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姬夏酱会在她谈正事的时候突然跑过来,现在如此挽住她的肩膀,是在劫难逃了!
“快放开我,我可是你的姐姐,你的长辈!”千凌音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可是人家就喜欢欺负长辈诶。”姬夏说着用纤细的手捏住她光滑的脸蛋。
“好疼好没面子,”她带着哭腔,“我知道错了,快放开我啦!”
“以后不准再嘲笑我。”她看了看周围,发现人的目光都瞄向了这里,就放开了千凌音。
毕竟她们两个才是好朋友,在大庭广众之下肯定要维护她的尊严。
“呼~~我还以为你会杀了我……”千凌音心有余悸的样子。
“不会的,不过可以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姬夏奸邪地笑着。
“别告诉我这是真的。”她恐惧道。
“不会告诉你这是真的的,”她突然凑到她耳边小声地说道,“喜欢他就抓住这次机会。”
“你不是反对吗?”千凌音睁大眼睛,不敢相信似的。
“我希望看到你开心的样子。”她微微一笑,煞是动人。
“嗯。”她挤出笑容来,不敢告诉她自己已经下定决心要远离夜君了,怕辜负她的一番好意。
至少等话剧演完后再告诉她,现在的话就用心地演吧,用自己的真情实意……
再过了一会儿,大家休整完毕,便开始了下一幕的排演。
“上一次在聚会上初识那个真诚风趣的青年,她心怀欢喜,直到她知道他们两家是世仇又不得不埋葬自己如百合花般盛开的感情……”
“而如今他送来了一封信,这让她心怀欢喜,又涌出了无尽的思虑。”少女旁白。
“嘶……”朱丽叶急切地撕开信封,拿出里面的纸张,虽然道具只是一张白纸,但是她早已把内容熟记在心里了。
而且当千凌音知道自己要演女主角的时候,就偷偷地把女主角的台词改了很多次……
当然这已经取得了慕容夜的同意。
她全神贯注地看着信,平静的脸上开始发生细微的变化,越来越多,越来越大,直到最后伤心地落泪。
姬夏在台下看到千凌音落泪,心里很难受,然后嗔怒地瞪了慕容夜一眼。
这些公子哥的无聊把戏,她最清楚的,而她更清楚的,是台上那个银发少女心中自然流淌的哀伤。
朱丽叶把信轻轻地放在抽屉里,用书本夹好,然后卧在窗边看着天上的明月(故事背景),她清秀的脸上带着哀伤,心中思绪万千。
“月光朗照兮遍满虚空,月色皎洁兮驱散黑暗,”她一顿看了看地下,“吾心有碍兮月光不及,吾心有悔兮得此思恋”
“这词写的真好。”一个男生轻轻地感慨。
“听说她被风婆婆认证为才女。”他的朋友回答。
“骗人的吧?”他依旧小声地质疑。
“打赌,一吨金克拉!?”
“一克!”
她从闺房中走到了外面,在黑夜中这些高大的树木下,这条幽静的小路上,她漫无目的地行走。
有碍因为放不下,有悔因为纵容了自己的感情,她心想到,如果当初你不选我当副班长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慕容夜。
“嘭!”在她感伤之际,罗密欧从高墙上跳了下来(友情提示,道具只是一条板凳。),他欣喜若狂,急速地跑到她的面前,欲言还止。
看不出慕容夜的演技还不错,姬夏晃着手中的水瓶,心想道。
“你,你怎么来了!?”朱丽叶向他靠近,脸上阴晴不定,即担心又欣喜的样子。
“我是来带你走的。”罗密欧说着抓住她的手。
“不行!”她挣脱了他的牵制,转过身,“我们两家是世仇,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所以我们才要走啊,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他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放下财富、名誉还有仇恨。”
听起来就好像真的一样,千凌音心中苦笑,所谓相由心生,她随即转过身去,露出了最开心自然的笑容。
“走吧,让我们去远方,那里或许会有我们简朴的家,”她就像在吟唱诗歌,“美丽的精灵会赐予我们祝福,圣洁的天使将为我们带来福音,地底的矮人能借我们改造自然的兵器。”
他牵住了她的手,然后两个人在皎洁的月色下漫步,在这寂静的黑夜中,在这寂静的树林中,在这只能够容纳两个人并排散步的小路上。
“朱丽叶在罗密欧的劝说下,收拾行李,在黑夜中急忙从自己豪华的家里逃了出来,一起去寻找未来的远方。”女同学旁白。
“好了,这段排演完毕,great!”旁白的女生微笑地喊道。
“千凌音,演的不错。”慕容夜向她竖着大拇指。
“呵呵,夜君才更厉害呢。”千凌音微微一笑,然后走下舞台。
演的不错,演的真的很不错呢,夜君。
她走到楼梯上,微笑的脸霎时恢复了平静,此时姬夏酱从楼梯下走了上来,她的步伐看起来有点急忙,眼神看起来有些嗔怒。
“啪!”当她和她相遇的时候,千凌音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
“抓我的手干嘛?!”她斥责道。
“我们去吃晚餐,好吗?”千凌音带着恳求的语气。
“废话少说,放开我!”姬夏另外一只手也用上了,她想要拉开千凌音的手。
“你要去就去吧,”她的表情变得忧伤,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反正我就是这样一个没有用的人。”
千凌音说完放开了她,径自地走下楼去。
声张正义是为了千凌音酱,如果违背了她的意愿,那只不过是在声张我内心的愤怒而已。
姬夏有点后悔,而后急匆匆地追了出去。
魔晶树,有着蓝色的枝干,犹如蓝莓,而树枝上挂着的叶子却是紫色的,就像姬夏酱的头发一样充满生机,虽然有这么响亮的名字,但是却只是一种观赏树种。
而那不就是它的价值所在嘛,千凌音摸了摸树干,比自己家乡的要柔顺的多,野生的多有细微的刺。
“千凌音酱,对不起。”姬夏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
“我们去吃晚餐吧,”她把手轻轻地从树上撤去,“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明白姬夏酱的心。”
“就算他没有察觉到你紊乱的呼吸,难道他眼瞎,”她说着把千凌音拥入怀抱,“看不出你脸红了很久吗?”
“这都是我自己的情感,和他没有关系,”她轻轻地从她的怀里起来,“所以夜君没有义务不必付出任何的代价。”
“那你呢?”
“我想好了姬夏酱,”她突然决定现在说出来,“话剧演完了我就辞职,然后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哈?”姬夏蓝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