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还是很好哄的。
随便解释了一下。陪了几句好话,又吓她一下,说你再生气我就不爱你了,她也就不敢再提这件事了。我心想幸好撞到那幅画面的是她,如果是张莲,哪有这么好混过去?
然后我又觉得,身边的女孩子生生气、撒撒娇,其实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这个人比较自虐的缘故?
哄完幽幽后,觉得自己实在太困太累,干脆脱掉外衣,钻到她的床上睡了起来。
没过几下,听到外面有敲门的声音,于是幽幽飞过去,把张莲放了进来。
“他怎么了?”张莲走到床头,疑惑地看着我。
“别吵我,好困!”我打了个呵欠……实在是太困了。
“你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又是敲门又是爬窗,就为了钻到幽幽这里睡觉?”张莲瞪着我。
幽幽同学微笑:“云哥哥说他房间里闹女鬼,所以就跑过来了。”
“闹女鬼?”张莲觉得很搞笑,“多大的人了。还怕鬼?”
呃……她没明白过来,女鬼女鬼,其实关键的不是那个“鬼”字,而是那个“女”字。
如果说刚才在自己房间时还有些漏*点,现在被这么一闹腾,原本就已充斥全身的疲惫感又加重了,于是沉沉地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到了傍晚,睁开眼睛,发现幽幽同学搬着凳子坐在旁边,双手撑着下巴一个劲地看着我。我忍不住问道:“你这样看了多久?”
她脸一红,没有说话。
“不会是从早上看到现在吧?”
“又,又没什么别的事做。”她不好意思地说。
这丫头就有这么喜欢我?
“云哥哥,你饿不饿?我去帮你端饭菜。”她说。
我想了想,感觉确实是饿坏了,于是点了点头。
吃饭的时候,我在旁边吃着,她居然就那样看着,看得我怪不好意思的,就问她吃过了没有,她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看我。
吃完饭后,她又去打了水来帮我梳洗。
“幽幽,”我疑惑地看着她,“你……没做什么坏事吧?”
幽幽当然是个好女孩,但她现在这样子,会不会太殷勤了点?
她脸一红,嚅嚅了几下:“云哥哥。我告诉你的话……你可不要怪我。”
我不解地看着她……除了她跑去偷男人,不管她做什么,我觉得我都不会怪她。
“早上的时候,”她不安地说,“我跑去打了那女人几个耳光子,你……不会怪我吧?”
那个女人?我反应过来:“花小鹤?”
“嗯。”她瞅了我一眼,怕我不高兴。
这丫头居然跑去揍人?
我想了想,觉得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对花小鹤也没有多大好感,虽说幽幽这样做似乎有点过分,但要我为了那个连自己的姐妹都能杀死的女人去生幽幽的气,我觉得我没吃那么饱。
看到幽幽那不安的样子,我沉下脸来:“幽幽,虽然她有不对的地方,但打人总是不好,我不喜欢打人的女孩子。”
她的脸憋得红红的。
“我现在很生气,”双手枕在脑后,平躺在床上,“所以你要做点什么能够让我不生气的事才可以。”
她开始明白我是在逗她,红着脸儿伏了过来,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这样可以么?”
“不可以。”我绷着脸。
她又在我的嘴唇和脖子上各亲了一下:“这样子呢?”
“还是不可以。”
然后。我的裤子就被解开了,身上某个敏感的地方也被亲了一下。我闭上眼睛,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耳边传来少女羞羞的声音:“这样呢?”
“有、有一点点可以了。”
再然后,那炽热的所在就被一阵潮汐般的温柔和湿润所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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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极北之境。
日与月在这个地方快速交替,时明时灭的光线将那座耸立的冰山照出如梦似幻的虹光。海流沿着冰山两边冲刷而过,又坠入北边那不见底的深渊,轰隆的巨响震耳欲聋。
在冰山的顶部,有一条笔直向下的洞穴,谁也不知道它到底有多深,也不知道它的尽头是什么样的所在。
在洞穴那平整光滑的壁面上,有一个隐蔽的穴口,里面是一个隐藏在冰山内部的秘室,秘室的中央放置着一个铜鼎,鼎内沸水滚滚,三百五十三枚玉牌在沸水中时升时降,溅起无数水花,另外却有七枚悬在铜鼎上方,一动不动。
一个枯瘦而苍老的老人在铜鼎周围大声吼着,他气急败坏地用手中的拐杖敲打着周围所能敲打的一切东西,却无法帮助他压抑住那股冲霄的怒气。
在秘室的一个角落里,妖姬青璇不安地看着老人,她的身体近乎裸露,仅仅在胸口罩着两个贝壳,下半身的鱼尾悬在空气中,轻轻地拨弄着什么。
“周老,”青璇安慰着老人,“就算再急也是没用。倒不如等眉娘回来后,再想法弄清,在小华山流云峰周围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人喘着气,看着铜鼎上方那七个一动不动的玉牌。
乾策二百一十有六,坤策一百四十有四,爻止三百六十之数。他穷尽上百年,坤策一百四十四爻已尽行参透,乾策二百一十六爻,原本只剩了四爻未能悟出,然而前些日子,其中一个原本已经参透的爻象莫名地生出了变数,未能参透的爻象变成了五爻。
而现在,竟然又有两爻生出变化,五爻变成了七爻,让他这十年的所有努力尽付东流。
天命有定,爻象就代表了天数,按理说,绝不可能这么容易就发生改变,但事实就是如此,看上去,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强行扭曲了命运,让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可捉摸起来。
“没道理的,”老人喃喃着。“孙穷经没道理会死在那里,我替他算过的,他不但习得了‘绯月阴天’,更将他自身修成血魂,他没道理会死在那里。”
“竟然有人能够破去‘绯月阴天’,确是让人意想不到,”青璇低声道,“但孙穷经虽然死了,在此之前,他也已从木藏子那逼问出了修罗神机大法的秘密,虽然他一时掉以轻心。又让木藏子逃了,但对我们要做的事,应该没有多大影响……”
“你不明白,”老人叹一口气,“孙穷经是生是死,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我们的敌人如果连天数都能改写,那就实在太可怕了。出生、死亡、胜败、祸福,哪一件事不与天数有关?如果一个人真的连命运都能改变,那这世上又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到的?”
青璇动容:“难道周老是觉得,天数的改变并非是巧合,而是有谁在暗地里做的手脚?然而以周老您的才智,亦用了上百年的时间才能将这三百六十爻,理得只剩数爻,这世上,又还有谁能参透天数,再做到改写天数这种近乎奇迹的事?”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老人看着铜鼎,“但我一定要把它弄清楚,看来这次……我必须去一趟大昊……”
就在这时,他的脸色变了一变,将手一招,一块玉牌落在他的手中,他将玉牌看了看,然后转头看向通往外边的冰道。
连接外头洞穴的冰道本是一个狭长的冰阶,中央处有一个拐角,老人朝那里看了一眼,又看向妖姬青璇。青璇冷笑一声,将手一挥,一道厉芒破空而去,刺透拐角处的冰壁,血花溅出,一个人倒了下来。
那人虽然倒下,在他手中却飞起一个小小的纸鹤,青璇脸色一变,再挥出一道厉芒。想要截住纸鹤,纸鹤却已化作白光飞掠而去,厉芒击在冰阶上,击出一个窟窿。
老人拄着拐杖来到尸体旁边:“这人是谁?”
青璇鱼尾一拍,也飞了过来,看着尸体微微皱眉:“他是方天音!”
“九龙子里的‘囚牛’方天音?”老人淡淡地道,“看来他也是那些逆天者之一。”
“是我大意了,”青璇冷哼一声,“那次龙王想要暗袭姑射山,有人将这消息泄露出去,北雪世家的人提前做了准备,令龙王不得不放弃原定的计划。当时我虽也有些怀疑方天音,但在调查的过程中,却是成公智琼突然逃走,现在想来,只怕方天音跟成公智琼都是逆天联盟里的人,真正出卖了龙王的是方天音。只因方天音在九龙子中地位更高,所以成公智琼将泄密的罪行背了下来,让我们不再怀疑方天音。”
“他刚才发出了传书飞鸢,那些逆天者,只怕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他们早晚会来对付你。”
“那就让他们来吧,”青璇冷笑道,“我倒要看看,这些人到底有多大本事。”
老人淡淡地道:“不可大意!”
青璇哼了一声:“我们的计划早已接近完成,事到如今,这些家伙又还能做得了什么?只不过是些秋末的蚱蜢,跳不了多久。”
“天命有定,世事无常!”老人说,“不可大意,不可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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