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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鹭飒还没有成家,过年自然是跟大伙们混在一起,飞营是新成立的部队,士气非常的重要,杨鹭飒因此费尽脑汁策划了不少的活动,例如贴对联、游园、猜谜、掰手腕、拔河、蹴鞠、双6棋等,应有尽有,官兵们这几天都过的十分的开心。伙房又在杀猪宰羊,煎、炸、烧、烤、闷、炖、煮、煲,伙夫们都在施展十八般武艺,将各种各样的美味都准备就绪了,只等着除夕夜可以大吃大喝一顿。在这之前,刘鼎给每个士兵都了五百钱的额外过节费,让大家可以舒舒服服的度过新年,不少舒州籍的士兵,都将这笔钱送回了自己的家中,于是他们的家人也跟着分享到了过年的快乐。然而,正在他们要举杯同庆的时候,一匹快马飞驰而来,闯入了火龙岗军营。传令兵送来了刘鼎的最新命令:火向宿松进,不得延误。飞营战士们的过年计划,也因此而完全改变了。有些精明的士兵,看到传令兵的骏马飞驰而来,就已经感觉到不妙,急忙放下手头的事情,精进的看着杨鹭飒这边。果然,杨鹭飒看过命令以后,大声叫道:“兄弟们,蕲州百姓请我们去过年了!”正在忙碌的飞营士兵,都愕然的站了起来,甚至连牛肉、鸡腿烤焦了也没有察觉到,直到诱人的香味变成了焦味,才蓦然醒悟过来。不少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十分的遗憾和失望。不是说好可以安心过年的吗?怎么突然又有军事行动了?连年都不让过了,这是什么世道吗?然而,军令如山,不管他们理解还不理解。命令既然来了,就是下刀子也得出动了。杨鹭飒将几个主要的军官召集过来,说清楚了情况,然后下令部队全部集合,他目视众人,声音平缓的说道:“有人请我们到蕲州去过年,我们必须在明天赶到蕲州。大人下来的过节费,每人再加五百钱。军务紧急,我们必须在今晚赶到宿松。大人之所以专门指定我们飞营参战,就是因为他知道我们飞营地战士。个个都是飞毛腿,是神行太保,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我们不能将这个名誉给玷污了。明天大人将会跟随我们一起到蕲州,我们就是大人的亲卫!我现在命令大家,马上准备,子时之前必须出。”众人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随即急忙收拾东西,原来准备好的过年物资,现在都用不上了。只好紧急处理。因为刘鼎的命令是飞营全部官兵都要参战,所以留在火龙岗军营的,还不到三十人,他们不可能吃得了那么多的食物。李怡禾和艾飞雨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也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刚好李天翔和杨璧鳞回去桐城,经过这里,于是杨鹭飒将他们拦住,将飞营好不容易才准备起来的贺年礼物,全部转让给了忠字营。当然,杨鹭飒是不能吃亏的,李天翔要去了这些物资。是要当场支付现金的。李天翔是非常欣赏杨鹭飒地,只有一只眼睛的他,难得露出一丝丝的笑容,扭着杨鹭飒的肩头说道:“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市侩的,简直要将我兜里的每一个铜板都掏光。”杨鹭飒可怜兮兮的说道:“翔哥,你也不看看我后面那群都是些什么人,他们都是原来的红巾盗匪徒啊!本来过年打仗就不是好事,一个个都怨天怨地的。要是还吃亏了。他们非得将我烤了来吃不可。翔哥你是老人家,我是小小后辈。就不要跟我斤斤计较了好不好?”李天翔苦笑着说道:“日你的,感觉我上辈子欠你地一样。呶!我全部的身家都在这里了,你要给就给,不给只好自己埋地里吃掉算了。我问你,你当初买这么多的东西做什么?就没有想到过计划要改变的?”杨鹭飒耷拉着脑袋说道:“这计划也变化地太快了一点。”杨璧鳞插口说道:“如果还有,给我一点吧!我们要在桐城呆很久,多少东西都能吃光。”杨鹭飒爽快的说道:“好!”有老上级支持,那就一切好办。杨鹭飒当即下令紧急处理了相关的物资,将多余的食物全部转让给勇字营,然后带着所有官兵趁着夜色饱餐一顿,随后立刻出。还没有到子时,他们就已经离开了火龙岗军营,连夜赶往宿松。在经过怀宁城北面的时候,他们隐约看到艾飞雨正坐着轮椅在远处看着他们,远远地对他们挥手示意。同时,杨鹭飒等人也看到了,刁奇、王原、林俊等人,也都带着鬼脸都的战士鱼贯的离开了怀宁城,同样是向着宿松地方向出。明天就是除夕了,大家却还要在深夜里行军,心情可想而知。冬天的深夜,天气自然特别冷,随口呼出去的空气,都凝结成霜。在这样的天气中行军,度是快不起来的,能够坚持着不倒下,已经是很好了。由于太冻了,不少战士的缅铁弯刀都被卡在刀鞘里,无法拔出来,有人不小心握到了冰冷的刀刃,结果手指马上被黏在上面,必须用热水烫才能拿开。有人不信邪,用力将自己的手拨开,结果一层皮就没有了,甚至连鲜血都不渗出半点来。不过,并没有人出声埋怨,飞营和鬼脸都地战士们都知道,如果不是十分必要,刘鼎是绝对不会让他们出动地。{第一看书}现在刘鼎要他们紧急出动到蕲州,肯定是蕲州生了什么事。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刘鼎更改了全盘的计划呢?他们只有开动自己地脑筋,拼命的冥思苦想了。杨鹭飒、刁奇、林俊、王原他们聚在一起,低声的商讨这次出动的意图所在,可是他们并也不知道淮西军南下黄州的消息,所以猜来猜去,最终还是不得要领。这个消息目前只有刘鼎、李怡禾、艾飞雨三个人知道,他们都采取了最严格的保密措施。杨鹭飒估计是路审中和杜洪在西面打起来了。所以刘鼎连夜派遣他们袭击蕲州,以扩展鹰扬军的地盘。飞营战士一路都是急行军,走了一会儿以后,很快就热起来了,再也感觉不到寒冷。鬼脸都地战士按照规定跟在了飞营的后面。从怀宁到宿松的距离还是比较远的,他们在天亮的时候,才赶到了宿松。本来他们以为到了宿松以后,可以稍稍歇息一会儿,然而,杨鹭飒只是下令埋锅做饭。同时继续做好行军的准备。这时候,后面的各项物资渊源不断的送来,数百辆独轮车和三轮车挤满了宿松的大小街道,隐约还能看到那些神秘的黑粉部队,但是他们出现地时间极短,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杨鹭飒远远的就看到了忙碌的鱼多均、贾浙鹃,甚至还有刘忠汉等人,他们都在忙碌的转运物资,来自舒州的民夫,也都忙得满头大汗。甚至有人光着膀子干活。飞营还没有出,他们的物资就已经向西面进了。随后,又有一连串的骑兵从杨鹭飒的身边飞驰而过,马蹄声惊醒了宿松的每个人。正是从桐城赶来的狄火扬等人。他们原本在庐江地周围活动,刘鼎突然改变计划,狄火扬好不容易才收拢了大部分的斥候,飞的杀去蕲州境内。飞营的广大官兵,看到这个阵势。都不免互相猜测起来:“要打大仗了?”然而,在看到刘鼎之前,这个问题没有答案。杨鹭飒自己也没有答案。太阳刚刚出来一会儿,飞营战士们地早饭还没有完全蒸熟,又有一大批人快马赶到了宿松,竟然是刘鼎等人。不但刘鼎来了,李怡禾、艾飞雨等人都来了,鬼雨都的大部分老骨干也都跟在身边。艾飞雨双腿残疾,不能骑马,他们就在马背上装了个奇怪的篮子。两边都用绳子固定着。看起来像个骆驼,却是非常的安稳。行军的时候前面派个高明地骑手,牵着艾飞雨的战马前进,居然也安然无恙的赶到了宿松,地确令人称绝。更令杨鹭飒感觉到意外的是,林诗梓、苏幼惜、黎霏嫣居然也跟来了,她们全部都是男装打扮,要么穿着雪白的武士服,要么穿着灰色的书生服,但是眼尖的男人,全部都能看出她们是女人。苏幼惜和黎霏嫣会骑马不奇怪,她们本来就是江湖儿女,从小就懂得马术,倒是林诗梓居然也会骑马,令刘鼎觉得非常的意外。后来才想明白了,林诗梓毕竟是官宦人家的女儿,父亲说什么也是节度使高官,考虑问题还是比较周详的,在这种兵荒马乱地时代,朝不保夕,随时都可能有意外生,林度肯定会教自己地儿女骑马,以免遭受意外的时候可以紧急逃离。刘鼎本来只想带苏幼惜和黎霏嫣出来地,但是林诗梓既然也会骑马,于是将林诗梓也带来了。刘鼎上战场,从来都不带内眷的,今天不知道是搞什么鬼,居然带来了三个女眷,飞营的战士们看到了,都觉得非常的好奇,尽管有杨鹭飒的命令不许谈论,他们还是悄悄的窃窃私议,无数的目光都在悄悄的瞥着她们的美色,艳羡不已。事实上,林诗梓的男装打扮也是很有看头的,她的身子本来就很高,这时候束着雪白的武士服,显得傲然挺立,英气勃勃,容光焕,光彩照人,不知道俘虏了多少战士们的心,举手投足之间,都可以让人为之倾倒。哪怕是早已经心如枯木的刁奇、王原、林俊等人,都不得不承认,他们的小姐曹娥,和林诗梓相比,也是有点距离的。在过去大半年的时间里,林诗梓一直都呆在大明湖,都快要闷出病来,父母被贝礼翊抓去的噩耗传来,她更加有自杀的冲动,好不容易才坚持过来,却已经显得相当的憔悴,后来听说刘鼎单独闯入庐州刺杀贝礼翊,心情才稍微好了一点。后来裴凝紫、裴雨晴来了,和苏幼惜慢慢的开解她,她才渐渐的恢复原来的神采。这是她次公开和刘鼎出现在鹰扬军战士的面前,说明刘鼎已经完全认可她的身份,她再也没有必要想东想西,患得患失了。她只需要深深地爱着眼前这个男人就行。这也意味着,刘鼎救出她地父母,乃是义不容辞的责任,作为女儿的责任,已经基本转移到准女婿的身上。未来的道路变得如此的光明坦荡,林诗梓心情畅快,自然成了名副其实的万人迷了。到达了宿松以后,刘鼎马上召集杨鹭飒、刁奇、王原、林俊等人,仔细的说明当前的情况,说明此行的目地。根据最新的情报。南下黄州的淮西军,正在加紧进攻黄州城,黄州刺史依然在顽强抵挡,淮西军暂时还不能进入蕲州。因此,飞营和鬼脸都等部队,一定要注意行军的方式,还有突事件的处理。最后,刘鼎严肃的说道:“我们是北上勤王,路过蕲州,不是来进攻蕲州。这一点你们一定要清楚。”杨鹭飒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计划紧急改变是为了这样的原因。其实他的心思非常的灵活,已经猜到了刘鼎的计划,但是刘鼎既然没有说出来。他也就没有点。他拍着胸口说道:“大人请放心,飞营绝对不会动蕲州地一草一木,更不会伤害蕲州的老百姓的,我们是北上勤王的正义之师,一定会给蕲州地百姓留下最美好的印象的。”刘鼎点点头。满意的说道:“去吧!你们是先头部队,既要注意纪律,又要注意摆出自己的威势来!”杨鹭飒大声答应着。转身去了。刘鼎对刁奇单独吩咐了几句,刁奇也带着鬼脸都出了。根据李怡禾和艾飞雨昨晚紧急制定好地行军计划,杨鹭飒的飞营在最前面,鬼脸都随后,鬼雨都在最后面,整个队伍形成蜿蜒的一字长蛇阵,刘鼎跟在队伍地最后面前进。在过去一年的时间里,鹰扬军通过黑市。购买到了一定数量的马匹。作为军官的代步。这些马匹基本都是江南山区饲养的,只能用来当坐骑。又或者是用来驼载货物,想要用来冲锋陷阵,却是不行的。鹰扬军到现在都还没有骑兵部队,这是刘鼎最大的遗憾,也是杨鹭飒等人最大的遗憾。宿松距离蕲州很近,一个时辰就到了,飞营率先进入了蕲州地辖地。当他们踏上蕲州土地地时候,正好是阳光明媚的上午,阳光从他们地背后射过来,在地上形成长长的影子,周围的田野树木,沐浴在金黄色的阳光中,泛起一层金黄色的光晕,如同置身于仙境一样。进入年底以来,江汉地区的天气,总是以阴沉居多,像这样的明媚天气,实在是太少了。抬头看着金灿灿的太阳,感受着和煦的阳光,鹰扬军的官兵们都觉得无比的惬意。如果不是因为要行军作战的话,今年的除夕夜,他们一定会过得非常的热闹,但是现在,只能专心致志,快行军了。蕲州的百姓显然还没有时间准备过年,他们还有人在田地里忙碌,大人们在忙碌,小孩子在欢快的捉迷藏,时不时的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鹰扬军的到来,打断了他们的工作,他们看着蜿蜒前进的鹰扬军,都觉得十分的好奇,纷纷挺起身来看着不远处的道路,想要推测鹰扬军到来这里的目的,随后又觉得有些恐惧,纷纷叫自己的小孩子率先躲藏起来。直到有些鹰扬军战士朝他们挥手致意,表示自己没有恶意,这才让他们觉得没有那么恐惧,不过,他们还是很小心的离开了田野,尽量拉开和鹰扬军之间的距离。从宿松到黄梅的道路并不好走,蕲州和舒州之间,原本就没有大路相连,刘鼎主政舒州以后,也故意放任西面的道路不管,以防止有人从背后袭击舒州,于是,当他率军从舒州进入蕲州的时候,先遭遇到了道路的阻挠。泥泞的道路还没有完全干透,沿途有很多的水网菏泽地带,就在路边就有不少的湖滩,湖滩上总有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在水网地带,有很多人渔民模样的人在捕鱼,他们的身体都很瘦,仿佛是得病多年的人,有些少年或者小孩的身体,看起来小小的,黑黑的。瘦骨嶙峋,严重地营养不良。本来一张不大的渔网,居然要好几个人才能拉起来,可见他们的力气大大不如常人。刘剑好奇的说道:“这些人怎么这么瘦?”刘星摇摇头说道:“可能是吃不饱吧。”有个叫做刘恒的鬼雨都战士,忽然现了什么,他飞快的跑了两步,然后离开队伍,从浅滩里面拿起一枚小小的钉螺来,然后快的缩回去队伍里,递给周围的人观看。这是个很小的钉螺。黑色地,细细长长的,一端很尖,一端圆圆的,和平常所见的圆形田螺有很大的区别。刘恒周围的鬼雨都战士,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都觉得十分的好奇,他们想要拿过去看看,刘恒却死死的捏着,只肯给他们远观。刘鼎他们刚好骑马从旁边路过。刘恒等人都自觉的退到了路边,却还洋洋得意地举着那个钉螺。苏幼惜眼尖,看到那个钉螺,皱眉说道:“这是脏东西。不要碰。”刘恒举起钉螺,疑惑的说道:“这是什么东西?”苏幼惜冷峻的说道:“这是魔鬼螺,里面隐藏有魔鬼,碰到要得病的,快快扔掉!”刘恒看着手中地钉螺。犹豫着,有点舍不得扔掉。刘鼎转过身来,刚好看到刘恒手上的钉螺。随即看到那些瘦骨嶙峋的渔民,又看看周围的湖滩、河滩,马上想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他勒停战马,不假思索地下令:“刘恒,将钉螺扔掉!”刘恒一愣,急忙将钉螺扔掉。刘鼎对身边的萧骞迪、令狐翼飞快的说道:“骞迪,传令所有部队。跑步通过这片区域。所有人。都不得在此停留,不得触碰这里地水。不许拿湖滩上的任何东西,更不得触碰这些钉螺。令狐,去通知前面的杨鹭飒和刁奇,执行同样的命令!刘恒,你走在最前面,不许和任何人接触!”令狐翼急忙纵马而去,马蹄溅起阵阵的泥土。萧骞迪诧异的说道:“大人,有情况?”刘鼎凝视着那些瘦骨嶙峋的渔民,脸色凝重,缓缓的说道:“这是血吸虫!”萧骞迪疑惑地说道:“血吸虫?是什么东西?很可怕吗?”刘鼎点点头,冷峻地说道:“这种血吸虫能够置人于死地,很难治疗,我想现在应该没有什么药品可以治疗,它的幼虫,就寄居在这种钉螺里面。刘恒,一会儿到了宿营地,你马上打一盆热水,越热越好,将你地腿和手都洗干净,如果现不妥,马上找郎中处理。知道了吗?”刘恒脸色煞白的说道:“知道了。”急忙跑到队伍的最前面去。旁边的鬼雨都战士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暗暗庆幸自己没有触碰那颗钉螺,回头看看那些可怜的渔民,都觉得他们无比的悲哀。他们常年生活在水上,活动于湖滩、河滩之中,想要不沾惹这种古怪的钉螺,简直是不可能的,他们肯定是被血吸虫掏空了身体,才会变得那样的古怪,明明是三四十岁的青壮年,却已经病的像个老头子,只有艰难喘息的份。想到这些小小的钉螺居然可以取人命,都不胜感慨。刘鼎看着四周,晦涩的说道:“蕲州的血吸虫病,看来要比舒州严重得多。”苏幼惜身怀感触的说道:“我很小的时候,就听师父们说起,在江汉一带,有种会吃人的钉螺,它们的身体里面隐藏有魔鬼,据说是古代那些被冤死的人的灵魂所化,被武则天害死的王皇后等人,死了以后,灵魂也是寄托在这种钉螺里面。她们的怨毒实在太深了,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报仇雪恨,高僧们都无法化解他们的怨恨,后来禅宗的四祖、五祖在附近结寺,长期化解她们的怨恨,也没有成功,反而被她们夺去了性命。”艾飞雨阴柔的说道:“原来禅宗四祖、五祖结庐于此,居然是为了化解血吸虫的危害?原来如此!”苏幼惜心有余悸的说道:“只可惜,他们也是功亏一篑,似乎人世间还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化解魔鬼螺的怨毒。那些常年生活在水上的人们,如果被它咬上了,就会慢慢的作,最后死于非命。据说他们临死的时候。都会非常地痛苦,就像当初王皇后被武则天折磨而死的惨状。我很小的时候,九华山曾经有几位杰出的师父,毛遂自荐到这里医治被魔鬼螺钉上的的病人,结果非但没有救活病人,反而自己也被这种钉螺咬到了,感染了王皇后的怨毒,最后都不治身亡。你想,我们九华山要什么药物没有,可是。无论其他的师父们怎么的努力,最终还是不能挽救她们的性命。她们临终前,我们曾经见过她们,地确是非常恐怖,就像刚才那些渔民一样,她们躺在床上,动也动不了,浑身好像都没有血色,小腹却鼓胀起来,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只能艰难的等死。那种情景,只要是看过的,都没有人会忘记。”刘鼎点点头。脸色阴沉的说道:“这种钉螺是血吸虫的主要载体!现在是冬天,情况还要好一点,要是春夏两季,湖水上涌,这种钉螺到处飘动。血吸虫是要大面积泛滥的。舒州那边似乎没有这么严重的情况,可能是地方官处理的比较好,蕲州显然还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才会导致血吸虫如此泛滥。骞迪,督促部队,跑步通过!严禁逗留!”萧骞迪大声答应着,即刻将命令传达下去。一声令下,所有的战士都跑起来,脚步声啪啪啪,将道路两边地蕲州民众都惊动了。他们愕然而恐惧的看着飞奔中的鹰扬军,谁也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就连那些被血吸虫感染的渔民。也都愕然地看着岸上。乌黑的脸上,带着恐惧的神情。感觉是战争爆了。“哇哇哇!”忽然间,有几个小孩子被惊动的哭起来,更加增添了现场的紧张气氛。后面地鬼雨都战士还不清楚生了什么事,还以为是前面有敌情,有人下意识的将缅铁弯刀拔了出来,还有人弯弓搭箭,做好了战斗准备,于是两边的蕲州民众,都惊恐地离开了田野,匆匆忙忙的跑回自己的家中,简单的收拾了东西以后,就拖儿带女的上面躲避了。这种恐慌的情绪非常容易传染,致使蕲州的百姓,都觉得是鹰扬军动了对蕲州的攻击。刘鼎等人地战马,自然是跑得更快了,哒哒哒地马蹄声逐渐远去,很快就到了黄梅的附近。直到全军进入黄梅境内干燥地土地,刘鼎才下令暂时歇息,这时候周围已经看不到一个老百姓,可能都是被鹰扬军吓跑了。根据在最前面观察的狄火扬报告,蕲州民众的确以为是鹰扬军要攻占蕲州,所以显得惊恐不安,虽然他们已经明确表示,鹰扬军是入京勤王,路过这里的,依然无法消除他们的疑惑和恐惧。狄火扬报告说,暂时还没有现武昌军的踪影,他们可能都集中在蕲州城,还没有得知鹰扬军进入蕲州的消息。前面就是黄梅县,当地的县令已经被狄火扬他们告知,鹰扬军是路过这里的,不会惊扰地方,但是那个县令已经被吓得不行,浑身都颤抖的像个米筛一样,一个劲儿的磕头求饶,县衙门其余的官吏,都已经闻风而逃了。刘鼎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他转头对萧骞迪说道:“将刘恒带到旁边,暂时隔离,等到了黄梅县,让郎中仔细的检查检查,不要出什么问题。这血吸虫要是传染开来,将非常的糟糕,一定要小心谨慎。”萧骞迪有点紧张的说道:“要不要……”悄悄做了个砍头的手势,眼神十分的凌厉。刘鼎急忙说道:“不!只是预防措施!不要过度紧张!血吸虫只能通过寄生虫传染,不会从人传染给人的。”微微顿了顿,刘鼎冷静的说道:“血吸虫非常可怕,万一被感染,以现在的医疗条件,肯定是治不好的,但是偶尔接触,未必就会感染,要严格告诫部队,在附近行军作战,轻易不要触碰河水、湖水,也不要和当地的居民严密接触,尤其是男女关系,严禁下水捕鱼捉虾,日常在营房一定要注意个人卫生。营房的排水沟和茅坑,都要经常清理,不要有积水。一旦现有类似的钉螺,要用木杆或者渔网将其捞上来,然后焚烧掉。反复告诫各级指挥官,宿营地千万不要选在湖滩、河滩旁边,切记!”萧骞迪冷峻的说道:“属下知道了。属下现在就去传令。”刘鼎又说道:“若刘恒半个月之内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就可以解除紧闭了,不要让他感觉太紧张。外松内紧,你帮我亲自抓这件事情,有人违反命令捕鱼捕虾的,严肃处理,必要时,格杀勿论。”萧骞迪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凛然说道:“属下知道了。”当即骑马去找各部队的指挥官,传达刘鼎的命令。这时候,杨鹭飒这时候已经强行押着黄梅县令范冬菊前来。飞营下午就赶到了黄梅县城,黄梅县城没有丝毫的防备,杨鹭飒他们直接冲入了县城,吓得黄梅县的大小官员,还以为是鹰扬军侵略过来了,慌忙逃跑不迭,范冬菊胖乎乎的,跑不快,结果被杨鹭飒他们抓住了,狄火扬没有将他押过来见刘鼎,杨鹭飒却毫不客气的将他捆了过来。刘鼎摆摆手,让杨鹭飒松开范冬菊。范冬菊面如土色,看着刘鼎又敬又怕,不知道刘鼎将会怎样处理自己。李怡禾开门见山的说道:“我家大人是响应朝廷的诏令,入京勤王,路过你的辖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勤王之师,人人支持。我们需要你提供部分的粮草和民夫,希望你能够给予协助。”他的态度很好,语调也相当的平缓,范冬菊这稍稍放心,结结巴巴的说道:“不知道大军路过,实在有罪,实在有罪……”刘鼎脸色平和的说道:“你去吧!只要你按照我们的吩咐去办,日后我们见到皇上的时候,会向皇上提起你的功绩的。”范冬菊这才完全放下心来。尽管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现在的朝廷威信也已经荡然无存,蕲州已经很多年没有朝廷委派的官员了,但是如果他的名字居然能够上达天听的,他还是感觉到由衷的激动。当然,在内心的最深处,他也有满腹的狐疑,这个刘鼎,说是率军勤王,天知道他要做什么,从舒州到长安,千里迢迢,千山万水,是轻易的事情吗?要是他上演的是借道伐虢的好戏,蕲州就完蛋了。但是他手中没有兵,蕲州也轮不到他来自做主,他只好满足李怡禾的要求,尽量提供粮草,调拨民夫,同时,派人秘密报告蕲州的皮元德和马南青,等候他们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