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开始变黑,飞船也已离开了流云峰,正在往北方使去。
幽云地阙里的宝藏都已被暗侠义的人悄悄地运走,至于是运到哪里。我就不知道了,我正在考虑是不是应该向蓝姐说说,她的这次大丰收。我的功劳无疑是最大的,累死累活的是我,杀了孙穷经的也是我,她是不是应该把宝藏分我一份?
在美美醒来后,我'和张莲、幽幽都来到了她的房间,我把薛荔秘笈拿给她,她翻到记载着《还丹复命篇》的那一页,开始读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读得很大声,那些字句我们却完全没办法记住,记得在赶往幽云妯;阔的时候美美就跟我说过,说《还丹复命篇》有着“令万法回归自然”的神奇效用,但是无法记忆,不能摘抄,一读完就会马上忘记,当时我还觉得这种事未免怪异了点,现在看来,确确实实是这个样子。
读完《还丹复命篇》"后,美美开始解除天玄百变图的变身效果,她看上去有些忐忑不安,毕竟《还丹复命篇》的神奇效果她以前也只是听说而已,是不是真的有效,她也没有十分的把握。
恨云生牵着她的争,给她以鼓励,哉厂看恨云生这个样子,就算美美身上的诅咒不能解除,他只怕也不会抛弃她。
天玄百变固化作四色光华,从美美的体内飞出,我们全都睁大眼睛看着美美……她没有变成蛇人!
《还丹复命篇》真的解除了她的诅咒。
接下来,美美抓着恨云生的争又哭又笑的,我自然也替她感到高兴。
然后,美美简直就像是例行公事般的,又用她的卦术算了一卦,算出的结果是“人遁吉格”……贵人加官进爵,常人婚姻财喜。
她又惊又喜,又喃喃地道:“没道理鹄,没道理的……”
恨云生问:“什么没道理?”
“以前我算了那么多'次,算出来的结果都是‘白虎猖狂'。夭盘云辛。地盘乙奇,白虎猖狂,主客两伤。出入有惊恐,婚姻有大凶,远行有灾殃,百事皆不举……按这卦象。戎跟你没可能在一起的,”美美擦着眼泪,“还有这一次,我替你算出来的明明就是六仪击刑加四网天张,这是不可挡的凶格,你也没可能活着离开幽云地阔的。可是跳在你没有事,卦象竟然也从大凶变成了大吉,这、这本来是没有道理的一一r一一一”
“什么叫没有道理?”恨云生在她的脸上捏了一下,“美美,你就是太相信这种东西了。
美美扑进他的怀中,流着幸福的眼泪。
收起薛荔秘笈和天玄百变图。我和张莲、幽幽对望一眼,觉得还是不要再打搅这幸福的小两口子,于是一同往外头走去,顺便替他们把门带上。
“原来卦术也是可以错得这么离谱得的幺?”幽幽疑惑地说,“凶格得遇奇门,砥实也有让人逃过一劫的可能,但大凶之格变成大吉之格。这是不是有点太奇怪了?”
我想起如意派的“三奇应克”同样也是卦术,幽幽会有这样的疑惑也很正常。但对我和张莲这种从小受到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现代化教育的人来说,总觉得算命这种事。兮来玩玩也就算了,会去信它。那就真的是傻得透顶,也正是因为这样,我对美美的卦术一直都是将信将疑,而现在事实也证明了。卦术这种东西,果然只适合放在路边骗钱。
“云诺,”张莲看着-我',“我们也去帮帮小鹤吧,下午的时候,她跑来求栽,我答应过她的。
我还没说话,幽幽却已先抿着嘴:“她还没有走么?哼,真不要脸!
咳一一一一一一
我看向幽幽,见她抿着'唱,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张莲却也瞪着'幽幽:“幽幽,小鹤又没做什么,你干嘛把她打成那个样子?”
什么样子?
幽幽嘀咕道:“你要是知道她做了什么,你会把她打得更厉害的。
对幽幽的这个看法我'持保留意见,因为我觉棉张莲要是真的看到了早上我跟花小鹤的那一幕,估计她会不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先把我揍个半死再说。
幽幽虽然不高兴,张莲却是心软。既然花小鹤跑去求她,那她自然无法拒绝,而对我这个她的未来老公,她是从来不用求的,跟我说一声是给我面子,我要真的不肯,估计她就会直按把苟荔秘笈抢了去,反正在她眼里,'我的就是她的。
其实我也没打算不帮莸小鹤。反正只不过是把《还丹复命篇》给她读一下,又不损失什么,于是,我也就带着张莲和心不甘情不愿的幽幽来到花小鹤房-间的门口,敲了敲门。
门打开了,纯小鹤的样子把我吓了一跳……头发被剪得乱七八糟,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两只眼睛鄱肿成了熊猫眼,翅膀上的主羽基本都被扯光了,飞都飞不起来。天色已经晚了,飞船里的光线更显昏暗,有一瞬间,'我萋韵以为自己是看到了女鬼。
花小鹤一看到幽幽,吓得砰的一下就把门关上,连门都不敢开。
我张大嘴巴,袒头看着幽幽。
丫头,你……太狠了吧?
幽幽哼了一声,扭过头古:“我们都已经来了,她自己又把门关上,我们走吧,不要理她。
我叹一口气……现在的幽幽在我面前总是温柔可爱,小声小气的,以至于我总是会忘掉,这丫头在本质上跟张莲一样是个野蛮女。
虽然对花小鹤'没有多大好感。但看到她被幽幽揍曳这样,忍不住又同情起她来。我敲了敲门:“小鹤姑娘,我把薛荔秘笈带来了
门这才再次被花小鹤打开,把我们放了进去,在这过程中,她看都不敢看幽幽一眼……
借着桌上的煤油灯,纯小鹤念完了辟荔秘笈里的《还丹复命篇》,静了一静,显然是'在用内视之术默查自身体内,然后很快就欣喜地流出泪来。
看到她这卒样子,我使知道她身上的冰符已经消失了。
我想起恨云生曾经说过,由于身体里被种了冰符,赤凰宫的这些女弟子在她们宫主面苜馀了听话和受尽虐待,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从速一点来说,这个少女会跟花花又或是土孩儿做出那种扭曲的事来,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正因为无法反抗命运的压迫,对这些赤凰宫弟子来说,恐怕也只有通过折磨自己皋达到那一丝丝的喜悦?
花花'为了从孙穷经那得到些许的希望,不惜出卖花碧雪,花小鹤为了让我帮她,明明和'我不熟,也要往我的床上爬。或许,真的只有失去自由的人,才能明-白自由的可贵,从这一点来说,我并不觉得这世上有什么人有资格去责备她。
与张莲和幽幽一同走出去时,我又回头看了花小鹤一眼,见她默默地坐在那里流着泪。我不知道现在的她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她和花碧雪、花花都是抱着无法得到自由就宁可死去的觉悟走进幽云地阙的。现在她得到了自由,花碧雪和花花却都死在幽云地阔,甚至都是死在她的手中,现在的她到底是高兴还是悲伤?
虽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资格去判断她所做的事的对和错,但从内心深处,'我也-实在很难对这样的女人生出好感。
美美用卦术算出恨云生会死,就算明知道危险也要哭着追上去,张莲和庭庭因为担心我',明知道进入绝恋封绝和幽云地阙就很难出来,世毫不犹豫地跟了进去,跟她们比起来,花小鹤的心灵实在太过阴暗,阴暗得让我怀疑,就算体内的冰符已经消失,她又是否真的能够得到自由?
接下来,就没有什么太多事做。跟张莲和幽幽到甲板上吹了吹风。不过冬季的夜风实在太冷,与其说是吹风,不如说是自虐,没过几下我们就又进入舱内,然后张莲和幽幽回她们的房间睡觉去了,而我则去了庭庭的房间,看看她醒了没有。
来到庭庭的房间门口,因为怕她已经睡着,会吵到她,所以也没有敲门,直接就推开门走了进去,结果却看到她坐在床上,掀开她的衣裳看着什么,一看到我进去,马上就把衣服放了下来。
她是在看她胸口的那朵桃花烙印么?
装作没有注意到她刚才的举动,我坐到她的旁边,笑着问:“庭庭。你的身’体怎样了?”
她抓着衣情枉来扭去:“也、也发育了很多……”
我……
难道她刚才'只是在看她的胸大了没有?
“我是想问你还有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我好笑地说。
她斜斜地瞅了我一眼:“现在才跑来关心我!”
“我一直都在'关心你好不好?”
“我才不信,”她可爱地嘟着嘀。“刚才就听到你和莲姐、幽幽她们在外面有说有笑的,也没见你进来看一下,等她们都跑去睡觉,没人陪你了,才逝到过来看我。
咳……原来她早就醒了?
不过她的生气也就是作'作样子,她往里面缩了缩,拉着我的手:“这么晚了,天气好冷,云哥哥你也躺上来。”
脱掉外衣-,我吐↓爬到被子里去,两个人一同躺在床上。她侧伏在我的胸膛,翅膀在被窝里舒着,暖和得很。
有太多的事想要问她,不过最先想起的却是她和张莲之间那句看似无关'紧要的话。
我问:“庭庭,昨天张莲好好的怪了你一句,然后你跟她说对不起……你为什么要向她道歉?”
她低声说:“莲姐把她的天蝉衣给了我,我明明没有穿,却骗她说我已经穿上了,所以、所以她在怪我……”
竟然是这个样手?
又向庭庭追问了几句,我才明白过来,原来在进入幽云地阙前,张莲就把她的天蝉衣给了庭庭,可是庭庭还是被卢眉娘一剑刺伤,于是张莲知道庭庭并没有把天蝉衣穿上。才会好好的怪她一句,庭庭知道张莲其实是在关心她,也就只好老老实实地道了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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