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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东道,州,马背岗。马背岗这个地名绝对是名副其实的,从侧面看过来,就好像是马背的脊梁,缓慢起伏。中间的地势最为地平,两边的地势略高。西面的山梁,显然要比东面的山梁高一些,可以居高临下的看到东面的坡地。这里的坡地,没有任何的树木,只有一块块互相不连接的草坪,就好像是癞子的头,看起来非常难看。这里向来都是州前线的传统战场,争夺潞州的各路军队,来回征战,互相拉锯,将这里的植被,已经完全破坏。在不远的过去,契丹骑兵偷袭潞州,结果就是在这里遭遇突厥骑兵,双方展开大战,最终契丹骑兵不得不退去,潞州也得以保存。那癞子头上伤疤一样的草坪,就是战场的见证。州的地形非常奇怪,就好像是一个脚盆,在东面只有马背岗一个出口。一般来说,前来攻打州的敌人,多半都有骑兵,他们往往是先锋部队。而他们想要攻打脚盆一样的潞州,就要先越过马背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里是从魏州等地通往州的必经之路。因此,潞州的拥有,只要有可能,都会在马背岗守株待兔,等待敌人的到来。而且,这是一片略带坡度的旷野,优势在防守一方,也给了防守凌驾于敌人之上的绝好机会。须知道,在骑兵的对决中实地形的因素也是非常重要的,不但要利于骑兵展开,还要让战马尽可能的加。走马岗的地形,实是非常开阔的,完全有利于骑兵的展开里虽然是通往潞州的必经之路,可是却完全没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感觉。事实上,除了骑兵之外,如果是步兵的话,想要守住这里还真的不太容易。在这样的旷野上,战马可以尽情的驰骋,利用坡度的影响,防守的骑兵,可以获得更强的冲击动能,对来犯的敌人予以毁灭性的打击。此时此刻马背岗的上,两万突厥骑兵严阵以待。没有风,军旗缠绕在旗杆上,突厥军旗上绣着狰狞的狼头是突厥人的标志,也是突厥人的象征。但是现在拉下来的军旗,互相折叠在一起,使得狼头看起来,好像是和顺的花猫。旗手不断的将手中的旗帜人工伸展开来,但是一会儿以后,狰狞的狼头耷拉成了和顺的花猫。突厥骑兵都静静的坐战马的旁边,闭目养神精蓄锐。战马上面的马鞍和所有武器,都全部卸下来放在地上。战斗还没有到来他们必须让战马保持充分的体力,所以不能骑在马背上。这种做法在艰难的大战到来之前,必须进行的,每个曾经纵横天下的游牧民族,都深深地知道这一点。换句话来说,现在突厥人是在准备进行一场艰难的大战,他们正在执行古老的战斗法则。突人有多少年没有在战斗前下马了?恐怕连周德记不清了。自从他加突厥骑兵地时候。突厥骑兵每次上阵。都从来没有下过马。哪怕是在云州和契丹骑兵地对决。突厥人也从来没有下马。因为根本不需要。突厥骑兵有足够地战斗力。可以确保在战斗开始以后。就快地解决敌人。根本不用考虑战马地体力问题。没想到。今天。突厥骑兵却要全体下马了。而他们地对手。只是纯粹地中原军队。是鹰扬军。鹰扬军什么时候有了让突厥骑兵下马地压力?王满渡大战?山?周德威不愿意去想。想的越深,对自己的信心就越是不足。在短短的六七年时间里,鹰扬军崛起得如此之快,气吞万里,横扫,他周德威也不得不表示敬佩。在突厥将领里面,周德威的学识,是最广泛的,和汉人的接触也是最多的。越是和汉人接触得多,周德威就越是能够感觉到汉人的力量。他给自己取名镇远,这就是一个完全的纯粹的汉语名字。这些汉人,在突厥人的眼中,曾经是完全不值一提的,他们懦弱,他们怕死,他们贪财,他们恋色,他们卑鄙,他们无耻,他们的骨头是软的,在突厥人的刀下,他们只有匍匐在地上,祈求突厥人饶恕他们的性命。突厥人因此看不起汉人,觉得他们都是渣滓,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浪费宝贵的粮食。然而,刘鼎的出现,让汉人似乎变了一番模样。鹰扬军大部分都是汉人,他们坚强,勇敢,不贪财,不好色,他们讲信用,他们讲道理,他们的骨头只能用铁骨铮铮来形容。在王满渡决战的时候,突厥人已经充分的见识到了汉人的力量。当时的突厥人上下,是开战之前,是绝对没有想到汉人会如此顽强的。现在,周德威已经明白了,汉人缺少的,从来不是坚强、勇敢、不屈不挠,他们曾经缺少的,只是一个强有力的领导。只要这个领导出现,汉人的力量,就是无可抗拒的。刘鼎,恰恰是这个年代出现的强有力的领导。即将到来的大战,到底鹿死谁手呢?周德威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就让老天来做个决定吧!在周德威的身边,李嗣源的心情有些烦躁,好像对即将到来的大战,居然有点把握不住的这让他自己也感觉到非常的惊讶。他在突厥人里面静冷酷著称,从来不会表露出烦躁心理的。即使是在将李存孝扣押回去太原府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表现出烦躁的情绪。但是今天必须承认,自己烦躁了。烦躁的原因很简单。鹰扬军居然敢主动挑战突厥骑兵了!王满渡大战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让李嗣源不得小心提防。都是该死的拓寿元,一次性送给鹰扬军这么多的战马鹰扬军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就成了骑兵王国。一直以来,汉人军队缺少的,仅仅是战马。他们有非常精良的武器,他们有非常严密的组织,他们有非常高的指挥,他们有非常坚实的后勤支持,一旦战马的问题得到解决,游牧民族的末日就来到了。根据突厥人自己的情报,在鹰扬军的骑兵部队经接近十万人。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李嗣源很难描述清楚。他清晰的记得,当初王忠嗣大败突厥,最终将突厥彻底的打散时所出动的骑兵部队,也是四五万人。现在鹰扬军拥有的骑兵足比王忠嗣还多了一倍,天知道他们的战斗力会变态到什么样的程度。从最新的情来看,鹰扬军已经控制了黄河以南的绝大部分区域,统一天下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实,一个新的帝国,就要在大唐帝国的废墟上重新站起来。根据以往的经验教训新的帝国成立以后,他们往往会对边境地区大动干戈以获得定的边关地带。毫无疑问,一旦刘鼎建立新的王国控制河东道的突厥人,绝对当其冲。本来突厥人并不惧怕扬军厥人还拥有相当强悍的力量,突厥人也有一个出色的领导人,那就是李克用。尽管李克用有很多的缺点,不够完美,但是毫无问,他对突厥人的作用绝对是无人可以取代的。然而,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现在的李克用,已经变了,变得他们好像都不认识了。现的李克用,整天呆在黑漆漆的房屋里面,研究那颗古怪的祖母绿,甚至已经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在前来州之前,李嗣源曾经去见过李克用。结果他愕然现,李克用比以前至少瘦了一圈,身上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也稀疏了很多,可是眼睛却散着好像是毒蛇一样的光芒。他在给李嗣安排任务的时候,也没有放掉手上的祖母绿。李克用的个动作,让李嗣源感觉到,他的身心,都已经完全被这颗祖母绿给占据了。除了这个祖母绿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别的东西,能够吸引到他的注意。李嗣源很悲哀,曾经的突厥人一代天骄,怎么就落到如此地步了呢?忽然间,突厥人的战马变得不安起来,偶尔的鸣叫,打断了李嗣源的沉思。李嗣源左右一看,现战马摇头摆尾的,想伸长嘶却不出声音,因为突厥人也知道用马笼子套住马嘴,但是每匹马神态迥异,或蹬腿欲跑,或升颈长鸣,好象要出什么事似的。突厥人都是经验丰富的战场骁勇之将,他们见到那些马匹此时的举动,马上意识到,在这个马背岗的周围,有大量的骑兵部队在高运行,由于战马多,度快,造成了地面轻微震动,而这种震动只有牲畜才会敏感的察觉。李嗣源和周德威飞快的对望一眼,都感觉到了肩头上的压力。鹰扬军已经算准了他们将会在这里出现,所以才会从四面八方悄悄的靠近。从战马的反应来看,悄悄前来的鹰扬军骑兵,数量肯定不少。该死的是,鹰扬军居然大方的让出了走马岗的有利地形,让突厥人毫无困难的占据了这里。难道说,鹰扬军有充分的把握,可以对付突厥骑兵?想到王满渡决战的悲剧,两人都不得额外小心。鹰扬军之前唯一缺少的就是马匹,然而,即使在缺少马匹的情况下,他们依然在王满渡设计打败了突厥骑兵。现在,鹰扬军已经拥有大量的战马,他们的唯一缺陷被弥补,天知道他们的战斗力,已经彪悍到什么样的程度?突厥人能不能守住马背岗,能不能守住潞州?甚至,是能不能守住整个河东道?“他们来了!”忽然间,突厥斥候的马蹄声清晰的传来。马背岗上面的突厥骑兵,都是浑身一震。“上马!准备战斗!”周德威厉声断喝。所有的突厥骑兵刻翻身上马,同时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武器。他们**的战马,也从主人的这个动作,感觉到了即将到来的大战。它们显得非常的沉默,只有低沉的呼吸。突厥人最前面一排是李嗣源亲自训练出来的龙虎骑,他们的战马是最强壮的,这时候,龙虎骑的战马,身体都微微前倾,做好了一触即的准备。马背上的主人,同样只有轻微的呼吸。哒哒哒……远处,密集的马蹄声好像闷雷一样的传来,震动着整个马背岗。地平线上,先出现了一个蓝色的点点后是两个、三个、四个……上千个、上万个,跟着蓝色的点点慢慢的连接成一条蓝色的线。这条蓝色的线越来越大,最终蔓延成一片蓝色的海洋。他们从马背面而来,就好像是一幅蓝色的毯子突厥骑兵这蓝色的军旗,蓝色的制服色的盔甲,果然是鹰扬军的骑兵。李嗣源问道:“是谁带队?”斥候回答:“霍存。”李嗣源再问:“张归厚呢?”斥候回答:“暂时有现。”李嗣源沉思片刻,对周德道:“镇远,我先上阵,你盯着张归厚。”周德威说道:“白!”安排完毕以后,李嗣源然觉得自己的嘴巴里面有点苦涩。什时候骑兵的对决中,突厥人也要小心翼翼了?以前的突厥兵几乎都习惯了李存孝那样的勇猛作风,猛冲猛打一往无前,根本不需要考虑敌人可能安排的阴谋诡计。因为论敌人安排什么样的阴谋诡计,突厥人都有信心,用他们的弓箭,用他们的马刀,来将挡在面前的一切障碍,都全部撕碎。“嘟嘟嘟……”低沉的牛号,在马背岗周围慢慢的回荡。根据突厥骑兵斥候的侦察,批到来的鹰扬军骑兵,只有一万人,带队之人,正是霍存。以前,李嗣源从来没有和霍存打过交道,只知道在宣武军的高级将领里面,霍存是比较低调的,他没有葛从周的雄才伟略,没有孟绝海、邓天王的武勇,唯一比较突出的,就是此人非常冷静,善于应变。在加入鹰扬军以后,霍存也没有特殊的功劳。可是,李嗣源凭借自己的直觉,觉得今天的霍存,一定不好对付。霍存率领的一万鹰扬军骑兵先锋部队,是从魏博节度使辖区过来的。他们在路上行军的度并不快,主要是为了节省马力。三眼都的情报显示,突厥骑兵已经在马背岗等候多时,准备以逸待劳攻击鹰扬军骑兵。为了防止意外,霍存带队缓缓行进,慢悠悠的来到马背岗。据说还有其他的鹰扬军骑兵将会出现在马背岗,但是霍存并不知道他们的准确位置。这场战斗是韦国勇直接指挥的,他带领的罡字营,还有张归厚的旅贲军,兴许就在马背岗的附近吧!他霍存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了。鹰扬军骑兵到达突厥骑兵的面前以后,开始缓缓的站定,然后列队。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李嗣源对周德威说道:“我去了!”周德威神色凝重的点点头。李嗣源厉声高叫:“弓箭手上箭!”突厥骑兵立刻双腿**马肚,齐齐弯弓搭箭,一触即。他们要趁鹰扬军骑兵立足未稳,就起冲击,给鹰扬军来个措手不及。“冲!”李嗣源厉声高叫。突厥骑兵齐齐涌动,向着鹰扬军骑兵冲过来。马蹄声阵阵。借助坡度的影响,突厥骑兵的度越来越快,他们的战马很快就加到了极点,黑色的潮水,好像风驰电掣一样,向鹰扬军骑兵快的冲过来。这时候,鹰扬军的骑兵,刚刚好完成列队。“放!”李嗣源不失时机的吼叫起来。突厥骑兵立刻万箭齐。嗖嗖嗖!无数的箭,好像流星一样飞向鹰扬军的队形。突厥人是马背上的民族们从小就锻炼骑射,对于骑射的熟悉程度,简直就像吃饭睡觉一样。他们射出的箭镞,非常刁钻,非常狠毒专门往要害的地方招呼。尤其是冲在最前面的龙虎骑,更是厉害,射出的箭镞如同闪电一样,破空而来,不可阻挡。与此同时,鹰扬军骑兵的主将霍存也大叫道:“三眼铳!射击!”嘭嘭嘭!鹰扬军骑兵,立刻点燃了手中的三眼铳,瞄准了来袭的突厥骑兵。箭镞落在他们的身上,有些被盔甲挡开,有些射中了战马些则射中了目标。中箭的鹰扬军骑兵,毫无疑问的从马背上翻滚下来。突厥骑兵的龙虎骑,射出的箭镞的确刁钻,转眼间就有上百名的鹰扬军骑兵倒下。被箭射中的战马是无奈的趴倒在地上,痛苦的悲鸣。“好!”李嗣源看到鹰扬军骑兵的队列眼就被撕开,内心里立刻爆出一阵欢呼!然而,他的欢呼还没有消失,就看到了悲惨的一幕。几乎同时,鹰扬军骑兵的三眼铳,也同时射中了来袭的突厥骑兵。许多突厥骑兵只觉得眼前一阵巨响着就两眼迷蒙,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冲在最前面的都是最精锐的龙虎骑们的盔甲是最好的,战马也是最强壮的李嗣源就是依靠他们突破鹰扬军骑兵的防线,可是在他的视线里,这些龙虎骑,居然惨叫着纷纷倒下。“怎么回事?”李嗣源从欢呼瞬间变成头皮麻,无意识的询问自己。由于突厥骑兵的战马,披挂盔甲的很少很少,因为披挂盔甲会影响战马的度和体力,因此,彪悍的突厥骑兵,根本不考虑给战马披甲。尤其是精锐的龙虎骑,更是拒绝为战马披挂盔甲,觉得这样是懦夫的行为。于是,三眼铙射出的铁砂,纷纷打在战马的身上,同样让它们苦不堪言,出凄惨的悲鸣,跑着跑着,突然跪倒,将马背上的主人甩出去。噗噗噗!连续有突厥骑兵被三眼铳打下马来,倒下的战马也是越来越多,现场一片的混乱,惨叫声、马嘶声,还有军官歇斯底里的吼叫声,纷纷混合在一起,即使是最灵敏的耳朵,也难以分辨出到底是什么样的声音。当然,鹰扬军骑兵被箭射中的也不少,前面数排的鹰扬军骑兵,基本都倒下了。“散开!”李嗣源毫不犹的挥舞手中的旗帜。在快的冲击中,骑兵对弓箭很少用,因为在近距离的冲锋时只能射一两次,就马上接上敌人了,所以这些弓箭手不是很多,他们在射完一轮之后,都训练有素的向侧继续冲击,让出中间更大的空间以给后面风一般的骑兵。后面的骑兵,器主要是长矛和马刀。他们将直接切入鹰扬兵深处,将伤口继续撕裂。几是同一时刻,在鹰扬军骑兵这边,霍存也吹响了急促的哨子。正面的鹰扬兵,同样向两边散开,然后形成弧形,将手中的三眼铙,对准掠过的突厥骑兵进行射击。如果是箭镞射击的话,这种来自侧面的箭,基本不会对突厥骑兵造成损害,然而,三眼铳打出的铁砂,却是成雾状分散的,伤害的主要是突厥人的战马。结果,大量突厥战马被铁砂射中,跑着跑着就不由自主的摔倒了,马背上的突厥人,自然是被狠狠的摔倒出去。掉下马背的骑兵,还不如步兵来的专业,他们要么是被后面的同伴踩成肉酱,要么是被鹰扬军继续射的铁砂打得浑身血淋淋的,惨不忍睹。“冲!”李嗣源冷酷的喝令。鹰扬军的三眼铳固然厉害,给突厥骑兵造成不小的麻烦,但是,突厥骑兵已经冲破鹰扬军骑兵的队列,只需要继续向里面突击,就能够将鹰扬军骑兵全部分割开来,然后各个歼灭。然而,就在他布命令的瞬间,李嗣源突然现,在鹰扬军骑兵的后方,竟然全部都是下马的步兵。他们利用战马作为掩护,举着手中的三眼铙,瞄准了直冲而去的突厥骑兵。李嗣源其实不知道三眼铙的厉害,更加不知道这种武器的制造和使用方法,但是,他毕竟是身经百战的人物,潜意识里感觉到有些不妙。如果这些三眼铙构筑的防线,就好像是王满渡的水泥柱那样,突厥骑兵就要重蹈覆辙了。“放箭!射死他们!”李嗣源抢先叫道。突厥骑兵纷纷放箭,试图抢先将鹰扬军步兵撵开。然而,那些手持三眼铙的鹰扬军步兵,身上穿的都是厚厚的盔甲,根本不怕突厥人的箭。箭射在盔甲上,要么是直接折断,要么是纷纷弹开。即使偶尔有人倒下,也无关大局。“三眼铙!放!”霍存同时大叫。嘭嘭嘭!数千杆的三眼铳齐射!密集的铁砂好像暴风雨一样,直接向突厥骑兵扫射过去,噗噗噗!前面的突厥骑兵,好像纸鸢一样,纷纷坠地。他们的战马,还有他们的尸体,在惯性的作用下,飞的继续向前冲,直接撞到鹰扬军的战马上。一时间,鹰扬军的战马,也被他们撞得脑浆迸裂,鲜血飞溅到了数丈的高空,好像红色的雾一样散播开来,纷纷扬扬的落下。霍存在后面看得情不自禁的握紧了手掌。这是典型的硬碰硬的战法,是双方在比拼损耗。鹰扬军骑兵毕竟训练没有多久,没有经历多少的实战,如果是机动作战,很容易被惯于袭击的突厥骑兵钻空子。要是双方机动作战的话,鹰扬军骑兵显然要处于下风。同样的,鹰扬军骑兵拥有的特殊武器三眼铙,也不适合偷袭。只有这样面对面的对决,才能尽可能的挥三眼铳的威力。但是,这样的对决,后果是显而易见的,是最典型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突厥骑兵的冲击非常的凶猛,即使他们被三眼铳轰得粉碎,其强大的冲击力,依然可以给鹰扬军造成巨大的伤害。况且,突厥骑兵的箭镞,也是非常刁钻恶毒的,随时都会给鹰扬军骑兵造成巨大的伤亡。突厥骑兵毕竟是最让大唐帝国头痛的游牧民族,他们是马背上的王,在过去数百年的时间里,始终让大唐帝国欲罢不能。鹰扬军想要面对面的打败这个王,想要不付出代价是不可能的。更重要的是,他这一战,要打出鹰扬军的士气!即使鹰扬军的损失同样很大,他霍存也要打掉突厥骑兵的士气!王满渡决战,只能说是计策上的胜利,是突厥人自己的骄傲,和轻视对手造成的。即使王满渡决战中,突厥人的损失非常惨重,但是突厥人其实内心是不服气的。他们认为,鹰扬军没有和突厥骑兵面对面的厮杀,而是借助了强大的防御设施。他们公开叫嚣,在骑兵的面对面对决中,鹰扬军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现在,霍存就要用鲜血来证明:即使面对面的厮杀,鹰扬军同样不惧突厥人!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