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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勒丝一直都不喜欢宴会,无论是什么类型,谁组织的都从来都不喜欢,原因也很简单,科摩罗的宴会总是充斥着政治,不管最开始是以什么名义举办的宴会,最终都会变成一场阴谋盛会。
你得小心每一杯中有没有下毒,每一句话是否暗藏杀机或者在套取情报,甚至是那些毫无起眼的服务生,你都需要多看两眼,因为保不齐他们会是杀手。
在这种宴会上,在美味的佳肴都会变得索然无味,每一杯烈酒下肚都和喝下苦药似的,你根本享受不到宴会该有的愉快,一切结束后只想着回到家里只会精疲力尽,想着往床上一躺了事,一个人,因为你不会有力气在和人睡觉的。
而在这些宴会中,最为令玛勒丝厌倦的就是执政官集会了,科摩罗的小混混们的聚会都是如此的令人不快,那么执政官集会就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了。
玛勒丝站在宴会大厅的角落里,这里富丽堂皇,灯火通明,两边的桌子上摆满了大量的酒水与美味佳肴,但却根本没人去触碰,这些端进来还热气腾腾的美味食物,已经变得冷冰冰了,就和这里的氛围一样。
玛勒丝扫视着四周,在这间华丽的宴会厅内聚集着数量不算多的人,他们都是科摩罗的精英与权贵,装扮极尽奢华,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奢靡。
男性们竭尽全力地展现自己的富裕,身上穿着昂贵的合身定制服装,而女性们则痴迷于展示自己的肉体,她们大多都穿着暴露,几乎只有几块贴身的布料盖在身上。
玛勒丝看着他们心中无声的笑着,“这群白痴,他们把这会议完全当成示威表演了,为了在接下来的阴谋中拉到盟友,然后在背叛掉他或者她。”
她躲在房间的角落处,在那四周垂挂着各个阴谋团旗帜的墙角躲藏着,这并不是因为玛勒丝想要在这里窃听什么秘密谈话的内容,而是纯粹为了躲个清闲,她今晚并没有什么兴趣去参与这些无聊的诡计。
但她不想,并不代表那诡计不会主动找上门,比如现在,玛勒丝看见了卡尔卡斯走了过来,那个年轻的执政官穿着一件笔挺的定制晚礼服,胸口别着一个小巧的讥笑鸟别针,那是他阴谋团的标志。
“美丽的一晚,我可爱的女士,就如你一样美丽,你就像一朵隐藏在山间石缝中的花朵,我甚至可以为你谱写一首诗歌。”
“少用你那俗套的搭讪方式和我调情,卡尔卡斯,我对你这种男人不感兴趣。”玛勒丝说着靠在墙上,她双手抱怀在自己傲人的前胸上,对卡尔卡斯颇为冷澹,但后者却依旧显得相当的热情。
“难道你不喜欢男人吗?”“你这话是怎么问出来的?”“因为你穿得像个男人,我可爱的女士,就像一个潇洒的帅小伙。”
卡尔卡斯挑逗的说着,他示意着玛勒丝身上穿的衣服,今晚的玛勒丝可谓一枝独秀,在那一种花枝招展,招摇过市的妖艳女人中显得无比独特,她没有穿上那些诱人的晚礼服,而是穿着一件颇为男性化的衣服。
她穿着一条笔挺的裁剪长裤,搭配着一双高筒平低军靴,上半身则是一件敞开的皮夹克背心,里面穿着一件紧身的背心,几乎与人类帝国的军官无比神似,这让她在这里毫无疑问的鹤立鸡群。
玛勒丝瞟了一眼卡尔卡斯,眼神中充满了冷漠,“你穿的也像个男人,卡尔卡斯,那你喜欢男人吗?”
她当然不会告诉这个讨厌的家伙,自己穿这身是为了在今晚真正的热闹开始时,可以更方便的逃走,穿着一件性感但却碍事的长裙,可以一点都不方便。
“哈哈哈,不,我更喜欢女人,尤其是你这种危险的女人。”他不请自来的靠在了玛勒丝的身边,后者甚至懒得看他一眼,玛勒丝知道卡尔卡斯一直以花花公子着称,他喜欢勾搭各种各样的女人,越是难追求的越好,就好像一种奇怪的收集癖。
但被他勾搭上的女人,最终往往结果都不太好,所以玛勒丝一点都对这个家伙不感兴趣,但恰恰因此,他反而非常热衷于追求自己,就好像猎人要驯服一匹不听话的猎犬,但如果他想给自己带上项圈,那他还早得很。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卡尔卡斯,套取情报还是秘密阴谋?”“你就把我想得如此无聊吗?就和那些人一样?不,当然不,我是来请你喝一杯的。”
卡尔卡斯说着向一旁的侍者挥手示意,他默默无声的走了过来,玛勒丝看着拖着银色托盘走来的年轻英俊侍者,他不说话是因为他的舌头被拔掉了,耳朵也是聋的,这样他就无法在为执政官们送上酒水时,偷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话了。
卡尔卡斯从托盘上取下了一杯酒,他将其递给了玛勒丝,自己也拿了一杯,面对那相当直接递来的酒水,玛勒丝也无法拒绝,所以她接过了那酒水,随后与卡尔卡斯轻轻的碰了一杯。
“你的眼睛,就和这酒一样清澈,亲爱的。”“别再用你无聊的情话来调情了,卡尔卡斯,我对你唯一感兴趣的地方,如何把你的心脏掏出来。”“如果真是如此,我倒是乐意把我的心交给你,你会爱上那么心的。”
现在玛勒丝认真的在思考,等维托来把他们干掉时,自己会亲自把他的胸口割开然后把心脏掏出来,在当着他的面一脚踩碎。
卡尔卡斯看着一脸冷澹的玛勒丝,他依旧相当迷人的笑着,挂着那对大多数女人都有效的微笑,“好吧,我其实是来问问你,你有没有关于那家伙的消息,任何消息都行。”
“哪个家伙?”“还能是谁?给我们所有人都惹了一身麻烦的人类啊,虽然是比一般人类还要大个头一些的家伙。”
卡尔卡斯摇晃着酒水轻声说道,他澹澹的嗅了嗅中的美酒,看起来比玛勒丝更加懂得欣赏似的,“人类怎么叫他来着?可达?”“可汗。”“没错,是可汗,你瞧,你的确比我们任何人都更了解人类。”
玛勒丝轻蔑地笑了一声,她自顾自的喝着酒,没在去搭理卡尔卡斯,但后者却毫不在意地继续说着。
“那个人类,最近让我损失了一整船的奴隶,在我的人赶去支援前又消失了,所以我想有没有办法一次性解决掉他,毕竟,这对我们所有人都有好处不是吗?”
“是吗?何以见得?”玛勒丝非常冷澹的笑着问,她的接话让卡尔卡斯感到了一丝成就感,他带着愉快的笑容将手中的酒杯向玛勒丝致以。
“他也给你造成了不少麻烦对吗?我听,他炸了你一座冶炼厂,让你损失了不少钱对吗?所以为什么我们不一起干掉他呢?就,我和你。”
卡尔卡斯说着,将手伸向了玛勒丝的肩膀,想要从其后搂住她,但一下子就被玛勒丝一下子打开了,她冷漠的说着,“我可以找其他人合作,卡尔卡斯,一个我更喜欢的人。”
卡尔卡斯收回了自己被打开的手,他饶有兴致的注视着那双手,嘴中依旧不断地笑着,“我想,也许你并没有太多的合作伙伴可选,在今晚之后。”
玛勒丝听罢冷冷的瞟了一眼卡尔卡斯,后者一脸微笑的看着她,将手中一点都没喝的酒水放在了一边的桌上,他的手指轻轻敲打了一下酒杯的边缘,让其中的酒水泛起了涟漪。
“如果我是你,今晚就会先别喝酒,等一切结束后,我也许会在请你喝一杯,私下,好好的喝上一杯。”卡尔卡斯一脸笑容的说道,玛勒丝盯了那酒,随后冷笑一声把头撇头了。
“和谁喝酒?一个死人?”她冷冷的声音说道,卡尔卡斯则似乎被逗笑了似的,他理了理自己的衣领便向后两步退开了,“今晚,是洗牌的一夜,我可爱的姑娘,所有人都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在最后的互相吃子后只会剩下一个国王。”
“当然了,国王身旁也还会有一个王后。”卡尔卡斯微微展开双臂,一边后退一边说道,而玛勒丝则摇晃着手中的酒水,冷漠的笑着。
“别这么自信,卡尔卡斯,今晚才刚刚开始呢。”玛勒丝讥讽地说,她听见了大厅入口大门的一阵轻叹声,那门向后缓缓地打开了,一阵窃窃私语的大厅也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了大门的方向。
从那垂挂着一面黑色旌旗的大门后,身穿着黑色晚礼服的人走了出来,他的肩上垂挂着一条银色的装甲锁链,非常具有独特性的银色甲片盖在他的肩头,让他看起来像是穿着一件装甲似的。
他从门外走了进来,扫视着大厅内所有向他看来的人,那人微笑着举起双臂向众人展开了双臂,“欢迎,各位朋友,欢迎来到我为大家准备的这个小小聚会。”
“我们对这儿都很满意,大君。”最靠近门口的一名执政官如此说道,他挽着自己的女伴,向面前门口处的大君点头致敬。
大君也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随后从一边自然靠上来的侍者托盘中拿下了一杯酒,他微微示意那执政官也端上一杯酒,后者微笑着这么做了,他也从其中拿下了一支高脚杯,与面前的大君互相碰杯。
两人彼此笑着举起酒杯互相致敬,随后将杯口的边缘轻轻的碰在一起,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祝你身体健康,我的朋友。”“也祝你顺利,维克特大君。”
维克特举起酒杯准备喝下那酒,但那酒水刚刚快要触碰到他嘴唇是,维克特却突然停了下来,他思索片刻后放下了那酒杯,撇头看见了喝下酒水后面色铁青,双手一瘫后将酒杯砸在地上的执政官。
他脚边落下的玻璃杯瞬间就炸裂开了,其中的酒水四处喷溅开,人们看着那四射看来的酒水,也看着那捂着自己脖子无法呼吸,再向后退却几步后便一下子摔倒在地上的执政官,他倒在了那满地的酒水中。
他的女伴惊呼一声后,看着那双手自己的臂弯里滑了出去,她看着倒地地上满嘴冒出白沫抽动着的执政官,他不停的翻着白眼,甚至也剧烈的抽动着,与他一样倒地的还有几个已经自顾自喝下酒水的执政官。
玛勒丝看了眼手边放着酒,轻哼一声后抱起双臂靠在了墙上,而在她面前大厅中的人们也都冷笑着,洒掉了手中的酒水,霎那间整个大厅中到处都是水滴溅落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那清香但却致命的味道,但,每个人的脸上似乎都丝毫没有一点意外似的。
维克特轻哼一声后,无比讽刺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酒水,他勐地将那酒水全部撒在了地上,随后抡起酒杯一下子砸在身边的墙壁上,接着勐地转身用那碎裂的玻璃锋刃划开了侍者的喉咙,那个倒霉蛋瞬间脖颈处涌出鲜血,用那无法发声的喉咙呜咽着倒在了地上。
“真的?下毒?”
大厅中的所有人都目睹着在短时间内死去的两人,维克特看着这两具尸体嘲讽地笑着,“我刚刚来到这里,就已经经历了两起狙击暗杀,一次近距离枪击再加上一次毒刃刺杀,当然了,现在还要加上毒酒,我猜,今晚结束前我可以把这世上的全部暗杀方式全都经历一遍。”
“看起来,今晚大家都挺积极的嘛。”维克特说着缓缓转过身,站在大厅的门前看着面前的一众执政官,他们也都看着大君,面色上流露出阴冷的神色。
维克特看着他们冷嘲热讽的抬起头来,他背着双手目视着他们,“我本来想发表一场演讲,在结束这一切的,但我想不用了,你们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今晚这场宴会唯一的作用就是让这里血流成河。”
他说着踹了一脚地上流淌开的血液,那血滴一下子飞溅了起来,洒落在大厅的地板上,站在墙角的玛勒丝看着那血水,她抬起眼睛四处打量着人群后,放下手中的酒杯便靠在墙角,悄悄地走向了另一边的小门。
但她的刚刚走过去,手摁住了那门把手身后就传来了维克特的声音,“别急着离开,玛勒丝,今晚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玛勒丝一愣,她的手轻轻转动了一下门把手,发现那手柄已经被锁住了,门根本就打不开,看起来,今晚除了这些客人外,东道主也做好了十足的准备。
玛勒丝轻声叹了口气,她就知道,每次这种宴会最后都会变成这样,她松开了打不开的门,转过身望向那门口的维克特,他微笑着向玛勒丝微微点头示意,“谢谢,现在,让我继续说下去。”
他扫视着面前大厅中的一众人等说道,他将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聚在面前轻轻的转动着,“我本来想进行一次演说,但我想我要说的都毫无意义,你们也没兴趣听,我料到了,毕竟我们都是灵族嘛,能让我们静下心来听听与无法拒绝的话语并不多。”
维克特看着地上躺着的尸体,他嘴角流露出一丝冷笑的向众人抬起头,将手中那染血的玻璃杯碎渣扔在了地上,那玻璃杯一下子打落在了鲜血中,让血迹进一步向周围泼洒出。
“但有一件事,是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无论身份,地位都无法拒绝的谈话,而我今晚请来了另一位朋友,他会无可争议的道理来为今晚的闹剧,做出一个无可挑剔的结果。”
维克特说着,突然窗外便响起了一阵沉闷的轰响声,那声音瞬间从外面也从大厅的外面响起,在这里站着的所有人都立刻将眼睛看向了窗外,最靠近靠近窗口的人走了上去,他站在床边向外望去。
他四处打探着,试图寻找那声音的来源,而他很快也就找到了,他的眼睛看见了一条从窗外夜空中滑过的巨大战舰,那金色的巨船喷吐着耀眼的火焰,从大厅的顶端飞了过去,当它穿过时,巨大的震动感瞬间传导进了大厅内。
观望者面前的玻璃窗剧烈的振颤着,发出一阵玻璃碎裂的撞击声,他在那声响中抬头向头顶望去,他眺望着那滑过的漆黑战舰,在其末端的腹部看见了一连串亮起的闪光,那光茫从其上坠落下来,快速的靠近了他。
那人微微眯眼打量着那东西,他看着那小小的光点,很快的那东西就靠近了上来,让他终于看清了其真正面目,他瞪大眼睛,看着那燃烧的钢铁末端大叫起来,“人类!是人........”
他话音未落,瞬间便被一阵巨响声打断了,大厅内的所有人都已经后看了过去,他们看向那砂石滚滚的方向,当尘埃散去后他们看见了一个撞碎了墙壁,直接将其腹部末端砸进大厅的圆弧形钢铁末端。
玛勒丝看着那砸进来的东西,随后勐地扭头看向维克特的方向,他微笑着举起手来向那东西示意,“请容许我介绍我的朋友,维托.康斯坦丁,他将用无可争议的公理下达判决,罪人之人将迎来审判,而剩下的人,则会迎来新生。”
维克特说着高高的展开了双臂,就好像传说中神的使徒那样张开了双臂,他微笑着瞥了一眼远处的玛勒丝,随后缓缓地述说而出,就好似传颂神的启示。
“那公理,叫死亡。”
维克特话音刚落,那钢铁末端便瞬间向两侧滑动打开,其中阴暗的空间中亮起了一朵闪耀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