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会说话的黄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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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道长无聊的拨弄着柴火，燃的正旺的木柴，受到拨弄的震动，噼里啪啦的窜出了一串的火星。让正往河滩方向张望的四目道长，快速的缩回了手臂。嘴里低声咒骂了一句不清不楚的抱怨。拍打着袖口的位置，似乎是被火星燎了一下子。懊恼时候，有“沙沙”之声传来。抬眼望去，许牧和任婷婷的身影，从黑夜中露出了身形。有这边火堆光耀，堪堪认清面容。“火把呢？！怎么不打火把？！”“一截树枝，能燃多久？！”捉鱼处理清洗不说，后面的两只野兔，同样得剥皮处理，都得需要时间不是！一支枯木，堪堪够用。返回途中便熄灭了火把。好在许牧又神念外放，黑夜之中也看得清楚。拉着任婷婷的手，将她平安带了回来。走进之时，火光大了些，四目道长这才看清楚两人手里拎着的东西。一串鱼，还有被剥皮处理的两只兔子。“许小子！好本事！片刻功夫，就弄到这么些个东西来！哈哈！老道今次可是有口福了！”许牧撇了撇嘴，“有你什么事？！两只野兔，只够我们两人！”“哎哎~！”四目道长不满的叫道，“不是吧！难不成让我这个牙口不好的老人家，去啃硬邦邦的干粮。眼巴巴看你俩吃肉？！忍心吗你？！”“有什么忍心不忍心的！”任婷婷拉了拉许牧的衣角，小声道：“我一个人可吃不下一只野兔，要不就给道长分一些吧。”她倒是被四目道长一番夸张表演，弄得心里有些不落忍。眼见她这般说，四目道长大喜，“还是任小姐有善心，不像某些人，哼哼~！”看他阴阳怪气的样子，许牧也是有点被气笑，“好嘛！本来不像抚了婷婷的面子。可有些非得阴阳怪气的，那对不住了！您呐，还是用干粮就鱼汤吧！”“喂！”“要是再叨叨，连这点鱼汤都没你的份，信不信？！”四目道长还想说些什么，可一看许牧似笑非笑的神情，仿佛他真要再多嘴一句，还就真格的连鱼汤都没了！谁让鱼和野兔，都是人家打的呢！不过，心里却嘀咕着，等到了自己的地盘，看再怎么泡制这不尊老的小子！许牧先把鱼块，盛在加了水的小铁桶里，挂在火架上煮着。又用柴刀砍了几个枝桠，做成两副旋转烤架，将兔肉串起来，放火上烤着。许牧空间中常备的一些调味料，这次总算是派上了用场。虽说野外烧烤工具简陋了些，可经他手之后，那股子烤肉的香味，甭提有多浓郁了！四目道长本来被分配照看鱼汤的烹煮，可此时，完全忘记了自己的事份，注意力被烤肉的香味牢牢吸引。但看他不住吞咽的动作，便可以看得出来，这是馋虫上头了！“许小子，厉害啊！老道我走南闯北这么些年，还从未遇到比这更香的烤肉！”说着，深吸了一口香气，满脸陶醉之色。“真是香啊！”说实话，四目道长这么些年南来北往的过了许多地方，怎么可能没遇到过做的更好更香的？！甭管怎么说，许牧在厨艺一道上，只不过是个半吊子罢了！有道是，术业有专攻！跟专业从事厨艺的人来说，他的水平很是有限的！四目道长之所以这么捧着，不外乎是想要在烤肉上分食一些罢了！甭管怎么地，捧人是没错的！说不得他这么一捧，就出了结果呢！对于四目道长的小心思，许牧自然看得清清楚楚！他听到就好像是没听到一样，压根儿就不接茬。任婷婷听到四目道长如此夸奖许牧，露出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笑着点点头，“我也没想到许大哥做的烤肉，光是闻着就这么香。”许牧也笑了笑，“有香味就有食欲，待会儿，你可多吃一点！这下应该能吃下一整只了吧！”任婷婷皱着眉头想了想，实在确定不了，自己的胃口会不会因为食欲大振，而能够吃下这么多。四目道长听到这里，一脸紧张的看着任婷婷，生怕她待会儿全部吃完，他想要蹭点吃食的想法，可就全空想了！他倒是很明智，没有把注意打到许牧的头上。随着许牧不断的翻转这烤肉，不是用柴刀在烤肉上划开一道口子，时不时的撒些香料，几人再也没有说话，全部注意力都放到了烤肉上面。难得在马车上颠簸了一整天，临晚上，还有这么好的食欲。主要还是味道实在是太香了！许牧削了几只签子，在片肉时候，眼疾手快，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穿了一签子！四目道长眼巴巴的看着许牧把肉串，递到了任婷婷的手里。自己口边的涎水，不知不觉都已经滴落了出来。任婷婷被他那饕餮饿食的眼神所怖，拿着肉串，有点想吃吧，又好意思，不知所措。许牧看了看，便嚷道：“老道士，回神了！看好鱼汤！别待会儿火大了，烤干了汤水！我不管你有没得喝，反正不能少了我们两个的！”四目道长被许牧这一嗓子，叫的一晃神，才依依不舍的把目光从任婷婷手中的肉串上收了回来。赶紧去查看面前的鱼汤，因为柴火大旺的缘故，此时小铁桶里的鱼汤正“咕嘟咕嘟”的大翻气泡。四目道长见状，连忙将挂桶的铁链放上提了一截。用一截干净的木枝在里面翻了两下，露出了乳白的鱼肉。一股特有的鲜香味道，直冲他的鼻腔。“似乎这鱼汤的味道也不错啊！”将他的注意力，从烤肉上转移了过来！四目道长学着许牧的样子，在马车外缘的暗格里，摸出三只小碗。自顾自的给自己先来上一碗鱼汤。轻啜了一口，鲜香味道在味蕾上一下子炸裂晕开。“呼~！好味道！好味道！”鱼汤中没有烤肉那般多的调味料，只是简单的放了一些盐调味。可味道依旧很鲜美。这个时候，正是野鱼鲜美的时节。纯天然，无污染！味道当然美！四目道长就着一块块鱼肉，呼噜噜的喝了两碗。刚刚吃完一串烤肉的许牧看他还要去喝，便道：“老道士，你这接二连三的开整，别把我俩的给喝没了！待会吃完烤肉，还要靠鱼汤消腻呢！”呃~！骤然停下动作的四目道长，一脸幽怨的看着他。烤肉不给吃就算了，鱼汤也不让人喝个痛快，心里憋屈！许牧才不理他幽怨不幽怨的，跟这老道士相处这么些日子以来，他可是清楚，四目道长各种表情运用自如，比专业的演员还有熟稔。常年跟他那个徒弟嘉乐斗智斗勇，四目道长的小心思可是多得不得了！甭看表面，恐怕十分都有九分假。孰真孰假，真得自己判断。看看任婷婷小口小口不紧不慢的吃着烤肉，一只签子上，就剩下了小半。许牧拿了一只新签子，唰唰唰地，剔片了一串，递给了她。“呜呜呜~！”嘴里嚼着满嘴的烤肉，任婷婷含糊不清的摇摇头，示意自己还没有吃完。许牧没那么多的道理给她讲，极其霸道的塞到了她的手里。虽然有些被强迫的意思，可任婷婷心里倒是美滋滋的很是乐意。只是，转头看到了眼巴巴的四目道长，那眼神让任婷婷下意识的将手里的整串子向他递了递。虽然犹豫中动作幅度不大，可四目道长则是眼睛一亮。二话不说，上前将一串烤肉捞在了手里。美滋滋的咬了满嘴油之后，才不清不楚的道了一声谢，“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多谢惹任小姐的美意！”可看他的面上，丝毫就没有一丝丝的多余的表情，那种敷衍的模样，简直了！任婷婷此时有些傻眼，看了看四目道长，又看了看许牧，有点不知所措。平生的素养，让她说不出什么不满的话来！“老道士！你这手段，真可以啊！”虽然刚刚的事情发生在一瞬间之间，可余光一直关注着任婷婷的许牧，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四目道长是谁，面对许牧的讽刺，只是厚着脸皮嘿嘿了一下，便将精力放到了眼前的肉串上了。轻轻的安慰了任婷婷，“没事，你先将手里的吃完，我再给你串一串就是了！”“哦~！”其实，事先里，任婷婷都打定注意，会留一些烤肉给四目道长。可没想到，他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来，让她心里微微有些不满的说。不过，小女生的郁闷，在许牧重新把一串散发着香味的烤肉串放在她手里，并隐秘的捏了捏她手心的时候，微小的负面情绪一下子就烟消云散。许牧片剔的一串子烤肉极为实在，便是四目道长吃了一半之后，便放缓了速度。也不想想，他可是先前有两碗鱼汤打底，虽是水货，可是实实在在占肚子的东西。便见四目道长拿出干粮，掰碎了放在碗里，又满满的冲上了一碗浓郁的鱼汤。这才就着烤肉，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唏哩呼噜的干完泡干粮鱼汤之后，手里的半串烤肉，也正好没消灭干净。“呼~！爽啊！”四目道长摸了摸涨鼓的肚皮，惬意的发出了一声叹吟。许牧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瞟了一眼背靠着大树，瘫在草地上的四目道长。小心的把一碗鱼汤递到任婷婷手边，“喝口鱼汤去去腻。小心烫。”“嗯嗯！”任婷婷点点头，一手把着半串烤肉，端扶着鱼汤，小口小口的吹着，轻啜着。别说，有鱼汤的鲜香，倒是一下子将烤肉的油腻，压了下去。反倒是给人一种更加开胃的感觉。任婷婷眼睛一亮，学着四目道长的模样，一口烤肉一口汤，吃得不亦乐乎。许牧看任婷婷吃得惬意，这才忙活起自己手里的烤肉。四目道长打呼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响起，任婷婷不知觉之间，说话或者动作都小心了很多，生怕扰到别人的休息。只是在许牧神念之下，四目道长那些个小动作，被他探查的清清楚楚。不是鼾声四起就是熟睡，装模作样，不过是假睡罢了。以许牧恶意猜测，这家伙这个时候大睡不起，不过是不想要收拾饱食之后的餐具罢了。实际上也没有许多需要收拾的东西。不过三只碗，一个煮汤的小铁桶罢了。许牧原本就没有指望四目道长会揽下这份活儿，再与任婷婷稍作休息之后。借着散步消食的名义，两人将餐具顺手拿到了河边洗涮。月朗星稀，繁星暗月。今夜不见月，但见天上繁星点点，煞是好看。只是繁星虽璀璨，于人间无有大作光明。河滩上，流水掠过砂石，哗啦啦的一刻不停的奏鸣。背景中偶有不知名的夜鸟，啼鸣几声。两种背景音，在黑夜繁星中越发突现环境幽暗静谧。拗不过任婷婷的意思，许牧只好打着火把，在她身侧，看她将餐具浸入水中，洗涮。虽没有月下花前，男女相幽，无外人者便有意境。气氛恰到好处之时，氛围蒸蒸，情感升华那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只是，这些氛围，被远处四目道长的一声怒喝打断。“妖孽！胆敢乱我心神！”“无量天尊！镇！”一声轰响传来，许牧神情微动，神念霎时扑散而出！篝火堆，火苗窜曳。火星四溅之中，一个狼狈的身影重重扑倒在地。一边草地上的马儿，此时瑟瑟发抖的卧地不起。那一团狼狈身形止住，才见到，那不过是一条硕大的黄鼠狼罢了！只见它人立而起，浑身抖擞，震落一身尘土！后尾摇曳如伺机而动的毒蛇一般。“老道士！你不讲究！左右不过是取你不食的烤肉罢了，何故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人呢？！”黄鼠狼眯着眼睛，口气不善。四目道长冷哼一声，哪有一丝瞌睡模样！眼神清冷，凌冽道：“哼！不过一畜生尔，敢语人言！”河滩上，任婷婷紧拽着许牧的衣角，“发生了什么？！”许牧怕了拍她的手背，“不用紧张，应是四目道长那边出了点小状况！不过，他应该能够应付的过来！”两人回到篝火边上，看到那只抱着兔架啃得津津有味的硕大黄鼠狼。许牧提前有心理准备，没有慌张。倒是任婷婷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