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上空的无形加持早就如同蛋壳般破碎,暴露出了此时整合完毕的队伍,如同脱光了衣服的美女暴露在寒冬腊月之中。
而在古东平感知里,四方都是锯齿,如同恶犬的牙齿散发着腥臭,密林四周此时至少有七支队伍,但最棘手的还是远方不动如钟的青狼族副统领。
十里开外,古东平气息凝结出的独特令箭,闪耀的七彩光辉,巴掌一般狠狠抽在青狼族副统领脸上。
因为灵巫提醒,他亲自带队,即使这样,还是让古东平逃到了两军边界处,杀了不知多少人,这样他面对古东平挑衅动作如何不怒。
异族联军与古家从试探**手到正式交手,也有四五天时间,古家一味防守,让他对这所战区的人类有所轻视。
虽然他时刻提醒自己不能大意,但还是有轻视。
表现在外,他的愤怒,并不能让他精谨慎,反而让他想要撕碎眼前的敌人。
他已经拦截在前,除非远方敌人不想突围至古家防线,那就只能退回去,无论是突围,还是撤退,副统领似乎已经看到了敌人的死亡。
怒火夹杂着势在必得的决心,即使两人空间距离相差甚远,副统领还是引爆了精血烟气,一张巨大弓箭出现在他的手上。
弓两端各有一颗狼首张口长啸,咬住了搭建在中间的手臂粗细的白玉般的弓弦,在弓的中间是半月圆盘,弓箭一出,副统领身上精血烟气快速注入。
远天似有月华降落,一时间,副统领所在峡谷已经亮如白昼,随着蓄力,弓弦上自动凝结的淡血色弓箭,如同一道巨大光柱,迅速跨越了十里空间,陨星一般落了下来!
古东平率领的队伍早就已经出了密林,与第一支敌军开始短兵相接。
和之前三次突围选择的方法一样,古东平不求歼灭,只是不断向前。
后方的战士经过一番自动淘汰剩下的队伍可谓精兵,而且在配合上也与之前有了天差地别的区别,每个人之间只有一点狭小空间。
留出的间距,既能不影响出招,可以让外围战士如同利剑不断撕咬敌人,也能每过一段时间,内外调整一次,很自然配合较少伤亡。
而身在前面的古东平,所领的武装战士,阵列式,除非必须已经很少使用,不过武装阵列上方的蟒首煞气如同铁块沉重而质密,比之飞散如烟,气息更加恐怖。
熟悉的阵列,熟悉的切入,杀敌就像是落入流水线中的工艺,从古东平开始,到最后一环结束,不断有人死亡。
或是对方,或是己方,杀心火热之时,古东平感觉眉头一凉,抬头,如同惊魂一瞥!
就见一道血箭冲天而起,然后到了他上空,直直坠下,此时被他杀的已经胆寒的青狼战士,突然嗷嗷直叫,士气暴增不知多少倍,升起的战魂也更醒目。
对于青狼战士的感官,古东平从之前的欣赏,到了现在有些疲惫。
毕竟杀的多了,不说这些战士的内里构造,自身战技,仅仅是他们的骁勇之气,在古东平越来越恐怖的煞气面前,已经微不足道。
恐惧已经时时在他们中出现,撤退自从有了一次也就有了两次。
也就是说不知不觉间古东平已经杀的他们心惊胆战,似乎气机之中有了让他们敬畏的东西。
换句话说,古东平杀的足够多,对于青狼战士的了解可能比他们自己要清楚。
所以血箭下落,他没有丝毫大意,越是比较落后的文明,就有很多直接而歹毒的战法,这种东西防不胜防,光是额头微凉,他就知道这血箭至少有锁定他的能力。
心中百转,血箭的撒发的气息给他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不出意外,这就是三阶巅峰的一击,他自然也就知道了是谁。
远方的精血狼烟不是瞎子就能看见,更何况还有刚才发起总攻的一声狼吼。
“提前动手了么?”古东平心中嘀咕一句。
虽然事情紧急,他依然心内平静,和对面的副都统有过一次交手,他自然对对方手段有些了解,有狼王血脉没有手段才是奇怪。
他手中一勾引,武装阵列上的蟒首更加的凝实,无形气机相互勾连,十米方圆的敌人被切成一块块肉粒。
当然卷起的气机更多的锁定到了那道血箭,他后面战士中一道道刀光亮起,磁铁一般相互的吸引,汇聚在古东平手中,阵列第二式战士的集火,就在血箭降落在他面前的瞬间,被他一刀斩出!
“来而不往非礼也!”古东平长啸一声。
刀光点落血箭,他再起一刀,啸月刀法第二式之定天!
四周空间突然一静,地上花草停止摆动,周围横死的战士血肉横飞的肢体,也在此时暂停了。然后古东平轻轻一推,被第一刀集火破坏了内部平衡的血箭,就这样定住飞走。
飞去了前方五百米处。
时间寂静一两秒,远方峡谷的副统领,在血箭被止住的瞬间,心念相连,只觉得精血受挫,但是没有沮丧。
他想要的那一击,只是为了可以延迟古东平的突围速度,却没有想到灭敌。
比起感知力,十里之外古东平能够模糊的感知到他们,他却不能感知到古东平,血箭的攻击借用的还是灵巫之前对古东平感应,而非他自己之力。
要不然他不会如此乐观。
血箭倏忽远飞,到了前方围皆的敌人中去,像是一只红色燕子,奇怪而妖冶。
短暂的定天奥义消散,血箭与集火脆弱的平衡被打破,一声巨响,如同中心开花,血花灿烂如烟花,顷刻间也不知死了多少人。
古东平就像是裁缝做完了精细活计,心中感叹副统领的帮助。
类似这种有定位,却没有即刻引爆的战技,在帝国之内早有了好多破解之法,当然这种借力打力精细活计,一般人还做不到。
前方一清,古东平嘿然一笑,前方战士露出巨大破绽的防线,让古东平等人迅速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