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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犯愁呢,张月生就送上门来了,张维蓁满心欢喜打开纸鹤。
张月生称自己刚刚在闭月亭里看到她,却遗憾当时不方便相见,他特意定下明日约她以及几个族里少年少女去东山狩猎,正好提前在外围适应一下比赛场地。
张维蓁当即就高兴地答应下此事,并快速地回了信。
第二天一大早,张维蓁按照信上的地点赶去,等到的时候,已经有五个男女等在那里,三男两女。
这两女的也不是什,就是那日和张莲心对战的张清柔,以及和张玉打过架的张诗媚。
张清柔今儿穿着身蓝色梨花衣纱裙,衣决飘飘,煞是好看,正和身旁的几个男子眉飞色舞说话,众星拱月,好受欢迎。
而张诗媚则要形单影只,身边一人也无,穿着件橘色杏花娇艳裙子,把背挺得比树直,背了把大弓及箭筒。
见到来人是她,张清柔瞬间就涨红了脸,撇过头去,更为大声地和同伴说话,存了孤立她的决心,一旁的张诗媚则是斜着眼睛打量了她好几眼,又把背挺得比小树苗还笔直。
同行的青衫男子见了,皱紧眉头,不顾张清柔的暗示,抱拳向张维蓁示礼,右手指了指张清柔,做派斯文地介绍。
“在下张清乾,这是舍妹张清柔,想必姑娘就是张维蓁。”
身旁一个绿衫男子闻言,也拱手示礼。
“在下张镇云,久仰张姑娘大名。”
张维蓁连忙回礼。
张清柔看他俩这样,不由气死,一把攥了不曾离开她身边的殷切青年就走开,竟是一点面子也不打算给张维蓁,那青年穿了身白袍衣衫,看向张清柔的眼睛都是深沉的迷恋,想是她的爱恋者。
张清乾看她居然为了表现自己对张维蓁的厌恶,连对一向不屑回应的张东湖都施以了好脸色,不由得又是脸一黑,这丫头越发不像话了。
“我叫张诗媚,你就是张维蓁,听说你资质很好,修为也极为不俗,不知是真是假?”张诗媚一脸傲气,背脊笔直,说话间,眼底都是浓浓的挑衅。
张维蓁第一次见到这么具有攻击性的同龄女孩,不禁疑惑,她是知道的,这女孩那天还和张玉打做一团,想来水平应该是高不到哪里,不明白对方为啥这么有底气。
“我就是张维蓁,姑娘这般口气,想必实力不凡。”
“呵呵,我资质差,却是比不上你们这群天才的。”张诗媚挑了挑眉,抱臂独立,语气傲慢。
明明表现得似有所仗,话里却一直在认输,张维蓁的兴趣被成功勾起。
“张维蓁,你去死!”突地,从身旁的巷口跳出个女子,拎着剑就往张维蓁身上砍。
张维蓁灵感非比寻常,自然没被她所伤,只是这行刺的人让叫她有些意外,居然是张玉。
她看着瘦了,脸上的肥肉清减许多,变得略微圆润,露出五官,身上那一圈圈的赘肉更是大为缩水,看着就像副遭难不久的模样,好不可怜,只那双眼睛太过恶毒,瘆人得很,便叫人同情不起来。
张维蓁今儿穿了件青色滚云边裙,梳着少女髻发,绑了几根束发青丝带,手提烟灰伞,整个人看上去神采飞扬。
张玉越看越恨,这个女人把他们家害成这样居然还能心安理得地活着,亏得是当初他们家还收留过她,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不杀了她她难以泄愤,心回念转间,手上又是狠劈了好几剑。
“张玉,你这是干什么,如果你是因为叔叔婶婶的事情记恨我的话,这件事可否容后再谈,你这样容易冲动,实在不是一个好习惯,早晚有一天会害了自己。”张维蓁撑脚轻跃,躲过剑光,执伞着地,转了一圈伞身,掀起水墨朦胧片片荡漾景色,方才抬眼瞥她,冷冷说道。
张玉可不是吓大的,闻言狞笑一把。
“哼,你以为你张维蓁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就可以对我指三道四了?你从始至终都不过是个小乞丐,专捡我垃圾的小乞丐。”
一般人估计被人挑起这样的往事,都得羞愧杀人,偏张维蓁没这份羞耻,闻言笑了。
“当年可当真得谢谢姐姐的旧衣,要不还真得冻死了。”
张玉瞪大眼睛,这女人真是厚颜无耻,当着这么多人面说起自己曾是乞丐的往事居然不仅不羞愧,还一副引以为荣的口气。
一旁的张清柔本来就对张维蓁处处不顺眼,一听这个可不得高潮,立刻出声应和:
“呦,你还做过乞丐啊!这乞丐我是知道的,就是专捡臭水沟的死老鼠,天天走街串巷磕头跪钱的呢,有次我远远地碰到,还不到百里呢就快被他给熏死了,难为你如今能收拾得这么利索,不带味。”
“就是,就是,我有次上街也差点被个臭乞丐熏死,那经历简直了。”张东湖惯会看人下饭,为讨美人欢心,连忙附和。
张玉一见有人回应,就更得意了,张嘴还想再说,哪成想话还没出口,就被来人打断。
“闭嘴,你这犯奴之女,父亲和母亲念你们姐弟年幼无知,不忍株连,没想到你这女子不仅不知悔改,还敢跑到这里来撒野。”
清澈的少年声从远处传来,众人一看,却是张月生,张杰润,张萌萌三人,张月生拿着折扇,一身紫袍,匆匆而来,脚下生风,表情难得的严肃,刚才出口呵斥张玉的就是他。
张玉一看是他,立刻偃旗息鼓,缩着脑袋把剑往身后藏去,嗫嗫缩缩地就想往墙边躲,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啪!’不是叫你老实点,好好办差,跑出来瞎嚷嚷什么。”
张萌萌迅速走上前去,面无表情地就给了张玉一巴掌,她虽才十岁,但个子已几与张玉同等,训起人来盛气十足,一身水红折枝蔷薇纱裙,头戴双宝珠,面似满月,俏歪眉,好不贵气。
“好了,奴才回屋里训就是了,别为了这种人影响我们今儿的兴致。”张月生满心不痛快,这是准备借题发挥吗?
张维蓁心里明镜似的,但她就偏不想和他们演这遭戏,是以一言不发。
“小姐,求求你,救救我爹娘吧!我求求你了,他们都是无辜的,哪里就要罚得这样重。”张玉被张萌萌扇了一巴掌不仅不怨恨且就此住嘴,还扑通一把跪倒在地,告起冤来了,说话间不住地磕头,又重又狠,不过片刻就破了相,流出血来。
张萌萌方才的强硬似乎被这一片孝子纯情所感化,连责骂都变得无力起来,再不舍得出口,脸上一会犹豫一会纠结,仿佛是真为她所为难,眼神看向众人,看着看着,就落在张维蓁的脸上,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就差明示了。
大家跟着她那明晃晃的目光也把眼神落在张维蓁脸上,一副似有所思的表情。
张维蓁知道,今儿这出戏恐怕是训练已久,就等她这配角上场了,可她就偏不想按他们的剧本走。
凭什不经她允许就随意给她配戏,凭什她就必须得配合她们,她们辱她笑她居然最后还想支配她,就算最后追求的结果是一样的,她宁愿绕个远路,也绝不会屈就这群丝毫不把她放在眼底的人。
她笑了,捂着嘴大笑,用略带俏皮的话好奇的问:
“怎么,我闭关这期间,咱府里还出现了冤假错案不成,瞧这阵仗都快赶上窦娥冤了,可惜这天是不给脸,不曾飞雪。”
“哈哈哈,妹妹说笑了,证据确凿的事情,怎么可能有冤。”张月生一听她这话,当场就笑了,挥着折扇略带深意地瞅了瞅地下已经快晕死过去的张玉。
张玉听得他俩一应一答,当场就白了脸色,眼神不自觉地,朝上头的张萌萌瞟去,不是说只要自己按计划行事就一定能够成事,这是怎么一回事。
张萌萌哪料到张维蓁会这么的不要脸,这样的关头她居然能够厚着脸皮不出来,碍于身份,她又不好做赶鸭子上架的人,内心也好不焦灼,一低头又见张玉这么明目张胆地看着自己,不由心头火起,张腿就给了人一个狠踢。
张玉没个防备,被她踢个实心,一把撞在墙上,吐了一口红血。
“啧啧啧,人心不古啊!真是人心不古,这年头养只狗都知道给主人摇尾巴,受人收养之恩却在恩人为难之时袖手旁观,德与才果然不可通论。”张清柔一脸鄙夷地看着张维蓁,那表情语气仿佛在看什龌蹉物般恶心。
张维蓁闻言眼也不给一个,仿若没看出这嘲笑一般,自顾说了句。
“张小姐似乎是深有体会,莫非曾经亲身经历过?”
“就是,你这般话语好似就是亲身经历一般,若不是当事人你何至于这样言辞凿凿地指桑骂槐。”
出乎意料地,张诗媚站了出来,她看也不看张维蓁一眼,眼神咄咄逼人地指向张清柔。
张维蓁挺意外的,这姑娘刚还和她说话夹炮仗,这会又开始帮她说话,真的是一个难得的性情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