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凌旭跟沐琳缘到了她的新家,仗着自己是客人,明显就傲慢多了,就跟在外面的那个怂样截然不同,对着沐琳缘不停地指手画脚。
“那个,茶给我倒一杯。”
“这天气有点热,空调温度太高了,调低一点。”
“那啥,我腰酸,过来给我捶捶背……”
沐琳缘忙上忙下的,余光瞥到卫凌旭脸上的坏笑,才发现他是在整自己,立马就不乐意了,过去坐下,狠狠地捶了他一下。
“想得美!真是的!一边去!”
沐琳缘不理卫凌旭之后,立马就自己打脸了。
“对了,卫凌旭,之前沐振雄和你们家的合作,虽然说我没有什么商业联姻,但是,之前说的合作,还算数吗?”
可能是沐琳缘转换频道太快,卫凌旭没有跟上节奏:“阿?你在说什么?”
“我说的是商业上的合作,之前沐家和卫家的合作。”
卫凌旭自己拿了水果自己啃着,说:“噢这事儿阿,后来不都不了了之了吗?你怎么提这事儿?”
沐琳缘表情有些尴尬,硬着头皮继续说:“最近我掌权,所以想拼一拼事业。反正不管怎么说,言归正传,合作还算不算数。”
卫凌旭听了沐琳缘的一番话,沉思。
之前说合作,只是为了保证计划进行罢了,现在看来,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而且,沐家的公司也排不上名号,何况这沐家的企业是每况愈下,简直可以到了倒闭的程度。要是就这么合作了,到时候亏本了,他可怎么向他爹交代。
“卫凌旭?你怎么不说话了?好歹给个答案阿?”
沐琳缘摇了摇卫凌旭,才将他从自己的思绪中脱离出来。
“你是不是嫌弃沐家的公司了?如果你不想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你的,我就是今天随口一提,你也不用放在心上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卫凌旭还是从沐琳缘眼里看出了一抹失望,转瞬即逝,被沐琳缘很快地便抹去了。
卫凌旭还是有些于心不忍,毕竟沐琳缘也算是他的好朋友,为朋友两肋插刀、万死不辞,就算是到时候亏点本钱,让他爸揍他一顿,那也是无妨的。
“你别这样想,我刚才,只是在想合作的具体细节呢,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卫凌旭碰了碰沐琳缘。
沐琳缘听了很是惊喜,有一种从地上起飞的感觉。
于是,她毫不客气地在卫凌旭脸上捏了一把,揩油:“我果真没看错你呢,不愧是好兄弟!其实呢,沐家也不是那么不堪的,虽然说经济状况不太好,但是!起码我现在在了,是吧??”
卫凌旭拿开她的手,一脸唾弃的表情:“就是你我才不放心!”
有的时候嫌弃时间慢,倒也过得挺快的。
一转眼,明天就要开学了。
而墨翊泽,也在医院陪了沐祁宛好几天,几乎是连医院的门都没踏出过。
在沐琳缘看来,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见踪影,也没有什么关于他的消息。
但是在墨翊泽的世界里,他专心于沐祁宛的病情,平常的琐事,毕竟作为一个男人,他也都忽略了。
这天,难得他有事情非得亲自去公司办点事,才终于踏出了医院。
躲在拐角处的许萍见到了,守了多时,终于有机会可以去看看沐祁宛了。
那天沐琳缘来看沐振雄,跟她说完后,她出来买东西,突然就看到了沐祁宛被推进手术室,鲜血淋漓的样子,她心里很痛,已经记挂沐祁宛好多天了。
许萍看准了墨翊泽出去的时间,又支开了他雇佣的医护人员,排除万难,到了沐祁宛的病房里面。
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再加上没有化妆,整个人都憔悴得不行。
许萍有些不敢置信地走到沐祁宛身旁坐下,手颤抖着去触碰她的脸,消瘦了一圈。
“宛儿,你怎么就这么傻,用自己的身体去开玩笑,就为了博得翊少的心,得不偿失阿,让我好心疼。”
“从前你虽然倔强,有大小姐脾气,但也不至于到了这种程度,你让我担心得不得了,是不是真的如沐琳缘所说的,你变了?”
“宛儿……”
待了差不多近十分钟,许萍看着时间,也是时候走了,最后看了一眼沐祁宛,就打开门走出去。
“你在这里干什么?”
谁知,打开门的那一刻,遇见的,居然是拿着东西的墨翊泽,正阴晴不定地看着她,眼神很是恐怖。
“我,我……我在这里,与你有何事?”许萍低下头,掩去不自然的地方。
“于我有何事?这里是祁宛的病房,你与她的关系如此恶劣,你出现在这里,我怕你对她不利,多问一句,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墨翊这句话倒是点醒了徐萍,她昂着头,冷冷地“哼”了一声:“那又怎样?我不过就是来看看她死了没有?”
这句话一出,连许萍自己的心,都像在被凌迟着。
这种违心的话,她为了沐祁宛,不得不说;这个坏人,她也不得不扮。
墨翊泽一听,也不管许萍是不是长辈,直接手一用力,将她拽了出去。
许萍重心不稳,摔倒在地,处境很难堪,让过路的人纷纷把目光看向她。
“我敬你是祁宛的养母,才不对你动手,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你,以后你若是再敢靠近祁宛,我就让你们全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墨翊泽的警告,在许萍的心里,就像一根根刺似的扎进去。
她狼狈地起身,走回沐振雄的病房。
心里,五味交杂。
她的宛儿现在生命垂危,她这个做母亲的,却不能陪伴在她左右,陪着她一起闯过鬼门关。
就连去看她一眼,也会被人误解,下场还那么惨。
令人悲伤的还是,即使被误解,她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但是,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女儿。
起码,墨翊泽现在对她的态度有所改变,急于护着她,这难道不该高兴吗?
许萍自己安慰着自己。
这是作为母亲,最可悲的事情。