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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散会以后,刘鼎直接回到了大明湖。林诗梓、苏幼惜、黎霏嫣、龙京京、裴凝紫、裴雨晴等人全部都住在大明湖畔,但是自从回到舒州以后,刘鼎来到大明湖的时间其实不多,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外地渡过。创业阶段,需要忙碌的事情实在太多,千头万绪,无穷无尽,政治上的,军事上的,经济上的,文化上的,技术上的,都需要他做出大量的决策。他无论走到哪里,都有大把的人来找他,有时候甚至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艾飞雨当天在丹阳湖的一席话,给刘鼎留下的印象很深。欲成大事者,必先懂得控制自己,要能“忍”。他下意识的加强了对自身的控制。艾飞雨说的没错,人的确可以像刘邦那样流氓,的确可以像秦始皇那样纵欲,但是前提都是,在适当的时候,必须懂得控制自己的。换句话来说,想要在乱世中建功立业,出人头地,就不能过度沉迷于美色,整天在女人堆里面打滚。当然,美色不能没有,不然纵然称霸天下,又有什么意思?大明湖那些漂亮的女人,都是他的禁脔,别的男人要是觊觎她们,他一定会给那些男人好脸色看的。大明湖已经有不少的美丽女子,但是以后如果还遇到绝顶漂亮的女人,他同样会动心,同样会进行抢夺。就像宣武节度使朱全忠,他的妻子张氏就很不错,美貌温柔,贤良淑德,但是他依然到处抢别人的妻子,可见貌美的女子。已经成为节度使争夺的战利品之一,也是势力强弱的重要标记。大明湖在舒州刺史衙门里面,和前面地刺史衙门有三重的砖墙,中间有月牙门通行。本来大明湖住的都是舒州刺史的内眷,相公在前面办公,妻妾在后面相夫教子,这是非常正常的布局,问题是刘鼎现在是节度使,刺史衙门不是刘鼎在里面办公,后面却是他的内眷。刘鼎并没有独立的办公衙门。他自己也不习惯坐在衙门里面,规规矩矩的办公。刘鼎习惯到处走,现场解决问题。今天这样规规矩矩的开会,是很少有的,鹰扬军地各个高级官员,也是在过年时节,才能聚到一起来。舒州刺史衙门现在是佴泰和诸葛斌他们在主持,他们显然和大明湖的女人们不能有过度亲密的往来。但是他们都在同一个地方,有些事情两人永远都说不清。为了避免引起误会,佴泰他们封死了衙门通往大明湖的所有月牙门。隔断了刺史衙门和大明湖之间的联系,并且在大明湖的北面开了一个门,作为大明湖住客单独出入的地方。这样一来,大明湖和舒州刺史衙门就算是分隔开来了。误会也不会产生。但是刘鼎想要进入大明湖,却必须绕到北边去了。佴泰和诸葛斌隐约提过建议,在别的地方专门修建一座大宅院,专门给刘鼎的内眷居住,但是刘鼎拒绝了。鹰扬军的财政本来就很紧张。要是大兴土木,修建节度使衙门地话,不知道部下会有些什么想法。刘鼎来到大明湖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今天是大阴天,没有什么太阳,嗖嗖嗖的寒风不断的呼啸而过,卷起满天地乌云,让人的心情觉得很压抑。幸好没有下雪,不然舒州的地面肯定又是一片的泥泞。因为很多地方都在搞基建,地上开挖的坑坑洼洼地。时不时还有些积水挡在刘鼎的面前。刘鼎一路上看着。和旁边的工匠说说话,居然又耽误时间了。等到了大明湖以后。已经是午后了。大明湖地警戒,本来是刺史衙门的侍卫负责,后来入住了刘鼎的众多女眷以后,刺史衙门的侍卫为了避免嫌疑,主动撤出,将保卫工作交给了龙京京带来的女守卫。菱角洲上还是有很多女守卫的,她们原来就是负责龙家女眷的保卫,龙京京将她们都调到了大明湖,列入了鹰扬军的编制。这些守卫其实也都是龙孟尧从各地搜集来地孤儿,长相未必十分漂亮,年纪却不大,基本上只比龙京京大一点,少女怀春,情窦初开,任何时候都免不了出现些风流艳事。她们很少看到刘鼎,每次看到他回来大明湖,都要悄悄地偷看,脸颊羞红,眉目含春,这次也不例外。大明湖静悄悄的,似乎没有欢声笑语,只有这些女守卫肃立地身影。现在是大冬天,天气寒冷,女守卫的鼻子和脸颊都被冻的红彤彤的,看起来格外的娇艳。龙京京最喜欢睡午觉,林诗梓也差不多,可能她们都午睡了。然而,等刘鼎走到大明湖的回廊上,才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依稀间听到有人的欢笑声,还能听到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仿佛是她们在追逐,又或者是捉迷藏。脚步声细碎,一时间却听不到是哪个。他走到一条花径旁边,听到身边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故意躲藏在花丛的背后,等脚步声靠近了,才突然走出去,结果对方猝不及防,一下子就撞入了刘鼎的怀里。“哎呦,谁啊?”这个主动送上门来的,正是茹雪。{第一看书}茹雪还没有看清是撞到了刘鼎,还在那里大声的娇嗔,伸手就要推开,结果双手被刘鼎抓着,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他抬头看清楚是刘鼎,顿时羞涩万分,刚硬的身子情不自禁的软了。刘鼎有好多天没有近女色,不免被他勾起来。“是我啊!”刘鼎在她的粉脸上亲了亲,顺手抚摸着她胀鼓鼓的胸脯。回到大明湖,刘鼎就是这里的土霸王,可以肆无忌惮的白日宣淫,他伸手在茹雪的胸膛上抚摸着,觉得冬天的衣服太厚,于是干脆伸手到下面去。茹雪抬头看清楚是刘鼎,自然又羞又急,想要挣扎,却又不敢十分用力,结果让刘鼎满足的捏住了胸前双峰。刘鼎从外面进来。手有点冷,茹雪抵受不过,自然而然的拥在刘鼎的怀里,用自己的身体压着刘鼎的手,不给他过度肆虐,脸颊却是红透了。蓦然间,有人从花径后面急匆匆地走来,似乎没有意识到前面有人,突然看到刘鼎,急忙停住脚步。刘鼎扭头一看。霍然冲出来的居然是裴凝紫。裴凝紫穿着紫红色的貂裘,将丰满的身材掩映在貂裘下面,却也有一种不同寻常的味道。在大明湖的女人里面,她的身躯是最成熟的,曲线优美,举手投足之间,都充分显示出成熟女性的魅力。裴凝紫看到刘鼎,脸色微微一喜,眼神不由自主的燃起一点本能地来。她正要和刘鼎打招呼,忽然看到刘鼎的魔手。正在茹雪的怀里使坏,顿时红了脸。这个男人,白日宣淫,竟然还当着自己的面。她不敢说刘鼎的不是。就故意朝茹雪说道:“你这个小蹄子,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也不害臊!”话没有说完,自己倒闹了个大花脸,于是转身就走。忽然间哎呀一声,似乎和别人又撞到一起来了。原来花径曲曲折折,绕来绕去的。中间的树木枝繁叶茂,挡住后面的人的视线。后面的人看不到这边地情况,结果有人从后面走来,撞到了裴凝紫的身上,两个人几乎撞倒在一起。刘鼎抬头一看,原来是裴雨晴。裴凝紫的貂裘是紫红色的,裴雨晴地貂裘是湖蓝色的,娇艳中透出一股英气来。裴雨晴看到刘鼎。似乎觉得奇怪。正要说话,随即看到刘鼎做贼心虚般的从茹雪怀里将手掏出来。于是夸张的叫道:“哎哟,你干什么?你就不能将她抱到房间里面去吗?”茹雪顿时红透了脸,低声的骂道:“你说什么呢?”转身跑掉,耳朵根都红了。刘鼎若无其事地笑着说道:“你们闹什么呢?”裴雨晴眼睛睁得大大的,似笑非笑的看着刘鼎,慢悠悠地说道:“大冬天怪冷的,你又天天在外面跑,快过年也不回来看一下大家,我们觉得好无聊,只好捉迷藏玩玩了。我好不容易才赢了一次,偏你又来了。”刘鼎笑着说道:“原来如此,看来是我的不是了。不过你们活动活动也好,整天呆在房子里,确实是闷,说不定还要闷出病来。”裴雨晴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有人想要天柱山去解解闷,你居然说没有空,她的面子都请你不动,我们自然不敢相请了。没办法,我们就是这样的命。不呆在房子里,还能呆在哪里啊?”刘鼎唯有苦笑,无奈的说道:“你这张嘴!你们几个人自己去不行吗?偏要我陪着。我又不解风情,对三祖寺也没有兴趣,再说,我也忙得很啊……”裴雨晴伸手挡住他,漠然的说道:“你不用跟我解释。”刘鼎哑口无语。原来,他刚回到舒州地时候,地确回到大明湖好多次,每次都是在黎霏嫣和龙京京那里留宿,期间也和林诗梓见了几次面。说也奇怪,两人分开以后,林诗梓对他关心的不得了,可是见面以后,却又似乎没有什么话说,总是微微红着脸,欲言又止。苏幼惜有次隐隐间跟他透露,林诗梓想到天柱山地三祖寺去给父母求签,据说觉寂塔上面的佛签是最灵验的,她想要刘鼎陪她一起去。然而,刘鼎当时急着要赶往桐城,于是让苏幼惜陪同林诗梓去,结果林诗梓后来再也不提这件事了。后来刘鼎才知道,三祖寺的觉寂塔,求的根本不是平安签,而是姻缘签,林诗梓的意思不言而喻,偏偏刘鼎不懂,又伤了林诗梓的心。裴雨晴眼勾勾的看着刘鼎,笑吟吟的说道:“你是回来吃饭呢?还是回来睡觉?会煮饭的那个人已经午睡了,没午睡的人又不会煮饭,你要是回来吃饭的话,我看你这次是白来了,你要是回来睡觉的话,京京妹妹和霏嫣姐姐也都睡着了,我看你只好翻墙而入……”刘鼎没好气的说道:“这是我的家啊,感觉我就是外人似的,还要我翻墙!敲门不行吗?”裴雨晴笑吟吟的说道:“门后说不定有恶犬哦。”刘鼎笑着说道:“不跟你鬼扯!我是专门来找凝紫的。”裴雨晴转头看着裴凝紫,眼神似乎能说话。那奇怪地感觉仿佛就是:哦,原来你是找裴凝紫睡觉的啊。裴凝紫经常和裴雨晴出双入对。哪里不知道裴雨晴的龌龊,顿时红了脸,羞赧的说道:“你找我做什么?我才不要见你!”也不管刘鼎的反应,满脸羞红的去了。刘鼎看着裴凝紫的背影,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这个裴凝紫,是外人的时候还好,还可以找机会调笑一会儿,两人的关系基本确定下来以后,到要比以前更加地害羞。还不给自己调笑的机会,真不知道女人是怎么搞的?难道真的是不能挑明关系,越是暧昧才越有味道?裴雨晴看着裴凝紫的背影,又转头看着刘鼎,笑意莹然的说道:“看来,只有我陪你了,不过,我可不会煮饭,你想做什么呢?”她故意将最后一句话拖得语调怪怪的,满脸风情。眼睛里简直能够渗出秋水来。刘鼎知道她是故意捉弄自己,她总是这样的,如果是在平常,自己肯定要跟她好好的玩玩。说不定还可以趁机轻薄轻薄她,只是现在的确没有心情,无奈地说道:“我还是去找她好了。”裴雨晴眼珠子一转,不满的说道:“就知道你的眼里只有她!”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拂袖而去。刘鼎看看四周。没有看到裴凝紫地踪影,于是一直往里走。大明湖的荷花已经开败了,湖边的花径。也只有偶尔绽放的腊梅,其余的花朵,全部都剩下了枯枝,给人一种很悲寂地感觉。想到鱼玄机的死讯,刘鼎心中也不觉有些怅然。正在寻找裴凝紫的身影,无意中却看到林诗梓和苏幼惜正好从房屋里面出来。她们地消息倒是灵通,居然知道自己来了,然后从床上爬起来。林诗梓的脸色还是不是很好。有点苍白。身材依然是高高的,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刘鼎虽然没有危险。可是她的父母,却还控制在贝礼翊的手中,使得她十分的担忧。偏偏鹰扬军现在还不够强大,想要动用武力将她的父母救出来,地确不容易。她也知道刘鼎已经尽力了,才会感觉闷闷地。但是看到刘鼎到来,还是勉强打起笑容,给刘鼎深深的致了个万福。苏幼惜似乎和刘鼎十分地熟悉,神态自然得很,微笑着说道:“官人来了啊,请坐。”刘鼎点点头,关切的对林诗梓说道:“今天还有没有吃药?”林诗梓摇头说道:“今天不吃了。”刘鼎点头说道:“是药三分毒,能少吃还是尽量少吃,你可以跟幼惜到外面去活动活动,排解排解心情,这个大明湖,的确是闷了些。天柱山现在不是很好玩,你们可以去花亭湖玩玩,听说那里的风景很不错,尤其是春天的时候,要比大明湖漂亮多了。”林诗梓幽怨的看了他一眼,眼神里的意思明白得很,你不陪我去,我一个人又有什么意思?刘鼎正要说些安慰的话,忽然间见到裴凝紫从南边走过来,他立刻对裴凝紫招手说道:“凝紫,你过来一下。”裴凝紫红着脸走过来,眼神似乎有些不敢看林诗梓和苏幼惜,低声的说道:“做什么?”刘鼎一本正经的教训起来:“我是你相公啊,怎么搞的我好像吃人似的,见面就躲?”裴凝紫脸色更红了,不敢看刘鼎,蚊呐般的说道:“你找我什么事嘛?”刘鼎故意板着脸说道:“没事难道就不能聊聊天吗?”苏幼惜微笑着将裴凝紫按到刘鼎的身边,裴凝紫还是脸颊红红的,简直比林诗梓她们还要害羞。林诗梓关心的说道:“好姐姐,你昨晚咳嗽可好了?”裴凝紫低声的说道:“谢谢妹妹关心,没事了。”刘鼎笑着说道:“幼惜是九华山的弟子,配制的灵丹妙药,肯定是百分百灵验的了。”苏幼惜说道:“哪里?论医术,我比纹裳妹妹和幽帘姐姐都要差得多。”裴凝紫感激地说道:“幼惜妹妹的药很好。我吃了以后,就不咳嗽了。”刘鼎点点头,站起来说道:“你跟我来一下。”林诗梓和苏幼惜都眼神复杂的看着刘鼎,难道刘鼎只是为了裴凝紫而来?。裴凝紫本来想要站起来,却又坐下来,低声的说道:“做什么嘛?有事在这里说。”刘鼎看看四周,皱眉说道:“你过来。有些话,我只能单独跟你说。”林诗梓和苏幼惜那种幽怨的眼神,显得更加的明显了。裴凝紫明显也误会了,脸色更加绯红。呢声说道:“你在这里说好了,诗梓妹妹和幼惜妹妹又不是外人,我又没有什么秘密。”刘鼎看裴凝紫的确没有挪窝的意思,只好微微吸了一口气,低沉的说道:“我刚刚得到消息,你母亲……不幸遇难了。”整个大明湖仿佛在这瞬间冻结。林诗梓的脸色,似乎变得有点苍白,中间又转过一丝丝地粉红色,最后骇然的看着刘鼎,颀长的身躯弯曲成奇怪的角度。苏幼惜同样显得有些愕然。却很快冷静下来,迅的摁住裴凝紫的肩头,防止她过度冲动。反而是裴凝紫的反应最慢,似乎没有听清楚刘鼎的话。只是下意识的抬头看着刘鼎,鲜红的嘴唇动了动,却根本说不出话来。有风从大明湖掠过来,将她地头吹乱了,零散的青丝遮住了她的脸颊。眼神看起来更加的呆滞。刘鼎声音低沉地说道:“三天前,长安被突厥大军攻破,皇帝出逃凤翔……你母亲。她寄居在吏部侍郎李国家中……李国全家被杀,你母亲……她当面痛斥李克用逼宫犯上,结果被恼羞成怒的李克用下令杀死。”鱼玄机不是这样死的,但是刘鼎决定永远都不告诉裴凝紫真相,在尚未接到鱼玄机死讯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了最完美的答案。他脑海中转过地这个念头,从来就没有改变过。裴凝紫终于听清楚了,眼神似乎有了一丝丝的反应。但是还是愣愣的坐在那里。好像脑海里面还没有真正接受到这个可怕地信息。突然间,她吐出一口鲜血。然后昏迷过去。苏幼惜急忙将她搀扶住,结果一本黄的线装书从她怀里掉出来,落在鲜红的血迹上,正是她母亲的诗集。苏幼惜感觉不妙,急忙抱起裴凝紫回房救治。林诗梓也下意识的跟了上去,她走了两步,忽然又回过头来,看到刘鼎站在原地不动,忍不住皱眉说道:“她昏迷过去了,你不去看她吗?”刘鼎摇摇头,缓缓的说道:“我等她接受了事实再说。”林诗梓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她的父母同样是生死未卜,对于类似地消息显得格外地关心,此刻裴凝紫的母亲遇难,她感觉就像是自己地母亲遇难一样,心情沉重的似乎随时都会将她压垮。然而,在隐隐中,她又觉得自己似乎有种幸运的感觉,毕竟,自己的父母还活着,刘鼎还有解救他们的机会。然而,裴凝紫的母亲却永远都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刘鼎站在花丛中,轻轻的摇摇头。还有两天就要过年了,居然传来这样的噩耗,谁都知道裴凝紫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她的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若非有苏幼惜在旁边,他还真的不敢这样直白的说出来。也许,暂时隐瞒可以让裴凝紫无忧无虑的渡过这个年关。然而,将消息隐瞒下来,难道又是很好的选择吗?未必。有些事情,总是要面对的,哪怕是最残酷的事情。没有勇气面对残酷的现实,就没有资格继续生存在这个世界上。默然呆立良久,刘鼎顺着花径走出来,不久又遇到了裴雨晴。裴雨晴随口说道:“这么快就完事了……怎么你一来,她们都走了?”刘鼎苦涩的说道:“我是来告诉凝紫噩耗的……她的母亲……遇难了。”裴雨晴微微一愣,良久才酸涩的说道:“你……就不能过完年再告诉她吗?”刘鼎默然叹息,慢慢的说道:“有些事情,她总是要面对的。”裴雨晴晦涩的说道:“如此说来,长安已经陷落了?”刘鼎点点头说道:“是的。皇帝都已经跑路了。”裴雨晴深有感慨的说道:“这可真是多灾多难的一年。皇帝陛下回到长安还不到九个月,又要跑回去凤翔……我看,他这次想要回来,可能没有这么快了。”刘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深沉的说道:“是啊!没有那么快了!”似乎两人都不愿意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出现了短暂的沉默。裴雨晴陪着刘鼎慢慢的在花丛中散步,两边的花丛其实已经凋谢,只有腊梅开放的格外的鲜艳。大明湖的腊梅,都是红色的,在一片枯败中,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裴雨晴看着那傲然挺立的腊梅,意味深长的说道:“你看这腊梅,这么冷的冬天,它也能傲然开放。我想,无论世道多么的险恶,混乱,总是有些人会脱颖而出的。”刘鼎点点头,沉默不语。身边传来脚步声,却是黎霏嫣赶来了。黎霏嫣凝视着两人的脸色,娇嗔着说道:“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听说凝紫昏迷过去了?咋你每次来都这么大动静呢?怎么一来就将凝紫给弄晕过去了?”刘鼎苦笑。裴雨晴简洁的将裴凝紫的事情说了。黎霏嫣也不禁有些凄然,还有两天就过年了,竟然接到这样的噩耗,这个年还要不要过了?一时百感交集,黎霏嫣满脸潸然,喃喃自语的说道:“过年了……过年了……”裴雨晴也是一脸的潸然,目光中隐含泪珠。是啊,过年了,然而,天底下,又有几个人能够安心过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