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地上躺着两个修士,一个满脸是血,一个右胸上插着飞剑,看来伤势都是极重。
鹿轻尘、黄鹂和另一个名叫朱峰的修士被一群气势汹汹的男修围在当中,形势已是岌岌可危。
“别让她们跑了,等戒律长老来处置!”有人喝道。
“还等什么戒律长老,干死这两个婊子给何师兄曹师兄报仇!”有人叫嚷着挥舞飞剑。
看到形势如此的混乱,李炫干咳一声道:“喂,你们在干嘛?一群大男人欺负两个小女孩,你们羞不羞啊?”
此话一出,立刻有无数道目光恶狠狠的瞪过来,有人粗鲁的喝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敢管我们符阵院的事情?小心老子打爆你的卵蛋?”
李炫眼中寒光一闪,已经把这出言不逊的家伙记在心里,口中冷哼一声道:“符阵院很了不起吗?小爷我是丹房管事,你们有什么能耐都往我身上招呼吧!”
话音一落,混乱的场面竟然变得鸦雀无声,片刻的沉默之后,有人哈哈大笑起来。
“你是丹房管事的?哈哈哈,丹房真是没人了吧,弄来一个嘴上没毛的小子来管事?”有人嘲讽道。
“何止嘴上没毛,我只怕蛋上也没长毛呢。”又有人放肆的叫嚷起来。
“我打赌他就算长毛也不会超过十根,一会儿咱们扒了他的裤子瞧瞧吧。”甚至还有人打起赌来。
李炫将一张张面孔都记住,这才冷笑道:“有毛没毛的先不说,有胆量就别欺负女人。小爷这里放一句话,谁敢动丹房的人一根毫毛,我就剁了他的命根子喂狗吃!”
话很粗鲁,却掷地有声。一群男修面面相窥,都吃不准李炫到底是什么来头了。
“你真是丹房管事的?”半晌之后才有一个络腮胡子男修喝问道。
李炫点头道:“没错。衣长老不在期间,丹房事务暂时由我掌管。你们围攻丹房弟子,到底想要干什么?”
“哼,你看我的两个师弟,这都是她们干的好事!”络腮胡子先是一指地上躺着的两个受伤修士,又朝着鹿轻尘和黄鹂指去。
李炫望向两女,就见鹿轻尘一脸的惊慌,黄鹂却是满不在乎的道:“是我们伤的又如何,谁叫他们动手动脚的。要我说啊,就该直接宰了他们才对!”
这话顿时又激起了符阵院的一阵骚动,络腮胡子冷笑道:“你听见没有,她们已经承认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想带走他们也可以。照这个样子让咱们刺上两剑就算扯平了!”
“刺上两剑就算了?”李炫似笑非笑的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觉得很公平。”
络腮胡子本以为李炫会断然拒绝,却没料到他是这样的反应,不禁微微一怔。
看热闹的修士们也发出一阵阵嘘声,都把李炫当成了窝囊废。有人还在嘀咕,怎么丹房找了这么一个软骨头来管事呢?
只有鹿轻尘和黄鹂相信李炫,知道他一定另有打算。
果然就见李炫淡淡一笑:“刺两剑绝对没问题,我还可以给你们算一剑的利息,不过欺负女人可没什么意思。不如我让你们刺三剑,这件事就扯平了!”
李炫实在太年轻了,年轻这种事有利有弊。
很多人都看得出来李炫也就二十出头,以他的年纪就有金丹境的修为绝对可以算是潜力无限。
可是以丹房管事的身份来看,李炫未免年轻的过分了一点,他说的话就算再凶再狠,落在众多修士耳中也都当成了笑话。
“哈哈,刺你三剑?我只怕一剑就刺死了你,剩下两剑找谁去?”络腮胡子放声大笑起来,根本没把李炫放在眼里。
李炫耸耸肩膀道:“若是我被一剑刺死,你们再去刺女人们也不迟。不然日后衣长老追究起来,我这个管事的也难逃一死,还不如死在你们剑下,也算是求仁得仁。”
络腮胡子冷笑道:“别拿衣长老出来吓唬人,你们伤人在先,就算杀了这两个女人我们符阵院也占理!”
其他修士一阵起哄,有人更是高声道:“庞师兄,既然这小子自己找死,干脆就成全他算了。”
络腮胡子晒笑一声:“我可不做这种事,谁若是想刺,自己来吧。”
有人早已经按捺不住,一步跨上前来,手中的飞剑一扬对准了李炫的胸口喝道:“小子,你真的要我刺吗?”
“刺可以,先要说好了。刺完三剑又如何?”李炫道。
“三剑刺完,这事就算了。”那庞姓的络腮胡子修士道。
“他说的话可作准吗?”李炫环顾四周的符阵院修士问道。
“都听庞师兄的。”这些修士纷纷道。他们重伤两人,若是能够刺伤对方三人也算是占了便宜找回面子,自然没有人不答应。
“既然如此,那就来吧。”李炫嘿嘿一笑,胸膛一挺。
“李炫师弟!”鹿轻尘惊呼一声,“你不要冲动!”
李炫却是冲鹿轻尘一笑,宽慰她道:“师姐请放心,师弟就算拼了命也要接下三剑。不过师弟若是死了,日后还请师姐每年清明的时候给我扫一扫幕,不至于让我身后太过凄惨。”
听他说的可怜,鹿轻尘更是难过,连声道:“你们不要找他麻烦,这件事因我而起,都冲我来。”
只有黄鹂狡黠,看出李炫有所依仗。她拉住鹿轻尘道:“师姐别怕,李炫的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一定有办法的。”
这边好似生离死别一般,那边有人却等的不耐烦了。他口中喝道:“小子,现在后悔来不及了,吃我一剑!”
口中说着,他的一剑已经刺出。剑锋荡起雪亮剑光,往李炫的右胸狠狠刺下去,这修士出手狠辣,剑势如虹,正刺在李炫胸口。
李炫自然不可能完全硬接,眼看着剑锋刺过来,他的胸膛先是一缩,再猛地挺出,同时微微侧开身躯,尽量减少剑锋和身躯接触的角度。
剑锋及体的一瞬间,李炫的皮肤紧绷起来,透出青铜的光泽。就听“嗤啦”一声,剑锋撕裂衣衫,刺在肌肤上,本来应该一剑刺穿血肉,却不知怎么好似打了滑一般,竟然擦着肌肤的表面掠过去,只在李炫身上留下一道淡淡痕迹。
旁观的修士们鸦雀无声,他们中有的人识货,有些人却根本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
那修士目瞪口呆,只有他最清楚发生了什么。方才那一剑明明刺中了李炫,却好似刺在金铁之上,竟然无法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