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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526)更奇怪的是,那个美人明明看到了刘鼎,只是微微一笑,露出万千风情,却没有行礼。直到刘鼎来到她的身前,主动弯腰行礼,她才微微还了礼,然后拉起刘鼎的双手,将他上下左右打量个不停,那熟悉的程度,感觉就好像是自己的家人一样。“这美人是谁?好大的架势!偏又和大人如此亲热,到底是什么来头?”朱有泪和李怡禾两人心里都越来越惑。转头看杨行密,现他乐呵呵的看着两人,同样好像是看到了家里人一样。正在疑惑间,却看到刘鼎朝他俩招手,他俩急忙走上去,就听到刘鼎笑着说道:“叫嫂子!”朱有泪和李怡禾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位美人就是杨行密的娇妻,难怪刘鼎和她如此熟络,难怪杨行密的表情乐呵呵,敢情他和刘鼎之间,还有如此亲密的私人关系啊!两人急忙亲热的叫道:“嫂子!”那美人自然是杨行密的妻子刘鸢,她在这里已经等候多时了。她松开刘鼎的手,美目轻泛,上下打量两人一下,含笑说道:“免礼,免礼,好精神的两个小伙子,刚中有柔,柔中有刚,看得我倒有些心动了。”朱有泪和李怡禾的脸,顿时红了起来。刘鸢的这种绰约风情,正是他们这种年纪的男子,最难以承受的。他俩却也奇怪,怎么杨行密一点喝醋的神色都没有?难道对刘鸢的这种烟视媚行,一点意见都没有?刘鸢似乎很愿意看到他们害羞的样子,挨近来,笑眯眯地问道:“两位小哥,成家了没有?有没有讲好的姑娘?要不要姐姐给你们介绍几个?”朱有泪还是第一次被人称作小哥。哭笑不得。却又不知道她地性格脾气。和刘鼎地关系如何。不敢得罪。只好嗫嚅着说道:“谢谢嫂子关心。这个……”刘鼎笑着说道:“她不但是你们地嫂子。还是我地本家姐姐。她本领很大地哦。天下地好姑娘。没有她不知道地。你们两个也老大不小了。也该考虑考虑成家地事情了。”李怡禾哭笑不得地说道:“大人。你越来越像是红娘了。你到来扬州。难道是做红娘来地吗?”刘鼎哈哈一笑。乐呵呵地说道:“顺便做作红娘嘛!做红娘地感觉其实挺好地。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嘛!”两人再次哭笑不得。李怡禾说道:“大人。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好像不能用在做媒之上吧?”刘鼎哈哈一笑,笑呵呵的说道:“那就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好了!”两人只好苦笑。刘鸢轻飘飘的白了刘鼎一眼,不满地说道:“好弟弟,你抢姐姐的生意?”刘鼎急忙说道:“哪有?”立刻闭嘴,满脸肃然。刘鸢又转头看着李怡禾和朱有泪,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着,一本正经的说道:“姐姐今天可是邀请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前来家宴,我跟她们说了,你们三个都是我们家老杨的亲戚,都是从西面过来的。我们老杨家的亲戚,虽然不是天生贵胄什么地,却也有些来历,你们见个面,若是大家喜欢,自然可以继续谈下去。”刘鼎转头看了看李怡禾和朱有泪,一本正经的说道:“还不谢谢姐姐?”朱有泪和李怡禾马上知道自己被刘鼎给坑了,不知道刘鼎什么时候,居然和刘鸢提前沟通好了,连相亲这样的事情,都瞒着他们进行。看来早有预谋啊!他们不敢朝刘鼎作,只好瞪着旁边的令狐翼,那凶恶的眼神是通俗易懂地,那就是:“回头要你好看!”刘鼎入住瘦西湖,居然有外人在场,令狐翼作为护卫队长,肯定知道,这该死的家伙,平时和自己玩地那么好,在最关键的时候,就配合刘鼎坑自己一把,实在是太可恶了。他们两个眼珠子一转,就想到了好几个报仇雪恨地法门。谁知道,素来和善的令狐翼却笑眯眯地说道:“的确是两个好姑娘,我看了都心动。你们如果不要,我会请静介绍给其他人,咱们鹰扬军别的不多,就是青年才俊多。”两人齐齐在心里骂:“去你的!”表面上当然不敢说出来。同时内心里也感觉怪怪的,心想令狐翼不声不响的,其实眼界还是蛮高的,尤其是对于女子的心灵美,这位仁兄很有言权。他说的好姑娘,绝对不仅仅是外表漂亮这么简单,脾气性子,修养品格必定也有过人之处。一时间,两人都有些好奇起来。刘鸢笑眯眯的说道:“好弟弟,她们就在望春楼等着,这会儿只怕都望穿秋水了,我们赶紧过去吧!”刘鼎欣然说道:“走!去望春楼!”一行人继续前行。只是李怡禾和朱有泪两人内心不免有些忐忑,对周围的迷人景色,却是没有心思仔细欣赏了。要到望春楼,必须坐船。画舫一早就准备好,一行人上船便是。朱有泪和李怡禾现撑船的,居然是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也就二十来岁,凤目含春,颇有几分姿色。两人都觉得甚为惊疑,真是读万卷书,不如走万里路,原来这里的船家都是女的,还是年轻姑娘,真是世所罕见。船娘将船慢慢的撑开,竹在湖水中划出层层的涟漪。画舫在湖面上游弋,就如同是在画中行走一样。船到湖中央,船娘清清嗓子,唱出一曲温柔的江南水乡曲调来。大家虽然听不清楚她唱的是什么,却感觉非常的受落。宛如天地之间,只有这荡漾的湖水,摇曳的画舫,还有那美如天籁的歌声。刘鼎拍手称赞:“好,好,好!”刘鸢微笑着说道:“这等风情,金陵府却是没有地。”一会儿,画舫靠岸,便是玲珑花界。这里鲜花盛开,百花争艳,五彩缤纷,争奇斗艳。人走在花丛里面,仿佛感觉自己有种飘飘欲仙的味道,就连脚步都轻了不少。那阵阵的花香,随着微风吹荡而来,沁人心扉,如痴如醉。又有蜜蜂、蝴蝶翱翔其中,上下翻飞,绕出美丽的弧线,令人眼花缭乱。穿过玲珑花界,还要坐船。却是不同的画舫,不同的船娘,相同的,乃是船娘动听悦耳地歌声。和玲珑花界隔湖相对的建筑,便是望春楼和小李将军画本。它们完全是江南园林的风格,建筑规模从属于熙春台,色调显得清心淡雅,体现了南方之秀。望春楼下层南北两间分别为水院、山庭,将山水景色引入室内。卸去楼上地门窗就变成了露台,是中秋赏月的好地方。小李将军指的是大画家李思训的儿子李昭道。这一对父子虽然不曾经带过兵,却都有将军的封号和待遇。他们二人都是当时著名的大画家,共同开碧山水画派。所谓“花为画本,月是诗源”。取名本是指此地的景色和小李将军地山水画画意十分相近。画舫在望春楼边上缓缓靠岸。刘鼎上岸的时候,感慨的对杨行密说道:“果然眼界大开啊!”杨行密呵呵说道:“不瞒大人,属下不太懂得欣赏,还是鞍马金刀感觉实在。”刘鼎点头说道:“我们都是俗人。”沿着鹅卵石小路走过来,远远就看到两个修长的人影站在望春楼的门口,正是刘鸢请来的两位姑娘。左边的,穿着鹅黄色的长裙,眉目清秀,神态婉约,颇有韵味。右边地,穿着蓝绿色的襦裙,容貌俏丽,眼神尖锐,显得有些书卷味。刘鸢低声的说道:“左边的姑娘,便是扬州富商陈明义的女儿陈明珠,右边地姑娘,便是扬州大儒刘明学的孙女刘真真。嫂子可是告诉你们,她们都是我请来地客人,你们要以礼相待。她们也知道嫂子是要给她们介绍对象,可能对你们有些先入为主的看法,以为你们都是纨绔子弟,不过没关系,嫂子好歹是将她们请来了,到时候,你们自己想办法消除她们地误会。”刘鼎笑着说道:“嫂子的意思,你俩可明白?幸福是要自己争取地,可不要靠自己的权势去威逼利诱哦。你们交谈的时候,不必透露真实身份,自称是杨家的亲戚即可。过几天你们的身份,自然会揭开。”原本朱有泪和李怡禾两人,还以为刘鸢安排的相亲,对方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在鹰扬军如此强势的情况下,她们不免有些趋炎附势的味道。他们一直拒绝其他的相亲,就是担心得到的乃是一等俗人。现在听说她们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还对自己有些误会,这个顾虑暂时可以消除。这倒激起了两人的兴趣,既然大家都是平等相亲,求同存异,自然没有了太多的顾忌。这两位姑娘显然眼界也有些高,否则刘鸢也不会说他们对纨绔子弟有所误会,看来,自己的确要努力一把,才能赢得她们的芳心。就算此事不成,也不能让两个姑娘将自己看低了,丢了鹰扬军的脸。看到刘鼎一行人到来,陈明珠和刘真真都有点害羞起来。陈明珠和刘真真差不多一般高,年纪也差不多,但是见识方面,却相差甚远。刘真真显然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场面,明显紧张。陈明珠毕竟是出身盐商家庭,见过的场面比较多,拉着刘真真的手,低声的说道:“别怕,不就是几个男人吗?难道还能把我们吃了?到时候将他们随便打掉就是了。”刘真真有点担心的说道:“你真的相信刘鸢的说法么?不会是杨行密要纳妾,看中了我们吧?”陈明珠摇头说道:“我觉得她没有陷害我们的必要,以她这么厉害的手段,杨行密怎么可能纳妾?再说,杨行密要是真的看中我们,一个命令下来,我父亲和你父亲都自然会将我俩献上,又何必假惺惺的来搞这一套?还让刘鸢出来操办?”刘真真这才稍稍放心。刘鸢看到她俩,就笑眯眯的说道:“让两位姑娘久等了。他们三个,就是我们家老杨的亲戚。这位身材高大地,乃是我的弟弟。这两位,都是我的侄儿,拿扇子的叫刘星,不拿扇子的叫刘乐。刘星,刘乐,这位就是陈姑娘,这位就是刘姑娘。”陈明珠和刘真真不知道就里,于是矜持的问好。刘鼎到来扬州的消息,还没有宣布,她们俩自然是不知道地,这时候当然不会猜测道刘鼎的身份。不过,他们三个,有杨行密和刘鸢的亲自陪同,显然不是普通地亲戚,她们内心忐忑,自然不敢失礼。两女上来见礼,规规矩矩,倒也落落大方。李怡禾和朱有泪自然回礼,做足礼数,免得被人说杨行密的亲戚,连规矩都不懂。至于刘鼎,则不太懂这些规矩的礼数,只是含笑说道:“两位姑娘好。”陈明珠和刘真真不知道他的身份,自然没有特别的表示。当然,她们俩也能够隐约看出,这个刘鸢弟弟,在一行人里面,地位是最特殊的。有点奇怪的是,刘鸢没有介绍他地名字,不知道是忘记了,还是觉得没有必要。但是,她们俩也都懂得,没有必要,绝对不打听别人的,所以不会出口相询。寒暄过后,一行人随即入席。刘鸢早就准备了饭菜,吩咐一声,蒸饺、干丝、蟹黄包子、三丁包子等点心6续上来。这些点心和饭菜,都是刘鸢亲自下厨做出来的,自然是色香味俱全,就连吃惯了山珍海味的陈明珠,也不禁对刘鸢刮目相看,暗道杨行密的夫人,果然不简单。刘鼎悄悄给李怡禾和朱有泪两人颜眼色,李怡禾便找了陈明珠,朱有泪便找了刘真真,相互说话。陈明珠和刘真真对这场奇怪的宴会,内心自然也有所准备,原本还以为刘鸢要介绍的,极有可能是杨家的纨绔子弟,只要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脱身了事。后来听两人地谈吐,倒不像是纨绔子弟,内心里的抵触情绪,渐渐的也就下来了。话题渐渐的说开,她俩越对李怡禾和朱有泪感觉惊讶。李怡禾和朱有泪毕竟是鹰扬军的高层,知道地事情很多,无论两个姑娘问什么,都说得头头是道,滴水不漏。陈明珠和刘真真对望一眼,都觉得他俩很不简单。暗道原来杨行密的亲戚里面,也是有人挺有见识地。他们四个自顾自说话,这边自然不会打扰。刘鼎和杨行密都是粗人,饭菜上来,就毫不客气的动手,先将肚子填饱了再说。他俩吃饭,自然没有那么斯文,吃红烧狮子头地时候,连手都用上了。吃饭间,刘鼎偷看陈明珠和刘真真的脸色,觉两女并不因为自己地粗鄙而流露出讨厌的神色来,暗自点头。心想,这个殷红林本事真大,还真的被他挖到了两个好姑娘。待得基本酒足饭饱,刘鸢笑眯眯的说道:“好弟弟,准备将你哥哥安排到哪里去?”刘鼎笑着说道:“果然是筵无好筵,会无好会,我都还没有吃饱,嫂子就已经迫不及待了。”刘鸢笑眯眯的说道:“你哥哥整天被部下追问,却又不敢直接向你开口,我这个做嫂子的,能不着急么?”刘鼎笑着说道:“难道我还能亏待了哥哥不成?”刘鸢微笑着说道:“那就好。”那边陈明珠和刘真真也是聪明人,听到两人说话,就乖巧的停下了闭嘴不语。她们原本以为刘鼎可能是直系的亲戚,所以比刘星和刘乐这两个旁系的吃香些,后来看他吃饭,实在是有点粗犷,虽然没有鄙视的意思,却觉得他可能的确是乡下出来的。却没有想到,这人说话口气,地位好杨行密之上,也知道是什么人,她们虽然知道刘+却从来没有见过刘鼎,这会儿自然是不认识。暗中猜疑,却又不敢肯定。李怡禾和朱有泪几次要点破刘鼎的身份,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刘鼎看着陈明珠和刘真真,微笑着说道:“两位姑娘久居扬州,想必对扬州城是很熟悉了?”陈明珠急忙恭敬回答:“不敢。”刘鼎看了李怡禾和朱有泪一眼,笑着说道:“我这两位侄子,都很仰慕扬州,不知道两位姑娘是否有空,陪他们到处走走呢?”李怡禾和朱有泪顿时脸色微红,心想刘鼎你也太快了,这么快就要约别人姑娘出街?陈明珠和刘真真也感觉有些唐突,刘鼎的说话倒也直接,她们虽然对刘星和刘乐两人有好感,却也没有好到可以共同出门游玩的地步。只是,这人说话间,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种令人难以拒绝地霸气,令两人觉得不可说不。陈明珠委婉的说道:“贵客远道而来,不亦说乎,只是,家父……”刘鼎大咧咧的说道:“令尊那方面,我姐夫自然会帮忙说情,还想两位姑娘能尽地主之谊。”刘真真抿嘴微微一笑,忍不住说道:“地主之谊这个词,可不是这样用的。”刘鼎也没有介意,笑着说道:“没关系,还请两位姑娘多多担待。”杨行密笑着说道:“陈明义和刘明学那边,给我面子,不会为难你们的。”陈明珠和刘真真只好说道:“是。”若是家父答应,她们自然也乐得出来游玩游玩,也看看鹰扬军到来之后,扬州到底会有些什么样的新变化。自从鹰扬军进入扬州以后,扬州的百姓都在传说,好日子要到来了,从此不用担惊受怕了,也不知道鹰扬军能不能真地做到这一点。至于李怡禾和朱有泪,终于在公事之外,有些消遣,却也错。饭后,李怡禾便邀请陈明珠,朱有泪邀请刘真真,前去游园。两女对他俩没有了抵触感,也就答应了,于是联袂而去。望春楼内,就剩下了杨行密、刘鼎和刘鸢两人。刘鼎对着两女的背影,向刘鸢竖起大拇指,意思是这个安排不错。刘鸢低声的说道:“你应该谢谢殷红林,那才是地里鬼,哪家有什么好姑娘,他都知道。陈明珠有姐妹好几个,容貌都差不多,只是性子却各异,有极好地,也有极差的,他就指定这个最温柔贤淑的,果然是不错。”刘鼎哈哈一笑,想起了殷红林,感觉十分温暖。殷红林这些声色犬马的技艺,肯定是在王博担任舒州刺史的时候学会的,只是,他现在已经结婚了,被小娇妻管着,自己又安排他处理晒盐的事情,肯定是没有时间流连花丛了。不过,这种天生地本领,如果不用,实在是遗憾,现在能够充当鹰扬军的红娘,也算是物尽其用了。刘鸢看了杨行密一眼,含笑说道:“我去准备些特别的东西,你们聊着。”留下刘鼎和杨行密,告辞而去。他不在场,杨行密就有点不自在,显然由老婆出头,对他这个汉子来说,也是有点难为情的,但是,如果让他自己亲自开口,就更难为情了。这不,刘鸢主动离开,显然是让他专门跟刘鼎说事,可是刘鼎等了好一会儿,就是没有等到杨行密开口。他坐立不安,明明有话要说,可是就是不说。刘鼎自己反而忍不住了,笑着说道:“看你这个样子,我难受得很,到底有什么难办的事情?”杨行密嗫嚅着说道:“有个事情,嗯,有个事情……”刘鼎无奈的说道:“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杨行密突然间想起了什么,急忙说道:“有个……对!明天千牛军会举行典礼,希望大人到场!”刘鼎诧异的说道:“明天的典礼,我肯定是要到场地,不过,这恐怕不是你为难的事情吧。”千牛军是一支比较奇特的部队,他们的装备、粮饷,都是鹰扬军提供的,但是他们使用地旗帜,却是保信军的,对外打出地旗号,也是保信军。这是当初为了拉拢保信军的需要,同时也是一定程度上地掩人耳目。现在千牛军正式归入鹰扬军的旗帜下,准备举行一场盛开地典礼,以示庄重。这样的场合,刘鼎当然会亲自到场。但是这么一件事,肯定不会让杨行密难以开口。因此可以肯定,杨行密还有更加为难的事情。不料,杨行密又嗫嚅着说道:“那个……那个……没有了。”刘鼎拖长了语调,故意慢慢的说道:“真的没有?”杨行密憨憨地说道:“真的没有。”刘鼎翻翻白眼:“真的没有?”杨行密低下头:“真的没有了!”刘鼎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你没有,我倒有。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千牛军的未来。”杨行密浑身一震,仿佛被刘鼎击中了心事,随即愣了愣,失声说道:“什么未来?”刘鼎仿佛早看穿他的心事,没好气地说道:“千牛军已经结束在淮南的任务,难道你想长期驻守这里?”杨行密果然被说中心事,下意识的说道:“不!”随即反应过来,又急忙说道:“大人尽管安排,属下遵命便是,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刘鼎嘴角边露出淡淡地微笑,有意无意的说道:“看看,你的心事就在这里,连嫂子都看出来了,所以专门出面为你搭桥,偏偏你又不肯说出来,好像个闷嘴的葫芦似的,真不知道当初嫂子是怎么看上你的!”杨行密憨憨的说道:“这个……有邀功挟持上司之嫌,不能说,不能说,”刘鼎呵呵一笑。杨行密越窘迫了。刘鼎收住笑声,脸色慎重地说道:“对于你的安排,我有个意思,但是想听听你的意见。”杨行密立刻挺直身躯,不假思索的说道:“大人安排便是。”刘鼎缓缓的沉思片刻,忽然说道:“杨行密,你说,我们辛辛苦苦起兵,到底是为什么?”杨行密听他直呼自己的名字,显然是跟自己讨论问题,而不是命令自己。他想了想,皱眉说道:“这个……属下倒没有想过……活不下去,不高兴了,就起兵呗!”随即觉得自己这个说法,未免好笑,但是,这的确是他的真实想法。他当初地理想,就是不满贝礼翊等人的霸道,所以要起来反抗,控制淮南,打倒高骈和吕用之。他不断的磨炼千牛军,枕戈待旦,苦心积虑,为的都是这个目标。现在这个目标达成了,他的确一时间没有自己地主张。下意识里,他觉得,这个任务完成以后,刘鼎自给他新的任务,那不是自己要考虑地事情。刘鼎缓缓的说道:“我们起兵,开始地时候,可能是为了个人生存,目光没有那么长远。但是,现在,我们的力量壮大了,可以看得更长远一些。我想,我们应该要为国家,为老百姓做点事情,尽可能地做点事情。”杨行密听着,完全是只听不说的样子。刘鼎心想和杨行密说大道理,就等于是李昌符和自己掉书袋子一样,效果只会适得其反,他只好说道:“我的意思是,咱们自己人杀来杀去,没有什么意思,我们现在要将刀口对准外人。”换了通俗易懂的话,杨行密的反应果然很快,马上接口说道:“外人?契丹?回鹘?突厥?党项?吐蕃?”刘鼎点头说道:“正是。”杨行密颇为赞同的说道:“好!属下正有此意!自己人杀来杀去,的确没有什么意思,有本事,咱们就和外族人去见个真章。属下觉得契丹人很对属下的胃口,不如大人将属下调到滑州去?”刘鼎笑着说道:“你想去滑州?”杨行密试探着说道:“要不,去凤翔?对付吐蕃人也行!”刘鼎慢慢的说道:“如果我要你去别的地方?你会考虑吗?”杨行密不假思索的说道:“没二话!只要有任务,属下都接受!”刘鼎点点头,拍手叫道:“来人,拿地图来。”有人将地图送上。刘鼎将地图摊开,指着南诏所在的位置,缓缓的说道:“知道这里不?”杨行密的眼神,顿时变得凌厉起来。这次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思索了好大一阵子,幽黑的脸庞上,隐约有血色闪动,良久才缓缓的说道:“大人,你决定对南诏动兵?”刘鼎深沉的说道:“这里本来就是帝国的领土,是帝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我们只是恢复过去地原状而已!当然,先礼后兵是必要的,礼方面自然是朝廷出面,兵方面嘛,却是要我们自己想办法的。”杨行密迟疑着说道:“大人,你的想法很好……可是……”他指着南诏东面的桂管经略使、容管经略使、岭南节度使、湖南节度使等辖区,缓缓的说道:“这里还有好大一摊啊!咱们鹰扬军虽然强,总不能直接飞到南诏去吧?”刘鼎淡淡的说道:“交给你,踢开他们。”杨行密地眼神,顿时一呆,随即射出异常炽烈的光芒。刘鼎不动声色的说道:“还有安南。”杨行密盯着刘鼎半天,忽然站起来,在大厅里来回地连续踱步。显然,他的内心激动过度,必须连续踱步才能让自己内心的激动平息下来。他踱步的声音实在太大,甚至连刘鸢都惊动了。她好奇的出来看了一下,又悄悄的退了回去。刘鼎端着茶杯,沉吟不语。杨行密忽然停住脚步,站在刘鼎的面前,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属下,我……我干了!”刘鼎嘿嘿一笑,不动声色的说道:“像个土匪头子似的,什么叫我干了,这叫接受任务。我们已经上表,敕封你为清流郡王,以后你就是王爷了,不能再像以前那么粗鲁,你还得跟嫂子学学这修心养性的功夫啊!坐下来说话!”杨行密依言坐下,连声说道:“没事,没事,马上学,马上学!不过,大人,客气话属下也不多说了,咱们什么时候动手?”想到刘鼎将整个大西南,都全部交给了自己去经略,他杨行密实在是太激动了。他一激动,就要不断的踱步,不断的挥舞双手。现在坐下来,马上就有点不自在了。刘鼎按住茶杯,慢悠悠的说道:“你急什么啊?你在扬州的**,都擦干净了么?”杨行密说道:“你……”他冲口就想说:“你帮我擦!”总算这句话到了嘴边,又被硬生生地摁回来。这叫什么话嘛?刘鼎不打自己板子才怪。刘鼎笑着说道:“你别高兴,我还有另外的安排。你的千牛军,可不能全部带走,我要留下八千人,准备对付朱温,顺便威压时。我已经派人前往和时洽谈,要他放下武器,和平过渡。但是,现在还不知道时会不会接受我们的提议,还得做两手装备。”杨行密大手一挥,潇洒的说道:“没问题,八千就八千!再多一点都可以!”刘鼎点点头,随即慎重地说道:“八千就够了!你准备让谁带这八千人?”杨行密随意说道:“大人任命新的指挥使就是了。”刘鼎摇摇头,还是很慎重地说道:“新的指挥使固然由我任命,但是他必须出自你身边地几个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杨行密思索一阵子,慢慢地说道:“那……李厚吧!他比较稳重,和柴再用配搭使用很好,或许不会有太大的战绩,但是想要击败他,却也不容易。另外,张洪和陈绍贞,属下是要带走,这一点,还请大人批准。”刘鼎点点头:“就这样定了。”杨行密顿时又激动起来,迫不及待的说道:“那……属下,什么时候动身?”刘鼎挥手示意他坐下来,才说道:“不急。我先跟你说个大概。你第一步先到江西,兼任镇南军总指挥,镇南军会有一个叫做赵振清的指挥使帮助你。剩下的事情,李怡禾那边会有详细的安排。你的第一步行动,是拿下湖南又或是岭南,我不做硬性的规定,到时候你根据具体的情况作出决定。这几天,你暂时不用操心,帮我收拾好扬州的手尾。”杨行密心情畅快,朗声说道:“没问题,没问题。”两人又聊起扬州的一些事情,不知不觉间,已经两个时辰过去,那边李怡禾和陈明珠,朱有泪和刘真真,也已经游玩回来。作为扬州的地主,陈明珠和刘真真自然要跟两人详细介绍扬州,尤其是瘦西湖的一切,却也乐也融融。刘鼎闭口不提两人的事情。晚饭后,刘鸢便派人将陈明珠和刘真真送回家。当晚,刘鼎便住在望春楼。李怡禾和朱有泪白天玩了一个下午,其乐无穷,晚上就忙惨了,要将白天耽误的工作,全部都补回来。杨行密激动得一晚上都睡不着,从李怡禾那里不断的打听有关江西那边的安排,李怡禾和朱有泪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白天受了刘鸢的恩惠,只好拼命的加班加点干活,却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提。【上个月更新太少,这个月努力,希望大家月票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