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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逐渐深入地下后,惨叫声与哀嚎就被扔在身后了,伴随着地层的越来越低,所剩下的便只有最深沉的寂静。
在走廊之中,闪烁的暗澹灯带在周围闪烁着,在封闭的闸门前全副武装的地牢守卫端着枪守在这里,他们头戴着圆弧型的战术头盔,醒目的玻璃罩子上,闪烁着点点图像光,他们看着彼此,突然,一阵脚步声吸引了注意力。
守卫们转过身去,握紧了手中的步枪扳机,他们的玻璃罩看着那黑暗的方向,脚步声越来越近,从黑暗的深处传来,直到一双银色的靴子从昏暗中走了出来,他飘逸的黑风衣跟在鞋跟后。
他走了过来,一只手拎着一个古怪的烧杯,守卫们对视一眼,而他已经来到了面前,“把门打开,年轻人。”
“安伯利审判官有命令,任何人进入前需要通知她,我这就向她报告。”“把门打开。”他再次说道,漆黑如夜的眼睛盯着那不见脸的头盔面罩,守卫在其后沉默了片刻,随后后面的大门便打开了。
他端着枪退到了一边,在周围的守卫也都让到了两侧,让那穿着黑风衣的人走了过去,他从门后走入,站上了一台滑动起落平台架,当他站定后,那东西随即动了起来。
它向下降去,在周围的灯光中落下,平台上的人看着周围的一个个悬浮标志,很快伴随着一阵嗡鸣声,他的眼睛转向前方,伴随着脚步走下了打开了平台栅栏门,径直的走向了前方灯光下的地方。
在那里,正有一群人站在周围,还有一名星际战士,他们的面前有着一个固定在地上的X型架子,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被绑在上面,双腿跪在地上,鲜血从手臂以及身上的伤口处流淌下来,汇入地面的污水中,泛起暗红的涟漪。
“维托大人。”“安伯利审判官,他愿意回答问题了吗?”“我想是的,大人,我们和他,聊了聊。”他说着,走到了脱掉了外套的安伯利身边,她只穿着一件贴身的背心,将那身材曲线完美的勾勒了出来,但其目的却并不是展现给谁看,而是为了活动方便。
维托看着地方跪着的人,他已经浑身布满了伤痕,昏了过去头朝下挂在面前,“他还活着吗?”“还活着,我们保了他一条命,虽然爱丽舍小姐差点弄死了他。”
维托听罢,看见了在不远处架子边上的爱丽舍,她的手中握着两把小刀,站在那昏死过去的人面前,在他身上一般的伤痕显然都是她造成的。
“她来拷打的?”“对,爱丽舍小姐很有天赋,事实上,太有了。”“嗯..........爱丽舍小姐。”维托走到了爱丽舍身后问道,后者转过头来,用那灰青色头发下的澹绿色眼睛看向维托。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维托问道,“烤面包的,大人,我家里开了间面包店,至少,在我父母死之前是。”“令人遗憾的故事,但请回答一个门外汉的好奇,你做面包时,是先和面在发酵吗?”“对,大人,是这样的。”
维托看着爱丽舍的眼睛沉默了片刻,这让对方有些疑惑,“我说错什么了吗?”“不,没有,现在请让开,我不想弄脏你的衣服。”爱丽舍闻讯向后退开了,而维托则举起手中的烧杯,一下子将消毒酒精泼在了昏厥过去人的身上,几乎一瞬间他就醒了。
他身上的伤口在消毒酒精下剧烈的颤抖着,他睁大充血的双眼,低吼着四处张望,但他的面前只见到了维托,而后者正俯瞰着他,“不用谢我,你的伤口需要消毒,不如会感染坏死。”
“你TM的狗杂种!我就知道你是审判官!”“很好,看来我不用自我介绍了,现在我该怎么称呼你,是你回答我,还是让他们来?”维托俯下身问道,他蹲在男人的面前,他脸上的蓝色油彩已经洗掉了一大半,剩下的也在他的脸上干涸,凝固成了块。
他沉默了片刻,看了眼不远处的安伯利他们,随后方才开口,“亚当.皮尔斯。”“皮尔斯先生,我希望你准备好回答问题了,如果可以的话,我会放你离开的,现在告诉我,这是什么。”维托从边上走来的安伯利手下处接过了两把枪,他将其中的一把伸到了皮尔斯的面前,他看着那东西皱起眉头。
“一把枪。”“准确点呢?”“手枪。”“更准确点。”“钛族人造的。”皮尔斯思索片刻后答道,维托点了点头,将另一把枪伸到皮尔斯面前,“现在告诉我,这两把枪如何?”
皮尔斯盯着那枪沉默了好一会儿,抬起头看向维托的眼睛,但只见到了无比的平静,“回答我,皮尔斯先生。”“这两把枪看起来一样。”“的确如此,可以说一模一样,而巧合的是,这一把是在高速公路上的刺客手中得到的,而另一把,则是从你的身上找到的,所以现在,回答我一个问题好吗?”
“你认识凯恩政委吗?有人安排你刺杀他吗?”维托问道,皮尔斯摇了摇头,显然还算准备回答问题,毕竟被招待过了,“不,我只是听说过他,只在海报上见过他,不认识他本人,当时也差点没认出来,他和海报上看起来不一样。”“能理解,帝国的宣传,总是和现实超出很远。”
维托说着蹲下身来,他半坐在皮尔斯的面前,凑近他那血淋淋的脸,“告诉我,这枪是谁给你的?或者换个说法,你们得幕后主使是谁?”
“这枪是钛族人的。”皮尔斯嘴中喊着血说,吐了口那鲜血,维托依旧看着他微微昂起头,“你想说,这是钛族人给你的?”“那你说呢?”“的确是个合理的理由,但,克鲁特人却告诉我,钛族人不想引起战争,他们也的确是这么做的。”“你相信TM个异形?”
维托笑了,脑袋摇了摇头,“真有趣不是吗?皮尔斯先生,一个异形的支持者告诉我,不要相信异形。”
“那你觉得呢?这里有钛族武器的专卖店吗?还是我从下水道里捡到的?”皮尔斯奋力向前一靠,身后拴在X架上的手臂被瞬间绷住,伤口被撕裂开,鲜血从其中流了出来,引得他一阵低声呻吟。
维托看着他微微昂起头来,将两把枪垂在大腿两侧,他突然凑近他的脸,“告诉我,这枪是谁给你的?”“我告诉你了。”“告诉我,重复一遍,说出来。”
皮尔斯盯着维托如黑夜般深邃的无光眼睛,他沉默了片刻,“是钛族人给我的,他们指示了对凯恩政委的袭击。”
维托盯着他的双眼,片刻后双手撑腿站了起来,皮尔斯抬起头看向他的脸,“你知道吗?皮尔斯先生在亚空间里,魅魔们有一句谚语是这么说的,人类张嘴就在撒谎,如果闭着嘴,定是在心里骗自己,而你,就在骗我,也在骗自己,但唯独骗不了他们的眼睛。”
“看来,你还没准备好回答问题,爱丽舍小姐,在和皮尔斯先生聊聊,他准备好了叫我。”维托说罢就转了过去,从阴影中爱丽舍走了上来,手中握着的两把匕首寒光闪烁,皮尔斯立刻慌了神,大叫起来,“你TM相信一个异形?!一个外星人?!”
“相信我,皮尔斯先生,我比你更了解这些异形,所以要么是他们在撒谎,要么就是你,而我相信是你,爱丽舍小姐,请吧。”
皮尔斯看着那逼近的刀刃顿时睁大了眼睛,奋力的挣扎着,但却被拴在X架子上,但就在那刀锋即将触碰到他,安伯利叫住了爱丽舍。
“等等,爱丽舍小姐。”安伯利说道,来到了维托身边,爱丽舍也的确停了下来,这让皮尔斯松了口气无力的跪在了地上,而在他的面前,两位审判官开始了谈话。
“你有什么建议吗?安伯利小姐。”“的确,大人,我听说过一种实验,我们审判庭曾经将犯人的脑叶切除,将其变成了机仆,但却发现,他大脑里的记忆却都可以不受损的保留下来,问什么就答什么,要询问他那些记忆,就像从计算机里提取数据一样简单。”“哦?的确是个好主意,那就让皮尔斯先生也体验一下吧。”
皮尔斯一惊瞪大了眼睛,他惊恐的看着维托,后者转过身去朝不远处的女机械神甫招手,“雪妮神甫小姐,请给皮尔斯先生动手术吧,切掉他的大脑。”
“等等等!”皮尔斯大惊失色的连忙喊道,维托转了回来,朝他露出了微笑,“雪妮小姐请等等,我想皮尔斯先生要告诉我们一些事,对吗?皮尔斯先生。”
皮尔斯咽了口气,惊恐的看着那女神甫,后者在维托又招了招手走了过来,皮尔斯立刻绝望的大叫起来,“不是钛族给我的!不是钛族给我枪的!”
“那是谁?皮尔斯先生?”维托示意雪妮停下后蹲下身来,伏在皮尔斯面前问,后者看着那始终挂着微笑的脸,突然感觉那是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是一个行商,他把武器给了我们,并且让我们去刺杀的凯恩政委!”“你说的是实话吗?”“这都是真的!实话,看看我的眼睛!”
皮尔斯睁大着眼睛,那被拷打后肿起来的眼睛瞪得如灯泡一样大,就好像怕维托看不清似的,后者露出了微笑,缓缓地站起身来,“我相信你说的是实话,我能去哪儿找到他?”
“他总是在高地区附近活动,他会伪装成一个忠于帝皇的商人,张口闭口就是帝皇指引什么的,我就知道这么多,我保证!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放我离开这儿!”
“我相信你,皮尔斯先生,感谢你的诚实,皮尔斯先生,我也会遵守承诺的,现在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好吗?你觉得死后会去哪儿?”维托微笑着问,手里的钛族手枪对准了皮尔斯的脑袋,后者瞪大了眼睛,随着扳机扣下,能量脉冲瞬间射出,皮尔斯先生的脑袋也为这里的单调地板,装点上了别样的色彩。
维托将枪口冒着屡屡烟雾的脉冲手枪递给了爱丽舍,“爱丽舍小姐,请收拾一下皮尔斯先生的剩下部分。”“你原本答应放他走。”“的确,我放他的灵魂离开了。”
“现在,安伯利审判官,我想,你有工作要做了,去查查行商浪人行会的记录,让我们来看看,这个行商朋友有没有其他的朋友,请他们过来坐坐。”
“明白,那个行商呢?需要我派人去请他过来吗?”安伯利轻声问道,声音就如同百灵鸟的歌唱,但她却与维托一样,看着那地上的脑酱子,一瞬间,那悦耳的声音便变得无比的刺骨与恐惧。
“不,我会亲自去和他聊聊,顺路处理点其他事,西卡留斯。”维托说着转过身去,看向在灯光边缘阴影中站着的星际战士,他从黑暗中走了出来,那神气的脸上依旧挂着那独一无二的自信笑容。
“大人。”“你怎么还在这儿?你把人送来,就该走了。”“我想留下来学习学习,学学,审判庭的工作方式。”“那你学到了什么吗?”“你们得拷问方式很有趣,也很有效。”“那看来,你的确学到了东西。”
维托说话间,已经走到了西卡留斯面前,他将手中的手枪拍在了西卡留斯胸口,“贝尔他们都有事要做,你也不例外,去钛族的定居点附近瞧瞧,记录下你看见的任何东西。”“钛族的定居点?那里都是一群平民,没有士兵,也没有武器,你觉得我会在哪儿发现什么?”“不知道,但我相信你会在哪儿发现写有趣的事。”
“那你呢?元帅大人,你要去干嘛?”西卡留斯与剩下的人扭头望去,看着维托已经走上了起降平台,他靠在上面,双手肘撑在护栏上掀开了自己的风衣,“约会,和死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