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突袭海口

回到香港的吴宇，将“澳都号”豪华邮轮交给陈啸天、王致和共同打理，交代李瑟珥将回国人员和购买的武器弹药带回海岛，又从船务公司抽调出两艘四千吨级的货轮，在海岛的船厂中进行改装。改装内容是每条船加装20门88炮和临时飞机库，有“坚如”舰和这两艘改装的炮舰，攻打海口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此时的吴宇已经得到准确的消息，郭援经过几个月的苦心经营，已经建立起一支八千人的武装，现在正忙着配备武器，根据李志宏所说，郭援和赵洱乃准备在内地建立军工厂，自行生产自动步枪。

对于在内地建立军工厂的事情，吴宇坚决持反对态度，一旦技术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想来想去只有自己亲自跑一趟，希望能劝说郭援打消这个危险的念头。

几经周折，吴宇终于在福建上杭找到了郭援的部队。乍一看，部队的情况还不错，比起那些满是大烟鬼的军队要好的多。郭援发给士兵的响银较高，军纪也很严明，在驻地一代的口碑也很不错。

大半年不见，郭援和赵洱乃都微微有些发福了。兄弟相见，吴宇先被灌了个晕头转向，第二天上午起床后，还在云里雾里飘着。下午，吴宇终于和郭援他们坐下来交换了意见。

吴宇去接船之前留给郭援的信中，已经提过有关十九路军的事情。不过，郭援提出的发展方案也有一定的理由。按照郭援的想法，十九路军驻扎福建，从长远发展来说是一个好机会！

福建在地理位置上有着特殊的作用，首先，郭援是台湾人，这时候台湾虽然在日本的控制下，但福建与之隔海相望，以后攻打起来占有地理上的优势。

其二，既然知道十九路军在1933年会闹出福建政变，到时候只要控制住部队，就可以乘机夺取福建军政大权，那时，歃血盟在内地就有自己的地盘了。

对于暂时不建兵工厂的问题，郭援倒是没怎么反对，不过他也提出了一个条件，让吴宇必须保证能提供充足的武器弹药。郭援自从当上少将师长之后，对军政的兴趣要比发展经济的兴趣大多了，尤其是那一身笔挺的国民党将官服，让他迷恋不已不能自拔！

吴宇听到郭援如此解释，倒也没理由辩驳，只好提醒他千万不要卷入内战中，夹在国共两党间生存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既然郭援热衷于在福建发展军政，那么歃血盟的经济建设就变成吴宇他们的事情了，吴宇答应平常每个月为郭援提供五十万大洋和价值三十万大洋的药品和武器弹药，战时援助翻倍。

海南还是要打的，不过只能由吴宇自己想办法了，打下海南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既有了一个发展基地，又能获取大量的资源！关键的是，如果郭援按计划发展，到时候南北夹击广东、广西，歃血盟在东南沿海很快可以拥有绝对的控制权。

告别了郭援和赵洱乃，吴宇返回海岛，一路上内心里在不断为郭援他们祈祷，但愿今后的发展能按计划发展,但愿郭援能在国内的内战风暴中化险为夷。

海岛上经过了一年多的发展，已经有包括红军在内的近两千人进行了艰苦训练。吴宇这次从海外带回来一千多人中，除了有半数各行业的技术人员，其他的也加入到军队中参与训练和学习。

花了半个月，吴宇会同叶挺、李瑟珥、洪常青将部队装备完毕并加以分类整编，部队编成后具体编制如下：海军陆战团一个，下辖三个500人的陆战营和一个200人的团部。海军潜艇部队300人，编制两艘“海岛”级潜艇，还有两艘在建。海军水面舰艇部队四百人，船只为两艘武装货轮和“坚如”炮舰。空军暂时没有成军，只是将40名飞行员和六架水上飞机编成了海军航空中队。此外，鉴于特种作战的理念，吴宇还从两千多人中挑选出80人组建成新的特种大队！

本来吴宇还想让新编成的部队多磨合两个月，可到了十月底，海岛上巡逻的飞机时不时发现有国民党海军的军舰在海岛周边出现，虽然对方还没有注意到海岛，但国军舰船的频繁出动引起了吴宇的猜疑！莫不是陈济棠已经和陈策闹翻了？陈策这会儿就要将海军带出海？如果真是这样，必须要抢在陈策之前抢到海南！

据相关记载，海南岛天地处偏僻，一向被历代政府重视。一九三二年以汪精卫为首的国民政府三军发生了内斗，第一集团军司令陈济棠排除异己，企图除掉空军司令张惠长和海军第一舰队司令陈策。陈策不得已率领“中山”、“海瑞”、“飞鹰”、“福安”等主力战舰和4个陆战团约8000人前往海南，在海口建立反对陈济棠的根据地。陈策为了消除来自海南岛上的威胁，发动了对海南红军独立师的大规模围剿，在当地原守军的配合下，陈策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建立了有军港、炮台、炮楼、飞机场在内的稳固基地，终于将海南红军独立师打散。

纵观中国历史上的军阀，哪个不是有枪有地盘的，歃血盟这会儿是有些枪炮，但鉴于海岛没有兵源，部队发展不起来，再说没有地盘根本就没资格和国内军阀讨价还价。

无论如何要先打下海南，有了海南就有了资格！土匪海盗的恶名看来是当定了，好听一点也就是地方军阀。吴宇、李志洪、叶挺和洪常青立即召开了军事会议，讨论如何进攻海口！对于内战的打法，吴宇觉得是能制取就智取，实在要打也尽量减少伤亡，毕竟大家都是中国人。

会议决定这场战斗以突袭为主，尽量发挥火炮的优势！吴宇决定先加派五十名特战队员前往海口，与马瑞芳率领的二十名老特战队员取得联系，在战斗发生前尽量破坏敌人的指挥、通讯、后勤系统。战斗打响后，由叶挺率海军陆战团一千六百人攻击海口，两艘4200吨货轮装备88高炮40门提供火力支援，两艘潜艇警戒周围海域，如有舰船靠近，一律击沉。

一九三二年十一月十日晚上十点整，在特战队员准确的无线电导引下，海口的司令部、兵营、警局和港口都被突如其来的炮击重点照顾了一遍！等叶挺带领的部队上岸后才发现，兵营和警局已经被几十个特种大队的战士完全控制了，四千守军大部分都衣衫不整地瑟瑟发抖！

话说海南岛上几时挨过大炮的轰击啊！最多不过是迫击炮放两声响！谁知道这次来的部队这么够意思，轰隆隆地照顾了半小时，还有几架飞机不时地在头顶扔小炸弹。算算半小时下来，光是炮弹就挨了几千发，那些国军士兵总算见识了大炮的威力，直到缴械是还不停地拍打胸口，有几个老兵油子还自言自语道：“总算见识到挨炸的滋味了，没白穿一回军装！”

部队在不到三小时的时间里就完全占领了海口，叶挺又高兴又气愤，没开几枪就完成任务了，相比起广州起义的惨烈，真不知道这种接近零伤亡的战斗该怎么表达自己内心的愧疚！不等他抒发内心的感慨，吴宇的建议紧接着传到他的手中：一百门88炮马上运到，在海南角的虎威岭安排火炮阵地，控制琼州海峡。

洪常青也随部队登陆了，到达海口警备司令部后，直接对俘虏们发动了强大的思想攻势。四千俘虏中，愿意留下共同保卫祖国海疆的全部收编，不愿意的通通滚蛋。士兵月饷由原来国民党的三块大洋调整为五块。这场威逼利诱的思想战斗立刻获得伟大的胜利，有三千多当地的国军人员纷纷表示愿意接受改编，歃血盟迅速成立了地方守备一团和二团。剩余的几百国军官员，叶挺给他们两艘民船，自行逃回大陆去了。

天亮了，通报全国的电文传遍了神州大地

各位中华同胞：

中国这场长达二十几年的内战已经是世界上时间最长的一场战争之一，在国外的列强大力发展经济、科技、文化、教育的时候，中国人却在为成为名正言顺的执政党而互相攻击着。在大部分中国人还远没有过上温饱生活的社会里，中国人的本性依然显示出强大的生命力，一有机会就开始自相残杀，引得无数外国人的围观叫好，也令外国人惊叹：中国在上个世纪已经被掠夺得一穷二白了，现在仍然是诸国剥削的最大市场，却不能精诚团结，奋发努力，反倒是互相拆台，自相辱骂，这真是太难得了！

想必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这样的肥肉被列强们瞧见岂不要多咬两口？日本三番五次地挑起矛盾，狼子野心已暴露无疑，所有中华血性男儿应该团结一致，共同将东北的同胞们从亡国奴的悲惨境地中解救出来!

我们原来并没有发言的机会，然而从旁观之，中国青年子弟，尚昏昏沉睡于种种等恶行之前而不觉醒。我等上下不禁手握一把冷汗。诸位中华儿女请赶快清醒！让我们用自己的热血组建中华之铁血军队，为我堂堂大中华保驾护航，抗击胆敢犯我中华天威之侵略者！

现时下，中国政府内部混乱，我们不知该听从什么人的领导和指挥，但我们组建的部队是大中华的军队，是人民的军队，我们自发组建的这支部队决不参加任何内战，部队手中的枪炮，只会对准一切来犯之敌，誓阻侵略者于千里之外！

同胞们，亮出你的宝剑，让世界看看，我们可以用鲜血与生命的付出换来中华之尊严。我们该给全世界看看我们的决心，让吾辈同仁共同捍卫中国的主权，做一个有良知、有志气的中国人！

中华歃血盟全体官兵！公元一九三二年十一月十一日于海南

这一份通报无疑在全国的激起了剧烈的反响，从北平到广州，从上海到重庆，街头巷尾、茶楼酒店，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纷纷议论。在全国昏暗纷乱的形势下，歃血盟的出现，仿佛是黎明前那一抹霞光，给大家带来了希望，指引了目标。对于这一支神秘的部队，大家给予的不仅仅是猜测，更多的是一种深埋在内心深处的期望！

共产党的反应很迅速，停止内战、共同抗日的宗旨，本来就是中共中央在这段时期的首要任务，声援的电报随即通报全国，表示对于英勇抗战的任何一支部队，共产党都愿与其结成共同阵线，为中华的崛起携手共进！国民政府接到通报后，未能马上作出回应，仿佛这突如其来的一棒，将那些一心剿共的官员们都打晕了。

老蒋看到歃血盟的通报时，自然是大发雷霆，“娘希匹”的骂声不绝于口，刚刚在围剿红军的作战中取得了些许小胜利，海南又冒出一个什么中华歃血盟，分明是不给自己这个民国大总统一丝面子！

要说在海南的国军还有不少，虽然围剿过后撤走了大半，但还是留下了一个团的兵力，加上从地方武装中发展起来的部队，怎么说也有六千多人马的正规军，各地的团练也还保持在四五千人左右。

海口作为通往内陆的交通要道，一向是正规军的地盘，这时候海南虽然没有永固的军事设施和大型港口，但四千多部队驻防在一个地方，相比之下也可算得上是固若金汤了。

尽管国民政府以为海南在剿灭红军后已无大碍，但被只有一千多人马的歃血盟攻占海口，也觉得大失颜面。虽然是奇袭，四千人的部队也不至于只用了三个小时就被打垮了，看来海口的守备司令真是个蠢才！广东的汪精卫和陈济棠这次是不敢多说什么了，可身在南京的老蒋一气之下，亲自为逃回来的几个高级军官颁发“军人魂”短剑，无一例外地安排他们自裁谢罪。

老蒋的这一举动无疑为歃血盟迅速解放海南岛立下了大功！当国民政府处置那些官员的消息传到海南岛上其他散落的国民党军队时，明显出现了军心不稳的迹象，大部分官员和地方恶霸纷纷从三亚出逃海外，为数不多的国军里，逃兵也日渐增多。加上洪常青无孔不入的思想政治攻势，岛上剩下的一千部队和数千地方团练倒戈了大半，歃血盟的部队所到之处无不缴械投降。

半个月的时间，海南就已经完全掌握在歃血盟的手中了。虽然老蒋不停地催促广东国民政府派兵清剿，可陈济棠和空、海军之间始终不能完全协调。老蒋毕竟有过人之处，立刻了解到广东三军之间的隔阂，收拢了陈策的海军之后，调集驻闽的海军陆战队第一旅（旅长杨廷英）、第二旅（旅长林秉周），会同陈济棠部两个师，前往海南镇压。

由于是跨海作战，没有海军的支援陈济棠死活不肯发兵！其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原想兼并陈策的海军，却想不到陈策和那些军舰被老蒋收编了，这会儿他只不过是在赌气。老蒋也没办法，为了抓住这次稳固自己地位的机会，一咬牙，派出轻易不动用的海军协同作战。

国民党这次调集出动的海军，以海军部政务次长陈季良为司令统领舰队前往海南。舰队除了有“宁海”、“平海”、“逸仙”、“中山”、“海筹”等轻巡洋舰，还有“广金”、“海虎”、“坚如”、“海维”、“海周”等舰组成了保护运兵船的护卫舰队。

吴宇得知国民政府如此看的起歃血盟，顿时火冒三丈！看看以老蒋、汪精卫为首的国民政府，对付中国内部矛盾的手段如此狠辣不惜代价，吴宇感到浑身上下气不打一处来！

如果他们能拿出这种勇气和决心，面对小日本的侵略，东三省更本就不会丢的那么干净利落了。奶奶的！这帮双手沾满鲜血的政客们，感觉歃血盟也象海南独立师那样好欺负，竟然敢在雷州半岛明目张胆地调兵遣将！我吴宇不把你们打的满地找牙，老子就不在这个世道混了！

是福不是祸，该来的还是要来，吴宇看到对方的架势就知道非打不可了，既然要打，就来个现实版的反抢滩登陆演习好了！一方面教训教训这些只会争权夺利、捏软柿子的国民党军队，一方面也树立起歃血盟的威风，让国民政府知道歃血盟不是好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