万人吃下来,又能够坚持几天地时间?李怡禾苦笑着吟唱起来:“王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千寻铁锁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头。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今逢四海为家日,故垒萧萧芦荻秋。唉,但愿我们不要成为孙皓才好。”这是刘禹锡的诗,描述地是三国后期晋国灭吴国的战役。王浚,西晋初年大将,官至抚军大将军。王的仕途多受到羊祜的提携,曾在益州整治水军七年,建造能容载两千多人的楼船,在公元年,晋国分兵六路伐吴,王浚率水军顺长江东下,沿路突破吴国层层封锁,直攻吴都建业,致使孙皓出降,天下三分归於一统。有史以来,金陵城最大的威胁不是来自6地,而是来自长江,谁控制了长江,谁就控制了金陵城。现在镇海军水军封锁了江面,就等于勒住了金陵城的喉咙,任凭裴泰、刁、张曦均、薛朗有天大的本事,都无法改变灭亡的命运。一时间,金陵城的形势,似乎从来没有变得这样的危险,城头上的气氛顿时压抑起来。张祥鹤期待的看着刘鼎,绝望的说道:“舒雷,真的没有解救的办法吗?”刘鼎平静的说道:“有。李怡禾和张祥鹤都立刻振奋振奋精神,齐声的说道:“什么办法?”刘鼎淡淡的说道:“有一个人,可以帮助金陵。”李怡禾和张祥鹤齐声说道:“谁?”刘鼎缓缓的说道:“舒州的刘鼎。”李怡禾脸色一变,随即恢复正常。张祥鹤愕然说道:“刘鼎?”刘鼎点点头,面无表情的说道:“舒州的刘鼎,拥有强大的水军,只有他的水军才可以冲开镇海军水军的封锁,将外面的物资送进来,同时将城里的人送出去。如果你们愿意修书一封,送到舒州去,或许可以改变这个困局。据我所知。镇海军水军切断了舒州的出海口。刘鼎非常不满意,如果能够打击镇海军水军,他多半会答应地。当然,他可能需要一些条件,例如打败了周宝以后,要确保长江水道地畅通等,但是应该不会很过分。”张祥鹤疑虑的说道:“可是,我们和刘鼎完全没有来往啊!我们甚至不知道这个人的底细!”李怡禾插口说道:“舒雷说的没错,眼下的确只有求救于刘鼎了……不对,不是求救。而是双方合作,金陵府有求于他,他同样有求于金陵府,这样各取所需的事情。显然要比单纯的求救容易实现得多。”张祥鹤还是半信半疑的说道:“可是,刘鼎……能答应吗?”李怡禾缓缓的说道:“不管他答不答应,起码应该尝试一下是不是?”张祥鹤点头说道:“好,我去跟父亲说说。”刘鼎在后面说道:“还是以前那样,只说是你的主意,不要暴露我地身份。”张祥鹤头也不回的说道:“省得。”等他走了以后。李怡禾有点担心的说道:“大人,你的身份看来要暴露了。”刘鼎淡淡地说道:“镇海军水军是他们无法解决的问题,就像你所说的那样。我们是各取所需,我的身份暴露又何妨?”李怡禾点头说道:“如此甚好。”然而,张祥鹤却很快回来了,神情显得有点沮丧。李怡禾淡淡的说道:“效果如何?”张祥鹤摇头说道:“不好,我刚提起刘鼎这个名字,大家的脸色就变了,好像刘鼎是洪水猛兽似地。裴易靖的脸色很不好,当场就表示不可能和刘鼎协作。然后让我以后都不要再提这件事情。”李怡禾皱眉说道:“怎么可能?他至少应该让你将话说完。”张祥鹤苦恼的说道:“我也是这样觉得地。可是裴易靖就是不让我再提刘鼎,后来我找父亲悄悄的问了问。才现原来和一个女人有关,真是的,这么大的事情,居然因为一个女人而耽误!”李怡禾诧异的说道:“女人?”张祥鹤说道:“我也糊里糊涂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是裴府有个女人和刘鼎有什么关系,现在裴府对刘鼎的态度很微妙,不愿意多提。我就奇怪了,那个刘鼎远在舒州,怎么会和裴府的女人搭上关系?”李怡禾心里狐疑,却没有看刘鼎,那样就太容易暴露刘鼎地身份了。刘鼎神色倒是很平静,一点异常都没有。张祥鹤继续说道:“现在守城要紧,他们还在关注女色,真是气死我了。”李怡禾好奇地说道:“详细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张祥鹤耸耸肩头,有些无奈地说道:“后来我用了一锭白银才打探到确切的消息,原来裴府中有个女子叫做裴凝紫,原本是许配给刁的,但是这个女人不愿意嫁给刁,还声称自己已经和舒州刘鼎有了婚约,大家当然不相信,但是她拿出一把三棱刺来,说这是刘鼎给他的定情信物,大家才不得不相信了。这个世界上,只有刘鼎才使用那样的古怪武器。裴易靖的脸色当场就变了,急忙派人请了裴姑娘去问话,不知道怎么的,事情就闹大了,据说刁气的脸色煞白,一声不吭的离开了裴府。”李怡禾悄悄的耸耸肩。刘鼎不动声色的说道:“这不过是小事,等金陵城出现危险的时候,这个事情自然会有人处理的。”张祥鹤不安的说道:“就怕等他们决心向刘鼎求救的时候,怕已经来不及了。”正在说话间,外面红巾盗的大营,居然亮起了大量的火把,跟着有无数的人影从军营里面冲过来。城头上的所有人都微微一惊,红巾盗竟然在夜间动攻击!只看到无数的火把照亮了整个东门,密密麻麻的红头巾如同潮水般涌来,在火把的照耀下,好像鲜血一样的触目惊心。红巾盗不仅在东门动进攻,而且在南门和西门同样动进攻。他们就像是蔓延地洪水。瞬间就将金陵城紧紧地包围住了。在火光中,无数的红巾盗推着高高的云梯,靠近了金陵城的城墙。这才是真的进攻。这些云梯的下面都有轮子,可以快靠近,同时上面的云梯也不是脆弱的毛竹,而是坚固的木头,所有云梯的下半部分都蒙着厚厚地牛皮。城墙上的大型弩机不断的射,一枚枚的弩箭呼啸而去,带起一蓬蓬地血雨,但是弩机的数量毕竟太少了。完全不起作用,红色的潮水还是不受骚扰的包围了金陵城。一时间,整个金陵城内部,都响起了刺耳的锣声。好不容易才下去休息的家丁们,又被迫爬上了城墙,所有人地精神都显得分外的疲惫。红巾盗不知道是不是在使用疲劳战术,在这之前,他们夜间是不会动进攻的。事实上,拥有充足兵力地他们。完全可以将金陵城的大部分人,都骚扰的精神崩溃。人毕竟不是铁打的,当疲惫到一定的程度。自然而然就会崩溃了。果然,刚刚撤下去不久的家丁们,面对红巾盗的进攻,他们显得有心无力,即使红巾盗已经靠到了城下,展开了云梯,他们还没有起猛烈的反击。董带着五百名镇海军士兵在来回地走动,督促家丁们作战。但是家丁们射出去地箭镞。软绵绵的没有什么杀伤力,甚至连抛掷下去地石头。都好像找不到感觉了。还有人不断的打着呵欠,眼睛根本看不清楚面前的局势,恍惚中一不小心靠的太前,结果被下面射上来的箭镞射中,于是一头载了下去。张祥鹤忽然现刘鼎不见了,额头上顿时冒出冷汗来,急忙问道:“舒雷呢?”李怡禾沉静的说道:“一会儿就来。”张祥鹤恐慌不安的说道:“他不会是一个人走了吧?”李怡禾淡淡的说道:“他是带一些朋友上来而已。”张祥鹤茫然的说道:“朋友?什么朋友?”这边话音未落,那边刘鼎已经出现了,还带着两百人,他们的度极快,马上从楼梯上来,跟着熟练的占据了各个城垛。只看到他们熟练的拔下背后的弓箭,跟着弯弓搭箭,瞄准了下面的红巾盗,只听到嗖嗖嗖的声音,那些云梯上的红巾盗,马上像被热带风暴肆虐过的水果,连绵不断的从云梯上摔下去。下面的红巾盗想要反击,结果马上就被他们射出的箭镞压下去。龙歌和马跃等人本来不擅长箭术,龙战士最原始的初衷是进行接舷战的,因此每个人最精通的都是肉搏技能,但是改编成舒州水军以后,刘鼎要求他们和鬼雨都战士一样,既要擅长肉搏,又要掌握射箭的技巧,于是他们在皖口城展开了苦练,令狐翼和卫京幸就是他们的教官,李嗣源也没有少指点他们。经过几个月的苦练,龙战士的箭术的确大有提高,今晚的战斗,就是他们使用弓箭的处女战。果然一出手就非同凡响,刘鼎对此非常满意。张祥鹤越来越惊讶,只感觉到难以置信,这些人的箭术如此凶狠,实在是生平罕见。却不知道龙战士这些日子以来都一直在训练箭术,他们训练的地点乃是在摇晃的战船上,从这艘船向另外一艘船的敌人射击,现在脚踏实地,又是居高临下,箭镞自然不会有丝毫的偏差。他的惊讶还没有过去,那边龙战士又是一轮箭雨,在长长的云梯上,红巾盗的数量是越来越少了,下面的红巾盗也受到了大量的杀伤。下面的红巾盗几乎被打懵了,他们根本没想到上面居然有如此凶悍的箭雨,一时间竟然没有动作,结果龙战士们又抓紧时间,连续起了两轮箭雨,下面倒下的红巾盗更多了,几十架云梯上面看不到一个红巾盗,只有下面的护城河堆满了尸体。不但红巾盗惊讶了,就连城头上的董,还有所有的家丁们,全部都惊愕了。刘鼎对周围狐疑的目光视若无睹,转头对张祥鹤轻描淡写的说道:“这是我在光州的部下,都是在和淮西军的残酷战斗中幸存下来的,他们听说我在金陵,于是跟着我来到了这里。”张祥鹤兴奋的说道:“那太好了。”能够在和淮西军的战斗中幸存下来的战士,肯定不简单,有他们作为骨干,金陵城的安全系数又多了一道。只看他们的箭术,就知道下面的红巾盗绝对有难了。可是他随即又想起来了,镇海军水军不是封锁了江面了吗?连裴易靖的交涉都没有效果,他的部下怎么来的?忽然间,张祥鹤觉得眼前的舒雷好陌生好陌生,在他淡然自若的背后,似乎蕴藏着太多的秘密。舒雷,到底是什么人?正要说话,蓦然间,一枚弩箭呼啸着从他的耳边擦过,刘鼎一把将他摁倒在城垛背后,张祥鹤刚刚浮上脑海的疑问,马上就被这枚疯狂的弩箭带走了。原来,是杨琨现东门上的守军反抗突然变强,于是下令射弩箭,压制城头上的敌人。在弩箭的掩护下,红巾盗重新组织进攻,更加残酷的厮杀即将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